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放虎歸山 文 / 平房種
過了小半天,川島芳子就縮醒了過來。好心的宋繼柳給她端來了小米稀飯和饅頭,餵她。她幫人家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把這個飯菜給打翻了。嘴裡還不停地大喊:「我的要『解手』的!」
「****小雜種,你的手不是早就被解開了麼!」沒有文化的相小墩生氣地說。
一邊的土肥原聽後,有氣無力地說:「她要出去方便方便。」
「去你媽個x,還要出去轉轉,轉你媽個x。不殺你們就不錯了,還有心情出去轉一轉?真是不知死的東西?」「啪」相小墩叫罵著給了土肥原一個大巴掌,土肥原的臉上立刻出了五個大指。
劉先生一看這個情形,感到蹊蹺。就過去小聲地問道:「金先生,是不是要解小便?有什麼不好意思直說,你又不是女的。」
「我,我,我是,是女的!」
「啊……」
整個鋤奸隊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這才圍過去細看,這一看不大緊,還真像是女人。一個女孩子要出去撒尿,這些大老爺們怎能跟著?不跟著又怕她跑了,這可如何是好?
「你們是個大老爺們嗎?你們不是說誰打贏就放誰走嗎?為什麼這樣不兌現?」到底不愧是十四格格,說起話來竟敢連用三個大問號。她就不怕人家一生氣,把他們給宰了?!
「好,只要你把自己的真正身份說了就放了你。我們中國人是絕對不食言的,但他不能放,因為他敗了。」
宋繼柳說完。令人把她帶到一邊問話,這主要是怕給土肥原聽見,而串起供來。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這才真正知道她的身份,原來她竟然是一個投敵的格格,理應處死。現,只能把她先放了,因為她是被蛇咬傷的。
土肥原一看人家真的把川島芳子給放了,就急開了。心裡話:你這個死丫頭也太不仗義了,你為什麼不陪著我一起受罪呀!土肥原以為自己死期到了,被嚇得霍然坐了起來。他仰著臉問:「死,我的不怕!只想知道一件事,川島芳子是不是真的被你們放了?」
「是的!」劉先生乾脆利索地說。
戚萬紅見他不單單嘴硬,而且話也多,就尖酸地說:「人家大佐先生不是投錯師門,學藝不高,只是小日本的小天皇沒有保佑好呀!」
「哈哈……」眾人哄的一聲笑了起來。
土肥原得到了回答。他想只要芳子能回去,她就一定帶人來救自己的。想到這裡心中一樂,臉上掛起了笑容。宋繼柳見他臉上有了人色,厲聲喝:「把他綁起來,抬走。馬上轉移!」
「嗯?」土肥原一驚,下意識反問:「為什麼不馬上殺了我?」
「殺不殺你,關鍵看你自己的表現。只要你能乖乖聽話,那就不殺你了。你的小命就在你自己的手中吶!」宋繼柳笑道。
「我決不投降,還是現在殺了我吧?!」
在土肥原絕望之際,宋繼柳下令道:「把他的嘴給我堵上,開始轉移!」
隊員們把原給他塞嘴的那雙臭襪子,又重新塞到他的嘴裡了。
鋤奸隊在這個山洞裡外都埋上了地雷,並在樹上和草叢裡布上連環雷。然後,抬著徐雲奪和土肥原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轉移到隱蔽在不遠處的一輛軍用吉普車邊,他們快速上了車子,飛快地轉移著。
兩個小時之後,來到了一個新的落腳點。
他們剛到新的落腳點,那邊山洞的地雷炸開了,死傷了二十幾個憲兵。日本鬼子生氣地放了一把大火,把這片樹林燒個精光。這就拉開了鬼子在中國必敗的序幕,因為他們已開始實使了慘無人道的「三光」政策了。
劉先生見大傢伙平安地轉移到一個新的地點,興奮地高聲大叫:「隊員們,將酒菜擺上來,全體慶賀。這一仗幹得很好,咱們不單單砸了小日本的場子,還把大特務土肥原賢二給捉了回來,為這次的大勝利,除了站崗、放哨的之外,都要好好地幹上一杯!」
隨著「司務長」劉先生參謀長的命令,馬上有幾個隊員進來,擺開了八仙桌子。隊員們人多,這一個大山洞擺佈不下,又在旁邊小山洞擺上一桌。
劉先生在他們上涼菜時,到一邊拍拍身上的的塵土,洗了洗手和臉,這才笑容可掬地走過來,馬上被宋繼柳和戚萬紅按到了首席。這一桌酒席,徐雲奪被宋繼柳放在了主位,劉先生被按在了次位,而宋繼柳自己只坐了四位,五、六、七位,分別有戚萬紅、相大和、相二利、相小墩在坐,正好坐了八人。這是青幫鋤奸隊的核心人物。
酒宴開始,各桌上的隊員興高采烈,不拘小節,酒過三巡,菜過八樣,猜謎行令,嬉鬧鬥趣,耍笑大開。
首席上,八個人很是斯文。相小墩首先持壺,給每個人斟滿後,宋繼柳捧起酒來,先敬徐雲奪,再敬劉先生,接著逐一相敬,說了句:「多謝諸位齊心協力,這次又打了勝仗,給我們鋤奸隊爭了面子,更給咱們中國人爭了一口氣,請多喝幾杯!」
「好!」大傢伙異口同聲道。
戚萬紅見徐雲奪又拚命地大灌白酒,就關心地說:「大個子,你腿有傷要少喝這白酒,多喝的虎骨藥酒,這樣對傷處有好處。」
「好!知道了!」
相小墩見大個子喝酒的樣子,想起自己在哈爾濱借醉避席,出酒場閒逛,發現自己的隊伍被包圍,由於自己及時報警,才避免了一次極大的損失,笑著說:「酒,要慢慢地喝,更要小喝。菜一共六個,這才上了四個!誰也不許裝醉溜了,叫大家去拖回來。」
相小站連說:「不會,不會!」他又給自己滿上了。
驀地,劉先生雙眼皮連跳了幾下,他本能地四下看了看,只見:大傢伙,個個喝了個臉紅脖子紫,仍大喝著。
劉先生不由地問宋繼柳、相小墩:「咱們隊裡的人都在這裡喝酒嗎?」
宋繼柳說:「幾乎都在!」
「那誰在看守土肥原?」
相小墩說:「你問這個幹什麼?放心吧。我們的酒還沒有喝好吶?你怕土肥原跑了嗎?你想會嗎?他的腿斷了連走都不成,他還能飛上了天?他就是神仙也難逃咱這『千斤閘』的大門。
劉先生大吃一驚:「這麼說,沒有人看著他了?」
「有啊,大鐵鎖,大鐵栓,大石門……還有半瓶酒,三個小菜,他正在享受著吶!」相小墩尖酸刻薄地道。
劉先生在也沉不住氣了,他猛地站了起來,嚴肅地說:「想不到,一個小小勝利,就讓我們這些人如此麻痺大意!走,快看看去!」他有了不祥之感,很是擔心了。
相小墩見他急成這個樣子,還想說什麼。相二利搶著說:「人無遠慮,必有大憂,還是看看好。小心是沒有過火的!」
宋繼柳見此也只好說:「好,看看去。我坐累了,正想活動活動吶!」
他站起了身。除了徐雲奪不能站之外,另外幾個人都跟著站了起來。
七個人,三前四後,一路小跑,直奔關押土肥原的山洞而去。遠遠就見:石門大開,鐵栓子丟在一邊,幾個頂門的大石頭了離開了大門。
劉參謀長什麼話也沒有再說,因為說多了反而無意思,等於往人家的傷口撒鹽,起反作用。可沉不住氣的宋繼柳等人先一起驚叫起來:「嗯,出事了……」
他們幾個快速跑到洞裡,直呆呆發愣,嚇得一句也說不出來。片刻,只是相小站喃喃地說:「奇怪,他斷了一條腿是怎麼跑的呢?」
「是呀?!」宋繼柳下意識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