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趕鴨上架 文 / 平房種
徐大個被救出後，沒過三天竟被土匪盯上了。原來他假扮成偷盜成性的樑上君子宋大朋，宋大朋竟偷竊到了當地大土匪王三的頭上。
其實，真宋大朋前晚剛出自家大門，就被國民黨「軍統」打死。因為他要把偷出的中國國防機密賣給侵略者，大發國難之財。
打死了宋大朋，阻止了軍事機密的外瀉，這只是第一步。國民政府還要將計就計，攪亂敵人的戰略部署，這個任務由顧全大局的劉先生和宋繼柳接了下來。
宋大朋和徐大個簡直比雙胞胎還要相像。如果讓徐大個扮成宋大朋，把假情報賣給小日本，豈不妙哉！為此，徐大個真是怕得要命。於是，他膽戰心驚地說：「哎呀，我的媽呀！這個美差還是換人吧，我可真是幹不了，不如叫萬紅老弟辛苦一下子了。」
「你跟他長得太像了，連我們都分不清，你不幹誰幹？」宋繼柳心平氣和地說。
「我倒是想幹，可那個傢伙長得不像我呀！」戚萬紅笑了笑回答著。
「罷了罷了，我的好隊長。我連山東北部的話都不會說，還去裝扮什麼宋大朋吶！」
「宋大朋也不會說山東話，可他的東北話是正統的，氣質也特別好！」劉先生輕輕地說。
讓一個綠林出身的徐大個徐雲奪冒充一個儀表堂堂的小毛賊，也真是太難為他了。劉先生要在三天內教會徐大個上等人的言行舉止和小偷的技巧，這個差事還真夠嗆的。
劉先生開始教他。徐大個學說了十幾個大連市最後竟還說成「大雁屎」，氣得劉先生直跺腳。劉先生教他吃西餐。
大個子一拿起刀叉手就發抖，牛排沒吃到，竟把自己的舌頭給叉了三個洞。後來，劉參謀長又教他走路。他拄著文明棍，走得比瞎子走路還要難看。先生又教他跳舞。他笨得像頭蠢豬，除了跟不上接節奏之外，還老是踩人腳，氣得劉先生不敢給他當伴舞。
劉參謀長只好再教他飲酒、喝水。他斜腰拉胯歪坐著，端起最大的杯子就要猛灌，氣得劉先生在桌子猛拍手。徐大個雖然捨不得那一大杯子「白蘭地」，也不得不換小杯子，馬馬虎虎地學著上等人的樣子，歎口氣說：「唉，讓我們為上等人小乾一杯！」
宋繼柳走進來。微微地笑了笑說：「做為一個上等人你還不夠格，不過大概還可將就吧！」
「好啦，咱們該幹活了！」劉先生看了看手錶說。
化過裝後，宋繼柳一使眼色，和劉先生一邊一個攙起徐大個就向外走。還笑了笑說：「好了，只能這樣才是那麼回事。宋大朋先生，俺們這就送你上汽車。」
徐大個甩開他們，整整衣服，大步而去。徐大個學著上等人的腔調，吩咐戚萬紅：「好啦，戚先生，你把汽車開過來。」戚萬紅有意不理睬，他只好無趣地走上汽車。
他們剛一出門，正巧碰上土匪老大李大毛。李大毛趕緊跑去打電話，要他的手下跟蹤他，找他要回財物。
徐大個住進一家很是氣派的賓館。宋繼柳、劉先生、戚萬紅和相小站等隊員也在徐大個對門和左右房間住下。徐大個剛一安頓下來，手就發癢癢。他在房裡四下打量一下，發現了鑲金邊的鏡框，就開始動手用起子起。聲音傳到了對門，被宋繼柳聽見。繼柳推門進來生氣地說：「狗改不了吃屎！別忘了你馬上要出去幹活吶！」
由於宋繼柳和劉先生的及時地出現，徐大個只好無可奈何地放棄「發財」的小行動。
「這是我推薦的這裡的最好的舞廳。」劉先生左手舉著一家大名鼎鼎的舞廳地址的信紙說。
「徐大個，快穿上西裝，由劉先生陪你去。他是你的臨時司機。」宋繼柳認真地說道。
徐大個右手接過這個地址說：「老大，你和萬紅也去嗎？」
「不不，我們都是老老實實的本份人，不像你是花花公子。」宋繼柳幽默地開著玩笑。
「機會難得，你們錯過這個瀟灑的機會，那真是太可惜了！相小墩要是在這裡，也來這玩一下多好！哎，這樣真好呀！」徐大個高興地說著。
「快別臭美了，他要是看見你穿這個樣子，非笑掉大牙不可！」劉先生笑了笑說。
宋繼柳把一個裝有五十個「大洋」的袋子交給徐大個說：「這是給你的花銷。」
宋繼柳囑咐徐大個別喝醉了，沉住氣等著可能來接頭的日本人。繼柳又讓劉先生幫他打好領帶。劉先生雖然面帶笑容地幫著打領帶，可心裡很是不舒服。
劉先生為這個美差由徐大個擔當而十分遺憾。在舞廳裡，他一邊看著小說，一邊自言自語：「真糟糕，這個連領帶都不會打的人物，只有白白地糟蹋了那些美妙的音樂和昂貴的美酒的份了，真是一大浪費啊！」
徐大個一進舞廳，就把宋繼柳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他來到酒櫃旁，大口大口地灌起最貴的洋酒來。這個傢伙邊喝邊向酒櫃邊一美女靠去。一個胡彪大漢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惡狠狠地看了看他，像老鷹叼小雞似的把抓到一邊，意思叫他要自重。
舞廳散場了。爛醉如泥的徐大個東倒西歪地走向汽車，邊走邊耍著酒瘋：「什麼好洋酒，還不如馬尿好喝！小臥車……臥車在，在這裡呀！」
劉先生對他生氣地說：「酒鬼老闆，快上車吧！」
又是一個美麗夜晚，徐大個已舊來到歌舞廳。他今晚再也不敢大喝特喝，只好發瘋似地同舞女狂跳起舞來。可是當舞女嬌聲嗲氣地向他勸酒時，徐大個又克制不住了，忘乎所以的大喝起來。
將近天亮時，等在旅館裡的宋繼柳和戚萬紅等人還不見徐大個子回來，心中不免焦急。宋繼柳一邊在屋子裡渡著步子，一邊心急火燎地說：「快天亮了，還不見回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很難說。現在靜等是最好的辦法。」戚萬紅安慰地說。
就在這時，徐大個又是一搖三擺地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群出台的「野雞」。
「參謀長先生，你辛苦了，先回家休息吧！」明天早晨八點半，準備好早點。別忘了煎餅、油條、大蔥和面醬。」徐大個說完，要過「司機」劉先生手中的鑰匙，準備自己開車帶「野雞」們去兜風。家語怕這個酒鬼出什麼意外，只好不情願地帶他們去大街上兜了一圈。
劉先生回到旅館後，氣憤地說：「這個大楞子，他把我當傭人了！太不像話了，那些老百姓的血汗錢，都白白地給他一個人亂花了，這真是一大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