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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平閣 文 / 花樓心傷

    白天的郢都十分繁華,到了晚上,人流依舊不少。街上隨處可見地攤,上面也擺了一些修行能用到的東西。這裡的東西也不是都可以用丹藥買到的,有的人也指定了,非什麼不換之類的。兩人在其中穿梭。

    流火走都不快,可能是邊走邊考慮,天劍也是邊走邊看,對一些攤子也比較好奇在賣什麼。只是這些東西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大哥,我們去飄香閣幹嘛去。」

    流火打趣道,「幫你找個俏媳婦,話說你覺得那個飄香怎麼樣?喜歡跟我說,我幫你說媒啊,一說一個准。怎樣,要不要考慮下。」

    天劍還以為流火說真的,「大哥,我還小,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年齡,再者,終身大事,不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起碼要和我老爹說一聲吧,否則他還不扒了我的皮,再退一步,我家還有那麼多長輩,我,」

    流火也是受不了,只是逗他一下,誰知道他說了這麼多,還一副沒說完的樣子,急忙打斷,「別裝了行不,給我說人話。」

    天劍哦了一聲,「我跟她根本就不適合,完全兩個世界的人。她處處透露著神秘,而且心機很重,身份也很可疑,我怎麼敢啊?倒是大哥你,被人家單獨請到閨房中,老一大會才出來,誰知道有沒有發生點什麼,大哥,你可別搞出人命啊。」

    流火又是一個板栗,這次天劍學乖了,竟然躲掉了。「變精了嗎?下次再敢胡言亂語,就把你牙齒一顆一顆打掉。」天劍連忙閉上了嘴。

    流火也不開玩笑了,「飄香確實是一個人物,就像你說的,她很神秘,她的話十句有九句是假的,還有一句半真半假,最了不起的是,她的話沒有什麼破綻。二弟,她的修為可能不在你我之下,要小心了。」

    最後一句倒是點醒了天劍,從未見過飄香出手,那余伯是飄香的下人。余伯的功力,天劍也能感知一般,不是易與之輩,飄香很有可能是一個更厲害的角色。

    還有那個飄絮,功力比之餘伯,應該略差一點,也算強手。尤其,飄香閣的下人,估計城主府的那些人也未必在她們的手上能討到好處。

    兩人走到了飄香閣的門前,裡面似乎沒有什麼人了。流火與天劍走了進去,「不好意思,我們飄香閣晚上都不營業,還請二位回去吧。」

    一個女聲,阻擋了流火的腳步,但是擋得了嗎?「第一,我們不是來喝酒的,第二我也沒閒工夫和你說話,叫飄香出來吧。」流火的聲音不帶感情。

    連天劍也搞不懂流火為毛這樣,「小姐出去了,二位,不好意思,如果有什麼急事可以和老朽說,老朽一定帶到。」

    說這話的正是余伯,他還在納悶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人呢,還知道小姐的名字。在他看到流火天劍的時候,流火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驚異,隨後就消失了。

    流火走上前,「余伯不會不認識我們吧,中午才來喝酒的,你貴人不會忘事吧。」稱呼一個管家為貴人,有點琢磨的意思了。

    余伯也是陰晴不定,「流火公子說笑了,怎麼會忘呢?只是小姐確實不在,我看公子還是請回吧,明天小姐肯定在這,到時公子再來。」

    天劍在嗤笑,「你說回就回啊,那我大哥豈不是一點面子也沒有嗎?」余伯只能賠笑,「反正今晚我也沒什麼事,就在這等等你們小姐。」流火說完,找到最近的桌子,坐了下去。天劍也笑呵呵的坐在旁邊。

    幾個侍女看著余伯,示意要怎麼辦。余伯走了過來,沒說話,只是一副很為難的表情,流火沒打算理他,「你不會想告訴我,你小姐徹夜不歸吧。」

    余伯沒說話,說實話,余伯也忍了很久,想當年,余伯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被一個毛頭小子訓斥,心裡也是有點窩火。「請公子適可而止,不要過了線。」這說話的語氣也有點不敬了。

    流火抓抓頭,看著天劍,「這可真讓人頭疼,我最喜歡就是過線,二弟啊,你說怎麼辦?」天劍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大哥,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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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辦就怎麼辦嘍,只要你一聲令下,就算是搶個媳婦回來,小弟我也是立馬辦到啊。」

    這天劍活脫脫一副痞子流氓的樣子,余伯徹底變臉了,「流火公子,我們這兒賣酒,不僅賣敬酒,也賣罰酒。」

    余伯都準備動手了,樓梯傳來下樓的聲音。「我才出去一會,公子便要把我飄香閣拆啦。」這熟悉的聲音是飄香,看來她已經回來了。

    女人嘛,說話總喜歡誇張,這是所有聰明女人的共病。「看到我們,似乎你一點也不驚訝。」流火說話再也沒有之前的輕佻。「我為什麼要驚訝?」飄香反問。

    流火對她沒有多餘的耐心,「你應該知道,我並非和你說笑,從現在開始,認真回答我的問題,否則就不是拆你的店那麼簡單。還有,別把我剛才的話當成玩笑,我不跟我的敵人開玩笑。」

    這次流火笑了,這種笑不是笑裡藏刀,而是一種提示。飄香也沒想到,隱藏在流火氣質外表下還有一顆堅強剛硬的心。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話是那麼有力度,有穿透性,能殺人的。

    飄香也收起玩味,她能感受到流火內斂的殺意,難道他知道了什麼?流火面無表情,「第一個問題,是不是你通知袁通來這的?」飄香還沒做回答,余伯卻是心裡一驚,他感受到這個少年的可怕了。

    「是」飄香不假思索的回答。

    「很好,第二個問題,飄香閣與城主府有什麼聯繫?」流火依舊是那個冰冷的臉,那冰冷的語氣,冰冷的態度,冰冷的殺意。

    「百年前,飄香閣入駐郢都,花費巨資打通上面關係。現在,飄香閣與城主府是合作關係,由城主府支持,飄香閣出資,建立飄香所,飄香所用來提供場地,保護,修行的物資,與外界交易,從中獲取利益。」飄香想都沒想說了出來。

    流火心裡的火氣沒有表現出來,袁重說飄香閣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哼哼。還有飄香閣打通上面關係,可見這裡的貓膩。

    「第三個問題,你是誰?我說的是你的身份,你應該清楚我的意思。」流火更鄭重地問,這才是最核心的問題。

    飄香之前幾乎沒思考就做出回答,但這一個她想了很久很久。流火這次也顯得十分有耐心,下意識的他想她能夠坦白的告訴自己,自己也有種想盡力的幫她的想法。

    總要有人先打破沉默,顯然是飄香先開口,「對不起,這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也不能告訴你。」飄香說的也很堅定。

    流火看著她的臉,「你有考慮後果嗎?或許我會殺了你。」飄香只是搖頭,「那在你殺我之前,能否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人通知袁通的?」

    流火也沒掩瞞什麼,「袁通本是在東城門鎮守,東城門離飄香閣所在的西門很遠,作為一個大將,即使他是副城主,也不會擅離職守到跑到西城門來喝酒吧。」這是袁重點醒了流火。

    「真是聰明,你是我見過最有氣質的人,也是最聰明的人。我說過,我還是不會告訴你,你動手吧。」這或許是飄香第一次真心去誇獎一個人。

    流火內心也很糾結,矛盾,他不想動手,但是對於飄香的身份他已然猜到幾分,尤其是對余伯的確定。

    百年前,魔界有個嗜血妖人,俗名喚作余一同。他修的是一身血法,跟魔尊似乎有點像,他為練魔功濫殺無辜,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下。可是,自從百年前到現在,他已銷聲匿跡,再也沒聽到有關他的消息。

    天宮發佈過對他的追殺令,那時的流火曾在畫像上見過他的容貌,與現在的余伯,雖不相像,卻有幾分神似。

    「怎麼了,公子還不動手嗎?」飄香發問,天劍準備要拔天涯了,他這個大老粗可不懂得什麼憐香惜玉。

    只等流火一個命令,天劍不知道他在等什麼,也懶得知道,他只負責打架。飄香的侍從已經聚在一起戒嚴了,但飄香讓他們退下了。

    之前飄香出去了,去了城主府,得知流火與城主一戰,並且打傷了城主,就憑這份修為,神魔界能有幾人可以制住他。

    而且,流火打傷城主不僅沒有事,城主還陪他逛了一下午,他的來頭到底是有多大。年輕一輩,有著這種修為,又有如此背景的,試問除了他還有誰,飄香大概已經猜到流火的身份了,她甚至想,如果他不是神界之人該有多好。

    有些人就是不能成為朋友,也不願變成敵人。飄香修行萬年,自問在年輕一輩也算出類拔萃,真的對上流火,也是沒有一點勝算的把握。

    飄香內心也不願和流火動手,但流火出手了,他拔出了天劍的天涯,一劍刺了過去。流火沒對飄香出手,而是對余伯。

    這一劍太快了,即使余伯隨時準備好戰鬥的準備,還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臉上滴下幾滴鮮血。「你走吧,我無能,留不下你,但他必須留下,我要為萬千無辜生靈討回公道。」

    余伯左手摸了摸臉,手上沾了點鮮血,他把手放在嘴邊,舌頭舔了舔,「好久好久,沒嘗過這種味道了。」

    此時的余伯不再是一個糟老頭子,意氣風發,渾身真元澎湃。「出來一戰」流火持劍破房頂而出,余伯緊隨其後。

    流火在那立著,衣服隨風而涯在微鳴。余伯手中只是一個骷髏棒,他在撫摸著骷髏頭,像是對情人的愛撫一般。

    整個大街的人都在停下觀看,這兩人都是高手,不過都自覺離得比較遠,怕受到波及。兩人繼續朝上飛去,天涯與骷髏頭的每次對擊都飛出鬼火。其實,每一點鬼火都是說明天涯在慢慢毀壞骷髏棒。

    余伯百年前凶名就在外,出手招招狠辣,每次都是朝著重要部位打下。在流火與余伯的打鬥中,血液在加速的澎湃,流火知道這是他的道法所致。流火暗運神訣,神訣一起,直接鎮壓住這股邪力。

    余伯與流火一觸及開,他抬起骷髏棒,從骷髏頭中飛出更多凝行的骷髏,這些穢物飛向流火。

    流火手中的天涯,整個劍身都在冒著藍色的火焰,揮舞起來,火焰暴漲,吞噬所有的骷髏。流火一劍劈下,一道紫光正中骷髏棒,即刻打得余伯後撤。

    流火舞劍,無數道紫光激射而去,余伯把骷髏棒扔在自己身前,施法,棒子成了一個盾牌般擋住紫光,但余伯在慢慢後撤。

    這是紫光的後衝力,流火用力砍下三劍,一劍飛仙。這是飛仙式,一種單體強大劍術,這個劍招一出,風雲變色。

    那三件的粗壯紫波,前兩撥徹底擊毀骷髏棒,另一波實打實拍在余伯的身上,余伯一口血吐了出去,渾身像是散了架,一點真元提不起來,眼看著飛仙劍來,余伯只能等死。

    飄香再也忍不住了,余伯受傷她就很自責了,鏗鏘一聲,金鐵交鳴。是飄香出手擋下了,她手中也是一把細長的劍。

    飄香閣所有的人都飛上來,立在屋頂,天劍一個人面對著她們,不過都沒動手,天劍不屑對自己來說弱太多的人出手。

    「你也準備與我動手?」流火問道,「余伯以前說得上十惡不赦,但是這百年來,他又做了什麼,他沒殺一個人,你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何必苦苦相逼。」

    流火沒說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壞人難道真的不配得到原諒嗎?壞人一定回不了頭嗎?那什麼又算好人?

    「如果公子還是不願高抬貴手,飄香自不量力,特來請教公子劍術。」飄香心裡還抱有那麼一絲希望。

    飄香見流火不說話,以為他還是不願放過,大聲道,「此劍名為絕情,為深海萬年軟鋼打製而成,劍長」。

    「你走吧。」,飄香話還沒說完,流火背過身去。

    「多謝。」飄香扶著余伯,帶著一大堆人飛身離去,無人敢攔,也沒人攔得住。因為流火在這兒,袁重雖然得知在打鬥,也沒去干擾,流火的事他自己能處理好。

    流火猛地揮劍,飄香閣轟然倒塌,天涯自動飛回劍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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