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兩個結局 文 / 大小揚
「不對，這樣打下去不是『意念』拳。」
我停下揮出去的拳頭，有點困惑地望著老師。
雪花緩緩地從空中飄落，地上已經鋪滿了薄薄一層。偶爾有北風吹過，像是柳絮在起舞。
老師緩慢地講道：「所謂意念，由心而生，由心而止。懷揣著不同的信念，拳的威力就會有所不同。」
「一般的武者，都會有變得更強的念頭。但你卻幾乎沒有。」
聽完這句我顯得有點尷尬，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跟你的性格有關，也跟你的天賦有聯繫…不過，即使沒有這種想法也無妨。」
老師頓了頓，目光移向遠處的雪山，慢慢說道：「能夠支撐你打出這種拳的信念有很多，但它們堆結在一起，都會有兩個字。」
那就是「堅定。」
以前促使我打出「意念」拳的原因是我不想讓老師失望。
而現在我要阻止眼前這個人！
白鬼突刺過來的小刀已是近在咫尺，我握緊拳頭，奮力揮出一拳。
就在我們兩個人即將相碰的瞬間，一個黑色影子鬼魅般地從我身後奮然飛出。接著，暴走狀態下的白鬼竟被打飛了出去！
我緊盯著那個人，發現居然是雷厲！他依舊是那樣一臉嚴肅，不同的是現在他的臉上全是黑線。
我彷彿知道這個表情的含義。小白說過，當雷厲覺得他面對的對手實力很弱卻還不自量力地向他挑釁時，他會覺得這是一種侮辱，然後人格會在一段時間內走向分裂，非常可怕……
「嘎嘎嘎，有幫手嗎？兩個一起上，沒關係的~」白鬼伸出長舌表情猙獰地說道。
「這個讓我來。」雷厲已經脫下外套走上前去。
我不由自主地發出一個感歎詞。他已經和白鬼衝撞在一起，殺成一團。
對於眼前的場景，我實在是始料未及。雷厲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雷厲從左邊過來說明那邊應該沒什麼狀況，那右邊呢？剛才小白就往右邊去了，現在還沒什麼消息。那我現在最好的選擇應該是去支援他，而不是在這裡守著戰局。
白鬼的目標顯然還是我，當我趁著他們搏鬥的時候打算穿過去時，白鬼無言地發了瘋似地狂撲向我，不過立馬就被雷厲擋住。
老實講雷厲的拳術相當高明，雖然他用槍是最好的，但拳術也是僅次之而已。他的招式十分嚴謹，力量很大，幾乎就是武術家的級別。
趁著這個空檔我一口氣提速，那四個人瞬間在我面前退了下去。
跑了有一段路程，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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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隨著這一聲巨響，昏暗房間中正在搏鬥的兩個人立刻從圈子中跳出來。
那個被稱作「屠殺」的殺手，正冷冷地盯著窗外。他心裡明白，這是行動勝利時的撤退信號。
就在他剛想遁走的時候，「七星」的首領，「北魁」雙拳握緊，道：
「怎麼了，這麼快就要走嗎？我們的仗還沒打完呢。」
屠殺彷彿沒有聽見，他緩緩轉過身。忽然就一刀劃開了身邊的窗戶。鋒利的玻璃碎片無聲地做著自由落體，從高空落下。
「我們之間，下次一定會算清的。」
屠殺盯過來一個令人發寒的眼神。接著縱身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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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十分鐘，酒店右側一間臥室前的走廊。
一個瘦小而又有點佝僂的男子「噠」地從走廊上的天花板輕輕跳下來，落在地板上時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嘴角有點上揚，很迅疾地靠近臥室房門，十分熟練地對門鎖擺弄幾下。就這幾下門鎖已經被破壞了。
這片區域的傭兵真是有點難搞，不過還是被我解決了。想到這，他有點得意地笑了笑。
他做了個深呼吸調整節奏，突然推開房門，手上早已多了一把手槍。
可他完全沒想到，一推開門就有一把銀色手槍抵在他的腦門上。他拿槍的右手頓時僵住了。
他從沒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從十六歲加入「猿兵」開始，他就在偷和盜的世界裡威風八面，至今仍保持著全勝的傲人記錄。他對房間裡多出的這個人並不感到意外，畢竟這種情況也是時常發生。讓他感到震驚的是這個人的聽力和反應能力，幾乎是超越了人類的極限。他以前認為自己這兩項能力可以達到滿分，但現在眼前的這個人卻讓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了迷失。
「把槍放下，手舉起來，出去。」眼前這名男青年淡淡說道。
他只好照做。他本來想尋找機會反抗，但卻發現精神已是跟不上。
兩個人走出房間，走到走廊的盡頭，盡頭處有一片窗戶。
「跳下去，如果跳的姿勢不對我會開槍…」青年男子說道。
他愣了一下，接著無言地推開窗戶躍了出去。在躍出去的瞬間，他忽然感到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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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西側某建築物的頂層。
「鍋…鍋爺，快醒醒！！」
「鍋爺掛了！！鍋爺~~！」
「鍋爺」緩緩地睜開雙眼，目力所及，一大群小弟圍在他身旁痛哭流涕。他立馬咆哮道：
「掛你個死人頭啊！！鍋爺我還活得好好的呢！！」
光頭一邊罵個不停一邊從地上爬起來，爬到一半時忽然想起了什麼，趕忙連滾帶爬後退好幾步。
「喂，那個他媽的從地獄來的人還在不？！給鍋爺我瞅瞅！」
「報告鍋爺，那人幾分鐘前已經走了。」
「呼，那就好，那就好。」光頭「咚」地一聲坐在地上長舒了口氣，接著破口大罵，「他奶奶的，射得這麼準。搞得鍋爺我現在心裡還有點發虛呢！操！」
一個小弟在邊上問道：「現在怎麼辦，鍋爺？」
「不用慌，猴子已經潛進去了，等他消息吧。」光頭冷哼一聲，有點陰險地笑道，「嘿嘿，你們就等著被他耍得團團轉吧！！」
「報告鍋爺，猴子幾分鐘前已經被人逼著從窗戶上跳下來了……」
「噗」光頭一下子把口水噴到離他最近的小弟臉上，雙目圓睜，嘴巴張得很長，快垂到地上，半晌說不出話。
半晌過後。
「鍋爺，鍋爺，」
一個人用手輕輕一碰，光頭「轟」地直接躺在地板上，臉上依舊是那個表情。
「哎呦媽啊！快把鍋爺送去醫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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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boss，那邊的撤退信號放出來了…」
「好！」聽到這個消息獨眼男子顯然很興奮，他叫道，「不愧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猴子，這次幹得好啊！」
「但…但是，猴子這次沒有得手，信號卻放出來了…」
獨眼男子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大罵一句：「飯桶！！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是…是。原因還不清楚，我們也從沒想過他會失手啊……」
黑幫老大朝房間裡的人揮了揮手，示意把牌局收了。在一片安靜聲中，他說：「實在是有點出人意料，投入這種規模還沒能拿下，軍方這次真是雇對人了。」
「可惡！！」獨眼全然沒有剛才那種嬉笑作樂，看得出他非常惱火。
「你先回去吧，今晚這種機會還不能拿下，明天就更不可能了。」
「威哥說得也是。」獨眼想了想，惱怒地點點頭。
獨眼心裡非常不甘，原本十拿九穩的計劃竟然泡湯了！但卻不好在別人面前表露出來，尤其是在南部黑幫第一把手面前。
黑幫老大彷彿明白了什麼，他開口說道：「我不會說什麼承諾之類的屁話。」
接著，又說：「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那伙壞事的人我會幫你好好收拾的，盡一盡地主的禮。」
「毒龍我在此謝過威哥了!」
夜幕籠罩了下來，久久沒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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