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件事 文 / 安蕭蘇蘇
白九瞇著眼睛坐在了沙發上,看著夏煬一副淡定的樣子看著白老爺子。
「你們兩個。」白老爺子的鬍子翹了翹,氣氛的很。
這兩個孩子之間的關係他當然是不反對的,事實上,他其實挺支持的。
白九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他是知道的,這輩子除了夏煬之外他可能也找不到別的能夠再照顧的他這麼細心安樂的人了。
夏煬微微一笑,說道:「爺爺。你想說的,就是我和九九訂婚典禮的事情?」
白老爺子被噎了一下,看著夏煬半天都不想說話。
白九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夏煬說了什麼,於是說道:「訂婚典禮?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們這才回來多久啊?就開始商量這個事情了?
夏煬轉身摸了摸白九的腦袋,笑了一下說道:「我從去年就開始在計劃了。當時也和爺爺說了。」
其實他那個時候,也算是趕上了一個天時地利人和。
那時候他們對於白九的命劫根本就毫無辦法,而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卻無能為力,夏煬當時就想著不能讓白九就這麼走了。
其實當時他的想法可能是有點偏激了。
他當時腦海裡面唯一想到的,就是讓白九即使是死了,也都得從骨子裡面課上他的記號。至少,也要有一個,是他們兩個平等共同,並且能夠牽伴一生的關係的。
白老爺子也只是想要接著機會使勁的損兩把夏煬,可惜一想到一年前那個時候夏煬一副淡淡的表情說想要和白九結婚的時候,白老爺子的心就怎麼也狠不下去了。
最後,他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兩個從小長到大,之間的關係,我也沒什麼顧慮的。」
夏煬點點頭,鄭重地說道:「爺爺,您放心,我會好好對九九的。我會照顧他一輩子。」
白白九覺得他還是不太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東西,他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要和夏煬訂婚?
雖然說早就已經多出了同性婚姻法,可是……
白九的臉在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時候就已經燒了起來,而且還有越來越紅的趨勢,於是整個人都凌亂的說道:「我、我回房間……」
夏煬留在房間裡面看著白九就像是被火燒到了屁股似的落荒而逃,眼神裡面帶著的總是無盡的寵溺。
他們兩個訂婚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只是由於夏煬前期準備做得實在是太充分,所以現在倒是一點忙的感覺都沒有。
白九其實是最無語的一個。
他和夏煬在一起了這麼長時間,夏煬想要幹什麼他甚至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過。
其實按照夏煬的心態來看,他都已經等了這麼久,再等上一段也是沒有什麼的。
可是一旦一直想著的事情變成了現實,而且是自己有能力讓其實現的話,那麼,不管是多久的等待都會讓人變得非常的焦躁。
而且,白老爺子堅持他們現在只是訂婚,而真正的結婚卻一定要等到白九大學畢業。
那個時候,接觸到更多東西的白九,心裡想的可能也會不同。
白老爺子其實還是有私心的。
夏煬雖然是足夠成熟,可是白九卻還是一副明顯的小孩子心態,這種對於以後生活的態度是非常不利的。
不僅是白九的問題,他擔心的,其實還有夏煬。
他們兩個不管再怎麼說,都還是小孩子,白九的性子雖然是拿著夏煬當成感情生活中的唯一,可是夏煬那種就像是照顧小孩子一樣的照顧白九的動作,說實在的,白老爺子心裡其實是不放心的。
夏煬像是知道白老爺子的顧慮一樣,也並沒有不同意。
只是這個等待的時間……
夏煬面無表情的看著日曆,然後用黑色的水筆又劃下了一槓。
以前總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都沒有一點的時間能夠讓他們浪費,可是現在看來,時間這東西,實在是過得太慢了。
度日如年這個東西,他也是現在才體會到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歎了口氣,夏煬把白九叫醒,然後給他擦了臉和手。
今天是白九去學校報到的第一天,大學他給白九辦了走讀,而且上的也是就進的學校,不過為了方便,他還是在學校給白九留了一間宿舍。
白九對於上學這個東西的興趣已經不大了,只是他整天在家也是無聊,而且因為身上有傷的緣故,他基本上是什麼都不能幹,就算是干了,也會馬上被他媽媽一臉擔憂的給阻止掉的。
其實在白九的印象裡面,張臻一直以來都應該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女強人形象,只是這一次醒來之後,張臻的形象在白九的心裡卻是有一個非常形象的顛覆了。
張臻其實非常的柔弱,只是在該堅強的時候她卻又是強硬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
就像是平常在生活中,張臻絕對不是一個會大聲說話的女強人,反而一副家居裝扮,並且不管是從穿著打扮還是整體氣質看來都是一個溫柔的像是水一樣的女人。
所以,每一次白九對著他媽媽這種溫溫柔柔的,用一種擔心的很,卻又是要說不說的表情都很沒轍。
而現在去了大學,第一天也肯定就是報道搬東西。
白九不想搞特殊,哪所學校是他自己考上的,也算是一個重點大學,而且也是大家都熟悉的,人才也多,不少的家長都想把自己的孩子往那裡面塞。
校門口,說的真的,各色各樣的車是真的不在少數,白九這一次和夏煬來是開了一倆普通的車,外形上面絲毫都看不出來什麼異樣,只是夏煬顧慮著白九,所以在車裡面卻是佈置了不少的東西。
這可比直接買一輛豪華的車更加的費時費力,也真難為夏煬能想到這個。
因為天氣不涼不熱的,白九帶的東西也少,只有一床被子和一些比較零碎的東西。
那些東西夏煬已經吩咐過人在開學之前就收拾好了,而且找的床位也是朝陽的一個,並且就連和白九一起住的人都有誰也都是看過了的。
唔,雖然他並不認為白九會有什麼機會會在這個宿舍住上幾天。
大學報到的流程也就是那麼的枯燥沒意思,白九隻是轉了一會兒就有點累了,趁著夏煬去給他班裡手續的空檔,蔫蔫的隨意坐在一個小椅子上面沒精打采的。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前面多了一小片陰影,而且似乎目標也是衝著他來的。
白九迷茫的抬頭看,來人他確定自己可以沒有見過,可是怎麼看都怎麼覺得他的五官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可他就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白九眨了眨眼,然後看著對面的男孩兒衝著他也擠了擠眼睛,並且甩了一下腦袋。
這種讓白九熟悉至極的動作馬上就像是一把鑰匙一樣敲開了白九這一會兒有點暈的腦袋,「小狐狸!」
這一嗓子吼出來,路上匆匆過去的人都免不了要停下來看上他們幾眼。
小狐狸——也就是胡澈不淡定了,一巴掌上去就把白九的嘴巴給摀住了,同時小聲地說道:「白九!你就不能小聲點!我叫胡澈!」
白九把他的手給扒拉了下來,說道:「真的是你!你怎麼出來了?」
胡澈輕輕的哼了一聲,說道:「土地今年功德圓滿,天庭給他了一道功德錄,賜他一具肉身,他現在要過的是情那一關。」
白九眨眨眼,說道:「情?」
「唔。」小狐狸點了點腦袋,眼珠子一直盯著前面一個長相儒雅……並且呆滯的年輕人看著,一轉不轉的。
白九順著他看過去,抽了抽嘴角,「你說的不會是他吧……?」
還真不愧是土地那個書獃子,就算是變成了人,長相也是這麼的……唔,呆滯?
胡澈笑了一下,臉邊的梨渦若隱若現的,「天帝也是老糊塗了,居然給這麼個書獃子下了一個最難的情劫。我要是不看著他,這呆子遲早得惹禍。」
白九想了想剛才那個人走兩步路就要總有看一下,像是在記路的樣子也是心有慼慼然,確實。這個土地要是沒有個人看著他,恐怕還真是會出點什麼事情也不一定。
「話說回來,他的臉為什麼不是白熙原本的那張臉?」白九突然問道。
胡澈像是有些氣憤的樣子,哼了一聲說道:「他那張臉在他活著的時候就是給他招了一個大麻煩的禍端,要是還長著那張臉,他這個情劫,到底是要還是不要了?」
白九一琢磨也是,帥哥人人愛,偏偏現代社會缺的就是那些氣質都是儒雅的很的人,白熙那張臉一出來,說不準還真的是會引來一大群女孩……和男孩兒的追求的。
這一會兒的功夫,夏煬也從那邊回來了,白九看到他揮了揮手,然後說道:「你要去和夏煬見一面麼?」
胡澈聳聳肩,說道:「你是真呆還是假呆啊?我和他早就遇到過了。就是他告訴我你在這裡的。」
白九不知道怎麼回事,於是問了他一句。
胡澈這個時候才隱晦的指了指白九背後的方向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氣場比以前還要陰啊?」
白九扯了扯嘴角,然後面無表情的把腦袋轉向了後面,一個渾身黑色,就連眼睛都是黑色的東西就在他背後站著,手裡還有一條粗長,讓白九看上去就覺得毛骨悚然的黑色鐵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