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兩張相同的臉 文 / 言如歌
從抽屜裡拿出u盤，深深攥在手心，瞇起眼，脫下身上的白大褂，拿上包包。
「我現在有事出去一趟，麻煩你跟柏少說一下。」遇到護士，匆忙交代一下，拉了拉肩上的包。
沒等護士反應過來，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請——」
坐在總裁室外面的秘書站起身，卻在看清是戚蔓的時候，隨即坐下，完全當成沒看見。
誰讓戚蔓惹不得。
「雲決，我想跟你談談。」一邊走向他一邊從包裡掏出u盤，放在他桌上。「這是我拷貝過來的。」
拿起u盤，細細端視一遍，然後靜靜放下，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解地望著他，這個男人一向都讓人難於揣摩。
「你讓人複製，再安上，難道不知道我給你的是什麼？」挑挑眉，將電腦轉到她面前。
上面正是司煬手機裡的每一個信息，一排排程序和數字讓人眼花繚亂。
「芯片雖然小，但如果只是竊聽那麼簡單我就不會交給你了。司煬是個非常不錯的對手，甚至連這個迷宮都設計了密碼，不過，那要看對手是誰。」輕鬆地玩轉手中的派克筆，似笑非笑地望著戚蔓。
「我早就應該想到你會這麼做，既然如此，我可不希望你忘記自己曾經說過的。」面無表情，緊攥住粉拳，冷冷一笑。「雲總工作繁忙，不打擾了。」
「戚蔓。」身體跨過辦公桌，拉住她手臂。「戚蔓，已經快到午飯時間了，先去吃飯吧？」
「不用麻煩。」冷冷撥開他的手。
「戚蔓，只是吃個飯，沒必要——」
身後的聲音彷彿沒有聽見，逕自摔門出去。
坐回車內，用力拍打著方向盤，一下又一下，只有把體內的所有不滿發洩才停下手。
緊握著方向盤，目光直直注視前方，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甘雅上班的地方。
「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嗎？」
一推開門進來，耳邊就響起服務員甜美的聲音。
「我找甘雅。」
「甘姐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呢？」服務員依舊保持得體微笑，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道完謝，重新開車在周圍的超市裡買了點東西，很快來到甘雅門前。
「戚蔓。」打開門，發現門口站在戚蔓，馬山接過她手裡的水果迎進來。「快進來坐吧。」
剛幫戚蔓放下水果，胃裡一陣作嘔，衝進洗手間。
「甘雅，你吐得這麼厲害，還是少吃點東西，要不然很難為自己的。」想當年，自己也曾經為他這麼辛苦的懷孕過，只是最後結果每次都是慘不忍睹。
其實，不管是司煬還會雲決，過程如何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結果已經無法改變。
拿起最新的雜誌在手裡隨意翻閱，隱約感覺面前有人經過，秘書小姐馬上放下報紙，從位子上攔住。
「很抱歉，請問你有沒有預約？」張開雙臂，攔住要上前戴著墨鏡的女人。在雲決身邊跟了這麼長時間，她清楚地記得總裁今天並沒有安排，可人卻是一個接著一個來。
「你看起來好像很閒，都在看雜誌呢？」女人優雅地聲音緩緩落地，拿下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戚蔓那張美麗優雅暴露在空氣中。
「戚小姐？」秘書驚愕地張大嘴，探頭看了看電梯方向再看看戚蔓，雖然很不解，但是乖乖讓出一條道。「真是對不起，戴著墨鏡沒看清人。」
「那下次可要看清了。」看著秘書小姐一百八十度轉變的臉，她不屑地揚起紅唇，扭著細腰走進辦公室。
心愛的男人此時就坐在辦公桌上認真辦公，專注，俊美的側臉每一處都像是藝術家手中完美的雕像。
每次看到這張臉，心卻總是忍不住越來越喜歡。
伸手，張了張嘴，剛想說話。蠕動的嘴唇停下動作，站在一邊。
「戚蔓？」戚蔓離開以後從來不會主動回來，這次算是例外。雲決顧不上疑惑，放下筆走過去，臉上滿滿全是笑意，連眼角都溢滿笑容。
多麼美的笑容，而他竟然是對著另一個女人笑的。
兩手緊握，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雲決，關於——」
「關於小墨的事情，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她還沒說出口，雲決就已經快速接下，在她心裡，自己或許從來都比不上那個小孩。
想到這裡，眼神深處隱藏一抹不易察覺的落寞。
「不是的，決。」她著急解釋，卻忘了口舌之快。
「你叫我什麼？」隱約從戚蔓嘴裡聽到這個稱呼，下一秒立即看過去。
「雲決，怎麼？」臉上依舊保持者得體的笑，心裡卻暗暗在咒罵自己的快嘴巴。「雲決，其實我找你除了小墨還有一件事。」垂眸，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道。「我不想再被司煬設計，所以。」說到這，在雲決驚訝的眼神下握住他的雙手。「雲決，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戚蔓——」艱難地嚥了嚥口水，臉部的肌肉微微震動，僵持著手任由她牽著。
她猛地撲進他懷裡，嚶嚶啼哭。「我們中間經過這麼多，我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我想穩定好好生活。雲決，你願不願意跟我在一塊？」
「戚——蔓」心愛的女人就在懷裡，冰冷的心瞬間融化，震驚之下更多的是喜悅，反客為主，加深對她的擁抱，生怕下一秒她就消失。「戚蔓，你走以後，我害怕你不會再回來。我天天讓人找，夜夜從夢中甦醒，只有恨你，才能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你是我的女人，我做夢都想跟你在一起，戚蔓——」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我保證，只要你願意，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兩人緊緊相擁，每一個字用力咬緊，美眸漸漸露出冷光。
抬腕，佯裝無意提起，斜睨她的目光，心隨著她表情變化而緊拽。「戚蔓，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先去吃飯吧？」
剛才戚蔓就沒答應吃飯，連他都有點吃不準。
「好啊。」愉快的挽住他手臂。
英眉擰了擰，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卻說不出來。
緊握住她左手，俯身在她側臉輕輕一吻，印下愛的痕跡。
「那女人真有本事，也沒見她像別的女人一樣整天纏著總裁啊，你看咱們冷面總裁，看起來心情很好。」
「就是，就是，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打死不相信。」
兩個員工遠遠看見他們親密地走進電梯，第一時間跑到秘書這裡開始議論。
「她到底是誰啊，這麼有本事，把我們總裁看起啦收拾的很服帖？」女員工碰了碰發呆的秘書。
「奇怪，真奇怪？」秘書小姐疑惑的摸著下巴，皺著整張小臉。
「她到底是誰你知道？快說說。」女人八卦是天性，兩個女員工你一言我一語，紛紛看向秘書。
秘書朝天翻了翻白眼，整理文件下班，女員工也自討沒趣的走人。
*
「甘雅，我看你家裡都沒什麼吃的，懷孕了給你燉隻雞，再來條大魚。」
戚蔓好心情得對著賣魚的男人指手畫腳，忙得不亦樂乎。
「好了，戚蔓，咱們就兩個人，不用那麼多。」甘雅笑著搖頭，有時候發覺戚蔓也有點像小孩，最起碼現在抓魚很像。
「戚小姐？」
耳邊好像有人叫自己名字，戚蔓將魚交給賣家，擦了擦手看向來人，驚訝地望著面前的女人。「是你，你也買菜嗎？」
「你一個人來的嗎？」秘書探出腦袋，在她身邊左看右看，就是沒看到雲決的身影。
「跟我朋友。」拉過甘雅，在她面前介紹。「她叫甘雅，在芙迪上班，我們買菜正要去她家呢，一起嗎？」禮貌地輕抿，清冷的眼神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錯覺。
「是…是嗎？我就不去了。」秘書慌忙搖搖手，目光卻在甘雅身上流連半天。
「戚蔓，那個人你認識？」甘雅好奇地湊過腦袋，跟在秘書身後張望一會兒，轉眸看向戚蔓。
「雲決的秘書。」雲淡風輕地帶過，繼續買菜。
經過一排排貨架，秘書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拉住一同來的同事。「你猜我看到什麼了？」
「看到什麼了。」女同事不以為然道。
「我剛才看到戚蔓，咱們下班之前明明看到她跟總裁上了車，短短十五分鐘，她身邊帶著另一個女人買菜。速度快成這樣，你說奇怪不奇怪？」秘書小姐說出心中的疑慮，早在公司的時候就感覺戚蔓有點怪。
第一個戚蔓眼神明明很清冷，帶著疏離，讓人看一眼就無法忘記。第二個眼神卻很高傲，跟一群女人沒兩樣。
給人，完全就是兩個人的感覺。
*
「戚蔓，你今天晚上就在這裡睡吧。」坐在床頭，輕輕撫摸她細嫩的臉頰。
「司煬知道會……」她垂下頭，咬住嘴唇，過了一會兒。「雲決，我想快點結婚，只有這樣我才能盡快擺脫司煬。」
「結婚？什麼時候？」大手緊緊包裹住她雙手，幸福來得有點太快。
「下個禮拜，越快越好，司煬一直在催我跟他回去。只有咱們結婚了，這樣他就沒權利才逼我，我不想跟他走，雲決——」俯身倚在他懷裡，嬌軀微微顫抖，聲音輕輕抽泣。
「時間有點急，好——」被喜悅沖昏頭腦，雲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只要能跟戚蔓在一塊，什麼都好。
推開雲決，眼睛笑成一條線。「雲決，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你早點休息。」給了她一個晚安吻，很細心地幫她捏好被子，關上燈。
這才關上門。
蹭地隨著門被關住，安蓓拉立刻拿出手機，貓在被窩裡壓低聲音。
「攔住她，不顧一切。」
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眼神閃出一抹殺光。
電話那頭的男聲爽快地答應。
安蓓拉冷冷掛掉電話，冷哼。
「世上只有一個戚蔓，我就是那個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