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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疼殺狼狗 文 / 平房種

    這時,贛榆城裡是一片鶯歌燕舞,人歡馬叫的景象。偽軍大隊部的大門上掛著八個大紅燈籠,人來人往,眉開眼笑。沒有開到海州的鬼子偽軍,都到這裡鬧元宵、看花燈。院子裡,鬼子和偽軍喝得醉眼朦朧,搖搖擺擺走動著,鬼叫著。還有的橫七豎八躺在連椅子上,不管有人沒人,掏出***就撒尿,嚇得大姑娘和小媳婦,鬼叫一聲逃到了一邊。

    戲台上蘇北、魯南名角高子俠正唱著歌頌著蘇北魯南大英雄仲兆琚鼓詞《海氣傳》(又名《仲八鬧海》)、《雷打洪繼保》等戲,沒有喝酒的老百姓個個聽得聚精會神。

    台下第一排中間,金玲濃妝艷抹,穿著紅襖綠褲,更加風騷妖媚。她lang笑著陪鬼子中隊長、翻譯官、喝酒看戲。焦大刀也打扮起來,一身白西裝,油頭粉面,狐假虎威不可一世。鬼子中隊長緊挨著金玲坐著,毫無顧忌地嘻嘻哈哈地在焦大刀老婆金玲的上身亂摸……

    金玲並沒有反感,反而有意地往這個鬼子中隊長身上磨磨蹭蹭。鱉種焦大刀只裝沒有看見。窯女尚大丫和宋大妹等幾個**起哄lang笑。漢奸翻譯官可另有一番心事。他想趁機請焦大刀幫他的弟弟提拔當個偽軍小隊長,所以盡量拍焦大刀的馬屁。

    在這些狗吃屎的看來,這裡已成了小日本的天下,抗日政府已被打垮,贛榆常備旅遊和鋤奸隊在這次的炮火下,大多已成為炮灰。鬼子大隊長騰本為收買人心,只讓他在城裡守防,不叫他外出打仗,讓他快快樂樂地陪陪老婆。

    鬼子中隊長帶人留下是協助焦大刀守贛榆城的。他們以為天下已太平,當地抗日人員在冬春之交根本無法活動,所以也就開始麻痺大意起來。鬼子和偽軍喝夠了酒和看足了戲也都回了營房,除了值班站崗之外,全都倒頭睡了。鬧元宵的也都走散了。

    俗話說,久別勝新婚。焦在大刀銷上了房門,跟老婆金玲並肩坐著,吸著洋煙,臉上浮出愜意的笑容。不一會,焦大刀就像餓虎撲食似的把金玲按床上,練起了床上功夫來。

    當這兩個人正在**時,忽然聽到一陣槍聲,接著響起轟轟隆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震得屋頂泥土落到天花板上刷直響,嚇得一對狗男女光著屁股跳了起來,趕緊下床胡亂地穿上了衣服。焦大刀拉著金玲,提著手槍,剛跑出房門,就見幾個人像閃電般竄了過來,接著子彈啾啾地在身邊亂飛亂鑽。

    小鬼子向黑暗躲藏,並無一人真正有效地抵抗。

    此時,焦大刀拉著金玲,拚命地鑽進了通大炮樓的坑道裡。燈光裡只見鬼子和偽軍一片混亂,只穿一隻褲腿的,光著上身的,亂成了一鍋粥。焦大刀大叫一聲:「別亂,他媽的!快拿起槍桿子,給老子狠狠地打!」

    於是一大群光屁股、只一條短褲的漢奸丟了衣服,趕緊去找槍。還沒有找到傢伙,只聽忽隆一聲,屋門被踹開了,一陣急如暴雨的子彈掃了進來。怕死的漢奸一個勁地向床底鑽。緊接著手雷和手榴彈不斷地爆炸著,屋子裡硝煙瀰漫,血肉橫飛。

    漢奸焦大刀和金玲急急忙忙跑過了通大炮樓的坑道,回頭一看,一個黑影跟著跳進來,火光中,一個從報上經常看到的面孔,緊閉著嘴,眼睛炯炯有神——那是宋繼柳的臉!焦大刀嚇得大小便失禁了,屎尿都下來了。

    漢奸婆子金玲驚叫了一聲,拉著焦大刀猛跑。竄進了大炮樓的門,趕緊把厚木門頂上,令小漢奸守住。焦大刀快速跑到炮樓上層一看,一半以上的炮樓和碉堡起火,整個漢奸隊部成了火的海洋。

    現在是,槍聲、彈聲、喊殺聲聲聲震耳欲聾。焦大刀一看,小鬼子的大炮樓光是放亂槍,並不下來支援。他氣得跳起來大罵:「**媽個x,小日本只顧自己!你們的小隊長呢?」

    「『走』了,跟窯女正『掐架』時就被亂槍打死啦。」

    「他媽個x,快給老子頂住!不想現在掉腦袋的,就給我狠狠地打……」

    焦大刀正大喊著,衝鋒號響起來了。平時不可一世的焦大刀,不斷地叫苦連天。暗叫:「完了,這可完熊了,萬毅團又打過來了!」

    當這對怕死鬼嚇得魂飛膽喪時,突然,槍聲停了下來,偽軍大隊部裡一下子死一般寂靜。丟了大刀的焦傳銘鎮定了一下,壯著膽子從射擊孔裡向外看著。突然槍彈聲從大街上響了起來,東北角的土炮樓從中間開了花。

    這個壞東西長出一口氣,心裡還在打鑼鼓,宋繼柳那張可怕的面孔,在他的面前晃動著。他越想越怕,趕緊趁宋繼柳帶人攻打小鬼子的機會,帶剛剛才來幾個小時,還沒有親夠的老婆逃之夭夭。

    宋繼柳他們化裝成送貨的鬼子和偽軍,先闖進偽軍大隊部,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開起火來,只短短的十幾分鐘,就把偽軍打得傷亡大半,剩下的東奔西跑。

    與此同時,朱愛周、劉寄萍等人帶領縣常備旅從外圍攻向小鬼子駐守的炮樓,宋繼柳的鋤奸隊給偽軍留下一條生路,配合主力向小鬼子內外夾擊。一鼓作氣,把城裡的小鬼子統統消滅乾淨。

    就這樣,在朱愛周、劉寄萍和宋繼柳等人的統一指揮下,美麗而又古老的贛榆城又回到了中國人的手裡。

    小鬼子海州駐軍聽說贛榆城失守後,立馬給騰本大隊長調配了大批人馬向贛榆進攻。

    朱愛周親自指揮部隊守城自衛。他們苦戰了三天三夜,在眾多的小鬼子和偽軍的強攻下,為了保存實力,不得不先後撤出贛榆城。

    朱愛周縣長臨危不懼,一直堅持到部隊安全撤出,這才帶警衛含淚離開了贛榆城。縣城失守後,青口、大沙河、三洋港、墩尚、歡墩埠等大半個縣境也相繼淪陷,朱愛周遂將部隊撤到贛榆西北山區,開始了游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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