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征鼓催心 文 / 水餃好吃
六臂魔熊落地後,忽然反轉過身來,亮出六隻閃耀著勁氣光芒的爪子,等待著陳放自投羅網。
這不光出乎陳放的意料,就連梁稻和蔡芹也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六臂魔熊的靈智竟然如此之高,這已經不僅僅是它戰鬥本能的反應,而是有了招式的變化。
這就是意外。
速度太快了,陳放的身體幾乎已經要撞入魔熊的陷阱,死亡的威脅刺激著他的血液剎那間沸騰。
一旦落入六臂魔熊的魔爪,陳放的身體在剎那間就會被死得粉碎。
梁稻和蔡芹出手已經來不及了,即便出手,固然能殺死魔熊,但是,在魔熊被滅殺的剎那,它依然可以臨死爆發,撕碎陳放的身體。
梁稻、蔡芹的臉色瞬間失血變得慘白,禁錮住身體形態的法力在爆發的念力衝擊下陡然失效,馬上就要原形畢露。
連戶勤已經真的尿了。
就在此時,一聲震耳的雷鳴聲響起,一道電光在大鐵籠內閃耀而過。
人們震驚的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倒飛而起,劃過一道弧線,遠遠地落在大鐵籠的一角。
這時,一聲悶響在大鐵籠之外響起,又是一道紅色的光芒閃耀,所有人都被驚得一跳,迅速回過頭來。
映入視野的景象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原來的那兩個「瘦子」忽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肉山般的巨型胖子,和另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
更為惹眼的是,這兩個胖子身上的衣服,被撐得片片碎裂,幾乎身無片縷。
然而,這兩個人並沒有顧及這些,以駭人眼球的速度閃現在大鐵籠邊,向鐵籠一角的少年看去。
當連戶勤看到這兩個胖子的時候,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一顆心瞬間滑向無盡深淵,這一刻,他反而冷靜了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能寄希望那少年平安無事了。
他向大鐵籠內的少年看去。
陳放兩腿微曲踞地,身體前弓,左手張開按在地上,右手掐著一個印訣。他的臉色也是一片毫無血色的白。
「吼」
一道憤怒、淒厲的吼聲響起,仰臥在地的六臂魔熊猛地站立起來,它的雙目已經血紅,口中腥臭的涎水瀝瀝下-流,只是,在他的前胸部位一片焦糊,大片棕紅色的長毛被燒光,胸前還冒著縷縷白煙。
原來,在那生死一線的時刻,陳放體內所有的血脈潛力都被激發起來,一道強大的力量從全身的血液中凝出,衝進他的右臂,直奔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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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的捏出一道印訣。
一道雷光在他的身前炸開,陳放借助那強大的反衝力,倒飛而去,脫離了死亡陷阱。
看到陳放毫髮無傷,梁稻和蔡芹兩顆心落地,不約而同地長長出了一口氣。
蔡芹看到站立起來,狂性大發的六臂魔熊,如肉球一般的臉上,射出兩道厲芒,那是他憤怒的目光,右手五指掐訣,已經有一團法力凝聚的暗紅色光芒閃耀。
連戶勤看到少年無礙,一顆滑落深淵的心似乎又看到了一絲光芒,神佛保佑,他已經猜到了籠中少年的真實身份,那就是紫鳳城的天!連戶家在這樣的人物面前連螻蟻都不如,人家隨便彈彈手指,連戶家就會灰飛煙滅。
陳放似乎早就猜到梁稻和蔡芹會在此時有所動作,在蔡芹手上的法力光芒剛剛凝聚出來時,他的右手一擺,喊道:「芹叔罷手,我還行,看我來打倒他。」
其實,在陳放那道雷光發出後,他體內現在已經有了強烈的空虛感,那是血脈能量釋放一空的感覺。但是他還不滿足,他還是想借助這只六臂魔熊凶性,更多的磨練、壓搾自己的潛能。
母親告訴過他,一個人的潛能不僅僅存在於他的血脈,還有肉身、念力、意志、韌性等等更多,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心境,心境的躍升才能決定一個人最終能走多遠。
以他的年齡,母親的這些話,他聽得似懂非懂。但是有一點他記住了,那就是任何的潛能都是在經歷了生死之間的磨練後,才能最大限度的激發。
所以,以他現在小小的年齡,才有了超過常人的小瘋狂,當然,這更來自於他天生之中的執著與執拗。
其實,六臂魔熊被雷光轟中,受傷也不輕鬆,一大片皮肉被燒焦對皮糙肉厚的它來說還不算什麼。但它體內經脈受創相當嚴重,多條經脈焦化無法運轉,全身處於麻木遲滯當中。
可它的凶性卻被全部激發了出來,它暴吼一聲,憑借強悍的肉身,不顧一切的撲向陳放。
陳放雙眼死死地盯住六臂魔熊的動作,尋找著它的漏洞和薄弱之處,他現在血脈力量和法力都已經近乎枯竭,接下來攻擊必須一擊奏效。
魔熊那巨大的身形越來越近了,陡然,他發現了一處部位,那裡將會是它的致命之處,現在狂性大發的魔熊已經疏於防守而開始全力進攻。正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陳放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向了右手,開始釋放出淡淡的綠色光芒。
近了,還有一丈遠的距離。
發動!
突然,就在此時,一道宏大、渾厚、震撼心神的鼓聲響起,鼓聲蕩蕩,人心思奮。
這是征鼓,紫鳳城,城主府的征鼓。
所有紫鳳城人都知道征鼓意味著什麼,但在每個人的心中反應卻截然不同,所有看客們瞬間知道,這是城主大人要親自出征,討伐逆敵。
但是,陳放、梁稻和蔡芹卻心中巨震。
梁稻和蔡芹心中知道,城主真的要出征了,這是一次不同以往的大戰,結果難料。
陳放的震撼更加強烈複雜,他絲毫不知父親就要出征,出征又是要討伐誰。但父親親自出征,自他出生以來都沒有遇到過,什麼樣的對手要父親親自討伐?
自陳放記事起,父親陳烈峰就以嚴父的形象深深地刻印在它的心中,持重、威武、嚴謹、不苟言笑,對陳放要求近乎苛刻,就像一座聳入天際的大山永遠屹立在陳放的身前。
他知道,那是父親對自己的期望甚高,以近乎苛厲的方式磨練自己,以期自己不要永遠在他的餘蔭下成長。
母親林祖兒是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在父親和陳放之間如清澈的溪水潤澤,消解著父子之間有些粗澀的親情。
父愛如山,母愛似水。
所以,陳放最大的心願就是成為強者,超越身前那座看似永不可攀的大山,哪怕與他平齊,對視,不再仰望。
所以,他小小的年齡就那樣執著、執拗得近乎瘋狂,那是他太渴望變強。
但是,他也非常在乎父親的關注和關愛,近乎敏感。父親的每一次微笑,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他多希望能像尋常人家那樣,能在父親身邊耍一次賴、撒一次嬌,哪怕僅僅是一次撒嬌。那才是正常的父子親情。
他真的很在乎!
所以,父親出征,這樣的大事,他認為父親應該告訴他,讓他送行,哪怕默默地看著他堅實的背影離開,但是,他不知道。
他心中一疼,他要親自送父親踏上征程,哪怕他說不出口那句:我很在乎你,父親!
這一切都是一閃念間在腦海中略過。
這一閃念間,陳放的身形出現了停滯。
梁稻和蔡芹在征鼓響起時也是一怔。
可是,這一刻,六臂魔熊的撲殺已經來臨。
六隻熊爪上閃耀著鋒利的寒光,帶著嘯音抓向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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