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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葬仙谷 文 / 花樓心傷

    聽到流火這麼說,天賜不再有什麼顧忌,納頭就拜,「弟子天賜參見師傅。」道我手掌上揚,示意天賜起來,「入了我門,沒有諸多要求,唯有三點,不可妄動殺戒,不可胡作非為,不可恃強凌弱。」天賜答道,「弟子謹記。」隨後,天賜站起身來。

    流火很是滿足,「師尊,弟子有一事相求,本來弟子從師以後自當留在身邊侍奉師父。可我大哥身邊也不能無人照料,所以懇請師父讓我追隨大哥離去。」

    道我也明白,兩兄弟的羈絆很深,「你大哥的事為師瞭解,而且此事也非你不可!」流火明白道我的意思了,雙手合十,「告辭!」流火轉身離去,天賜也向道我行了一禮。

    天賜緊隨流火出去,「你時日不多,我送你們一程,有緣再見!」還會再見嗎?這一世已經走到了盡頭,問蒼天,可有來世?問大地,新的紀元是誰再主沉浮?

    道我大手一揮,流火兩人消失在眼前,眨眼便是葬仙谷。這是流火第三次來到這裡,六十年了,這裡似乎有些不同了。多少萬年這裡一塵不變,短短六十年卻有些不同。

    流火在天賜的攙扶下來到結界出,「四弟,送我進去吧。」天賜知道,流火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他遲遲沒有出手。「怎麼了,大哥的話都不聽了嗎?」

    「大哥!」天賜喊了出來,「我們回去吧,我去求我師父,他既然已經超越尊者,說不定他有什麼方法!」此時還是夜晚,月光下,流火看到天賜眼中溢滿了淚水。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修道就是一個超脫的過程,你要堅定自我,不可被感情所累。你個傻孩子,無須如此,無須如此啊!」看到天賜哭了,流火也有想哭的感覺,他忍住了。

    流火緊緊地抱著天賜,「沒我在的日子,你要聽你師父的話,不可學壞,否則我也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一個人的時候學會照顧好自己,我,也該走了,你出手吧。」

    天賜儘管不想,儘管不願,儘管很恨,但他還是打開了結界。詛咒之力開始外洩,流火堵在前面,詛咒之力全部流入流火的體內。可是,轉眼間,詛咒之力又返回到結界中。

    就在流火準備跨出第一步的時候,三個不同的聲音響起,「等等!」一個是天賜發出的,另一個是地魁發出的,最後一個竟然是蕭容。天賜也轉過身去,看到地魁,點點頭。

    下一個瞬間,地魁、蕭容來到流火的身前,「這六十年,好歹咱兩也在一起度過,臨走了,一聲告別就不說,有點不恰當啊!」地魁說著晃了晃手中的東西,那是兩罈酒。

    蕭容手中也拿了兩罈酒,「不為別的,想與你喝酒了,接著。」蕭容扔過手中的一罈酒,流火伸手接住,「地魁,把你手中一罈酒也給我!」流火拿到後,給了天賜。

    流火撕開瓶口,舉起整個酒罈,「我流火何德何能,在我最後的時候,還有知己好友兄弟送酒與我,來來來,都舉起來,流火敬你們!」說完仰頭就喝。

    三人同時舉起酒罈朝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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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的嘴裡灌,流火還是沒忍住,眼淚隨著酒水一起大口地喝下去。天賜又何嘗不是,喝吧,喝吧,所有愛恨情仇,所有扼腕歎息,所有理想遺憾都在酒裡了。

    啪的四聲,酒罈全部摔得粉碎,流火抱拳,「引用前輩的一句話,有緣再見!」流火頭也不回的走進結界,那撕裂的口子漸漸癒合,天賜放聲大喊,「大哥,我們等你!」

    可惜,流火再也聽不見了,地魁與蕭容都在自言自語,「真的還有相見的一天嗎?」兩人都是歎息好久,才離去,天賜怔怔發呆,直到天微亮,他才帶著複雜的心情離去。

    流火進入了結界,背對著入口,流下了兩行清淚。該走的終究要走,要來的終究要來。流火也是發呆好久,才踏步前進。在流火的周圍,都是血色的霧霾。

    雖然能見度不高,但是眼前的東西還是可見的。流火朝著深處前行,流火始終覺得腳下的土地有點不同,仔細一看,遍地都是細長的溝壑,隱約感覺到有血液曾經流動過。

    本來,這裡殺陣不斷,任何一種都能要了流火的命。但是,有什麼能經受時光的磨礪,十萬年來,這裡的殺陣被磨滅的差不多,僅存的卻是有被人毀掉的痕跡。

    流火走著走著,遇到一塊很大的石碑,石碑上竟然還插著一把武器。流火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天戰的戰戈,難道他手中的是仿造的,這一把才是真的?

    流火用手去摸石碑,能感受到極其強橫的詛咒之力在蟄伏著。望著戰戈,流火心中也是有種莫名的情緒。算了不去理會,流火向著真正的葬仙谷走去。

    霧霾卻不是原來的血紅色,由深而淺,最後還是白色。其實這段路也並不遠,流火確是有點疲憊了。難道真的大限之期要來了嗎,流火沒有休息反而加快腳步。

    終於到了谷底,這裡竟然沒有濃霧的籠罩了,映入流火眼中的竟然是座宮殿。上面有一個牌子,牌面有兩個大字,「葬仙」!

    流火沒有遲疑,上前推開門,可是流火推不動。這座門別說流火現在,就算是他全盛時期,蠻力也是打不開的。流火笑坐在地上,「沒想到,在我死之前還是沒見到此地真容!」

    流火本就有些累了,暫且休息一下。

    「他在門外。」

    「我知道。」

    「不去開門嗎?」

    「由他自己來豈不更好!」

    流火休息好了,決定最後試一下,不行的話,也就算了,注定如此了。流火用手撐地想要起來,誰知道,地上的細小石子劃破流火的手心,流火也全然沒有在意。

    流火走到門前,兩手盡自己的全力推門,開始是沒有什麼反應。但是,流火感覺手心一疼,手掌裡的血被門所吸收。隨後,門竟然自己打開了,流火一時沒反應過來,栽了下去。

    流火搞得灰頭土臉,起身站了起來,身後的門自己又關上了。流火也不放在心上,都沒打算再出去了。望著眼前的屋子,十分空蕩,什麼也沒有,只是前面還有一扇門。

    流火自然前去推開此門,這次沒有任何阻礙,門很容易的打開了。流火踏進去,饒是流火經歷百態,也是頭皮發麻,眼前除了一個小路外,全是成片的墳墓。

    流火短暫的失神後,還是毅然向前走去,流火知道,這裡所葬的每一個人必定是每個時代蓋世之人。也許,自己葬在這裡也是不錯的選擇。

    走著走著,流火竟然看到一個小拱橋,橋下還有液體在流動,流火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水。過了橋,流火又望見一個亭子,走近了,流火看到居然有兩個人在亭子裡下棋。

    這裡竟然還有活人,這兩人看上去不過中年,流火上前拜會,「參見兩位前輩。」這兩人好像沒看到流火一般,依舊在相互落子。「拜見前輩。」

    流火又喊了一聲,這一次語氣大了點,兩人依舊沒在意。流火本想等著兩人下完,可一時沒忍住好奇之心,上前看是究竟是什麼樣的棋,這兩人竟是如此聚精會神。

    盤上黑白子不多,黑子佔據了主動,白子中間連子帶空不過八十七目,右面倒是不少,可皆被黑子所圍,又做不出兩隻真眼,流火怎麼看都覺得這一盤沒有下的必要了。

    但是持黑子一方卻是十分小心,白子動了,自填死路,一大片白子死掉,自然消失。流火不懂,看下去卻是驚人,白子死了很多,卻做出了兩個假活眼。

    兩隻假眼相對,卻是不死,勢成盤龍。接著白子更是放開手腳,流火看到此術簡直驚為天人,置之死地竟然真的後生,最後白子以半子的優勢取勝,當真神乎其技。

    兩人下完棋後,執白子的一方大笑,執黑子的倒是埋怨,「沒想到你的心機也是夠深,注孤而活。」哈哈,「也不知道下了多少盤棋了,我的性格你還沒摸透嗎?」

    兩人是有說有笑,流火卻還沉浸在剛才的棋局之中,「年輕人,在想什麼呢?」執白子的說話了,他的聲音似乎有魔力一般,把流火重新拽回現實。

    流火自知失態了,「我心中有一個疑問,不知前輩可否解答?」執黑子的人說道,「但說無妨。」流火指著棋盤,「在黑子占如此優勢的情況下,白子卻死地復生,那人可以嗎?」

    兩個中年男子都在點頭,不枉自己為這少年下了這盤棋,確實很有慧根。執白子的人也指著棋盤,「天為棋盤,所有人不是棋盤上的每一個子嗎?」

    這話轟然響在流火的耳邊,「還請前輩賜教!」還是執白子的人說話,「罷了,罷了,你可知道我二人的身份?」流火不敢造次,也不臆測,「還恕晚輩愚鈍!」

    執白子之人指著另一人,「他名傲,我的名字凌,匆匆十萬載,可還有人記得?」這話似乎是對流火說的,又像是對別人說的。

    沒想到,道我和尚的話竟然成真了,昔日的神魔二尊竟然真的沒死。看他們的樣子,不僅往日風采依舊,很有可能已經踏出了那一步。但是兩人為何又不出去,在此枯守十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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