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2、美人如畫(兩萬求首訂!!!) 文 / 渣小玖
他們之間這樣*並不是第一次。
陸景曜伸手在白新語的下頜摸了摸,笑著又追問了一句:「怎麼樣?」
此時兩人的距離已經離得很近,白新語彷彿就呼吸著他的呼吸,鼻端滿是清爽的男子須後水的淡香。
她突然輕輕笑了笑。
白新語伸手捏住了陸景曜的下頜。
猶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時候他們還並不熟悉,她也曾做過類似的事情。
她白皙的拇指輕輕掃過陸景曜薄而性感的嘴唇,唇角笑容更濃了一些:「我覺得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陸景曜輕輕哼了一聲,暖暖的呼吸輕輕撲在了白新語的掌心,像是要通過那裡直接傳到她的心中一般。
陸景曜低頭,在白新語的掌心輕輕吻了下。
濡濕溫熱的舌從她掌心最柔嫩敏感之處掃過。
他那雙如黑曜石般深不可測的眼睛,卻深深看著白新語的雙眼,彷彿想要就這樣將她的魂靈吸走。
「我想……」白新語當真微微往前,在陸景曜唇上如蜻蜓點水般一吻,「再借陸三少這張臉用用。」
陸景曜「哈哈」大笑了起來。
白新語放開了握著他下頜的手,他也順勢回身在駕駛座上坐正了身體,偏頭看向了白新語。
正好對方也在看著他。
車廂的空間並不算大,兩個人身上的氣息幾乎瀰漫了整個車廂,陸景曜只覺得自己在那雙清澈眼睛的注視下,就連心都變得更柔軟了一些。
「好。」他啞聲應道:「只是這一次,我想要一些別的東西來作為交換。」
他再次俯過身去,將白新語禁錮在了自己寬闊的胸膛和座椅之間。
灼熱的吻先落在了白新語的額頭,然後是她挺直端正的鼻樑,柔軟的唇,最後卻輕輕落在了她乾淨明亮的眼睛上。
「這雙眼睛……」陸景曜的聲音變得更加嘶啞了,「真美……」
他喃喃說道。
陸景曜的吻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就像是膜拜一般,輕吻著白新語的雙眼。
白新語緩緩閉上了雙眼,長長的睫毛垂下,被陸景曜的呼吸吹得微亂。
他心中一動,伸手用溫熱的指腹掃過蝴蝶般的睫毛,柔聲喚道:「新語……」
「嗯?」白新語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低低應了一聲。
陸景曜解開了她的安全帶,展臂將她抱在了懷中。
「新語……」他又輕喚了一聲。
「嗯……」白新語應道。
「新語新語……」陸景曜就像是不知饜足一樣,一疊聲地叫了她好幾聲。
他的下頜就擱在白新語的肩上,喟歎道:「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選擇,大概就是那天推門而入,突兀地闖入了你的房間中。」
「這是怎麼了?」白新語伸手反抱住了他,笑道:「這可有些不像你。」
陸景曜偶爾也會在外人面前演戲,但是只有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但是今天的陸景曜,卻像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剛才在學校裡,看到你和我二哥並肩朝我走來,危機感真是瞬間爆棚了。」陸景曜有些自嘲地說道。
白新語抱著他背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些。
陸景曜的下頜在她肩上蹭了蹭,繼續說道:「我二哥可是有名的好情人,a市不知道多少閨秀名媛甚至模特明星們,光是為了他這個人,就心甘情願追在他身後。」
他說著放開了白新語,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啞聲又道:「他很厲害。」
白新語忍不住笑了:「比你還厲害嗎?」
「嗯?」陸景曜有些不解。
「我以前讀書的時候,聽師妹們說過。當一個男人在追一個女人的時候,付出的精力和時間都是你無法想像的。可是啊……」她微涼的手指拂過陸景曜的下頜,「你好像什麼都沒做,我就和你一起了。」
「哈哈哈哈哈……」陸景曜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他們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有人曾經說過,擁抱有時候是比接吻更讓人感覺親密的事情。
因為緊緊相貼的身體,能夠那樣清晰地感覺到彼此的心跳,正為了對方,而變得越來越快。
白新語這學期的課並不算多,但因為每次都是四節連堂,所以一旦有課的時候,半天時間就沒了。
說來也奇怪,從那天之後,只要她有課的時候,陸景城就必定會出現在教室中。
他有時候第一節課就來,不到下課時候便提前離場。
有時候是上到中途才來,然後會等白新語下課,和她打個招呼再走。
但是除了第一天之外,陸景城再沒和陸景曜主動碰過面。
白新語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陸景城什麼都不說,也什麼出格的舉動也沒有,她想到那天明顯是有些吃醋了的陸景曜,也就沒對他提起這件事。
除了上課之外,她每週還要去唐睿軒的實驗室幫忙三天,所以原本還要去f大附屬醫院工作的事情,在唐睿軒、藺博鑫的協調下,就暫時擱置了。
轉眼間兩周時間飛快就過去了。
白曼妮和魏子安訂婚的時間,定在九月二十號,恰好便是這周星期六。
那天,正好也是白曼妮的生日。
a市和魏家以及白家有生意上來往的人幾乎都收到了這張請柬,甚至包括一直隱藏在幕後的陸景曜。
在這之前,大概沒有人知道,這幾年o洲飛速發展起來的,以各種高尖精的新生物產業為主要產業的bi公司的總裁,竟然就會是那個從小被放逐一般扔在國外的陸家三少爺。
如果不是在陸景曜的車上看到了那張送給bi公司總裁的請柬,白新語或許都想不到。
可是不知道是白家和疏忽還是魏子安的遺忘,一直到九月十九號,他們都沒有一個人想到應該給並沒有住在家中的百家大小姐一張請柬。
那天也是週五,白新語下午也是四節連堂。
這一次,堂堂課都會來報道的陸景城來得很早。
他一反常態地並沒有等大家都進入教室之後才悄悄溜到最後一排,而是在很多人都還沒來的時候,便已經坐到了第一排。
以致白新語走入教室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別人,正好便是陸景城的笑臉。
她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復了常態,繼續鎮定自若地走上了講台,開始為接下來的課堂做著準備。
陸家二公子,即使在那個美人無數的娛樂圈中,都是眾星捧月,無數漂亮女明星女模特們追逐的對象,更何況是在這大多數男同學都還未褪去青澀,毫無男性魅力可言的學校中。
陸陸續續進入教室的學生們,在經過陸景城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多看他好幾眼。對上陸二少那雙漂亮勾人的桃花眼,大多數女同學都忍不住紅了臉,即使坐下之後,都會忍不住竊竊私語,繼續興奮地談論著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陌生同學。
甚至連上課鈴都已經響起,她們也都完全無法安靜下來。
白新語不得不伸手在講台上敲了好幾次,提醒道:「上課了。」
教室裡黑壓壓一片全是人。
從白新語上過第一周第一堂課之後,f大醫學院的學生們都瘋狂了。
分子生物學這門枯澀難懂,換做以往大家恨不得能逃多遠就逃多遠的課程,現在卻突然成了搶手貨。
教室簡直一座難求。
再加上這樣的專業課,本就是小班教學,教室能容納的學生有限。
有時候反而是原本該來上課的學生,因為來得稍晚,而沒有座位可坐了。
白新語目光環顧一圈,就連教室後面的空地上,都一張連著一張地,安放著二十多張方凳。
她收回目光的時候,正好又和陸景城含笑看向她的目光對上。
白新語突然就想起來,自己第二次上課的時候,陸景城也來蹭課,但大概他也沒想到,來上課的學生突然之間竟會多出那麼多,整間教室裡全是人,連一個空位都沒留給他。
當時白新語站在講台上,看著難得有些目瞪口呆地站在教室後門,甚至手足無措的模樣,忍不住微微一笑。
在那之後,如果陸景城來得晚了,就會有人替他在靠近後門的地方佔一個位置。
想到這裡,白新語忍不住又勾了勾唇角。
大概是和她想到了同樣的事,陸景城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天他沒有中途離場,一直上到了最後一節課。
放學鈴聲響起之後,如同以往一樣,白新語的講台周圍呼啦啦地便圍上了一群人,全都是等著她做課後答疑的。
不需要問問題的學生們已經開始離開,陸景城卻坐在位置上沒有動。
他的目光在教室裡隨意地晃了一圈,醫學專業的同學,除非是骨科、男科這樣的學科,不然男女比例基本上都是一比一。
但是現在這間教室裡,男同學的人數幾乎快是女同學的兩倍。
陸景城忍不住笑了笑,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看向了講台,那裡白新語仍然被十幾個男同學包圍在其中。
他臉上笑容變得更加明顯。
他也曾經有過這樣青澀單純的校園時光。
「別人的老師」,也一直都是他們所嚮往而羨慕的存在。
他看著明明脂粉不施,甚至穿著有些嚴肅的職業套裝,卻恍如青蓮出岫般亭亭玉立的白新語,也難怪最近來上課的人總是那麼多了。
他坐在這裡沒動,卻有好幾個女生一邊低聲說著笑著什麼,一邊結伴走到了他的前面。
「你……你好……」這幾個女生明顯是屬於那種大方活潑的類型,她們停在了陸景城面前,其中一個女生雖然臉漲得通紅,但還是大膽地和他打起了招呼,「你好像不是我們班的同學。」
陸景城微微一笑,笑道:「這教室裡外班的同學好像並不少呢。」
說話的女生臉更紅了,連目光都變得有些飄忽,不敢和陸景城含笑的雙眸相對。
「我……我……我是說……」她吞吞吐吐地說了好幾次,都沒說明白自己想表達的意思。
陸景城笑容不減。
他在娛樂圈這樣光怪陸離,可以說全世界最複雜的圈子裡混了那麼久,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
這樣單純的女學生,他只需要一眼,就能將對方徹底看透。
「我已經不是f大的學生了。」陸景城笑著攤了攤手,道:「只是來蹭白老師的課的。」
這話已經說得足夠明白,那名女生的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我……」她明顯有些不知所措。
陸景城卻溫柔地看著她笑道:「同學,再晚一點食堂就沒吃的了。」
這不過是個借口,也是給對方的一個台階。
他雖然風流多情,是娛樂圈中有名的花花公子,卻也是口碑極好的紳士而溫柔的情人。
這麼一會兒功夫,白新語身邊圍著的同學已經陸陸續續離開,只剩下她站在講台上,和陸景城一起目送那幾個女生匆匆離開了教室。
「我們走吧。」陸景城收回了目光,站起來對白新語說道。
「嗯。」白新語點了點頭。
偶爾他們也會這樣,結伴走到教學樓下。
然後陸景城自去開車離開,白新語去找等她的陸景曜。
可是今天走到了底樓,陸景城卻沒有要分手的意思。
他依然走在白新語的身邊,對她笑著問道:「今晚一起吃晚餐?」
「還是不了。」白新語搖了搖頭,「景曜在等我。」
「老三對你還真是上心吶。」往常的陸景城,偶爾也會提出這樣的邀請,但是在一如既往地得到拒絕的答覆後,便會瀟灑離開。
但此刻他卻只是這麼感歎了一句,便繼續說了下去:「你知道老三最近在做什麼嗎?」
「我沒有問過。」白新語淡淡說道。
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有問過。
這話明明都是同一個意思,但其中的差別卻是不小。
不知道,那或許是陸景曜不肯告訴她。
但是沒問過,其中包含的自信和信任,彷彿是在告訴陸景城,不是陸景曜不說,只是她懶得去問罷了。
陸景城側目。
他本就是人精,自有自己一套待人接物的哲學。
和白新語接觸不算多,但對她的瞭解卻並不少。
這個女孩雖然表面看起來冷冷淡淡的,好像對什麼都不太上心的樣子。但是一旦被她接納入自己世界的人或者東西,她卻是護短得很。
陸景城想到這裡,不由勾起了唇角,輕鬆地笑道:「你放心,我不是想從你這裡打探什麼。」
他頓了頓,又道:「我還不至於這麼低級。」
白新語點了點頭,卻沒有再說話。
陸景城見她沉默,也轉頭看向了遠處。
此時正好是下課的時候,他們在教室裡耽誤了一會兒,教學樓附近的學生已經不多。但是遠處依然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來來往往,有些準備去吃飯,有些則可能是已經吃完了準備去自習,或是回宿舍……
學生時代的生活,本就十分單純。
陸景城的目光變得有些悠遠起來。
自從離開學校之後,或者早在更早的時候,他就已經失去了這樣的單純。
他回頭看了白新語一眼。
對方大概覺得和他沒什麼好說的,但卻仍然禮貌地站在原地,安靜地等他繼續說下去,臉上看不出絲毫不耐的意思。
陸景城心中一動,突然說道:「老三這段時間……」
什麼話開了個頭,再說下去就沒有那麼困難了。
「你大概也聽說過一些關於老三和陸家的事情,在他很小的時候,家裡就把他送到了國外。那時候雖然我也很小,卻也隱隱約約記得,有聽人提到過,將老三送走,不是為了所謂的給他精英教育,只是為了讓他不要待在陸家礙眼。」陸景城說到這裡有些諷刺地笑了笑,對白新語道:「這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權貴世家。一方面,不想落人口舌,不敢明目張膽地對付一個小孩。另一方面,卻又做著齷齪無比的事情,恨不得自己看不順眼的人都消失在這個世界才好。」
白新語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她和陸景城之間,並沒有熟到可以一起聊這些的時候。
況且教學樓雖然確實安靜,卻也沒到只剩下一個人,很適合聊這類話題的地步。
「二哥……」
可白新語才一開口,就被陸景城阻止了。
他像是猜到了白新語要說什麼,笑道:「老三畢竟是我的弟弟,不管現在他想對陸家,對大哥或是我做些什麼,對我來說,他還是我弟弟。」
白新語盯著陸景城看了片刻,她實在很難從這個男人眼中看到絲毫真實或是虛假。
陸景城只是含笑看著她,原本就十分好看的眼睛更是微微彎起,滿滿皆是笑容。
「可我們卻誰都沒有辦法。」陸景城就這樣看著白新語的眼睛,繼續說了下去,「包括大哥在內,等我們重新見到老三的時候,他已經帶著滿身的戾氣和深不可測的笑容,從國外回來了。」
「沒人知道他究竟過了十幾年怎樣的生活,他也不再和我們親近,對陸家,他像是有著天生的排斥和淡漠。我和大哥都花了些心思,想要讓他重新融入我們之間,我們是想把這缺失了十幾年的兄弟情全都補給他。可老三……」陸景城說到這裡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好像壓根就不需要。」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白新語目光銳利地看著陸景城。
她絕對不相信,陸景城來聽了她兩周的分子生物學課程,竟然會有感而發,說出這些話來。
她上的是一門醫學的專業基礎課,而不是哲學課或者心理課。
「還有,你究竟為了什麼,總來聽我的課?」
陸景城笑了笑,不答反問道:「你說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白新語走近了一步。
陸景城和陸景曜不太一樣,他的身上隨時都有著淡淡的男式香水味道,而不像陸景曜,永遠都是清爽的須後水淡香。
此時他不過走近了一步,白新語就已經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今天陸景城身上的香水味道,似乎比往常更濃郁了一些。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正要往後退開,腦袋突然一片昏眩。
白新語腳一軟,只覺得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可她還來不及說什麼,陸景城已經伸手托住了她的腰。
被迫倒在他懷中的時候,夾雜在香水味道中那絲苦澀的味道顯得愈發明顯。
就在這時,一輛銀灰色的轎車悄無聲息地駛到了他們面前。
副駕駛座的玻璃被降下,陸景深看著彷彿依偎著站在一起的兩人,低聲吩咐道:「上車吧。」
陸景城點了點頭,他半扶半抱著白新語坐入了後排座位,還細心地調整了下了白新語的姿勢,讓她能更舒服一些倚靠在自己肩上。
陸景深從後視鏡中看到了這一幕,他飛快地皺了皺眉,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問道:「你確定老三會找來?」
「老三對她的在意,比我們想像恐怕都深得多。」陸景城淡淡說道。
「以老三的性格,既然這麼在意這女孩,怎麼會如此放心讓你出現在她周圍?」陸景深皺起了眉頭,通過後視鏡和陸景城又對視了一眼。
對方卻只是微微一笑,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他今天穿著的仍然是一身休閒的衛衣,畢竟如果西裝革履地出現在教室中,那也實在太引人注目了一些。
「老三畢竟在國外十多年,a市這個地方,他的根基還太薄弱。」陸景城一邊說著,一邊又細心地調整了下白新語的姿勢,索性讓她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低頭看著緊閉著雙眼,好像連臉色都變得更蒼白了一些的白新語,修長的手指輕輕掃過她垂下的長長睫毛。
睫毛掃過他的指腹,就像蝴蝶的翅膀撲在他心中一般,陸景城唇角不自覺揚起,笑得溫和了一些。
陸景深自然沒有放過這一幕。
他目光深沉,想了想,這才開口沉聲說道:「以老三的性格,只要他還在一日,就絕不可能放手。」
他和後視鏡中陸景城倏然抬起的目光相對,漠然地繼續說道:「大哥答應你,絕不會傷害到她。但是你真的甘心,就這樣永遠只能趁別人昏迷的時候,才能做這些事嗎?」
陸景城深深看了自家大哥一眼,便轉頭看向了窗外。
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陸景深也沒有逼他立刻做出決定的意思。
他只是沉默地開著車,目光閃動,同樣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白新語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昏暗。
她的腦袋還有些昏沉,但思緒已經逐漸回到了腦海中。
她能感覺到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身上也蓋著輕軟乾燥的薄被。淡淡的香水味道雖然還有些陌生,但她確定,這是自己曾經聞到過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房間沒有開燈,厚厚的窗簾遮蔽了天光。
白新語飛快地動了動身體,確定自己的身體還是能自由活動的。
大約是聽到了她的動靜,黑暗中突然響起了「叮」的一聲輕響,天花板上陡然灑下一片柔和的光芒。
那光線並不刺眼,卻足以照亮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白新語這才看清,自己所處的房間,基本都是黑白毀三種主色調。
傢俱闊朗大氣,閃爍著暗啞的原木本身的光澤,天花板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角落裡還有個小小的吧檯……
寬闊的房間裡安靜極了,甚至能讓她聽到自己悠長的呼吸聲。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kingsize的床旁,有一張竹製的躺椅。
躺椅的扶手處溫潤如玉,像是被人摩挲過千百次一般,再也看不出絲毫竹子本身的色澤。
此時就正有一雙修長的手,正緩緩地摩挲著那處。
白新語的目光就順著那雙手緩緩上移,陸景城那張漂亮精緻到甚至有些妖孽的臉就慢慢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二哥。」她鎮定自若地叫了一聲,就彷彿之前自己被迷暈,然後被帶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在陌生的床上醒過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剛才她已經檢查過了自己身上,衣服仍然是上課時候穿的那身,除了有些皺以外,應該沒被人動過。
白新語更加冷靜了。
陸景城盯著她看了片刻,突然微微笑了起來。
「我和人打賭,賭你醒過來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態度。會不會驚慌失措,甚至就和別的女孩一般,害怕得瑟瑟發抖,甚至放聲大哭。」陸景城道。
「結果呢?」白新語順著他的話問道:「你贏了嗎?」
「結果我們兩人都不肯賭你會害怕,因為都不想輸,所以也沒賭成。」陸景城說著還笑了笑。
白新語點了點頭。
「不過我也有點好奇。」陸景城伸手支著自己的下頜,有些悠閒地看著白新語,問道:「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擔心?」白新語目光敏銳地看著陸景城,微微偏了偏頭,反問道:「為什麼?」
「難道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嗎?」陸景城忍不住笑了,「被人迷暈,帶到一個陌生地方,在別的男人床上醒過來……難道不該稍微擔心下呢?」
「還是……」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了床旁。
白新語這才看清,陸景城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薄襯衣。
襯衣最上面的兩顆紐扣並沒有扣上,露出他性感的古銅色的鎖骨和喉結。
陸景城無疑是長得非常好看的。
陸家三兄弟站出去確實各擅其場,各有各的好看。
但真要論五官的完美和精緻,陸景城無疑要比自己兩個兄弟都還要好一些。
他此時已經走到了床旁,俯身將雙手撐在了白新語的身旁。
離得近了,白新語可以看得很清楚,他那雙桃花眼,不僅勾人,而且也如寒星般,明亮而深不可測。
他就這樣看著白新語,用這樣曖昧的姿勢將她禁錮在自己和床之間。陸景城口中呼出的熱氣彷彿都能拂動白新語的頭髮,濃烈灼熱的男子氣息,將她整個都包圍了起來。
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啞了:「就算我是老三的哥哥,就算你叫我一聲二哥,可我畢竟是個男人。」
陸景城抬起一隻手,彷彿想要觸碰白新語的臉頰。
可最終卻停留在離她臉頰不過寸許的距離外。
白新語一雙妙目緊緊盯著他看了片刻。
她也抬起了手,緩緩推開了陸景城停在她頰邊那隻手,淡淡說道:「不擔心。」
她頓了頓,才又繼續說了下去:「也許本來還是會有些擔心的,但是現在卻不會了。」
白新語說到這裡微微笑了起來,又道:「二哥不是那樣無聊的人,如果真想對我做什麼,不會將這些話掛在嘴邊。」
她仰頭看著陸景城的眼睛,笑道:「所以,這件事,其實是你和景曜商量好的,對嗎?」
陸景城並沒有立刻回答她這個問題,他只是看著白新語,過了好一會兒,久到他甚至覺得自己撐在床上的手有些發軟,這才低低一笑,重新站直了身體,順勢坐在了床旁,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景曜是個怎樣的人,二哥一定比我更加瞭解。」白新語淡淡說了下去,「他雖然很愛笑,但骨子裡的佔有慾卻十分強大。如果不是他有意縱容,二哥又怎麼會天天出現在我的課上?!」
「哦?」陸景城忍不住挑了挑眉。
「而且我曾經在景曜的車上看到過一張請柬,那是魏家和白家送給bi公司總裁的訂婚請柬,邀請的是nicholas。lu。我的記憶雖然不算是很好,但至少才發生過不到一個月的事情,我還是記得的。」白新語又笑了笑,「我記得當時的廣告合作商,那位傅安易傅先生,就是bi公司日化產業公司y洲地區總裁。我說得對嗎?」
「你記性很好。」陸景城含笑點了點頭。
「那天我們在停車場遇到,你說有事要找景曜,但實際上卻什麼都沒說,後來反而一直在說白曼妮和魏子安訂婚的事,還問我去不去。看起來像是在說兄弟姐妹之間沒有仇怨,但二哥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還幫著我對付過白曼妮,又怎麼會相信我和她會握手言和?」
「還有呢?」陸景城愈發好奇了起來。
他知道白新語在學術領域是個天才,而且頗有建樹。
也覺得這個女孩單純如泉水,大約是因為太過專心學習,所以感覺還沒受到來自外界的污染。
卻沒想到,她竟然也有這樣敏銳的一面。
「還有……」白新語想了想,又道:「你告訴過我,你在f大讀過書,後來我還知道,你剛好和我師兄唐睿軒是同一屆。我本來以為師兄會主持這項課題,或者說陸家會投資這項課題,有可能就是因為你和唐師兄之間的這層關係。但是很奇怪的是,在提到你的時候,唐師兄卻有些語焉不詳,似乎並不想多說。而且我還發現,你似乎從來不去那實驗室。」
「所以……你覺得他是在幫我隱瞞些什麼。」陸景城問道。
「對。」白新語點了點頭。
她從來都不笨,甚至可以說非常聰明。
只是她的這些聰明,並不如白曼妮等人一樣,放在了那些小心機小聰明上,而是用在了更有價值的地方。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很好欺騙了。
「所以你已經猜到,我和睿軒是有聯繫的,只是想瞞著別人?我會接下bi公司的廣告代言,也是和老三有關?」陸景城深深看了白新語一眼,又問道。
「嗯。」白新語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
陸景城真的有些意外了。
他幾乎重新審視了白新語一番,這個人還真的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
「你已經猜到……」陸景城攤了攤手,有些猶豫,「我……和我大哥……我們……」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景曜既然能放心讓你出現在我周圍,我相信你和他應該早已站到了同一條戰線。」白新語接過了他的話,替陸景城將接下來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也許你們已經聯手在對付你大哥也說不定。」
陸景城霍然站了起來。
他有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白新語,臉上笑容完全斂起。
可白新語卻只是落落大方地和他對視著。
陸景城冷著臉看了她片刻,臉上表情逐漸舒展開來,逐漸又變得柔和起來。
他轉身打開房間門走了出去,一會兒抱著一個包裝精美的藍色盒子走了進來。
盒子上綁著精巧的蝴蝶結,陸景城俯身將它放在了床上,重新站直了身體轉身朝門外走去。
再次掩上房門之前,他就站在門口,低聲說道:「換上吧,一會兒出來吃點東西,然後我帶你去見他。」
他說著對白新語微微一笑。
那笑容就像是那天在課堂上他對她露出的一般,燦爛而明亮,露出了一排整齊的牙齒。
可是白新語卻總覺得,在潔白柔和的燈光之下,那個總是笑得眉眼彎彎,像是小說傳說中才會出現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風流貴公子,目光中卻有一絲黯淡飛快地閃過。
然後,陸景城紳士而體貼地替她關上了房門。
盒子裡是一條做工精巧的漂亮禮服裙,和整套的藍寶石首飾。
那禮服裙並不長,白新語穿上之後,也不過剛好過膝。
淡藍色的輕紗只有兩三層厚的厚度,看起來優雅浪漫而不會太過複雜。
裙子上面點綴著一些大大小小的同樣藍色的立體花朵,花朵綴滿裙擺,讓她看起來像是被鮮花簇擁一般。
大約是為了和裙子配套,那套藍寶石首飾造型也很別緻,簡單的花枝造型的項鏈,以及做成小花朵形狀的耳墜。雖然簡略,但卻非常精巧。
白新語換好了衣服,打開門走出去的時候,正在餐廳忙碌的陸景城聽到動靜抬頭看向了他。
他目光猛然一滯,連手上的動作都跟著停了下來。
過了號幾秒鐘,陸景城才有些尷尬地放下了手裡的餐盤,招呼道:「來吃點東西吧。」
白新語已經睡了大半天時間,確實也有些餓了。
陸景城在娛樂圈中打拼,對時尚的嗅覺本就十分敏銳。
吃飯的時候他又上下打量了白新語一番,道:「頭髮不用做太複雜的造型,稍微燙彎幾縷就行。」
他頓了頓,又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替你簡單收拾下。或者一會兒另外去找個造型師?」
「謝謝二哥。」白新語對他嫣然一笑,「太麻煩二哥了。」
即便放眼全娛樂圈,也不會有任何一個女星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控制這國內娛樂圈三分之一江山的陸景城,小心翼翼地從白新語頭髮上撩起了幾縷頭髮,用卷髮棒彎曲成型,然後依然讓它們披散在她的背後。
事實證明,陸景城的目光和審美都是一流的。
不過簡單幾個改動,白新語整個人看起來和剛才又有些不同了。
她就像是森林裡最美麗純潔的精靈一般,看起來又輕靈又迷人。
一個漂亮的化妝盒擺在了她的面前,陸景城站在她身邊,攤手笑問道:「這個也需要我幫忙嗎?」
他說著笑得更明顯了一些:「當然,我是不介意幫你的。」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謝謝二哥。」白新語再次對他說道。
「不用對我這麼客氣。」陸景城抬起了手,像是要去揉白新語的頭髮,末了卻只是輕歎了口氣,轉身拿起剛才用過的卷髮棒,道:「那你自己來吧。」
「二哥……」在陸景城就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白新語突然轉身喚了他,道:「景曜也很喜歡做這個動作。」
她說著微微一笑,伸手在自己頭髮上比劃了一下,又道:「景曜曾經告訴過我,他在國外的時候,很少有人會關心他,就算病得很重,躺在病床上快要死去,得到的也只是來自陸家人冷漠的對待。」
陸景城張了張嘴,彷彿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我想應該不是這樣才對。」白新語對陸景城微微一笑,繼續說了下去,「一定有人曾經也這樣溫柔地對待過他的,他才會學會這樣的,表達愛的方式。」
陸景城放在白新語頭上的手,輕輕放了下去,在她的頭頂揉了揉。
他從鏡子中看向了白新語,道:「化好妝,我帶你去見他。」
他頓了頓,重新露出了他最喜歡的那個多情卻又似無情的花花公子般的笑容,道:「老三一定等得很著急了。」
白新語不是第一次見到a市這棟最高的大樓,但卻是第一次進入這裡。
這是她在國外讀書的時候,a市新建起來的大樓,位於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方,有種傲視群樓,睥睨天下的霸氣。
陸景城的車悄無聲息地駛入了這棟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他並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只是坐在駕駛座上不知道想著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身從後座上取過一個鞋盒子,順手將一張閃著低調奢華光芒的黑色卡片遞給了白新語,道:「刷卡去前面的電梯,可以直接到頂樓,他就在那裡等你。去吧。」
白新語點了點頭。
她推開了車門,換好了鞋盒裡的新鞋。
白色的高跟鞋鞋面上,各有一對由細小的藍色水鑽鑲嵌而成的蝴蝶結裝飾。
鞋子不僅和她的禮服裙很配,而且穿著也十分舒服。
白新語下了車,轉身彎腰和陸景城道了聲謝,握緊了黑色的卡片,便準備朝電梯走去。
「新語!」陸景城卻突然喚住了他。
他飛快地也推開車門從車裡走了下來,看著轉身有些好奇地看向他的白新語,喉嚨都像是有些乾澀起來。
「為什麼?我是說,你為什麼就那麼相信,我不會害你?難道你沒有想過,我或許是和大哥站在一起,來對付你和老三的?」
白新語俏生生地站在不遠處。
她聽了陸景城的話,突然微微笑了笑,幾乎毫不遲疑地說道:「因為我相信,景曜不會做會傷害我的事。」
「那……」陸景城聲音更啞了一些,「你是什麼時候猜到這些的?既然猜到了,為什麼又不說出來?被這樣安排,難道你不會不甘心嗎?」
「我瞭解自己,如果是學術領域,我也許還能幫上一些忙。但是在商場鬥爭中,我參與進來,可能只會給景曜帶來麻煩。」白新語淡淡說道:「所以這樣沒什麼不好。」
她頓了頓,眼睛看著陸景城的雙眼,又道:「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願意給自己愛著的人帶來麻煩的。」
陸景城所有未盡之言,全都被這樣一句話堵在了口中。
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白新語對他嫣然一笑,繼續說道:「我自然也不例外。」
然後他便看著她,轉身朝那電梯走了過去。
她身上的衣服,是陸景城替陸景曜轉交給她的。
鞋子和首飾,也是陸景曜親自挑選。
甚至連她手中的那張門卡,也是陸景城剛剛親手替陸景曜交給她的。
可就在那瞬間,他卻有一霎的衝動,想要攔住她,不讓她這樣從容不迫地朝前走去。
電梯門合上的時候,陸景城音樂看到,白新語對他展顏一笑。
那笑容依然如初見時一般,乾淨清澈,是純然的信任和友善。
白新語或許根本就不會記得。
有一年的冬天,在充斥著滿滿消毒藥水的醫院中,被穿著白大褂,看起來冷冷淡淡的年輕實習女醫生,乍然展顏露出的笑容瞬間征服的,不只是此刻正站在樓頂等著她的男人。
高樓大廈的頂層,風總是要更凌厲一些。
呼嘯而過的風揚起了白新語的長髮,將她姣好的面容隱藏在了一頭長髮後面。
不遠處的停機坪上,陸景曜穿著一身黑色的,正式的禮服。
略帶燕尾服樣式的禮服,襯得他更加劍眉星目,英俊無雙。
陸景城單手插袋,就站在停機坪上的直升飛機旁。
他看到白新語出現在了樓頂,對她展顏一笑,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我的王國,我的王后!」他對她張開了雙臂,俯身吻在了她的額上。
「新語。」陸景曜一邊溫柔地喚著她的名字,一邊伸手輕輕撫摸這她的臉頰,讚道:「今天很美!」
魏家和白家二小姐的訂婚宴會選在了a市郊外風景秀眉的一處小型度假酒店。
彷彿為了向人們證明他對白曼妮的喜愛和重視,也為了給白曼妮過一個難忘的生日,魏子安大手筆地包下了整座度假酒店。
來賓們除了在這裡參加晚宴之外,還可以在這裡免費住宿遊玩一天。
這裡雖然比不上雲渡酒店那麼奢華漂亮,卻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自有一番風味。
魏家廣發請柬,雖然只是訂婚儀式,但卻辦得聲勢浩大,就連和他們最近有著生意往來的,在a市的權貴中也算頂尖的陸家,收到邀請函之後也表示要來。
而且是陸家大少爺親自出席。
白曼妮今天自然是經過精心的打扮。
她身上穿著的禮服裙,是國際上都小有名氣的一名設計師親手設計而成,讓她看起來顯得嫵媚迷人而又性感。
腳上的高跟鞋,更是索性完全由水晶做成,別緻又精巧,白曼妮的幾個女伴看見了,都有些不捨得挪開眼睛。
哪個女孩不曾有過灰姑娘的夢。
但是大多數的女孩夢醒了之後,就只能繼續接受殘忍的現實。
可是她白曼妮,卻最終要穿著這雙無數女孩夢寐以求的水晶鞋,和a市不少女孩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訂婚了。
白曼妮此時正坐在酒店一棟獨棟別墅的二樓化妝室裡,她透過窗子朝外看去,正好便能看到她的准未婚夫的高大身影。
魏子安正在忙著接待客人。
他今天也打扮得很是英俊,手工製作的高訂晚禮服,腕上戴著一塊價值六位數以上的名表,領帶一絲不苟地繫在白襯衣上,頭髮梳得整整齊齊。
魏子安本就長得英俊無比,經過精心打扮之後,更是迷人。
雖然知道今天是他的訂婚宴,可是不少受到邀請的女孩,還是忍不住頻頻朝他看去。
這樣真正高帥富的男人,別說是訂婚了,即使是結婚了又怎樣?!
只要他還活著,就會成為女孩子們的焦點。
有幾個大膽的女孩,更是一點也不羞澀地主動湊到了他的身邊,和他談笑自若地聊著天,穿著性感的身體更是若有若無地朝他身上抽取。
魏子安很享受這樣的眾星捧月的感覺。
魏家在a市雖然算不上頂尖,但魏子安本身條件卻是不錯的。
他從來也都很受女孩子的歡迎,走到哪裡都會成為她們眼中的焦點。
只除了……
魏子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又想到了白新語。
白新語固然很美。
而且不是普通女孩那樣膚淺的美。
她學富五車,成績優異,氣質出眾,是標標準准的內外兼備的美人。
可實在是太冷了一些。
即便她過去和魏子安,因為家庭的緣故走得比較近一些。
可魏子安卻從來無法從她眼中看到對自己的一絲一毫眷戀,也永遠不可能對自己露出如白曼妮她們這樣的迷戀目光。
他搖了搖頭,臉上重新露出了淡淡笑容,目光含笑地禮貌地回答了身邊一位小姐的問題。
果然惹得對方雙頰緋紅,一邊吃吃笑著,一邊有些害羞卻大膽地繼續看著他。
魏子安心裡舒服極了。
白曼妮在樓上自然也將這一幕也看得分明,她身邊的幾個女伴也不會錯過這些鏡頭。
她們互相看了一眼,在白曼妮身後悄悄交換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可嘴上卻還對她說道:「曼妮,你說那些人也太不知廉恥了一些。明知道今天是你和魏少的訂婚儀式,卻還是一個勁地往上湊!」
「可不是!」另一個女伴也跟著說道:「你看看,大庭廣眾之下的,穿成這樣像什麼話?!」
她說的那個女孩確實穿得性感,看模樣簡直恨不得抹胸禮服裙再低一些。光潔的小麥色後背更是完全暴露在人們的目光中,後背整個鏤空的紫色禮服裙,甚至還露出了一小截蜜色小蠻腰。
「曼妮你快看啊!」那女伴又指著那人說道:「你看看她,簡直恨不得把自己的胸用膠水粘在魏少胳膊上算了。」
她有些不屑地嘲諷道。
白曼妮又何嘗不知。
她藏在桌子下的手早已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迸發,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可是臉上卻還是只能勉強笑著說道:「子安可不是那樣的人,她們隨便做什麼都是沒用的。」
「哎喲這甜蜜的。」先前說話那女伴伸手在白曼妮臉上輕輕擰了擰,咯咯笑道:「看起來,咱們曼妮是馭夫有術,早已將魏少調教得乖乖的,不敢在外面偷腥了。」
白曼妮微微一笑,一臉自信的模樣道:「那是自然,子安說過,自從有了我,他的眼中就再也看不到別的女人了。」
她略有些得意地說道。
那幾個女伴的臉色都變得有些不好起來。
她們都是白曼妮以前的朋友,那時候她還不是白家二小姐,不過是花店老闆的女兒。
雖然有人幫襯著,侯蘭的花店生意還算不錯,但是能攀上魏家這個高枝,絕對是從前的白曼妮,以及她們幾人根本無法想像的。
對於魏子安這樣近乎完美的夫婿人選,這幾人雖然知道他是白曼妮的准未婚夫,但是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癢癢的。
此時見白曼妮一臉得意的模樣,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都有些訕訕的。
化妝室裡的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白曼妮卻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幾個女伴心思一般,她站了起來,拍手笑道:「好了姐妹們,我今天特地讓人多帶了幾套禮服裙來,你們也好好打扮打扮。」
她頓了頓,又道:「今天來這裡的人,可都是我們子安的朋友,平時很難能見到的,全都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哦。」
「還是曼妮好!」那幾個女伴聞言都圍了上去,讚歎道:「也難怪魏少被你迷成這樣,像你這樣又美麗,又心地善良的人,現在真是越來越少了。」
「可不是!」另一人也討好般說道:「所以我才總聽人說,白家二小姐比大小姐要會做人多了,也難怪你都找到魏少這樣的金龜婿了,你那個姐姐還遲遲嫁不出去,只能窩在家裡變老女人。」
話一出口,幾個人都咯咯笑了起來。
這句話讓白曼妮心情變得極其愉快,能和魏子安訂婚,她固然十分開心。
可是在這件事上壓了白新語一頭,才是真正最讓她得意的地方。
「好了好了。」但她表面上卻只是矜持一笑,道:「你們快去好好打扮吧。」
幾個人連忙又朝她道了謝,轉身蜂擁著去搶漂亮衣服去了。
等她們都離開後,白曼妮這才重新坐回了化妝鏡前。
她看著鏡子中那張嬌艷無比的臉,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就在這時,化妝間的門再一次被人打開了。
雖然還只是秋天,可侯蘭的肩上,已經披上了一條油光水滑的狐皮圍脖,顯得奢華無比。
白曼妮從鏡子中看到母親,連忙站了起來,主動迎了上去,撒嬌一般挽著侯蘭的手,嬌笑道:「媽,你怎麼不陪著爸爸,自己上來了。」
侯蘭伸手替她理了理額前的頭髮,又仔仔細細打量了她一番,這才說道:「今天可是我女兒的大好日子,做媽媽的要多陪陪自家女兒才是。」
她說著伸手拍著白曼妮的手,歎息道:「一轉眼你就長這麼大了,以後媽媽能和你這樣說話的時候可就不多了呢。」
「媽,瞧你說的!」白曼妮在自己母親肩上蹭了蹭,撒嬌道:「這還只是訂婚,又不是結婚。他要是對我不好,我還不一定會嫁呢!」
「這孩子說什麼話呢?!」侯蘭眉頭微皺,反身關上了門,嚴肅地對白曼妮說道:「子安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這樣的話,千萬不能在他面前說起,知道嗎?」
「媽!」白曼妮還想說什麼,但抬頭卻對上了侯蘭嚴肅極了的目光,連忙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真有這麼嚴重嗎?」
「難道你忘了,這一次的訂婚是怎麼來的了?」侯蘭冷冷提醒她道:「那天如果不是我機警,先想到了這個可能,讓你爸把白新語騙回了家,魏子安會這麼爽快答應和你訂婚?」
「這又關那個賤人什麼事?!」白曼妮一聽到白新語就氣不打一處來。
剛才她的女伴們雖然說得她心花怒放,但其實她卻再清楚不過,除了嫁人這件事上,白家二小姐在別人眼中,只怕連白家大小姐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你忘了?」侯蘭伸手在她額上一按,提醒道:「那天白新語來之前,我和你爸爸跟魏子安提起訂婚的事,他是怎麼說的?」
白曼妮沉下了臉。
她當然記得,當時的魏子安雖然並沒有直接一口回絕,但是完全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對和自己訂婚這件事,彷彿一點興趣都沒有。
「子安出身富貴,又是魏家獨子,眾星捧月著長大,脾氣當然是大了些,也心高氣傲了一些。白新語和他青梅竹馬長大,最後還不是輸給了你,你難道還不懂自己應該怎麼做?」侯蘭語重心長地說道:「難道你也要像她一樣,將一個好好的金龜婿zuo沒了才開心?」
「我知道了,媽。」白曼妮連忙應道。
「所以啊,以後別再做那種蠢事了。」侯蘭又伸手戳了戳白曼妮的額頭,道:「你越是挑釁白新語,越是讓她對你生氣,就越是會給魏子安一種錯覺。一旦他認定白新語對你生氣是因為他的緣故,你就半點機會都沒了!」
「噢。」白曼妮有些不情不願地應道。
「別怪媽媽多話,媽也是為了你好。媽是過來人,分分合合看過無數,抓住一個男人的方式有很多種,而最不可靠的,就是以愛之名了。」侯蘭在白曼妮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重新替她整理了一下耳環項鏈和髮飾,微笑著上下又看了她好幾眼,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快下去吧,子安一定會很有面子,有一個如此美麗又乖順的未婚妻的。」
「嗯。」白曼妮點了點頭。
「還有。」在她打開門準備離開的時候,侯蘭又囑咐道:「你的那些朋友,以後也要少來往一些,實在有些上不了檯面,總和她們在一起,你也會被看輕的。」
她頓了頓,又對白曼妮說道:「別忘了,你現在可是白家二小姐。也是魏家少爺的未婚妻了。」
酒店裡已經來了不少人,白曼妮下去的時候,剛才圍在魏子安身邊的人已經換了一批。
她有些陰冷地看了那些年輕漂亮的名媛們一眼,臉上堆滿了嫵媚的笑容,搖曳著朝魏子安走了過去。
「哎魏家的准少夫人來了,真美啊!」
「可不是,而且還如此年輕,魏少真是好福氣啊!」
「聽說她還有個姐姐還沒結婚,做妹妹的就要嫁入魏家了,看樣子這做妹妹的,比做姐姐的要有魅力多了啊。」
……
白曼妮一路行來,身後就不斷有人在竊竊私語議論著。
白家從前在a市本就不算什麼,白新語又常年在國外唸書,根本就沒幾個人見過她。
他們見到這樣精心打扮的白曼妮,自然而然就覺得她肯定遠比那個據說已經學成呆子的白新語強。
白曼妮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嫵媚動人。
她今天確實十分美麗。
每個女人在這樣的時候,都絕不會允許自己不夠美。
一路行來,周圍不管在做什麼的人們,都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將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就連一直被眾星捧月的魏子安都很快注意到了他。
他自然也能看到周圍人們,尤其是男士眼中的驚艷,臉上浮起了一抹得色。
「我的未婚妻來了,抱歉先失陪了。」魏子安朝圍在周圍的幾個女人打了個招呼,分開人群朝白曼妮迎了上去。
「你今天真美!」他伸手牽住了白曼妮的手,低頭在她手背上紳士地輕輕一吻。
「謝謝。」白曼妮想著自己母親的話,對他露出了個羞澀的笑容,連臉頰都飛起了兩團紅雲,看起來真是嬌羞動人極了。
魏子安笑容更加得意,他伸手攬在了白曼妮的纖腰上,道:「走吧,我去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
他一邊說著,一邊便帶著白曼妮朝不遠處走去。
離他們正式的訂婚儀式還有大約一個小時時間。
會提前到這裡的人,要麼是和魏家關係很好的,要麼就是依附於魏家的。
至於那些真正重要的貴客,如陸景深、簡飛柏之輩,大都日理萬機忙碌得很,能抽出時間來這裡便已經很難得了,自然也不會太早到來。
魏子安對這些人也稍稍有些心不在焉,他擁著白曼妮,有些漫不經心地接受著眾人的恭維和讚美,心思卻沒有太放在他們身上。
又過了一會兒,白紹輝帶著侯蘭也來到了他們身邊。
白紹輝對自己這個準女婿自然是滿意得不得了,他今天幾乎從頭到尾都在笑,無數認識的人都在跟他說著「恭喜」,恭喜他的小女兒竟然找到這樣一個金龜婿,不僅自己嫁得好,以後魏家對白家的幫助,自然也是顯而易見的。
侯蘭也笑得有些得意。
那些討好著他們的人,自然也不會忘了讚美一句,自從侯蘭進門之後,白家的發展明顯比從前要好了不少,她真是白紹輝的福星云云。
等和認識的人打過了招呼,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訂婚儀式很快就要開始了。
魏子安便帶著白曼妮,以及白紹輝和侯蘭一起,在別墅的大廳裡坐了下來,準備為一會兒的儀式做著準備。
可他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他等的人卻始終沒有露面。
魏子安的目光在四下掃視了一圈,又想起了什麼,轉頭皺眉問白曼妮道:「你姐姐呢?新語怎麼還沒來?」
白曼妮一時語塞,求助般看向了自己的母親。
侯蘭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說道:「新語最近連我們的電話都不接了,前一陣曼妮在學校的時候,本來想親自去通知她。可她見了曼妮的面,根本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所以最後我們只能寄正式的請柬給她。」
她說著掩唇一笑,有些尷尬地說道:「說來也有些丟臉,自家小女兒訂婚,大女兒卻要這樣去請……所以我就沒告訴大家。」
白紹輝聞言果然沉下了臉,皺眉道:「你怎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又讓你和新語生氣嗎?」侯蘭有些委屈地說道:「新語本就不太喜歡我了,這個時候如果再讓她以為我和你告狀,讓她誤會了什麼,她更是恨死我。」
「這孩子……還真是……」白紹輝長歎一聲,卻也只能伸手輕輕拍了拍侯蘭的手以示安慰。
魏子安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這些,卻什麼話都沒說。
他也是白新語掛過電話的,也沒懷疑侯蘭的話有什麼不對。
他抬頭看向了酒店入口的方向,如果白新語要來的話,大概就會從那個方向過來。
不過以她的性格……
魏子安皺了皺眉,想到那天在白家和白新語的那番對峙,心中有些莫名的不舒服起來。
侯蘭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連忙對白曼妮使了個眼色,又皺眉說道:「其實不說別的,我只是有些擔心那孩子。完全不和家裡聯繫,她又是個女孩子,又剛從國外回來沒多久,總是獨自一人生活在外面,總讓人有些放心不下。」
「媽你到不用擔心這個。」白曼妮連忙接道:「我聽同學們提起過,姐姐身邊一直有人陪著,應該有人照顧著她,不會讓她吃虧的。」
說到白新語的男朋友,白紹輝更生氣了:「還是那個來歷不明的混小子?」
「這個……」白曼妮可憐兮兮地看向了侯蘭,道:「媽……這個……」
「你生什麼氣啊?」侯蘭伸手在白紹輝背上輕輕拍了拍,道:「年輕人他們的事情,你越是反對越是去干涉,他們反而越是逆反,就非要逆著你的意思來。尤其新語現在對咱們,心中可是卡著一根刺的,怎麼可能聽得進去你在說什麼。慢慢等著吧,等新語和咱們關係緩和了,到時候再讓子安給她好好介紹個對象,等那時候,她肯定就不會排斥了。」
白紹輝哼了一聲,卻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了。
白曼妮察言觀色,又小心翼翼對白紹輝說道:「而且我聽被人說,那人對姐姐好得很,每天都會接送她上下班,爸爸也別太擔心了。」
「哎……」白紹輝長歎一聲,伸手拍了拍白曼妮的肩,道:「如果新語能有曼妮你十分之一乖巧聽話就好了。」
魏子安的眉頭卻皺得更緊。
他沒想到,白新語竟然還在和陸景曜來往。
白家別的人不瞭解,但他卻是清楚的。這個來歷不明的陸三少,雖然掛著陸家三少爺的名字,但陸家卻從小將他放逐,甚至在他回國之後,也沒有要將他正式介紹給陸家認識的商業夥伴的意思……擺明了,他在陸家就是個邊緣人。
而且聽陸家大少爺的意思,最近這個邊緣人,似乎有些不甘心自己的處境,變得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如果白新語一直和他在一起,到最後……
魏子安想到這裡,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一些。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滿腦袋想的都是白新語,甚至白曼妮拉了他的衣袖好幾下,他這才回過神來,轉頭問道:「怎麼?」
「魏總。」白曼妮身邊站著的,是魏子安的秘書。
他見魏子安回過神來了,連忙對他說道:「簡少來了。」
魏子安連忙站了起來,有些高興地對白曼妮說道:「走吧,和我一起去接下簡少。」
簡家在a市的影響力遠比魏家要大得多。
a市四大家族,最強的自然是陸家。
再往下,簡家也在其中佔據了一席之地。
魏子安一直想要和簡家合作,但簡飛柏這個人卻對誰都有些淡淡的。這種時候他自然不會漏了簡飛柏的請柬,但卻沒想過對方竟然真的會來。
就連白曼妮,也是聽過簡飛柏的名字的。
這個在a市的名媛眼中,真正真正的金龜婿,幾乎可以和陸家的大少爺陸景深身價相提並論的優秀男人,卻始終單身一人,從未交過女友,不知道傷了多少少女的心,卻又給了他們無盡的希望。
想到馬上要見到這個傳說中英俊有內斂自持的男人,白曼妮都不自覺地有些緊張起來。
她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和裙擺,在侯蘭鼓勵的目光中,連忙跟著魏子安去了。
簡飛柏果然又是獨自出席。
「簡少!」魏子安迎出去的時候,他剛好從車裡下來,鐵灰色的西服,頭髮被發膠一絲不苟得梳向腦後。這樣大背頭的造型,並不是所有男人都能駕馭的。可是簡飛柏有著輪廓分明而又深邃的五官,看起來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他的英俊和魏子安等人都有些不一樣,簡飛柏就彷彿是最出色的雕塑大師手中的作品一般,即使不說話,也有著由內而外的貴氣。
他就站在那裡,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讓白曼妮的心跳不自覺地快了幾拍,變得有些口乾舌燥起來。
她的雙頰早已羞紅,可魏子安現在壓根沒心思理會他,他已經笑得一臉燦爛地上前和簡飛柏握了握手,道:「簡少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
「助理將請柬轉給我的時候,我人還在國外。」簡飛柏和魏子安握了握手,客氣地笑道:「還好趕上了。」
「您真是太客氣了,快裡面請。」魏子安連忙說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伸手攬過了白曼妮的肩膀,對簡飛柏介紹道:「這位白曼妮白小姐,就是我的未婚妻。」
「你好。」簡飛柏伸手和白曼妮禮貌地握了握,然後轉頭微笑著對魏子安說道:「魏少真是好福氣,白小姐很美。」
「謝謝。」白曼妮有些羞澀地低聲道謝道,彷彿不勝嬌羞地低下了頭去,露出一段光潔白皙的頸項。
她知道這是大多數男人,尤其是成功男人最喜歡的女人姿態。
含羞帶怯,最是動人。
簡飛柏卻如傳說中般,真的就是個再端方不過的正人君子,除了握手的時候,出於禮貌他直視了白曼妮一番後,後面即使和魏子安一路往裡走去,都沒再多看白曼妮一眼。
白曼妮更是被兩人拋在了身後,幾乎有些委屈地跟著他們朝裡面走去。
簡飛柏的到來,引起了一番不小的動靜。
不少到這裡的人,都只是聽過簡家大少爺的名字,卻從未見過他。
此時見到走在魏子安身邊的簡飛柏,只覺他更是丰神俊朗,就算表情總是淡淡的,但自有一番魅力。
白曼妮在那些女賓們羨慕的目光中,被忽視的委屈似乎又一掃而空,重新變得趾高氣揚起來——
畢竟在這裡的全場女性,只要她是離這兩個最優秀的男人最近的地方。
隨著簡飛柏的到來,a市另一些忙碌的大人物們也開始陸續到來。
魏子安簡直笑得合不攏嘴,有些人他只是出於禮貌送了請柬,壓根就沒想過他們真的會來。
白曼妮更是神采飛揚,自覺臉上光彩無比。
這一次,白新語更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她了。
畢竟她的訂婚儀式和生日,竟然有這麼多的權貴人物聯袂到來。
此刻魏子安又去迎接貴賓了,留下他的未婚妻陪著簡飛柏。
先不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是簡飛柏的為人,他也是十分信得過的。
白曼妮單獨面對簡飛柏,看著他端方堅毅的下頜,高挺的鼻樑,已經深邃迷人的眼睛……心中更是「砰砰」地跳得快極了。
現在魏子安不在這裡,簡飛柏也不好太忽視白曼妮。
況且……
他今天來這裡可是有別的目的的。
簡飛柏又看了羞紅雙頰的白曼妮一眼,微笑著主動開了口:「白小姐似乎不是家中長女?」
「是。」白曼妮忙應道。
她以為簡飛柏會和別的賓客一樣,好奇一下為什麼是此女先出嫁,順便就想在這個英俊不凡的男人面前貶低一下簡飛柏。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簡飛柏就已經繼續說了下去:「說起來,我和令姐還有幾面之緣。」
白曼妮一怔,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簡飛柏。
簡飛柏仍然在笑,仍然是那個a市名媛貴婦口中英俊而又內斂,才華橫溢的簡少。
可他的笑容卻像是和剛才有些不一樣了。
簡飛柏又看了白曼妮一眼,笑道:「我在國外見過令姐的好幾次,你和她似乎不太像。」
簡飛柏說著又稍稍打量了白曼妮一眼,這才篤定地繼續說道:「每次見到她,她好像都穿著白大褂……」
他頓了頓,笑道:「你也知道的,醫生的制服,雖然沒有任何樣式可言,但我卻從未見過……」
簡飛柏的語氣變得有些悠遠而懷念起來,他停頓了好幾秒,彷彿陷入了他自己才知道的回憶的國度,過了好一會兒,才充滿懷念地繼續說了下去:「但我卻從未見過比她穿白大褂更好看的人,也沒見過比她更適合那身白袍的人了。」
他笑著又道:「曼妮小姐有這樣一個姐姐,真是好福氣呢。」
白曼妮卻只覺得一顆心臟就像是被熱油在烹著,她一點都不想有這樣一個姐姐!
半點也不想!
尤其是,當被簡飛柏這樣優秀無雙的男人拿來做對比的時候!
白曼妮沉下了臉。
可簡飛柏壓根就沒有要顧慮她心情的意思,逕直說了下去:「我聽說今日是白家二小姐訂婚,還以為定能在這裡見到新語,可是好像……」
他一邊說著,一邊四下打量了一圈,末了還轉頭問白曼妮:「新語似乎還沒來?」
白曼妮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要陷入掌心中。
她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對眼前這個自己壓根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的男人說道:「我也不知道,姐姐她十分愛玩,可能又和她男朋友去哪裡玩去了吧。」
簡飛柏果然皺了皺眉頭。
可他還什麼都沒說,就看見笑容滿面,正陪著陸家大少爺陸景深朝他們這邊走來的魏子安興奮地大聲說道:「什麼?bi公司的總裁也到了?!」
他興奮地說道:「他真是太客氣了!」
魏子安一邊說著,一邊對陸景深低聲說了幾句,轉身朝又朝外面走去。
可這一次,用不著他去迎接了。
人群已經自動分開,魏子安最信任的高級特助,正陪著一男一女朝他們走來。
男的俊美高大,笑容邪魅而充滿了無法言說的男性魅力。
而走在他身邊的女人……
魏子安臉上的笑容猛然僵住了!
他一直知道白新語長得很美,比白曼妮都要美上許多。
但是他從未想過,白新語竟然可以一美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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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對不起各位妹紙,今天有點事發晚了。
為了彌補各位妹紙的辛苦等待,所以在昨天的基礎上,再增加一些獎勵名額喲。
第10、20、30……100名訂閱的妹紙,沒人也會獎勵66幣幣哈^_^
愛大家=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