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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08章 番外 :誰也不能把你帶走(9) 文 / 狂笑蒼生

    海棠立刻愛上了這個男人。直到現在,海棠還深深的愛著這個男人,他有著刀刻一般的五官,也許在世人地眼裡。已經不算年輕,但是海棠就喜歡這樣有些滄桑的男子,她是穿越女,明白三十多歲的男人的價值。尤其是齊徹皺眉時,雙眉之間的那個「川」字。更是讓海棠心動不已。對海棠來說,那是成熟是感性就是深刻就是心動。

    從那之後,是四年地追隨。後面的情節有些老套,老套到像是古典小說而不是穿越的劇情,因為是海棠對齊徹一見鍾情進而以身相許的。

    人們都說東海王多麼的寵愛海棠妃,為了她做了什麼,為了她又做了什麼。寵愛,是的。

    即使到了東海縣。就在太妃和他那幫大小妃子眼前,齊徹也能讓全城人都知道海棠做了什麼,海棠想做什麼,只要是海棠想的,齊徹都會讓她成功。

    可是,海棠還是不滿足。她要的是愛,而不是寵愛,而他給地只是寵愛。

    即使世人都看到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寵和愛,但是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只有海棠自己能體會出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其中的差別是越來越明顯。

    海棠知道,齊徹是個有雄心壯志的男人,海棠也因為這點更愛他。願意竭盡全力的幫助他。男人嘛,總要有事業有追求,海棠願意陪著他做他身後默默支持的女人。

    搶來悠然,是海棠的主意,當時太妃因為海棠的關係,對齊徹發了火,海棠就提議見見悠然,當時海棠也不能確定悠然怎樣。後來發現外貌像海棠,性格又聰慧,這才動了心思。

    而齊徹,只是沉思了一會,就同意了海棠地提議。如同往常一樣,總是沉默的思考。沉默的同意。沉默如山如水,而海棠也如同往常一樣。摸不清齊徹的想法。

    雖然海棠很想想像成因為齊徹愛她,不願意看她受委屈,寧願委屈自己將別人地兒子當作自己的養,可是海棠不得不承認,那樣的想法真是太自欺欺人了。她不是無知的古代少女,也不是天真的穿越女生,她想,現在的海棠已經明白了****。

    在沈覓身上,在那個容顏絕世而性格霸道的男子身上,海棠感受的是愛,真真切切,刻骨銘心,愛一個人,就會為她做盡世間事,哪怕是傻乎乎地摘天上星星也在所不惜。

    而齊徹,卻從未對海棠如此過。他對海棠的,是縱容是寵愛,獨獨不是愛,沒有愛的寵,更像是一種漠視。

    有一件事,海棠一直不曾對人說過,那就是海棠不能懷孕的秘密,不是因為海棠身體不好,而是因為齊徹。

    當然不是說齊徹有問題,而是兩人之間有問題。兩人很少同房,在一起四年,加起來一雙手都能數的清。而表面上,齊徹照樣是專寵海棠。

    海棠只能安慰自己,也許是古人未老先衰,因為男人過了三十,就是祖父級的人物了。所以,在夫妻之間地事情上,自然不像以前那麼頻繁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下來,過了四年。海棠有時候回頭想想,都會覺得奇怪,當初自己那麼堅決地要逃開沈覓,逃開那個她視為牢籠的地方,可是這四年來,海棠似乎一直在籠子裡,還是個更小更不體面地籠子,她就是男人眼裡的金絲雀,女人眼裡的狐狸精。1^6^k^小^說^網

    不過,海棠不會承認,她和其他人不同,她是穿越女,她是為了愛!上天讓她穿越一回,就是讓她做女主的,不管什麼樣的男人圍著她,他們必然愛她;不管她愛上誰,他有什麼樣的苦衷和隱秘的想法,他必然會愛上她!

    所以,海棠一直在等待,不是在等待這個有野心的男人愛上自己,而是等待他發現,發現他對自己的愛,等著他發現,原來世間所有的事情,都比不上一個叫海棠的女子。

    這幾日,海棠也在做針線,這些年海棠一心學習做一個古代女人,現代女人的智慧加上古代女人的賢惠,海棠自信能成為一個完美的女人。

    天色將晚,一個大丫環過來道:「夫人,王爺來了。」

    海棠放下手中的針線,理了理鬢迎了出去。

    東海王齊徹端著茶杯,淡淡問道:「做什麼呢?」

    海棠拿過來,那是一個香囊,繡著出水芙蓉,模仿的是一副畫,配色極精細,雖然沒有完工,也看出來花了很大的功夫。

    「不錯。」齊徹點點頭,「是給悠然的吧?」

    海棠臉上掠過一絲失望,她花這麼大心思,就是為了齊徹的,不過明白齊徹的意思,現在悠然是太妃的心頭寶,她這個親娘過節總得表現一下。

    整理了一下情緒,海棠臉上堆笑:「我明白。明日就給悠然做個。這個……」

    齊徹打斷了她,「我不帶香的,你知道。」說完進入了內室去了。

    海棠緊緊捏著香囊,香囊,見證了無數才子佳人的定情信物,小巧雅致,婉轉含蓄,為什麼她卻送不出去呢?

    端午節這天終於來了。

    我是轉換場景的分割線)

    一大早,雨晴和張媒官起床後,用迷迭花上的露水洗過臉,吃過紅棗粽子。張媒官親手給雨晴帶上一朵石榴花,又遞給雨晴一樣東西。

    雨晴奇怪的打開,裡面是一雙黃布鞋,上面用毛筆畫著蠍、蛇、蜈蚣、蜘蛛、蟾蜍五毒的圖案,看著一點也不好看,尤其是蜘蛛張牙舞爪很人。

    張媒官笑道:「入鄉隨俗。東海縣這兒啊早晨要用露水洗臉,女性長輩還要給家裡的女孩做雙黃布鞋,你叫我秋姨,我就做了雙黃布鞋,手藝不好,你就湊合著穿吧。」

    雨晴穿的是藍裙子,再配上一雙黃布鞋,好土啊。不過聽完張媒官的話,雨晴立刻笑道:「謝謝秋姨。」小心的換上,走了幾步:「很舒服啊。秋姨什麼時候做的,我怎麼不知道?」

    張媒官眨眨眼,「光許你天天空閒,就不許秋姨偷懶啊。」

    原來,公務員總是很清閒的,不分現代古代。雨晴偷笑,對於自己考官媒的動力又增加了幾分。

    「秋姨,你說這兒的人,為什麼用露水洗臉啊,那麼一點水,能洗乾淨嗎?」

    「這才是剛開始,一會你到海灘上看看,今天得有一大半的東海人都跑到那兒去了。」

    「去幹嗎?」

    「去洗澡。端午這天,他們海邊人都去洗海水澡,說是洗龍水。真是,那麼多人,男男女女湊到一起,也不知怎麼想的。」提到這兒,張媒官就不由得帶出了些不屑,雖然大官莊離東海縣不算遠,但是十里不同俗,張媒官一直看不慣這一點,她是保守的內陸人,看不慣張揚的海邊人。

    「原來如此。可能是早上用露水洗不乾淨臉,所以得用海水沖沖吧。」雨晴點點頭,難怪端午節縣衙不放假,反而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連張媒官這種媒官都要跟著出勤,原來是有萬人共浴啊,有人的地方就有風波,有風波的地方就需要官府。

    「用海水沖?還不得一身鹽粒子啊。不過也算是一景,你要不去看看吧。」張媒官眨眨眼睛:「我們縣令可是一早就趕到海邊了呢。」

    雨晴本來不想去看熱鬧,見識過現代電視威力,見多了美女的走光圖片,怎麼會將一大群沒什麼身材的人洗澡的事情放在眼裡呢?就算是不穿衣服又怎樣?有人原意露,有人還不願意看呢。按照她的想法,她應該回到家裡,見見父親沈留。離家已經是多天,也不知道父親過得怎樣了?

    雨晴不像古人,將半天的路程看的多遠,好像天涯海角一樣。

    只是,前幾天,雨晴聽人說,端午節這一天,東海王要率領家眷進行祭祀。原來,端午這一天,是傳說中的鍾馗捉鬼日,東海王作為當地最高長官,這種節日的祭祀活動,絕對離不開他。

    雨晴因此留下來,想著東海王來,說不定悠然也能出來,如果跟著去,也許能看到悠然呢。

    這段時間,雖然一直能聽齊守謙說起王府的事情,間接的可以判斷悠然的處境不錯,不過雨晴總是有些不放心。

    吃過早飯,雨晴跟著人群到了鍾馗廟,只是個縣城的寺廟,佔地並不大,雨晴來到之後才發現,像她這樣的平頭百姓根本不可能進的廟內,廟的周圍站滿了一圈王府侍衛,將老百姓格在外面。

    齊守謙也不在這兒,他領著人去了海邊浴場。雨晴覺得,齊守謙應該是很不喜歡王府的人,雖然從來不曾聽他說過。因為祭祀和沐浴不是同時的,要等這兒祭祀完了,那邊大浴場才開始。按理說,齊守謙應該蹲在這裡,等著巴結東海王,可是他沒有。

    雨晴努力的墊高腳尖,也許一會兒王府家眷進來的時候,能跟著遠遠看一眼呢。擠了一會,雨晴渾身冒汗,周圍是人山人海,都等著看熱鬧。

    又過了一會,終於跑來幾個人,大聲嚷嚷著,讓人安靜。他們眉目粗豪,嗓門極高,帶著一股子不同於尋常人士的味道,尤其是眼神極其鋒利嚇人。讓人後背發涼,他們眼光掃過之處,人群立刻安靜了許多。

    原來先皇在世時,東海王是叱吒風雲的將軍,本朝地南部江山由他來鎮守。後來新皇登基後慢慢權利被架空,東海王本人也開始低調起來,後來又與海棠成就一番佳話,落得個風流王爺的稱號。這幾個人,就是當初隨著王爺出生入死從沙場死人堆裡爬過來的,近年來才閒了下來。

    因為今天是重要場合,擔心王府內眷們出了問題,才請出這幾尊神來鎮守。

    慢慢駛來了幾輛馬車。只有東海王正妃的,其他人根本連人影都沒看到。雨晴懷著一絲希望,不停的張望,按照她地想法,祭祀應該是男人的事啊,怎麼可能讓個女人來呢?東海王會來的,悠然也一定會來的。

    雨晴正胡思亂想,突然人群動了,潮水一般朝著東邊湧去。原來祭祀結束後,人們要趕緊跑到海邊沐浴。誰去的早誰就沐浴的乾淨,越能去穢避邪。雨晴被人群擁著跑了幾步,才反應過來,掙扎著想要從人海中脫身出來。

    要論奔跑速度。雨晴絕對不在話下,但是現在她是逆流而上,如同一條小魚面對一浪接一浪的人潮,隨時都有被淹沒的危險。

    雨晴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慌亂之中,雨晴一把扯住一人地袖子,那個人似乎也不願意去海邊。和雨晴一起慢慢向路邊的巨石靠近。

    終於從危險中脫身而出,雨晴這才想起還揪著人家的袖子呢,急忙想要道謝,看清來人時,楞了一下。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身形高瘦,衣料嘛。倒是看不出好壞。更主要的是一臉絡腮鬍子,看不清五官。但是十足一副惡人相。

    鬍子男看雨晴發愣,眸中閃過一絲嘲諷,「嚇到你了?」轉身就走。

    雨晴慌亂的伸手,重新抓住鬍子男:「大叔,別生氣,小女子是少見多怪……大叔您別生氣。還有,謝謝您剛才的救命之恩。」

    鬍子男又楞了一下,似是被雨晴的稱呼驚到了。

    兩人無語,站在高高的石頭上看人群從腳下湧過。雨晴心中竟然湧起了一股豪情,那是人在高處的情懷。

    「真是狂熱啊。」雨晴點頭歎道,難怪現代會有各種各樣邪教興起,就是因為有狂熱因子作祟。

    「大叔,您怎麼不跟著去啊?」雨晴這才想起這個問題。總不會又來一個和雨晴一樣專職看熱鬧地人?這幾率也太小了吧。鬍子男眉毛皺了一下,轉過頭去。

    「奇怪,大叔,你說為什麼東海王沒來呢?」雨晴虛心請教。

    鬍子男楞了一下,才問:「你想見東海王,為什麼?」

    「聽說長得很帥啊。我想看看。」雨晴自然不能說是想見悠然啊。

    鬍子男眼光一閃,「你不是本地人吧。」看雨晴疑惑,又解釋道:「東海縣城都知道,東海王從來不出現在端午節的祭祀上。」

    「奇怪?這是為什麼啊?」

    鬍子男沒有回答。

    雨晴又問:「你見過東海王嗎?真的很帥嗎?」

    「你問這幹什麼?」鬍子男表現的已經可以說是鄙視了。

    「我有一個世界上最帥地爹爹,相比較一番嘛,算了,還比什麼,誰也比不上我爹。」人群已經散個差不多,雨晴跳下巨石,對著鬍子男正經福了福身,「大叔,謝謝救命之恩。」

    說完瀟灑的擺擺手,朝著家中跑去。

    「我叫王鎮惡。」身後傳來鬍子男的話語。

    雨晴擺擺手,「知道了,王大叔。」既然見不到悠然,她還要趕時間回老家和爹爹過節呢。

    張媒官家門口,站著一位白衣勝雪,風姿翩然的男子,正含笑看著雨晴,那笑容如此溫潤,就好像江南三月的小雨,漫天飄灑,如絲一般輕飄飄的,不知不覺中就滋潤了心田。

    「爹……」雨晴停下腳步,接著狂奔起來,「爹!」

    這樣風姿絕代的男子。除了沈留還能是誰呢。那是雨晴最親最親的老爹啊。

    「我正要回去看你呢,爹,你怎麼過來了?」雨晴笑得兩眼彎成月牙,要不是怕嚇到沈留,真想撲上去抱住他。這麼多天不見。真地很想呢。算起來,雨晴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離開過的就是沈留呢。

    「今天學校裡放假,爹就來縣城看看,竟然還認得路呢。」沈留淺笑,一派溫文。

    「太好了,爹,正好讓你嘗嘗我的手藝。」雨晴大呼小叫。急急忙忙拉著爹進門。

    雨晴這些天一直學做粽子,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先給父親泡了杯茶,「爹,這兒沒有慧明茶,不過這個據說也是南方茶,您嘗嘗。」

    沈留含笑抿了一口,「好,爹就等著晴兒的手藝了。」

    雨晴急急忙忙跑進廚房,粽子餡是早就調好的,取來新鮮地葦葉包好。上鍋蒸上,一會功夫香味飄了一院子。

    蒸好之後,雨晴獻寶似地端出一盤子,白米粽和黍米粽。沈留放下茶杯,「看樣子,我這一趟可沒白來。」

    雨晴搬著小凳子坐在一邊,期待地看著沈留。

    沈留吃的很慢,一口一口細細品味,彷彿小小地粽子裡面藏著數不清的往事,每一口都帶著不同的味道。甜蜜心酸懷念最後變成了苦澀,雨晴從來沒有在沈留臉上見過這麼多的表情。雨晴急忙又給父親倒了杯茶。「爹,我知道自己做地難吃,你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

    「不難吃。是我吃過最好的粽子。」沈留放下粽子,「比你母親做的好吃多了。」

    聽到沈留提起母親,雨晴也有些黯然,這世上會有很多的美味。可是只有母親做的才是父親想要的。味道如何不要緊,要緊的是動手的那個人。雨晴剛剛看到父親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錯了,這樣做也許是徒增父親傷感。

    為了緩和氣氛,雨晴說起了今天地趣事,「爹,你知道嗎?我聽秋姨說東海王也是有名的美男子,今天還想去鍾馗廟看看他呢,結果竟然是東海王妃祭祀,而不是王爺,你說多奇怪?」

    沈留收斂了神傷,淡淡笑道:「這有什麼奇怪?聽說東海王就是端午節出生,這天出生的孩子,男害父,女害母。」

    「爹,你還信這個?」古人可真是迷信,難道她神仙一樣的爹爹也這樣?

    「我自是不信,不過東海王地父親非同常人,不敢冒這個風險,所以東海王自小寄養在宮外。當然也有人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起個賤名或者惡名。」

    「鎮惡算不算?」雨晴突然想起那個王鎮惡來,那樣的相貌加上那樣的名字,都能去當門神了。

    沈留很認真:「這種名字也是有的,前朝大將軍就生於五月初五,起了個名字就叫做鎮惡,好像叫什麼王鎮惡。」

    「啊?」敢情這還名字重複率還很高,要怪就怪姓王的太多了,所有姓王的出生在端午節的小孩,可能都會有個這樣地名字吧。

    「我覺得在宮外多好啊。呆在皇宮裡有什麼好,那麼多女人鉤心鬥角,對小孩子影響多不好,還有啊,那地方總是容易限制人們的視野,不過是個高級一點的水井,培養一些自以為是的井底之蛙罷了。」

    沈留點頭不語。

    「爹,你是來看悠然的嗎?」過了一會,雨晴低聲問道。

    「我是來看你的。爹想告訴你,悠然地事情,你不要管。做你自己想做地事情就行了。」

    「可是爹……」雨晴抗議。

    「小文將悠然送走,必然做了安排。有些事情,爹不希望你參與進去。悠然不會有事,你就當作他不在這兒就行了。」沈留神色微凜,難得的堅持。

    雨晴沉默,「爹,覓哥哥想做什麼呢?」

    沈留搖搖頭,「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管她做什麼,晴兒,你只做你自己!」沈留面容堅決。正要再說些什麼,吱扭一聲門響,齊守謙推門進來。

    看到沈留,齊守謙楞了一下,接著老老實實行了個禮。

    沈留含笑看了眼雨晴,「晴兒,我們出去吃飯,你先去訂個位置。」雨晴聽話的出去了。

    院子裡剩下齊守謙和沈留。沈留飲著茶水,神色自如,齊守謙慢慢有些沉不住氣。這老爺子肯定是有話想對他說,偏偏一副安穩不動的模樣。

    「晴兒是個很單純的孩子,她的那些想法很多人看來都很幼稚,但是只要她喜歡,我就會支持,不管她做什麼,我都會支持她。」沈留說到這裡,看著齊守謙,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喜歡雨晴,也很感激你去而復返救了雨晴,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說。你如果要和雨晴在一起,就不要牽扯到複雜的事情,那樣的生活不適合雨晴,她不會快樂。」

    沈留的話已經表示的很明顯,這是不同意雨晴和齊守謙在一起。難道沈留知道了什麼嗎?

    「我……」齊守謙覺得自己必須要說些什麼,調整了一下心續,「沈先生,我知道。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做的很好。」

    沈留淡淡一笑,轉頭看著遠處的樹木,神情悠遠。

    齊守謙悄悄抹了抹汗,沈留又轉過頭來,看著他似笑非笑:「你現在所在乎的,不過是一點不甘心。而有些東西,只有在失去之後才會痛徹心扉。到時候,你才會發現,那點不甘心和失去之後的痛苦相比,實在不算什麼,而最重要的事情原來不過是兩廂廝守。」

    齊守謙還想在說些什麼,就聽見雨晴的說話聲。原來是雨晴定好了位子。正好遇到張媒官,兩人邊聊邊走,齊守謙自然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因此面上有些不平之色。

    張媒官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了兩人地不自然,不過面對沈留,張媒官竟然也變得少言寡語。還是雨晴說是餓了,先去吃飯,熱情的邀請張媒官同去。沈留也跟著開口,說是感謝對女兒的收留。

    齊守謙正不知如何自處,沈留淡淡說了句:「也請齊公子去吧。」

    來到東海縣城,吃飯自然鑰匙海鮮。一行四人到了家海鮮館。齊守謙慇勤的說要做東,以主人的身份點菜,沈留只是垂目低笑,氣氛還算融洽。

    吃過飯後,沈留就要準備離開,雨晴戀戀不捨地相送。

    登上馬車,沈留特意叮囑道:「雨晴,答應爹,悠然的事情你不要管,其他的事情你都不要管!」

    雨晴看在父親鄭重的份上。也跟著嚴肅的答應了。

    沈留坐的馬車緩緩消失在城外的黃土路上,雨晴又看了許久,才慢慢回去。父親到來,似乎就是為了提醒雨晴的。只是雨晴一個小人物,頂多能在不遠地將來成為官媒婆,能翻起多大的風浪?父親真是多心了。雨晴笑笑將這件事揭過。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飛快,距離考官媒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今年考官媒的人數特別多,據張媒官說可能是和海棠妃有關係,據說海棠妃鼓勵女子出來做事,並宣揚什麼女子要尊重自己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問題是女性的自我意識復甦。社會上並沒有相應的增加女子的就業機會,於是新時代的女性就將官媒當作了最理想地職業。

    宣揚自尊自強的女性觀念,這本來是件好事,只是可苦了雨晴。當時把考官媒看的太容易,浪費了不少時間,現在突然競爭這麼激烈。也不能全部寄希望於作弊和關係。只能臨時抱佛腳,每日埋頭在家溫書。習字。

    考試分為筆試和面試兩部分,筆試雨晴自覺做的還不錯,好多考題都來自張媒官買地那幾本書上,雨晴又寫得一手好字,再加上齊守謙的關係,考官們對雨晴印象不錯。

    筆試刷下了一大批人,進行面試的只有大約十來個,而最後據說只能錄用五個,也就相當於二比一的淘汰率。

    出乎意料的是,面試的人裡面有不少是富家小姐,身邊跟著幾個丫鬟伺候著,明顯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主兒,幹嘛也要跟著來湊熱鬧呢?雨晴很不解。就算官媒算個公務員,有吃有拿,待遇還不錯,那也是相對地,自然比不上富家千金的職業更好。

    而那些女孩子,嬌滴滴的不說,還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看到雨晴打扮的很平常,幾乎是用眼梢看人了。雨晴經的事多,哪裡會把小姑娘地挑釁看在眼裡,自去一邊準備。

    都是些貌美如花地女孩子,但有一位十分出挑,是一位穿紫衣的姑娘,面容白皙,巴掌大地小臉上,一雙明亮的杏眼,下巴尖尖,楚楚動人。

    雨晴不由多看了幾眼,這位女子不僅美,更主要的是眉目間依稀有些熟悉感。

    那紫衣女子很敏感,感覺到有人注視,抬起頭來正對上雨晴的目光,竟然狠狠瞪了一眼雨晴。

    雨晴訝然,不過是多看幾眼,這姑娘反應也太激烈了吧。

    正想著,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這位姐姐,我想去……」

    雨晴低下頭,是一個小姑娘,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圓圓的臉蛋,圓圓的眼睛,很是天真可愛的樣子,此時面孔漲得通紅,哀求的看著雨晴。

    原來這小姑娘想要小解,卻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又不好一位問人,實在憋不住了,才向雨晴求救。雨晴熱心的領著小姑娘前去,那小姑娘對雨晴充滿了感激,等到回來的時候,已經姐姐長姐姐短的叫了起來,雨晴也知道了她叫小玉,今年十五歲,父親是位教書先生,家裡還有三個弟妹,為了幫家裡減輕負擔,才來考官媒的。

    十五歲,多小啊,雨晴感慨,這樣的女孩子怎麼去做媒啊?在看著滿場的嬌紅軟玉,雨晴不由得有些頭大,難道就指望這些人去東跑西跑的去做媒嗎?

    海棠,你可知道,你這一個筆試刷掉了多少做官媒夢的女孩子?你當這是義務教育時期啊,男女沒有平等的受教育權,又有多少女孩子認字呢?作孽啊。

    雨晴是第六個面試的,那個叫小玉的女孩子排在最後一個,雨晴本來面試完了就想先走的,可是小玉可憐兮兮的看著雨晴,雨晴只好同意等她一起。

    等小玉面試完,兩人走出去,發現大部分的女孩子都還沒走,正在縣衙裡面等著,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說話,而那位紫衣女子已經不見了身影。

    「雨晴……」張媒官走了過來,「今天晚上我們好好慶祝一番,別回去太晚嘍。」

    雨晴今天才知道,原來媒婆也是分等級的,張媒官就屬於裡面的上級,相當於一個小組長之類的,也是今天面試官之一,那些人自然都認識她。見她和雨晴說話,准官媒們再看向雨晴的目光就複雜了許多,嫉妒的不屑的等等都有。

    張媒官似是渾然不覺,又拉著雨晴說了會話才抽身離開。

    小玉一直在邊上當隱形人,直到這時才怯怯說道:「雨晴姐,你認識張媒官啊?」

    雨晴看了一圈周圍人的眼光,毫不在意的點頭:「認識啊。」

    「那……」小玉小心的壓低聲音,「那雨晴姐,你能不能幫我問問啊?」

    小玉想問的自然就是面試成績。雨晴淡然一笑:「小玉,考完了就先放鬆,好好玩一玩,其他的等結果出來之後再想吧。」

    小玉有些失望,也只能跟著點點頭。雨晴領著小玉,在身後眾人複雜的目光中離開。

    過了幾天,面試結果下來了,雨晴自然考中了。第一天報到的時候,雨晴發現小玉也在,那位紫衣姑娘也在,還有兩位小姐,雨晴就不知道姓名了。

    張媒官作為上級領導,過來給新官媒例行訓話,無外乎一些行業準則。訓完之後,又單獨將雨晴叫走。雨晴走的時候,就感覺到後背上滾燙,那些姑娘們的目光可是火辣辣的灼人呢。

    張媒官有個單獨的辦公室,就在縣衙後面的小房子裡,雨晴也是第一次進去。一進門,雨晴就笑道:「秋姨,你這樣向著我,也不怕別人說你偏心?」張媒官現在是熬啊熬啊熬成的阿香婆,雨晴可是官場新鮮人,怕人嫉妒呢。

    「怕什麼?」張媒官笑道:「這進來的哪一個沒有關係呢?要說嫉妒,我都要嫉妒他們了。」

    「那個小玉也有關係嗎?」看著不像啊。

    「那個小姑娘絕對不簡單。」張媒官很鄭重,「你想啊,人人都有關係,就她一個沒關係的,也能跟著進來,你想能是個省事的嗎?」

    雨晴心下失笑,就真的不准人家水平太高以至於考官為了體現不多的公平性,揀最優秀的錄取一個,以平悠悠眾口。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張媒官也許想多了吧。想來這就是人的一種慣性思維吧。身邊的關係多了,自然任何事情都忘關係上考慮。

    不過雨晴自然不會為了這事和張媒官頂嘴,而是抱怨道:「秋姨,你說那些小姐們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來當什麼官媒?」

    張媒官含笑看了雨晴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又忍住了,最後才道:「可不是,就她們那嬌滴滴的樣子,你說他們能幹什麼?能說媒還是能賣人?真是佔著……」張媒官意識到自己說話粗魯了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雨晴也跟著笑笑,「唉,秋姨,你要是想刷掉她們很容易,你就說因為媒官職業特殊,需要進行耐力訓練,每天拉著他們跑上幾圈,用不了幾天那些小姐們肯定就嚇跑了。」

    張媒官搖搖頭,「就你鬼點子多。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我可不願意得罪他們後面的人。」那些女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身後的關係。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張媒官才扯入正題,還是為了雷雲的事,她在大牢裡呆了一個多月,據說性子變了不少,身體也差了很多,可是按照現在的情況,要想讓雷雲出大牢,唯一的辦法就是賣掉,但是,齊守謙不能看著雷雲賣到妓院,所以張媒官想和雨晴商量,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這些天張媒官為這事,腿都跑細了,還是毫無進展。

    雨晴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遲鈍如她,現在也感覺到有些不同尋常,那似乎是一種屬於陰謀的味道,絲絲縷縷的從海中吹過來,一點一點在太陽下升騰,最後瀰漫在整個縣城裡。

    在先皇時代,東海王戰功赫赫,但畢竟只是皇子,功勞再大也震不到他爹頭上,反而是兒子越英雄越說明當爹的教導有方。可是新皇登基之後,情形立刻不同了,堂堂皇帝,怎麼能成為被震的那一個?皇帝喜好文學那是個人愛好,可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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