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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血契 文 / 若水淺流

    麒麟回過神,看著我說:「我們還有約定……」

    「無關約定,我要的只是你的真心。你若是想留下,便安心留下。若是想要走,我也不攔你,契約什麼的解除就好。」說完這些,我突然很想上前抱住他,要他留下來,要是他不同意,即便是綁也要綁著他不放。

    心下一驚,馬上就明白是向晚晴那一魂一魄的影響。

    「我…不知道。」麒麟有些迷惘,向晚晴不在了…他留下有什麼意義?可是,要走的話,心裡又會掛念。

    我心中哀歎,但臉上也不好顯出來,便說:「沒事,你再好好想想,這事吧…它也不急。」

    我轉身走向呆滯的花邧,拉過他往花園假山上的亭子去了。

    「花邧,你先把臉上的易容給撤了。」拉他在石椅上坐下,我便道。

    花邧點點頭,從懷裡拿出個瓷瓶,倒出顆藥丸吃了下去。沒多久,臉上的容貌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若雪般白皙的肌膚,眼睛亮如星辰,深邃而寧靜。鼻子高翹,唇色朱櫻一點……

    我頭痛的看著他這一副尊容,扶額歎道:「說說,為什麼你長的和魅一模一樣!別告訴我,他是你兒子,我心裡承受力及其有限!」自從和向晚晴魂魄合一以後,我就繼承了她的記憶和武功。於是,我就很自然的知道了他的本來面目。

    「他是我…轉世而生的我。而我,不過是一縷幽魂,我已經死了近百年了。」花邧心道,若不是為了等你,也許,早已經……

    今天得到的消息真的是,一個比一個不淡定!

    「那麼,魅每個月都會發的病,可是和你有關?」莫不是,他也少了什麼魂魄吧?

    花邧搖頭苦笑,道:「他的魂魄很正常,現在的我不過是個執念。他之所以會發病,是因為他在還未得到女皇認同之前,強行恢復了記憶。那個病只是他破壞規律的反噬,現在應該沒事了。」

    「這樣啊…沒事了就好。」頓了頓,我又問,「那你如今有什麼打算嗎?」

    花邧低眉淺笑道:「如今,她已經不再了,我留下也沒……我會回到原來的地方,從此不問世事。」花邧知道,向晚晴一消失,他心中的執念就少了,所以,不久後他也會消失。

    「也好,有什麼需要只管來找我便是。那麼…沒什麼事,我就先去看看秦魍。對了,你明天應該還在吧?」他點點頭。

    「嗯,那明天『血契』的事,就要麻煩你教教我了。」從向晚晴的記憶中得知,歷代只有炎使和祭祀才知道『血契』的內容。

    就在我起身的時候,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臉色微紅。

    「有事?」一張長得和魅一樣的臉,對我做出害羞的表情……神啊!您還讓我活不?

    我問完,他反倒是不說話了,只是拉著我的手不放,一臉的害羞樣。我有些崩潰,花邧怎麼說也是活了千年的人了,雖然這會披著和魅一樣的皮囊不顯老,但他那一副小女兒姿態,還是嚇的我腦袋裡直直蹦出一個字來——受!

    就在我腦中死命蕩漾著『受』的時候,他總算是開口說:「今晚…可以陪我嗎?」

    我聰明的腦袋瓜子,突然出現了n秒的停頓!然後問了個很蠢的問題……

    「怎麼陪?」

    人腦有時就像電腦,說死機就死機,沒得商量。氣氛頓時變得尷尬,兩個人都不敢看對方的臉,他低頭看鞋,我抬頭看月。

    沉默一陣後,我開口說:「桃花塢的桃花應該都開了,不知道你有沒興趣陪我去看看。」花邧一臉驚喜的抬起頭來,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拒絕一張和魅一樣的臉,而且向晚晴對他還是有著愧疚之情。況且,現在的花邧恢復了本來面目,似乎也沒有初見他時的高深莫測,反倒是顯得……清純…莫非,是迴光返照?!

    沒再說什麼,兩個人就默默起身,並肩往『碧落宮』另一端的桃花塢走去。

    於此同時,離假山不遠的『隱鳳居』裡,燭光把一道纖細的人影,印在了窗紙上。夜風輕拂,燭光搖曳,卻還是清晰的映照出女子手裡的短劍。

    看著遠處的人影,我低頭沉思,到底是讓夢姬一劍刺死那個禍害好,還是我借把劍,一劍戳死夢姬好呢?

    人影越走越近,我哀歎一聲,對花邧說:「你站著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還有,夜裡風涼,不要站在風口上。」

    花邧聽完話微微一愣,隨即便微笑點頭。向晚晴和桃夭最大的差別就在於,一個專情,一個多情,一個清冷,一個溫柔。

    我突然發現,他和魅確實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同樣的臉,同樣的喜歡笑,同樣的不愛說話……不同的也許只是,魅有我,而他什麼都沒有。

    足尖輕點,人便向『隱鳳居』縱身而去。在夢姬拿劍刺向鳳溪舞的那一刻,我坐在窗沿,用手中的石塊打落了她的劍。

    「嘖嘖,許久不見,夢姬姐姐也學會夜襲啦!」瞥一眼床上的鳳某人,明明醒了,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夢姬雖然疑惑對方怎麼突然有這麼好的武功,但還是開口反問:「他傷了少主,你還護著他!」

    「沒看到他也受傷了?」一報還一報,秦魍沒大礙,我是不想傷人的。

    夢姬忽然一個轉身朝我走來,怒氣沖沖的說:「那些都是借口!你這種人,見一個愛一個,你憑什麼給他幸福!」

    「是借口又如何?你大可叫他不必跟著我,只要他願意,明天取下『鎖魂玉』我們可以各走各的。」看著她憤憤不平的臉,我又說:「況且,幸福一直都是要人去爭取的。沒有什麼人可以坐享其成,從不愛到愛,很難卻也很簡單。」

    夢姬頹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聲說著:「明明你什麼都沒爭取過,為什麼都可以輕易得到?」

    她說『輕易』的時候,我腦門上的青筋抽的很有節奏感。你說,到手的這幾個男人,我那個輕易了?!

    光為了個秦魍,我就挨了你夢姬一掌,差點掛掉。當然,也因為那一掌,遇到了炎,而後去了『凌雲堡』,又是因為秦若珠,我和炎才那個什麼的。在接著,從『凌雲堡』出來,跑路的途中被魅拐走的,人家也不見得對我有多熱情。要不是後來被『迎月宮』的人追殺,我和魅雙雙落崖,誤食奇果,迫不得已下也那個什麼了,我如今怎麼能拐到他!

    為什麼我怎麼看,都沒看出『輕易』兩個字來?!

    「有的人注定一輩子都毫無交集,你該慶幸,你曾幾何時站在他身邊,陪他看日出日落。」語言有時候很有力,有時候也很無力,主要是看聽的人是否真心接受。

    夢姬愣愣的看了看我,然後起身出門了。我走過去關好門,轉身走向鳳溪舞。當然,我還順便撿起了夢姬的那把短劍。

    「鳳溪舞,你猜猜…我什麼時候,手會抖?」我坐在床邊,手裡拿著短劍,用劍尖輕輕在他臉上劃來劃去,然後再慢慢滑向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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