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身世之謎 文 / 微風吹了
葉星宇一直沒有間斷,就這麼不停的練著。
葉星宇沒有發現,在他開始練劍後不久,吳桐就一直站在院落的一端默默地看著他。葉星宇練了一早晨,他就看了一早晨。晨露早已經將他的全身打得濕透,但他卻似乎唯恐驚擾了葉星宇,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終於,東方微白。
葉星宇最後一次將劍收回,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靜靜地站立著,空氣中的蕭殺也隨著慢慢隱去。
收斂心中的劍意與殺意。
等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到自己眼前多了一個人。
「宇兒,你練了一個半時辰,沒有動過。」吳桐看著自己這位義子道:「你似乎不止在練劍?你在練劍心,練劍意,也在練出劍速度!」吳桐淡淡地道:「這些,是誰教給你的?」
「沒有誰教給我,我只是覺得,要練好功法,首先,要練心!心強,則對敵之時,就能正常,乃至超常發揮!而且,用心,才能練得快!出劍要用心!每一劍,都要用心,才能練出效果。」葉星宇說道。
葉星宇心裡非常驚訝,義父今天的言談根本不像一個普通的村民,倒像是一個武道高手。
「唔,不錯。宇兒,你不用驚訝,有些話我等會告訴你。」吳桐微笑道:「以心練劍,才能練成劍心。劍心成,才能有劍膽,劍膽出,始能縱橫天下。如今,你能悟到這一層,不錯。可是,你每次出劍後都把劍隱回體內做什麼?」
葉星宇侃侃而談:「義父,練劍為何?就是為了殺人!若是單純為了健身,用不著兵器,既然要殺人,為何要給敵人防備的時間?一劍奪命,豈不乾脆?」
「我這樣做,就是為了攻其不備!」葉星宇微微一笑,道:「無情江湖路,練劍當殺人,血濺三千里,殺人於無形!我始終認為,殺人於無形,才是最高境界。」
吳桐眼神猛然犀利起來,喟然道:「宇兒,你說,學劍乃是為了殺人……未免有些偏頗。須知,在這世上,有很多的可愛,也有很多的牽掛,學劍,不一定是為了殺人,也是為了守護。」
「用自己的劍,守護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吳桐接著道:「人命關天,能不殺,便不殺。縱然是再狠辣的兇徒,殺一人,也讓自己的心傷一分。無論所殺之人是否十惡不赦,但那畢竟也是父精母血,也是別人的兒子丈夫兄弟父親……」
「義父也說了守護,我贊同。但,當別人來傷害我們守護的東西的時候,為了,讓我們的親人不要傷心流淚……」葉星宇堅決道:「那就只好,讓敵人的父母傷心流淚。這個人,還是非殺不可的!」
吳桐道:「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饒人,人不饒我!」葉星宇道:「義父,對待敵人,不能心太軟,還是盡快解決的好。」
「宇兒,你現在,也已經知道努力,十七歲的年紀,就已經有戰聖的修為,將來成就,不可限量……但你的性格,需要改變。」吳桐似乎思索了一會,沉沉的道:「人在江湖,廝殺在所難免。但你殺性太重,這會為你招來殺身的危險。」
「宇兒謹記義父教誨。」葉星宇恭謹的說道。
「宇兒,你長大了,已經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這麼多年來,你曾幾次問起身世,我都沒有告訴你,現在,是時候告訴你了。」吳桐深深歎了一口氣,接著說:「你的父親叫葉陽天,母親楊紫玉,當年的我也不叫吳桐,而是叫林峰。我、洪狼和你的父母都是同一個師傅的弟子。」
吳桐心中燃起一股洶湧澎湃的悲涼怒火:「你,給我記住,殺害你父母的人叫洪狼,現在是血魔宗的長老。」
「洪狼!血魔宗?我要讓你血債血償!」葉星宇眼神之中閃著奪目的精芒!
吳桐接著低沉地道:「當年你的母親長得非常漂亮,我、洪狼、你的父親同時愛上了你的母親,而你母親最終選擇了你的父親。經師傅同意,你父母結為了夫妻。洪狼因此反出師門,加入血魔宗。」
「三年後洪狼回來報仇,竟然已經是戰帝修為。當時我和你父親都是戰皇二品,我們的師傅也只是卡在戰皇巔峰二十年沒能突破,你母親當時懷著你正要臨盆。這天殺的洪狼,竟然狠心要殺了我們所有人。先殺了師傅,而後要殺你父親和我,我和你父親先後受了重創。」
「危急關頭,你父母把你塞給我,讓我帶著你逃走。你父母兩人拚命纏著洪狼,我才能帶著你逃出來。我也因為丹田受創,戰氣無法凝聚,從此無法修練。為了怕洪狼找到,我化名吳桐,隱居在葉家村。本只想帶著你平安長大,但看到你後來練功這麼用心,我改變了心意。」
「義父,你放心!我一定會殺了洪狼,為你和我父母報仇!」葉星宇心中燃起怒火,「洪狼,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中,葉星宇就在村裡,白天在家時一邊修煉劍法,一邊陪著義父。修煉之餘,就去陪陪蘇婉韻。葉星宇對於逍遙劍法第一式破兵式的領悟也越來越深,雖說依然還沒有修煉成功九招合一,但葉星宇卻是明白,那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也許我可以醫好義父的傷。」葉星宇突然靈光一閃。「記得當時三相異獸受傷躺在地上,舔了自己噴在它臉上的血後,竟然神奇恢復。還有我自己受傷後也可以自我恢復!難道?只是不知對義父的舊傷有沒有效果?嗯,先試試吧!」
想到這裡葉星宇興奮的說:「義父,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說完就跑了出去。
瞧得溜得比兔子還快的葉星宇,吳桐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卻是略微的有些暖意。
葉星宇的離去後不久,便是再度歸來,此時在他手中,端著一個青瓷碗,碗中盛滿著深紅色的藥液,遠遠的便是有著藥香滲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