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2章 掏心掏肺 文 / 因為你心邪
林陽見王若婉打起火器的歪腦筋，便嗤笑著打斷道：「你的意思是發戰爭財咯？我看，這暫時也行不通。你覺得以我們青霄派現在這麼點勢力，能夾在兩個龐大的領域之間，從裡面撈到多少好處嗎？你太天真，也太自不量力了。
萬一，我說萬一，我們販賣火器的事情敗露了，一旦天策人惱羞成怒，率大軍攻上山來，誰能抵擋？青霄城的百姓該怎麼辦？青霄派的弟子們又該怎麼辦？
況且，你以為那些北辰軍隊裡的那些官員是什麼好鳥嗎？他們倘若知道我們這裡有威力強大的火器，那還不對我們動歪心思啊？與其受制於人，我還不如把火器藏著掖著，拿來自己用。
所以，火器這件事都得暫時保密！至少在青霄派足夠強大之前，不能草率地拿出來公諸於世。小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麼？
我就跟你們說老實話吧！其實，在我心裡頭，什麼天策域什麼北辰域，隨他們鬧矛盾，拚個你死我活，不管誰輸誰贏的，我都根本不在乎！只要能有賢德的一方把時局安定下來，讓百姓們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不讓我們青霄派承受這麼大的風險和負擔，那就夠了！」
在林陽看來，所謂的北辰域和天策域，事實上根本就是同樣血脈，同樣膚色的人種，就像是穿越前天朝古代的春秋戰國時代一樣，都不過是諸侯國而已，連文化都是相同的，只是國家尚未統一罷了。
所以，對他來說，無論是哪個領域來統治這片土地，北辰也好，天策也好，本質上是一樣的。
不等王若婉回應，蘇凌月的臉色已然大變，她厲吼道：「林陽！！你夠了……你的言論太狹隘太自私了，毫無大義可言！如今北辰正危難臨頭，為北辰效力，理當是我們作為北辰臣民所義不容辭的事啊！你怎能有見風使舵的念頭？林陽！算我蘇凌月有眼無珠錯信你了！」
吼完，蘇凌月俏臉上佈滿冰寒之色，大力地甩著長袖，不待林陽辯解，便氣憤地閃身離開了。
「蘇長老她……」王若婉愣了愣，見林陽陷入沉思，仍在站在原地不動，她不禁推了他一把，薄怒道：「你怎麼還不快去追她啊！」
林陽回過神來，淡淡道：「我追沒用的，蘇姐姐她滿腦子裡都是君君臣臣的封建思想，有那種強烈的領域觀念和歸屬感，還加上青霄派那兩個先祖跟天策域的血海深仇……算了，這種鬧心事說給你聽也於事無補。
總之呢，蘇姐姐她這個人啊，不像小婉你的思想那麼開闊，我看得出來，你在王家當大小姐，而王家本身就不是北辰域的本土家族，你沒有被什麼封建思想洗腦，所以，你應該能懂我的意思，理解我的觀點。
你說，蘇姐姐這樣一個被世俗那些條條框框的東西束縛的女子，你讓我怎麼去跟她說教？說也白說，不如不說。索性，就用我的實際行動來證明，我才是對的，那樣她的氣自然就會消了。」
「呵呵，我多少是能理解林哥哥你的言論。不過，對錯有那麼重要嗎？」王若婉冷笑著，回應道：「林哥哥啊林哥哥，你平日裡的那股聰明勁都丟哪去了？女兒家發脾氣，也只是一時之氣啊！
就算她再怎麼生氣，可她還是你要親近的蘇姐姐啊！你如若連追也不追，只會讓她更加怨你！長此已久，你們兩個必會心生嫌隙，那並非什麼好事。林哥哥，以你的聰明才智，莫非不明白這層利害關係嗎？」
「嫌隙……」林陽微微瞇眼，突然笑道：「小婉，沒看出來啊，你這麼懂女人的心思。」
王若婉跺了跺腳，氣惱地催促道：「我本來就是女子，怎會不懂？你別再故作玄虛了，快去追蘇長老吧！」
林陽拍了拍王若婉的香肩，訕訕地點頭道：「我知道了，剛才我就是有點放不開面子……小婉，謝謝你的提點了！我們待會再來商討賺錢的方法，等著我啊。」
說完，林陽不再耽誤，腳步飛快地朝蘇凌月離開的方向追去。
……
此時，蘇凌月身上擴散著陣陣冰冷滲人的氣勢，一路上驚到了不少過往的弟子，在眾弟子驚疑不定的目光下，蘇凌月憤憤不平地回到了自己在別院的閨房中。
蘇凌月一回屋，「砰」的一聲，便狠狠地關上了房門。
半晌後，蘇凌月回想起林陽的那番話，惱恨地甩了甩長袖，揮手將桌上所有的東西全掀了下去，隨著「辟里啪啦」的砸落聲，頓時弄得一地的碎片。
「吱呀——」這時，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蘇凌月倏然回過頭，只見一個女弟子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蘇凌月臉上瞬間流露出濃濃的失落之色。
「蘇長老您這是怎麼了？」女弟子敬畏的開口。
「我很好，你無事便出去！」蘇凌月目光如電地望來，卻見女弟子傻眼似地立在原處，她心頭一怒，厲聲道：「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滾！滾出去！無事別來打擾本長老！」
「是、是！弟子這就出去……」女弟子嚇得身子劇顫，只得悻悻地退出去。這個女弟子心裡是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和善的蘇長老，竟會有如此不近人情的冷漠一面。
就在女弟子準備合上房門時，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掌攔了過來。
女弟子錯愕轉頭，正好對上一雙清澈無比，靈氣攝人的星眸，她心中一驚，連忙躬身抱拳道：「弟子見過掌門！」
站在外面的林陽笑了笑，輕聲道：「剛才蘇長老心情不好，才會對你發脾氣，你別往心裡去。我現在就進去勸勸她。」
女弟子呆呆地點頭，已然迷失在林陽溫柔的絕美淺笑之中……
「你去忙吧。」林陽好笑地拍了拍女弟子的肩膀，然後輕手輕腳地踏進蘇凌月的閨房，關上了房門。
蘇凌月美眸裡射出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林陽身上，見林陽沉默不語，便冷聲譏誚道：「你來做什麼？我一個平庸女子，高攀不起你這樣桀驁不馴，不明大義，高高在上的大掌門。」
林陽掃視著地上的碎片，抬眼道：「蘇姐姐，我一進來，你就往我頭上連扣了好幾個大帽子，這不太適合吧？」
蘇凌月冷笑著反問道：「你難道不是？」
「蘇姐姐，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林陽歎了口氣，走到桌前，蹲下身子，捲起袖子，收拾起地上的碎片。
蘇凌月冷眼地看著林陽將從地上收拾好的碎片放進一旁的簍子裡，她忍不住嘲弄道：「用不著你在這裡裝可憐，你休想在我這裡再博得絲毫的好感了。」
林陽拍著手上的灰塵，翻了翻白眼道：「我哪是裝可憐，我只是在清理地上的垃圾而已。」
蘇凌月並不領情，依舊清冷的道：「現在你清完了，也該滾了吧？」
林陽.根本不在意蘇凌月的冷嘲熱諷，他知道蘇凌月說的都是氣話，是不能當真的，所以他不緊不慢的道：「蘇姐姐，你這麼著急趕我走，那我也沒辦法，我走了。」
說著，林陽側過身子，作勢要離開。
蘇凌月見林陽漫不經心的態度，心中一痛，張了張嘴，卻是什麼挽留的話也說不出口。
林陽的目光余角將蘇凌月糾結的神態盡收眼底，不禁暗笑一聲，於是又轉回身，笑道：「蘇姐姐，看來你並不是那麼迫切的想要趕我走，那我乾脆厚著臉皮坐下來，陪陪你好了。」
蘇凌月聽了，心裡頓時一鬆，不過她嘴上仍不領情：「我不用你陪我，你走開才是最好。」
林陽坐到蘇凌月身旁的椅子上，頗為無奈的道：「蘇姐姐，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我也知道你是在氣我不像你一樣對北辰有歸屬感。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青霄派能有現在這番造化，是誰的功勞？是北辰官府還是北辰王室的功勞？你也知道，都不是，而是我林陽的功勞！呃，還有大家的功勞。
我呢，是因為信任你們，所以我之前才敢對你掏心掏肺的說真話。不過，我之前也沒說要忘掉兩代青霄先祖留下的世仇，更沒說我不幫助北辰域啊！
你倒好了，那麼倔強那麼喜歡瞎想，還跟我鬧什麼彆扭，你說你這不是有點無理取鬧嗎？當然了，我知道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我那種有點大同的觀念，不過不要緊，我會慢慢證明給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