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9三百年前 文 / 飩寶
客廳裡依舊是一片歡笑,防風帶著陳周亭和司馬琳三拐兩走的從洗手間走回了客廳。
「亭亭,琳琳你倆怎麼才來,我還以為你倆掉下水管裡去了呢!」丁一樂絲毫不見外,一見陳周亭和司馬琳,手一伸就把二人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
「你才掉下水管裡去了你全家都掉進去了!」司馬琳揮舞粉拳絲毫不退讓的說道。
「好啦,人都齊了,胎光應該把房間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早點休息了,一群夜貓子!」荊芥打了個哈欠說道。
「荊芥姐,現在也才剛過一點誒……」丁一樂指著腕表道。
「我們這幾個老傢伙可不陪你們這群年輕人玩了,你看,小傢伙都睡成什麼樣子了?」聞言望去,小傢伙蜷成一個球似的窩在一邊,還不忘扯了樂樂脫下來的衣服抱著,有空沒空還可以擦口水。
「我的衣服……」丁一樂在心中默默哀嚎,這件他最喜歡的外套就被小傢伙拿來做了毛巾。
「你可以叫小傢伙她娘親幫你洗。」荊芥乾笑著出主意。
「那不行,荊芥姐你幫我洗衣服還說的過去,要清竹姐洗就太對不起那一雙手了。」丁一樂話一說完便逃得老遠。
「丁一樂,你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因為緊跟在丁一樂身後飛過去的是荊芥順手從沙發上撿的抱枕。
「我開個玩笑嘛,啊!」丁一樂轉身想解釋,卻見抱枕在空中離奇的轉了個彎正好砸在了他腦門上。那種感覺,說疼不疼,說輕卻也不輕,是恰到好處的力道。
丁一樂怔了怔,心中莫名的湧起了些親切感。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似曾相識。
「怎麼,傻了啊?」荊芥幾步走上前來,伸出手在丁一樂眼前晃了幾晃自語道。
「你耍賴!」丁一樂被荊芥打斷了思路,拉回到現實,一把把抱枕塞給了荊芥。
「我怎麼耍賴?」荊芥抱著抱枕在丁一樂的邊上笑瞇瞇的問。
「你會法術,我不會,我很吃虧。」丁一樂說。
「樂樂,你是男生,荊芥是女生,你怎麼還吃虧了呢?」防風笑著在一旁打擊丁一樂。
「你們兩個一唱一和,欺負人……」丁一樂指著防風,又看看荊芥,委屈的說。
「你要是我弟弟,我立馬一個巴掌拍死你。」荊芥說著還做了個掌刀的手勢。
「荊芥姐,你還有弟弟?」司馬琳好奇的問。
「是呢」,荊芥應了一聲,看了防風一眼,又自顧自的說著,「他也是個很活潑男生,整天腰間別著管蕭,他吹簫很厲害,每一回吹的時候,山裡的小動物們都能被吸引過來。」
「這麼厲害?」丁一樂露出懷疑的表情。
「當然咯最新章節。」荊芥有些自豪的笑了。
防風剛想說些什麼,肩頭被人一拍。回頭去看,見是杜思林。
「房間收拾好了?」防風問。
「我覺得我虧了,你去衛生間說說話就行了結果留我一個收拾了四個房間。」杜思林目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邊說還邊點頭。
「你得了吧你,」防風拍開杜思林搭在自己肩頭的手,「我就不相信對著一個暗戀了你十幾年並且在哭泣的女人你能說出一個字來。」
「荊芥是不是想思顧了?」杜思林看著原本要趕人去睡覺的荊芥,一提起弟弟這個詞彙時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此時她正和那一群夜貓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偶爾還打身邊的丁一樂一下。
「我想是,」防風也看著荊芥,「她之前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剛才提起思顧的時候又是那麼的看了我一眼。我想,她是想找思顧的轉世。」
「她是怕你還在為三百年前的事生氣吧。」杜思林在心中歎了口氣,口上回道。
「都過了三百年了,還有什麼生氣不生氣可說的。」防風笑著搖了搖頭,「胎光,這件事你有辦法麼?」
「什麼事?」杜思林愣了下,旋即明白過來,「找思顧的轉世?」
「嗯。」防風點頭。
「理論上說,沒什麼辦法。」杜思林實話實說,「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思顧到底轉了幾世。也沒人保證說他每一世都過的安穩,說不定有一世他倒霉就沒投的了胎。」
「你都說了是理論了,」防風白了杜思林一眼,「來點實際的行不行?」
「我說理論是因為在我這是沒什麼辦法了,實際上呢,姑姑或者我嫂子應該都可以辦到。」杜思林乾笑了兩聲,知道防風問的正經,便也不開玩笑了。
一聽這話,防風便明白了幾分,「你覺得用推算之術能找到思顧?」
「應該能,每一個人的命數都是定好了的,除非有極特別情況。用推算占卜之術應該能演算出來。」杜思林頓了一頓,復而繼續說道,「你知道,我自小用心不在推演之術上,頂多是能演算出大致輪廓,也不太準。所以,幫不了你。」
「對哦,時間長了我幾乎都要覺得你無所不能了,」防風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訕笑道,「果然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此言非虛,非虛。」
「有本事你算一個給我看看,」杜思林翻了個白眼,「我記得有一次你幫哥做了個什麼硬幣算卦,說準確率百分之九十九,算出來他期末肯定要掛科。結果他考了個滿分。」
「那個不是網上教的法子,不准嘛,」防風掩飾性的乾笑,「再說了,思炎這小子別看各方面都一般般,就讀書這方面挺湊活,門門第一。」
「我也門門第一,」杜思林頗為邪惡的說道。
「那是你麼?」一提起這話題,防風想掐死杜思林的心都有了,「你哪回期末不是我給你考的?還有,你這個學期攤上這些個老師就夠悲劇了,結果你下學期的老師更悲劇。別指望我給你寫論文去答辯!」
「下學期?下學期什麼老師?」杜思林想起來,自己似乎好久都沒有去學校了。幾乎都要忘記了,自己的碩士學位證還要靠學校來給。
並且陳周亭說她要開學了。那麼換個方面想,自己不是也要開學了?
「據傳聞是個很奇葩的老師,在她手底下過關率最高是百分之十。別的我就不知道了。你好自為之吧。」防風安慰的拍了拍杜思林的肩膀,裝模做樣的歎氣。
「不是吧……」杜思林一把抓住防風的手,「那個……防風啊。」她乾咳兩聲轉移話題。心想著現在離開學還有些日子,到了開學遇上那老師防風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幹嘛?女女授受不親,你別趁機占姐姐便宜。」防風抖抖手,掙開杜思林。
「姑姑是找不到了,哥和嫂子還在國外度假,你準備怎麼辦。」杜思林心中一動,便扯了個方纔的話題來。
「什麼怎麼辦,都三百多年了,不急在一時。」
「你們兩個一直小聲嘀咕什麼呢,鬼鬼祟祟的?」眾人的大姐大荊芥終於是注意到了這兩個一直躲在角落竊竊私語互相損的人。
「呃,沒什麼沒什麼,你們晚上是要通宵麼?」防風連連搖頭否認。
杜思林見肖清竹的目光也投了過來,也是乾笑了幾聲:「你困不困?」她問。
「有點,」肖清竹點頭,旋即別過頭同身邊的年輕人們說,「由荊芥陪著你們繼續鬧吧,我可是要受不住了。」
「清竹姐,你困了就早點去睡吧,你看蛋蛋都睡的沒型了。」司馬琳忙說。
「嗯,你們也早點睡,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玩。」肖清竹說著話起了身子,把小傢伙抱起。
小傢伙睡得香甜,被抱起之後在肖清竹的懷裡打了個滾又繼續睡了。
「那我也走了,防風,你加油。」杜思林以鼓勵的語氣同防風說道。
「去吧去吧,幸虧睡覺對於鬼來說也不是必須的。」防風似是歎了一口氣般的說道。
杜思林笑瞇瞇的跟著肖清竹回了房,留下一群人在客廳談天說地。
「你知道荊芥的弟弟的事情嗎?」躺下後,肖清竹思附了一番,終於還是開了口。
「知道一點,怎麼了?」杜思林翻了個身子,對著肖清竹。
「荊芥像是有心事的樣子,我想她是想弟弟了。但是,我不知道是為什麼,荊芥似乎在擔心防風?」肖清竹說。
「你怎麼知道?」杜思林詫異,荊芥和防風的事肖清竹只是知道些大致,而關於荊芥的弟弟,肖清竹是不知道的。
「原本荊芥說困了要去休息了,後來無意間提起她弟弟的時候又來了興致。但是我看見她先看了一眼防風。」肖清竹回憶起方才荊芥那看似不經意的一瞥。
「荊芥的弟弟叫枳思顧。」杜思林在心中讚歎了一番肖清竹的細膩,慢慢的給肖清竹說著她知道的一切,「防風是看著他長大的,把他當親弟弟來疼。荊芥和防風死的那天,其實也是荊芥出嫁的時候。是思顧給防風和荊芥都下了迷藥,荊芥昏迷著坐了花轎,拜了堂,嫁了人。防風也沒能阻止。但是防風因為自小嘗遍百草,對藥物的抗性極好。在入夜前醒了。她找到荊芥,兩個人私奔的時候。又是思顧帶了人追來。她們兩個只逃到了護城河。」
「接著呢?」肖清竹見杜思林停了下來,開口問道。
「思顧遊說,只要荊芥乖乖的嫁人,兩人都可以不用死。荊芥不從,兩個人一同服了毒,死在了護城河。」
「難怪了。」肖清竹默了一默,又了然道,「但我想防風應該早就不怪思顧什麼了,三百多年,她那灑脫的性子,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嗯。」黑暗中,杜思林點了點頭,「防風還讓我找思顧的轉世,只不過我做不到。」
「原來堂堂的胎光師父還有做不到的事情喔,」肖清竹笑了,伸手刮了下杜思林的鼻尖。
「那要推演之術去演算,我只會皮毛,算出來十之八七還都是錯的。」杜思林頓了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嘛。」她想起了防風那句損她的話。
「推演之術……」肖清竹喃喃,旋即她說,「可以去找潞羽,我想她應該會。」
「真是能猜到的都被你猜到了,」杜思林歎著氣搖頭,「看來以後我是沒什麼秘密可以瞞著你了。」
「哦,」肖清竹的語氣揚了揚,杜思林似乎看見了黑暗中那帶著些算計且彎成月牙般的眸子,「看起來有些人是想瞞著我什麼事了。」
「嘶——」杜思林只覺得腰間一疼,「不敢。」她急忙說。
「那……要是有一天,你發現我有事瞞著你呢?」肖清竹話鋒一轉,單手托著腮看著杜思林的眼問道。
「那要看是什麼事了。」杜思林默了一會兒子,思附道。
她翻了個身,朝著肖清竹側著的身子靠了靠。
「傻子。」肖清竹放開手,枕在了杜思林的肩膀上。「睡覺吧。」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為什麼,我寫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有點心酸,哎。
去獻了個血,結果癱瘓了兩天。現在走一步倒三步t.t
發完這一更,睡覺去,諸位晚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