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我把你賣了 文 / 林家小柒
「什麼？小姐跳舞摔倒了！？看住她，我馬上回來！」
「喂，小五大人，其實——」水晶聯絡器的信號斷了，麗薩歎了口氣，其實小姐沒事，她正在跟梅裡斯小姐學舞，小五大人為什麼不聽她把話說完。想起小五大人氣勢洶洶的樣子，估計小姐又要被訓斥了，要馬上去報信才是。
麗薩輕巧地走入琴房，看到一幫少女正在史高麗小姐的監督下練基本功，而米蘇一個人正在另一邊的鏡子面前演練動作。麗薩四處張望了一陣，沒看到莉莉小姐，正要開口詢問，米蘇主動停了下來，用手一指，輕聲說：「你找格林小姐吧，她剛被梅裡斯小姐叫到那邊陽台了。」
「謝謝！」麗薩一面道謝，一面輕手輕腳向陽台走去。
陽台的門虛掩著，女孩的談話聲透過門縫漏了出來。
「莉莉，你到底怎樣才肯答應？」
「我怎樣都不會答應，他是非賣品。」
「你別不識好歹，不是我的藥，你還在床上躺著呢。」
「真要多謝你，不是你，我也不會在床上躺半年！」
「莉莉，你不要翻舊帳，既然你不喜歡小五，就爽快開個價，我說到做到。」
「開價？你口氣不小，你知道我哥買他來花了多大代價，他可不是奴隸那麼簡單，他可是高貴的精靈族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武兼備天下無雙，別說買他，就是租用你也未必付得起。」
「精靈族人，難道他是從布爾賽宮過來的？」梅裡斯趾高氣揚的聲音變得糾結起來，她猶豫了一會，妥協道：「那租用什麼價位？」
莉莉小姐的聲音太低聽不清楚，只知道她們悉悉索索竟然在談論出租小五大人的事情。
「小五大人要被賣掉了，我該不該報信呢？」麗薩又陷入糾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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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大人回來時，已是傍晚時分。
雨淅淅瀝瀝斷斷續續地下了一天，天陰沉沉的，小五大人的臉色也是陰沉沉的。負責守衛的士兵第一時間打開了通往古堡的森嚴高聳的大門，小五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黑色的牛皮靴上沾的全是泥，他完全無視向他問候行禮的士兵，面無表情地用帝都王室內部流傳的只供貴族閱讀的印製精美的軟皮報紙胡亂擦了鞋，隨手扔在地上，又大步踩了上去，幾步就走遠了。
有耳尖的士兵聽到小五大人的抱怨聲，「禽獸！」「女人沒一個省心的，再不聽話就扔出去！」
有眼尖的士兵看到報紙上深深的腳印下是一張俊眉朗目桀驁飛揚的男人臉，那不是即將凱旋而歸的林南大將軍嗎！
小五剛走近玫瑰園，聽到了女孩的說話聲。
「梅麗絲小姐，您真厲害，一會功夫就將格林小姐教的那樣好，史高麗小姐看得眼睛都沒眨。」
「哼，你也覺得她跳的比我好嗎？」
「絕對沒有，如果您也能這樣教我就好了，我不像格林小姐那樣隨意更改動作。」
「我沒空！你別纏著我，快去琴房練習。」
「格林小姐還在那裡，我哪敢跟她搶。」
原來是那個福克斯的小姐和斯麥的少女在聊天，小五停住腳步，將身影隱藏在一棵楓樹下，等兩人走遠，看了一眼莉莉臥室昏暗的燈光，立即調轉腳步向琴房走去。
琴房周圍很安靜，能聽到少女快樂地哼著歌曲踩在地板上的輕聲迴響。小五放輕腳步，隔著門扇上方的玻璃窗望進去。琴房中央的玫瑰花型水晶吊燈開著，一個白衣的金髮少女在長長的天藍色天鵝絨窗簾前輕快地舞蹈，在乳白色壁燈和四周水晶玻璃交相呼應下，少女修長而跳躍的影子像籠罩在皎月中，明亮、璀璨又神秘。
她跳舞的模樣看起來如此陌生又熟悉，小五不由用手指輕輕摩挲玻璃上的人影，莉莉.格林，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那隱忍倔強動人心魄的淚眼，那如泣如訴婉轉動人的歌聲，那不合時宜自以為是的任性舉動，還有那如詩如畫蕩氣迴腸的萬里山水圖，而現在叢林仙女一般的舞蹈，你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或者你根本就不是……
「小五大人，您回來了！」一聲清脆的叫聲讓小五瞬間清醒過來。他有些惱怒自己的失神，不由輕咳了一聲，回首道：「麗薩，你來做什麼？」
「我來給小姐送點心啦，她就顧著跳舞連下午茶點都忘記吃了。」麗薩綻放笑容，把餐盤往小五大人手中一放，「貝蒂斯夫人還找我有事，不如您替我送給小姐吧！」
這小丫頭又胡思亂想了。小五看著麗薩跑遠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推開了琴房的大門。
「莉莉小姐！」小五叫了一聲，發現剛才那個跳舞的精靈不見了。一轉眼功夫，她又跑到哪裡去了？我有這麼可怕嗎？還是她又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齊地的藍色窗簾後躲著一個白色曼妙的身影，小五不覺好笑，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腳還露在外面嗎？
「出來吧，肚子不餓嗎？」
「出來，我不追究你跳舞的事情。」
「行了，我看到你了，只要你承認錯誤，所有事情我都既往不咎。」
最後一句話音剛落，莉莉小鹿一樣跳了出來，她絞著雙手，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的奴隸：
「小五，我把你賣了。準確來說，我把你租出去了？」
「什麼
麼？」
「你放下盤子，聽我說，別生氣。事情是這樣的，要從你替我收下那顆藥丸說起……」
看著小五臉色越來越黑，莉莉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圓形的小掛墜，「就是這個，梅裡斯最值錢的寶貝，從小戴著，別看不起眼，是什麼龍晶石做的，你如果不願意跟她見面，我馬上就還她——」莉莉話音未落，一隻大手伸過來，一把拽走了那個小掛墜，小五站起身冷冷一笑，「你還是乖乖吃點心，我來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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