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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刺客 文 / 花樓心傷

    皇帝是一走了之了,花火還在自己凌亂中,這算什麼嗎?自己不過是第一次來,就這樣放權給自己。皇帝的離開,其實是考驗自己,看看自己獨自處理事情的能力。

    花火的本事花火自己清楚,這對自己不算什麼難事,可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裡有點怪怪的。既來之則安之,花火坐到皇帝剛才的位置,拿起岸上剩餘的奏折。

    還好,只有三個了,自己的任務也就很輕鬆。第一個奏折上,寫的是軍營駐紮在北部邊境,已經快要到發放糧餉的時候了,長官請求皇帝從國庫播出。

    這種事情沒得說,守衛邊境的將士,他們的好壞是直接關乎國家安危的。這是一等一的大事不能怠慢,花火提筆就寫,「准了,除卻餉銀之外,再播二十萬兩,用來改善邊境守衛的生活狀況,此外,具體事宜,長官還要具表上奏,以備檢查。」

    花火的字沒有像皇帝那樣龍飛鳳舞,卻也雋秀,花火沒事的時候也喜歡寫寫毛筆字。寫字是可以修身養性的,是有利於自身修行的,當然,人各有別,小宇就不會這樣。

    與其讓小宇寫字,還不如讓他抱著一把好劍睡覺。第二個奏折說的並不是什麼大事,只要是地方官員上表,各地糧食豐收,百姓安居樂業,還稱頌一番。

    還不是另一種拍馬屁,說就說吧,還整那一套歌功頌德的。其實這種奏折是不必批下指示的,只是做傳遞上報各地情況的,花火懶得批了,只是寫下一個閱字。

    第三個奏折更有意思,所謂報喜不報憂,第三個奏折說的卻是德州因為蟲災,糧食損失慘重,可能連賦稅都收不上來。所以當地長官請求能夠免掉賦稅,希望朝廷能夠賑災。

    花火略作思考,咦,剛才那個豐收的地方不是陽州嗎。花火即刻作下批示,「免掉德州今年的賦稅,並且調陽州的糧食接濟德州。」德州離陽州不過兩百餘里,此舉比較符合現實。

    就在花火寫字的時候,一個宮女走了進來,御書房的門是開著的。花火起初並沒有注意到,可是一種東西暴露了她,那是一種殺氣,花火被殺氣驚醒。

    在皇宮之中,在皇帝的御書房裡面怎麼會有殺氣,而且十分的凝重。花火抬起了頭,眼前正是一個宮女,他把毛筆拿著,輕聲問道,「進入這裡面,怎麼不敲門。」

    花火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只是覺得事出有因,自己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因為我有急事,所以。」「所以事急從權,你就沒有敲門了。」花火堵住了她要說的話。

    花火沒有生氣,把自己的毛筆放下,「我知道,你的事很重要,確實也很急迫,可我還是要提醒你,在做任何事的時候,一定要想清楚。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的急事。」

    她一步一步地逼近,花火只是笑笑,不做任何變化,直到她突然出手,拔出一把利劍放在了花火的脖子上,「這就是我要做的事。」

    花火沒有像她所想像的那般驚慌失措,更沒有大呼小叫,「你要做的事確實很急,這樣的機會的確不多,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殺了我,你自己也要死,這值得嗎?」

    花火很是鎮定,在竭力的勸服她,「很值得,我的性命能夠換當今太子的命,你說值不值得。」花火知道這裡面還有貓膩,「聽你這麼說,確實很值得,那你怎麼還不動手。」

    花火這樣說,出乎她的意料,「怎麼,你這麼想死。」花火接過話,「這世界這麼美好,我還這麼年輕,當然不想死,我還很好奇,我是怎麼招惹上你的,你非要殺我而後快。」

    死也要死個明白吧,不能做個糊塗鬼啊,「你想知道什麼?」這種明知故問的回答讓花火懷疑她的腦子是不是有點不正常,「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取我性命?」

    這個宮女,應該是刺客,她的情緒波動很大,手中的劍都在抖,「哎哎哎,你注意點,再動,我的小命就沒了。」花火這話說的是那麼風趣,似乎更沒有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我有一個故事,你願意聽嗎?」這是要到花火感興趣的事了,「也好,讓我做一個明白鬼。」花火的談笑風生,總讓她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她終究開口了,「二十五年前,先皇在世,軍中除了龐大將軍,還有一位李將軍。兩人都是軍中元老,可是兩人不合,素來有間隙。

    一山不容二虎,先皇留下兩人,故意要兩人相互牽制。可是先皇一死,龐將軍的女兒嫁給了嘯王爺,龐家得勢。先皇上任,龐將軍捏造事實,誣陷李將軍造反。

    結果李將軍滿門被誅,你說龐將軍該不該死,皇帝該不該死。我殺不了龐惡賊,殺不了狗皇帝,可是你不同,我能殺你,你死了,皇帝後繼沒人,算是報了仇。」

    事情總算是清楚了,看她所說的,花火知道她沒有說謊,可是她所知道又一定是事實嗎?「你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算起來,我也是個無辜之人,你一定要殺我嗎?」

    她在慘笑,或許心理有點變態扭曲了,「我只有殺了你才是為了我一家大小報仇,當年我家滿門抄斬,我還在襁褓之中,天不絕我,讓我活了下來。」

    說到底,她也是一個可憐之人。那龐將軍算起來,是花火的外公,皇帝更是自己的大伯。她來找自己報仇,也在情理之中,「我現在還是一個小孩子,你要下手殺我,難道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嗎?就算你要殺我,你要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花火說這話,可是依舊是那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我叫李小清,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自己的初衷,你也別再巧言令色了。」好一句巧言令色,說的花火汗顏。

    那柄劍還是橫在花火的脖頸上,「其實,我也有一個故事,你願意聽嗎?」龐小清動搖了一下,「你說說看。」花火就是在等這一句話。

    「有這樣的一個人,他神通廣大,可以幫你完成任何事。於是,你讓他殺了皇帝,他做到了。皇帝死了,天下大亂,軍閥混戰,百姓民不聊生,出現了更多和你一樣,甚至比你更加不幸的人。於是有人找到這個人,希望他能夠復活皇帝。

    可是,人死不能復生,這個無所不能的人這一點卻是做不到了。很多百姓都在懷念這個皇帝,希望有一個人可以站出來,再次統一國家,可這是不可能了。

    你完成了自己的心願,然而更多的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出現了,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現在,你還想要殺他嗎?現在,你還想要殺我這個手無寸鐵的孩子嗎?」

    花火帶有一種質問的口吻,直震動她的心神,「你不要逼我!」這一句話說的花火甚為不悅,「難道我不逼你你,你就不殺我,到底是我逼你,還是你自己逼你。」

    李小清的手在顫抖,對這樣的一個小孩子下手確實有點於心不忍。花火不算是小孩子了,雖然只有十三歲,可是自己身高差不多一米五了,看上去有一種大人的味道。

    花火繼續用言語刺激她,「怎麼,你的手不聽使喚了,既然我在逼你,你怎麼還不動手。快啊,殺我只要手再動一下,此時的你是不是膽怯了,動手啊,快啊!」

    花火越是逼迫她,她越是痛苦,越是分辨不清,「為什麼,為什麼我下不了手。為什麼我如此沒用。」花火看差不多是時候了,「因為你還有良知,何不放下屠刀。」

    誰知道,一聽到屠刀,她開始暴走,「要我放下屠刀,好讓你斬草除根!當時,你們為什麼不放下屠刀,為什麼不放過我一家人,要趕盡殺絕呢!」

    面對她的質問,花火知道她已經失去理智,那時自己還沒有出生,又怎麼放下屠刀,「在你的手中,它是劍,可在我的眼中,它也只不過是一個玩具而已。」

    花火沒有威脅她,只是闡述一個事實,龐小清卻是十分不屑,「既然如此,你可以試試,看看這是不是玩具。」

    花火只是搖搖頭,「這個世界上,好人不會死,壞人也不會死,只有一種人會死,那就是愚蠢的人。你也可以試試,不過你一試,可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花火的表情看上去不是看玩笑,「你這是在激怒我,更何況,我早已經回不了頭了。」花火手沒閒著,拿了案上的一杯茶,喝了起來,「你最好安分一點,不准再動。」

    花火把茶杯放在案上,「和你說這麼多,我已經口渴難耐,你不渴嗎?你還能回頭,我沒有激怒你,因為之前你已經盛怒了。我建議你,先喝一杯茶,消消火。我再重申一遍,你還能回頭,不要自誤。」

    此時,她在大笑,笑得是如此淒艷,笑得是如此決絕,笑得是如此無奈,「也許,你是可以活下來的,但你說了這些話,再見了。」

    「等等。」花火連忙喝住,「怎麼,你害怕了?」這次換了李小清在嘲笑花火。花火哪是害怕,「你今天能和我說這些,難道你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嗎?這些東西隱藏在你心裡,這些負面東西,使你瘋狂,使你失去理智。你說出來,難道沒有一絲輕鬆嗎?」

    李小清哪裡還能聽進去,「你受死吧!」她一收一發,把手中劍直刺花火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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