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一箭雙鵰 文 / 平房種

    徐大個拐到另一條街上，遠遠地看見一輛小車跟著他。他假裝沒有看見向右拐，卻被車上的人下來卡住了。徐大個被帶進一間陰森森、濕漉漉的地下室。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正看著報紙上的新聞。他見徐大個進來，便一邊摸著手槍，一邊打量著徐大個：「都要快認不出來了，宋大朋先生，你臉上的好幾個地方怎麼都胖了？」

    徐大個傲慢地坐在中年人面前，漫不經心地說：「我還有事哪。鄙人剛碰上幾個土匪，見我沒有錢就打了我。」

    「你要是不喜歡錢的話，也就用不著同我們合作了！因此，我們也就不打攪你了！可是，你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忠誠朋友！宋大朋先生，你給我們帶來了什麼有用的東西？」

    「好東西，大大的好東西！」徐大個笑著道。

    徐大個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中年人。這人打開裡面的信件，細看起來。看著看著，竟然笑了起來。然後慢聲細語地說：「大大的有意思，這些都是有頭無尾的情報，它的分文不值的。沒有說明進攻的時間和地點的情報，無用。」

    「對不起！本人還有一份補充情報，在客輪碼頭，你一手交五百塊大洋，我一手交情報的下部分。」

    中年人掏出一小貸大洋，走到徐大個身後，用裝錢的袋子狠狠地照他的後背砸一下，然後叫人進來。他見大島進來，向他下令：「大島少佐，你帶幾個人同他去取！」

    「是！」大島少佐一鞠躬。

    中年人陰陽怪氣地：「宋大朋先生，這現大洋的歸你的，可你的以為我的會真在那個公共場所檢查你的情報真偽嗎？你的別耍小聰明的，否則就死了死了的！我的醜話在先，大島少佐這個人脾氣不大好！我的要是你，就放聰明點，不惹他生氣，否則就要吃大苦頭的。」

    「宋大朋」被三個日本人押著來到碼頭寄存處。他一下小轎車就被土匪盯住了，同時也被街對面飯店裡的宋繼柳和劉先生等人看到了。他走到寄存處櫃檯前取包裹，趁機和早已站在櫃檯前假意填單的戚萬紅對了個眼色。

    徐大個取了宋繼柳放在那裡的包裹，立即被日本人推上了車。守侯土匪一見，便快速驅車跟上去。

    戚萬紅趕緊跑到飯店向宋繼柳報告情況。二話沒說，四個人快速跳上自己的汽車追了上去。

    日本人和土匪剛轉過第二條大街，就互相打了起來。宋繼柳他們一到，立即加入了槍戰。

    兩邊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唯有一個土匪即躲在大樹後負隅頑抗。宋繼柳見土匪是咱中國人，真不忍心打死他，可這個傢伙很不「領情」，還是拚命地向宋繼柳打衝鋒鎗。繼柳來氣了，右手舉起盒子槍照他膀子一槍，這個傢伙這才老實，也就趴在地上裝起死來了。

    宋繼柳聽到槍聲停了，就同劉參謀長一道，慢慢地向徐大個所乘的日本車子靠近，叫起昏倒在地的徐大個子，把他扶上自己的車子，開回旅館。

    「我說隊長，你說什麼我也不幹了。我憑什麼給國民黨政府去送死，他們給了我什麼好處？再說宋大朋在這裡出賣了情報，日本人一定會殺人滅口的。我還沒找對象，爸媽還要我幫他生個孫子吶！我真不想白白地送死呀！」

    「我宋某人，並非是一個大傻蛋，決不會讓他們把自己的師弟殺掉！你快坐下！我和劉先生都想好了，你就按我給你出的主意辦，定可萬無一失，大功告成！再說國民黨怎麼了？他們也是打鬼子的中國人，中國人的共同敵人是日本鬼子！」

    徐大個只好硬著頭皮又來敲小日本那個魔穴的大門了。

    象兔子一樣逃回的大島少佐，餘悸未消慢慢騰騰地打開大門，一看是「宋大朋」，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推進屋子裡。徐大個裝模作樣地栽倒在地上，又被日本少佐揪了起來，中年人立即走過來質問：「宋大朋先生，我的日本人是怎麼死的？你到底是什麼的幹活？不說清楚就死了死了的！」

    「是土匪打死的。你的人一掏槍，他們就開槍打死了他們二人。你要不信，就問少佐先生好了。」

    中年人張口結舌：「這個……這個，那你的情報吶？」

    徐大個便把包裹掏給他說：「請現在就給我大洋，我得馬上離開這個大連市。」

    中年人得到情報後，果然露出了殺心。只見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情報對我們大日本帝國特有用，可你已成無用之物了。估計東亞病夫們已盯上你了。假若你被捕獲……大島君！」

    大島少佐剛掏出手槍，宋繼柳閃電般衝了進來，朝天花板就是一梭子彈，把無心裡準備的敵人嚇傻了。宋繼柳用雷鳴般的聲音道：「舉起手來，交槍不殺！要想活命，快把錢拿出來！」

    徐大個見中年人的雙手舉得老高老高的，也裝成嚇破了膽子的樣子說：「我，我沒有錢。他，他有很多的錢，在內衣上口袋裡——快給他吧，大老闆。他們是來要錢的，他，他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呀！」

    「快拿出來吧！可憐的傢伙，錢要是不拿出來，就叫你回老家去找你們的姥姥的姥姥！」宋繼柳瞪著雙眼說。

    「你們是山大王吧？好，我給你們，我給！」中年人低聲下氣說著並快速地掏出了大把的錢。

    宋繼柳接過錢裝好後，用衝鋒鎗逼住徐大個，徐大個裝模作樣地求饒道：「我上有八十多歲父母，下有穿開襠褲的孩子，求求你，看在他們的份上饒了我吧！」

    「把他帶走，我有五個兄弟死在他的手上，用他的鮮血給咱死去的兄弟祭墳，帶走！」

    徐大個突然向外猛跑，宋繼柳猛掃一梭子。徐大個順勢倒下去裝死。宋繼柳命戚萬紅和相小墩把他拖走填到下水道裡去。

    戚萬紅和相小墩拖著徐大個走了。宋繼柳和劉參謀長等人卻用槍逼向日本人，命令他們雙手報包頭蹲下。日本人慌了，連連告饒：「我們是日本人。我們也想殺死宋大朋。你們把這個可惡的傢伙處理了，等於幫了我們的大忙，我們不會出賣朋友的。要是殺了我們，你們就同大日本結下了大仇。啊，這太沒有必要了。」

    宋繼柳為了將計就計，以便把戲演得更完美。於是，笑瞇瞇地說：「呵呵，我明白了。你們也怕他說出秘密來呀！小日本仔子！只要你不亂說，我們就從沒來過，咱們走！」

    宋繼柳和劉先生等人用槍對著他們，慢慢地退出了房子。一箭雙鵰，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