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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溺死者 文 / 飩寶

    年後有七天的假期,眾人一直陪著奶奶,或是去周邊的城市轉轉,或是聚於一堂閒散的聊天呢。過的就像是平凡而普通的家庭。

    而就在第八天假期結束的日子,杜思林呆呆的站在門前,雙足如同灌了鉛一般的沉重,目光一直停留在門口的雪人上。

    清秀的臉,紫色的髮絲早已被雪蒙蓋住,即便風吹來也僵在原地無法飛揚。她怎會不認識面前的雪人,前不久他們還在屋頂見過面。

    「他死了。」慕容潞羽為紫棋拍掉身上的雪,檢查一番說道。

    「可是他的身體沒有消散……」杜思林還抱有一絲希望。可她知道,從她見到紫棋的時候,那雙空洞無光的紫色眸子已然告訴了她一切的答案。

    「快了,他身體的能量要散的差不多了。」慕容潞羽很冷靜,探出手在紫棋的頸部一按道。

    「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如果你還堅持你的想法,那就不要放棄。杜思林,你是唯一一個有希望與他抗衡的人。祝你成功。」杜思林的腦海中忽然間想起那晚紫棋對她說的話,一遍又一遍。不要放棄。

    杜思林一步一步的走到紫棋面前,細細的打量著面前的這個男子,「你放心,我不會放棄的。」杜思林對他說,伸出手為他合上不曾合上的眼。

    這時,紫棋的身體開始消散。化作偏偏的紫色光點。恍惚之中,杜思林彷彿看見紫棋對著她笑,笑的依舊那般傲慢。

    「胎光,你看……!」許久之後,紫棋停留的地方只留下了一雙腳印。還有一個錦囊。

    錦囊上繡了一個棋字,雋秀小巧,當是一個女子的筆跡。慕容潞羽彎腰拾起錦囊,拍去錦囊上的雪漬。

    「有封信和一塊玉珮。」她打開錦囊道。

    杜思林接過慕容潞羽遞過來的信,打開一看。信上說,他於完顏有恩,因此完顏願聽命於他為他辦事。如今,杜思林可憑藉著那一塊玉珮,另完顏投靠於他。這個消息或許對於其他人都是微不足道的,但對於杜思林,卻可說是一份相當不錯的新年禮物。完顏宗林是楚楓的對頭,而往往來說,競爭對手反而是最好的朋友兄弟。在一場快樂的新年裡,沒有在場的除了杜空揚,那邊是楚楓了。杜思林知道楚楓去了哪兒,自她告知了楚楓,惜月的消息之後。有時候就這般默默守著,也是件幸福的事了。

    想到這,杜思林握著玉珮的力道也不由得加大了幾分。

    「我們在明處,他在暗處,所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杜思林忽然說了一句。

    「當做什麼也沒發生?」杜思炎皺眉,其實無論他們怎麼做,在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來說,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因為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早已被洞悉。

    方才在杜思林愣神的時候,杜思炎他們也被外面的動靜所吸引了出來。

    「那姑姑呢?」杜思炎問。

    「我自有主意,你們配合我的方式就是當做什麼也沒發生。」杜思林忽的盯住了杜思炎的眸子,眼中寫著毋庸置疑四個字。

    「我不同意。」也許,這麼多人裡,也只有肖清竹一個人能說出這般氣勢洶洶的話了。一句話便要否定杜思林。

    「我不會有事,放心吧。如果你們不聽我的話,配合好我,才是讓我犯險的方式。」杜思林一把抓住肖清竹的肩,有力而沉穩。

    「清竹,我相信胎光。」說話的是防風,在場之人,若說是瞭解,恐怕連肖清竹也沒有像防風般這麼瞭解杜思林。她可是唯一一個看著陪著杜思林一點一點成長起來的人。

    防風的話一出,自然也就再沒有人反對。杜思林的臉上寫著自信兩個字,可她的眸子卻是如同一眼深井,沒人能揣測出她的想法。

    ……

    夜晚。

    「胎光,你真的那麼有把握?」杜思林在公園裡信步,似是漫無目的的遊走,防風與她並肩行走。

    兩人彷彿都回到了數月前,那盛夏的光景。自尋回荊芥,肖清竹出現之後,這親密無間的兩人便極少再有這麼並肩行走的機會了。

    「防風,你瞭解我,知道我的想法。」杜思林雙手倒背在身後,歎氣般的說道。

    「我知道你不想你身邊的任何人為了你以身犯險。」防風在心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杜思林就是杜思林,她的身上,有要背起的擔子,她的心裡,也有著要保護的人。

    「原本我以為,有我,還有你們,足以保護身邊的人。」杜思林停下腳步,雙手扶上面前的欄杆。呈現在她眼前的是滔滔的江水,名為飛雲江。「直到那天紫棋死了,他的屍體就在我眼前一點點消失。我有些意外,也很難過。難以想像如果換成是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我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忽然間就明白,有些風險是我冒不起也不敢去冒的。」杜思林抬頭看了看天空,深吸口氣,她不懼死亡,卻害怕珍愛的人離開自己。

    「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防風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同小時候一樣,揉了揉杜思林的頭髮。「不過呢,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她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什麼?」杜思林扭頭看向防風。

    「我幫你。」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下來。四目相對,終於倆人又同時相對一笑。

    「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麼。」杜思林無奈的搖頭笑道。

    「你早知道我要說什麼,但是我可是忐忑的很,我還在想,你要是不同意我該怎麼辦。」防風打趣。

    「我不信。知我者,莫過防風。」杜思林望向飛雲江,滔滔江水,叫人心定安詳。

    「胎光你看。」防風忽的指向一處,身邊的行人潮一般的朝那兒湧去,指指點點。

    「淹死的。」杜思林只瞥了一眼,就吐了幾個字出來。

    「淹死的?可是怨氣很大誒。」防風又扯了扯杜思林的衣袖道。

    「她死的不甘心。」杜思林一副不願意多管閒事的樣子。

    「走吧,我們去看看,反正你也好久沒和鬼魂打過交道了。」說著,防風便扯著杜思林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這兩個人還沒有看到案發現場,卻對案發現場的情況瞭如指掌,甚至比前來調查的警察還要清楚不少。只見一具被江水泡的發白的屍體被打撈上來,一些警察在取證,一些警察在向路人詢問,法醫則在初步的檢查死者的屍體。

    「胎光,她的魂魄……」見到屍體的時候,防風怔怔的說。

    「那不是她的魂魄。」杜思林瞥了一眼漂浮在屍體上方不遠處的鬼魂道。

    那鬼魂像是聽到了防風與杜思林之間的低語一般,把目光投了過來,雖有些驚訝,但是能看得見魂靈的人也不在少數,他自然也聽說過一些。很快他的目光變得惡狠狠起來,似乎是在警告杜思林和防風二人。儘管杜思林身上散發出一股子令他恐懼的氣息,他卻也沒多想,只道是凡人的陽氣對他有克制。

    「我當然知道那不是她的魂魄。」防風接話,「屍體是女性,魂魄怎麼可能是男的?我是想問,為什麼會這樣?」

    「你有沒有聽說過被淹死的人是要找一個替身才能轉世投胎這個說法?」杜思林看著防風說,「所以說,你和荊芥兩個人是萬幸。」

    防風若有所思的點頭。她和荊芥一起被逼死在護城河,卻不是淹死的。而死後,那些人把荊芥埋在了最東邊。而她,屍體被火化,骨灰四處飄散。用挫骨揚灰來形容怕也不為過。

    「所以,那個女人的魂魄恐怕是還在江裡。剛剛我們看見的怨氣應該就是她的。」杜思林蹙眉,順著江水望去,那股怨氣時有時無,卻就在江畔徘徊逗留,也不離去。

    「胎光,好像有些不對勁。」防風突然說。

    「是有些不對勁,死了沒多久的魂魄就能控制自己的怨氣,這不太可能……」杜思林低語。

    「嘔……嘔……」身邊的觀望者有開始嘔吐的,畢竟那是真正的屍體,渾身上下散發著腐臭,也沒有生前的樣貌,早已經是面目全非了。

    「你能解決麼?」防風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杜思林,記憶當中,杜思林沒有和淹死的鬼魂接觸過。

    杜思林搖頭,「能解決,但是不解決。」

    「怎麼呢?」防風若有所思。

    杜思林卻是神秘的笑笑,「時機未到。」

    「那好吧,那我就等著時機到了的時候,胎光師父出手了。」防風打趣的對杜思林拱拱手笑道。

    「喂,這裡死了人,你們要玩鬧就去遠一點!」有一個路人看不過眼。她自然不知道杜思林和防風之前在談論些什麼,她只看到,這兩個人從來了之後就一直在說些什麼,最後居然還笑了。死者與她非親非故,但是她覺得應當尊重死者。

    「呃,抱歉抱歉。」防風對著那路人歉意的笑笑,同杜思林躲到了一邊。「你說她是不是以為我們幸災樂禍?」防風道。

    「你說呢?」杜思林瞥了她一眼,「走吧,回去吧。」她懶懶的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考完試神馬的回來了,快一個月沒更,心裡著實很愧疚,

    先奉上一更,明天繼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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