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襲殺 文 / 左手天空
傍晚時分，冬惜雪兩人分頭趕到定州城外某個偏僻的廢棄小屋，楊元把陳湘戎從麻袋裡提出來，仍在骯髒的地上。
冬惜雪已經恢復本來面目，臉色冰冷，一劍紮在陳湘戎的大腿上，寒氣瞬間侵襲了傷口，鮮血流得少了，卻更加疼痛。
「啊！」陳湘戎痛醒過來，撕心裂肺地嚎叫。
「我問什麼，你說什麼，聽見了嗎？」冬惜雪厲聲問道，眼中泛過血光，身上籠罩著殺氣，俏臉竟略顯猙獰，看樣子是憤恨非常。
「你是什麼人？我爹不會放過你的。」陳湘戎色厲內荏地說道。
冬惜雪手段狠辣，一腳踩斷了陳湘戎的腕骨，冷聲說道：「說出來，我饒你不死。」
「啊！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全部交代，不要再折磨我了。」
陳湘戎痛得在地上打滾，嘶聲嚎叫著。他是個軟骨頭，才受了這點痛就扛不住，算是丟盡了陳寒羽的臉，也更讓冬惜雪厭惡。
「你爹一般躲在什麼地方？身邊有多少護衛？」
「躲在書房裡，身邊有三個皇泉境死士。」
「你家裡有沒有密室之類的？」
「……」
冬惜雪此時化身女魔頭，見陳湘戎稍有猶豫，又是一劍刺在對方的小腿上。
「啊！兵器庫裡有個密室，但是我不知道在哪裡？」陳湘戎痛得滾了出去，驚懼地看著冬惜雪，心裡是真的怕了這個冰冷的女魔頭。
……
「既然已經說完，我現在要替那些被你折磨死的女人報仇。」冬惜雪低聲說道，劍尖下指，一步一步走向躺在地上的那個人。
「你不是說要繞過我嗎？」看著冬惜雪步步逼近，陳湘戎感到了死亡的恐懼，身體不由地抽搐起來，眼中露出死色，絕望地喊道。
「我騙你的。」冬惜雪決然地說道。
話音落，劍光起，屍首分離！
楊元自始至終都站在冬惜雪的身後，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因「言而有信」這樣的信條去阻攔她。
眼光越過滾動的頭顱和一地的鮮血，冬惜雪看著淡定的楊元，恢復了平靜的神色，淡淡說道：「他們應該很快會找到這裡，我們快點走，下手要快！」
這個時候，在海靈幫的會堂裡，一大群人聚集在裡面，聽候幫主的差遣。
陳寒羽正在大發雷霆，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指著那些手下罵道：「一群廢物，在那麼小的城裡竟然找不到一個人，加派人手繼續找，找不到就別回來了。」
陳湘戎雖然不成器，到底是陳寒羽的獨子，是他的心頭肉。
還沒見到兒子的屍體，陳寒羽覺得還有希望，就加派人手擴大搜索範圍，並且出八千金元懸賞。
幫海靈幫找人的只是少數，大多數人都在幸災樂禍，詛咒陳湘戎被幹掉，祈禱暗中的高人最好連海靈幫也一起滅掉。
兩人回到客棧的房間裡，冬惜雪拿出一盒顏料，一股腦兒地給楊元抹在臉上。
冬惜雪捲起袖子，露出白玉似的的小臂，挽起長髮，注視著楊元的臉，細緻地把顏料抹勻。
楊元的鼻樑挺秀，劍眉朗目，面部輪廓分明，其實挺耐看的。只是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顯得冷厲，而且眼神中有一種桀驁不馴的野性，才給人留下呆傻、粗野的印象。
楊元端坐在凳子上，像個石像似的任憑冬惜雪塗抹。近距離地看著冬惜雪精緻的五官，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他感覺身上有點癢癢的。
這幅美好卻並不香艷的畫面深深地印在了楊元的腦海裡，他一生都沒辦法忘記，永遠地記住了這一晚：有位美麗的女子，用涼涼的手指滑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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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來了，在蕭湖邊上，你讓謝天放下龜甲離開，其實是害怕殺掉他後海霧島會來報復，對吧？」突然，楊元用生硬的聲音打破了美好的沉默。
冬惜雪蛾眉微蹙，淡淡地說道：「你才明白過來？真夠笨的！別說話，不然顏料就抹進嘴裡了。」
最後，冬惜雪把楊元的額頭塗成藍色，左眼塗成黑色，右眼塗成紅色，鼻子塗成灰色，兩邊的顴骨塗成橙色，嘴巴塗成綠色，下巴塗成白色。
冬惜雪後退兩步，打量著楊元的鬼臉，感到很滿意：就這張臉，本身就很有殺傷力！
冬惜雪讓楊元換上一身華麗的衣服，又拿出一個帶著兩個窟窿的布袋讓楊元套在頭上，只露出兩個眼睛。
「大哥，這樣他們就認不出你，即使以後有人根據你的武技認出你來，那時候你應該有能力對付他們了。」冬惜雪柔聲說道，心裡卻有些擔憂。
「嗯，我們走吧。」
兩人乘著漆黑的夜色，潛入了定州城裡，走向海靈幫的大門。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見一個，殺一個！直到殺了陳寒羽。
「你們是什麼人？敢到這裡來找麻煩，活膩了嗎？」海靈幫的門口站著四個門衛，見冬惜雪兩人蒙著臉，來者不善，一個門衛大喝道。
但是他的衷心注定不會有好報了，冬惜雪也不答話，沖身上前，打出一團花瓣飛向四人。
花瓣像鐵片一樣刺入身體，四人還沒來得急求救，就已經被打得渾身是血洞，受寒氣侵襲，死狀相當血腥。
「我們分開衝進去，一定要快。」冬惜雪說完就帶頭衝了進去，留給一個長髮紛飛、紅衣飄揚的背影，身姿是那麼的決然。
楊元徑直向院子深處走去，想吸引更多人來找他，這樣冬惜雪受到的壓力才能小點。
「大家一起上，殺了闖入者。」衝出來八個海靈幫弟子，舉刀拿棒衝向楊元，一看就是散兵游勇。
「空氣?切割。」
八人的頭顱先一齊飛向天空，再一齊噴出八股血泉，然後八具屍體倒地，最後傳來八聲響，八顆頭顱掉到了地上。
楊元越過屍體和滿地的鮮血，幾個凌空一躍跳到內院之中。
「空氣?階梯，空氣?氣拳。」
楊元站在二十米高的空中，身上散發出柔和的藍色光芒，在夜空裡顯得特別耀眼，宛如神王降臨。
他凝聚出一個十米大的氣拳，用力地砸向地面。一聲巨響之後，一座三間廂房相連的屋宇轟然倒塌，聲音傳出老遠。
耀眼的代價就是成了活靶子，而且弄出那麼大的動靜，整個海靈幫的人都在往這裡趕來。
冬惜雪回頭看著天空中的楊元，咬著紅唇，揮劍劈向身邊的海靈幫弟子，拚命往前衝殺，想盡快燒掉兵器庫，趕回去幫楊元。
轉眼間，已經有兩百多人圍在楊元的四周，更有兩個三十人的弓箭手小隊趕過來，張弓搭箭連射，密集的箭矢發出強烈的元力波動，漫天飛向楊元。
「空氣?屏障。」楊元凝聚出六個屏障，將自己團團包裹，在等待更多的人前來。
漫天的箭矢射在屏障上，很快就將屏障打出條條裂痕，這時，海靈幫的一個長老從人群裡跳了出來。
「無知小賊，竟然來海靈幫撒野，今天老夫就送你上西天。」
那老傢伙精瘦的身軀裹在灰黑色衣服裡，修為在皇泉境地位，實力倒是不弱，一拳就將屏障轟碎了。
老傢伙比較陰險，趁著楊元躲避箭矢，高抬右腿猛地踢向楊元的心臟，這是下死手的節奏啊！
危險襲來，楊元不閃不避，而是突然變成空氣消失了。
「不好！」老傢伙意識到不妙，高聲尖叫道，但為時已晚。
楊元重新出現在老傢伙的身後，身上的藍色光芒更加強烈，刺得老傢伙眼痛。他用力一腳踢在對方的後腰上，聽到了椎骨碎裂的聲音，接著老傢伙就像炮彈一樣射了出去。
同境界下，楊元幾乎是無敵的。這一腳下去，那老傢伙就算不死，也是生不如死！
落到地上，楊元身上的藍色光芒消失，抬頭看了一下天空，就迎頭衝進了人群，搶過一把刀大肆劈砍起來。
楊元以孤身之力，衝進敵陣而無所畏懼，憑借敏捷的身手在人群中游刃有餘，刀刀見血，招招要人命。
一刻鐘後，楊元渾身浴血，刀柄滑不可握，只能用拳腳打出一片容身之地。
喊殺聲四起，敵人越殺反而越多，已經趕來近四百人，將楊元圍得水洩不通，整個內院都被圍了三層。
海靈幫的弟子在晚上找到了陳湘戎的屍體，陳寒羽受到刺激，正在屋子裡悲痛呢！
動靜鬧得太大，而且久久沒有平息，老幫主現在不得不出手了。
「哪裡來的野小子？海靈幫與你有什麼恩怨？」陳寒羽落在屋頂上，俯視著海靈幫弟子和楊元，冷聲喝問道，樣子好不威風。
手下的弟子默契地後退，將楊元圍在一個圈裡，緊握武器，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楊元站得筆直，而且身材較瘦，就像一桿標槍。他渾身帶血，冰冷地說道：「我要殺你。」
「好，能強闖海靈幫，果然有種！我先殺了你，再去活捉你的女人，讓你們死不同穴，陰陽永隔！」陳寒羽尖著嗓子說道。
海靈幫的眾弟子都知道幫主這是要發飆的表現，紛紛後退，留出一大塊空地。
「雷霆之槍。」
陳寒羽跳起來以無比灑脫的姿勢，舉起兩米長的戰槍，激射出道道雷電，凌空當頭刺向楊元的喉嚨。
陳幫主雖然人品低劣，但功法卻是少有的雷電屬性，很不好對付，這大出楊元的意料。
楊元凝聚出屏障，擋住了槍尖，奈何對方本就勢大力沉，再加一把勁，就刺穿了屏障。
「啊！」
楊元遠避不及，被槍桿被碰到衣服，銀白色的電流像蛇一樣纏繞在他的身上，來回翻滾，痛得他大叫。
陳寒羽掄槍將楊元打飛出去，將長槍抗在肩膀上，走向倒地的楊元，不屑地笑道：「哈哈，老子的雷霆之力霸道剛勁，很多人都因為大意敗在了我的手下，老子都不記得有多少人死在我的槍下。現在該你了！」
那雷霆之力確實霸道，楊元的身軀那麼強橫，都被電得酥酥麻麻，短時間內使不出力氣來，站起來都會搖晃。當陳寒羽再次橫槍刺過來時，楊元就變成空氣隱身了。
可是陳寒羽老奸巨猾，釋放出探查周圍的空間，竟然發現了楊元的蹤跡，回身一腳踹在楊元的肚子上。
楊元倒飛出去，在地上砸出一個半米深的坑，吐出一口血來，身體裡的雷霆之力總算消失了。
「小畜生，別掙扎了，我會善待你的女人的。」陳寒羽舔了舔舌頭，賊賊地說道。
「空氣?絞殺。」
楊元的近身攻擊第一次失效了，只好使出這樣的大範圍攻擊武技。
「嗷！……」
陳寒羽大意了，低估楊元扔出的那團泛著淡淡青光的空氣線團，代價就是在刀光劍影中嚎叫。
場地上平靜了下來，陳寒羽的身體不算強壯，被劃出數道深淺不一的傷口，左眼睛也血流不止，看樣子得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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