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七、初賽（5） 文 / 漁婦

    「隨著響成一片的狂風暴雨似的樂聲，展現在觀眾和評委面前的是小嫚那揮舞到極限的手部殘影，從台下看去，只能看見那鍵盤上似乎每個琴鍵上都有手指在彈動。

    「哇塞~這是《鬼火》？」趙豪拉了拉他媽媽的衣袖，想像他媽媽確認。

    「嗯哼~」孫玨看了趙豪一眼，看著他渴求的眼神，還是哼了一聲作為回答。

    「劉希嫚有這麼厲害了嗎？都能彈《鬼火》了，這是她的第二首參賽曲目，那媽媽，你知不知道她的第三首參賽曲目是什麼？」趙豪見他媽媽回答了他前面的問題，膽子一下就大了起來，又揪了揪自家老娘的袖子再接再厲的問道。

    「你問題挺多的啊，想知道她下一首是什麼曲子，你聽著不就行了。」孫玨看了看其他幾個豎著耳朵偷聽的小屁孩，決定吊吊他們的胃口。

    「噢！」趙豪拿自家愛玩人的老娘沒辦法，其他幾小也忍不住露出失望的表情來。

    「趙豪，《鬼火》很難彈嗎？」廖慧嫻癡迷的看著小嫚那揮成一片的小手。

    「你要是覺得不難那你可以自己去試試啊！」趙豪還未開口，趙晗已經和廖慧嫻對上了。

    「誒~趙豪，你對我們講講這支曲子吧！」景軒怕她們倆又吵起來，趕緊打岔。

    趙豪對景軒的意思心領神會，咳了一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後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鬼火》，李斯特超技練習曲的第五首，是鋼琴史上令人生畏的高難曲目，即使在20世紀鋼琴大師如過江之鯽的年代，也很少有人敢於挑戰。」說道這的趙豪得意的望著孫玨：「媽媽，我說的對不對~！」

    「嗯，沒錯，《鬼火》擁有高難的雙音技術，是李斯特十二超技練習曲中最難的一首，拉赫說它是最難的練習曲，技術刁鑽不說，還必須彈得輕靈有趣才行。今天小嫚的狀態不錯，彈得也不錯，整首曲子的節奏掌握比起曲譜上來說也就慢了半拍而已，錯音出現的也很少，可以說是超常發揮了。」說道這的孫玨臉上露出了高興的樣子，對於劉希嫚這個學生，她真的很滿意，有天賦不說，最關鍵的是還肯努力。想到這的孫玨又瞟了江菲一眼，這孩子也是有天賦也肯努力的好孩子，只可惜命差了點，攤上了那麼一個病，唉~

    小嫚這首曲子一結束就收到了熱烈的掌聲。

    「這小孩彈得真好。」

    「可不是咋的，你看人家那手，快的都看不清了。」

    「這孩子比我閨女小多了，可人家那鋼琴技術，我閨女就是再練兩年也不一定能趕得上。」

    「這小孩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天才吧，今兒可真是開眼界了。」

    「這小孩這琴彈得真好看。」

    ······

    小嫚在台上聽著台下的這些議論，一時有點苦笑不得的感覺，特別是那些議論的人還一點收斂聲音的想法都沒有時更是覺得尷尬，只好當沒聽見，若無其事的活動著手，那麼炫技的一首曲子，對手的負荷也很大，小嫚想著下面要彈的那一首曲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住。『還是有一點勉強了，唉~太托大了。』

    休息了一會兒後，小嫚覺得差不多了，就又擺好了坐姿，開始了下一首曲子的演奏。

    隨著小嫚手指極速的舞動，台下的觀眾驚訝了，趙豪驚訝了，孫玨得意了。

    「媽媽，劉希嫚彈的是《伊斯拉美》？」

    「不錯，沒看出，你瞭解的挺多的嘛，這首曲子我好像給你聽過吧，你從哪知道的？」孫玨對於兒子居然知道這首曲子感到有點驚奇。

    「就是在劉希嫚家見過琴譜，後來有一次我趁你不在家，就讓劉希嫚彈給我聽過。」趙豪有點心虛，其實前面問出口他就後悔了，要知道她媽媽一直都不怎麼喜歡這種炫技類的曲子，認為炫技類的曲子好看是好看，可對於提高自身的鋼琴水平並沒有什麼益處，現在知道了他們私底下偷偷的研究，還不知道會怎麼罰他們呢。

    孫玨看著趙豪那副犯錯的樣子不禁一陣好笑，看來劉希嫚沒告訴他。「今天的參賽曲目是劉希嫚和我商量過的。」

    只這麼一句話，趙豪就鬆了一口氣，這兩人商量過了，那就說明自家老娘是早知道他們私底下研究炫技的曲子了。想到這的趙豪不禁有點埋怨小嫚，說了也不對他說一聲，害她剛才心裡七上八下的，擔心死了。

    「趙豪，這首《伊斯拉美》又是個什麼來頭啊，怎麼我以前從沒聽過啊。」廖慧嫻見沒人說話了，才把疑問問出來。

    「《伊斯拉美》是1869年由尼古拉·魯賓斯坦首演，這是一首極難演奏的作品，也因為它極其高的難度，許多鋼琴家把它當做一個挑戰。」趙豪對這首鋼琴曲也就這麼點瞭解，畢竟它的資料極難找，小嫚能夠得到它的琴譜也不過是運氣罷了。

    「好了，注意聽，一會就到你們最喜歡看得炫技部分了。」孫玨制止了幾小在她耳邊不停嘰嘰喳喳，打擾她聽琴的行為。

    現在小嫚已經演奏到了曲中段，一段充滿感情的小行板，然後結尾，速度開始加快。

    「哆！」

    「糟糕，劉希嫚的手支持不住了。」

    「媽媽，怎麼了，什麼支持不住了？」孫玨小聲的嘀咕，趙豪沒有聽得很清楚。

    「選曲時我就告訴過她，選擇兩首炫技類曲子對手的負擔太大，讓她換一首，可她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出問題了吧，但願她能堅持下來。」這次孫玨的聲

    音大了一點，所有人都聽清了。

    「孫阿姨，你怎麼知道劉希嫚的手出問題了？」廖慧嫻倒不是很擔心小嫚，她對小嫚有著莫名的信心，既然小嫚說能彈，那她就相信小嫚一定能支持到最後。

    「她前面出現錯音了，以她的水平來說，剛才那段她應該是能輕鬆駕馭的，出現錯音只能說明她的手超過負荷，已經不是那麼的靈活了。」

    「這樣啊，那她能堅持彈完嗎？」廖慧嫻聽到這樣不可抗拒的情況，對小嫚的信任也有點動搖了不知她能不能堅持下來。

    「應該可以。」孫玨這話說得底氣很足。

    直到小嫚演奏完了這首曲子，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孫玨還有幾小的心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至於劉爸李媽，人根本就沒擔心過。

    等小嫚下台回到座位後，幾小才看見她滿頭大汗，那手還在抖個不停呢。

    廖慧嫻一把拉過小嫚的手就揉了開來，想幫她放鬆放鬆。

    隨之，主持人上來宣佈了小嫚的比賽成績。

    「去掉一個最高分和一個最低分，劉希嫚小朋友的最後得分是···」

    「9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