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特別艷遇 文 / 平房種
與此同時,山東省青島碼頭一角上,日本特務機關的大頭子川島芳子和日本老牌特務南榮西岡(化名山口太郎),正向乘客看著,芳子輕聲地對山口太郎說;「那個穿紅旗袍是高吳江.」
高吳江是個年輕美麗的上海姑娘,為了能夠上船,她把自己所有的金錢和項鏈、戒指都拿出來。
於是,日本鬼子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她叫道:「八嘎,就這麼點兒,你也想走?搜!」
高吳江被鬼了兵圍在當中,又氣又羞,不住地往後退著,退著……
眼看一場污辱性的搜身就要開始了。在一旁的南榮西岡眼看時機已到,急忙大步迎上前,用身子擋住了吳江。他冷笑著敞開上衣,解下自己的寬腰帶往桌上一扔,十幾塊金磚散落在桌面上。
他們這才平安無事地上了船。
上船後,吳江拿出一張照片專遞給山口太郎,笑了笑說:「這是我五歲的時候與伯父一起照的,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他真是一個慈祥的老人!」
「伯父曾多次叫我回上海讀書,沒想到今天卻是這個樣子去的……」
南榮西岡連忙好言相勸,吳江總算止住了哭聲。她把照片放進提包,輕聲問道:「山口家中有什麼人?父母還在日本嗎?」南榮西岡沒有回答。
夜晚,輪船在海上顛簸著,南榮西岡久久不能入睡。母親,她還在連雲港嗎?井玲,我心上的姑娘,你如今又在幹什麼?家,我的家到底在哪裡?
南榮西岡是日本人,很小的時候,海盜殺死了他在中國青島海邊打工的父母親。
井兵是個船工,他在海盜的火槍下,把他抱了回來。從此,他就和井伯伯全家人在青島家中一起生活。
日本入侵中國後,井兵帶著全家回到東海老家。他們下船後上了火車,井兵對南榮西岡說:「西岡,下了火車,就是咱們老家了,她將是你新的家鄉。」
全家在中國的連雲港的東海縣定居下來。井兵在馬車隊打工,妻子吉布提在學校裡教書,兒子井祥,女兒井玲和南榮西岡都上了學,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
幾年過去了,兄妹三人在父母的關懷下,長大成人了。他們學習刻苦,拚命苦幹;沒有事時,常常結伴到美麗的黃海邊去玩。
抗日戰爭開始後,井兵負責往前線運送軍需品。一九四一年的一天,他在贛榆縣境內駕車時不幸誤入敵人雷區,光榮犧牲了。
噩耗傳來,全家人悲痛異常。井祥和南榮西岡按捺不住怒火,他們瞞著母親,準備北去贛榆參軍,為父親報仇雪恨。在隊伍準備開走時,井玲冒雨趕上了他們,井玲哭成了一個淚人。多年來,她與南榮青梅竹馬,早已默默相愛了。井玲堅持要跟他們一同參軍入伍,井祥不放心母親一人在家,極力勸井玲留下來。
軍隊開拔了。進玲揮動著手臂,用力地喊著:「南榮哥,等戰爭勝利後,你早些回來,我等著你,永遠等著你。……」
南榮西岡和中國哥哥井祥參加了朱愛周領導的贛榆保安旅,時時有立功喜報被人捎回家來。
在沙河和黃川的一次激烈的阻擊戰中,南榮西岡腿部中彈,倒在陣地上。這時,一輛敵坦克全速開過來,情況十分危急。井祥在掩體中看到這個情況,不顧一切地衝了上來,撲向敵坦克。……
井祥敏捷地爬上敵坦克,把手雷塞了進去。隨著一聲巨響,坦克在離南榮西岡十幾步遠的地方停住了。
井祥傷勢過重,無法挽救了。臨終前他一再叮囑南榮西岡:「勝利後,別忘了回去看看媽媽和妹妹,別忘了,別忘了……」
事過沒幾天,南榮西岡在一次戰鬥中,負了重傷,被日本鬼子抓到。由於抓他的這個軍隊指揮官叫窪田,是他日本的老家的親戚,把他的事壓了下來,叫他頂上一個失蹤的叫山口太郎小隊長,並叫他到特務機關學習。
山口太郎被保送到特務機關學習時,對有些內容,感到很惶惑,他向臨時來當教官的芳子提自己的疑問。
芳子陰陽怪氣地說:「是我們老祖宗徐福的故鄉,我們要好好團結。不過,親兄弟也會反目成仇的時候,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指著山口太郎又說:「別忘了你是個日本人,在任何情況下都要理智戰勝感情!」
山口太郎的思路回到了現實中。他冥思苦想著:這次被派到上海的用意是什麼呢?將來的頂頭上司「櫻花」又是怎樣一個人呢?……
經過兩天的海上生活,高吳江和南榮西岡來到了人地生疏的上海。
找了大半天,這才找到了一商行總經理高士奎的府邸。僕人從了望窗口打量了他倆一番,啪的一聲,關上了小窗。
於是,只見高吳江柳眉倒豎,厲聲喝道:「高士奎是我的伯父!還不快去通報?!」
高士奎快步迎出來,激動地摟住了高吳江:「這麼大了,都不敢認了啊……」
吳江擦著眼淚介紹說:「這位是山口太郎先生,我的救命恩人。」
從人來到客廳裡,高士奎向幾位客人介紹了高吳江和山口太郎,客人們對他們的遭遇深表同情,對日本人的侵略行為表示不滿和譴責:「小鬼子也太壞了……」
高經理安排姜壓玲和山口太郎去洗澡、換衣,然後和一位叫胡長榮的經理。胡長榮是一位抗日的地下工作者人,他要到濱海根據地籌辦「榮華」貿易公司,特來說服高經理入股的。
胡長榮語重心長地說:「士奎老兄,不要再猶豫了……」
「好吧!過幾天再說吧!」高士奎笑瞇瞇地說。胡長榮聽後好笑瞇瞇地走了。
山口太郎和吳江洗漱完畢,客人已經都走了。高士奎看著濃妝艷抹的高吳江,讚美地說:「嘖,嘖,真是女大八變啊,已不是十幾年前的小黃毛丫頭了!」
高士奎接過高吳江遞上的那張已三經發黃的照片,不禁感慨萬端。
於是,高士奎對高吳江說:「那次我去你家,你才五六歲,你哥哥十二歲,他正迷著學跳舞,這張照片,還是他搶著拍的呢!」
「啊!」吳江怔了一下,想了想說;「對,是哥哥拍的……嗚……」吳江哭了起來。
高士奎趕快哄她說:「好了,好了。你小時候是個害羞的小姑娘,跟我上街不說話,總指著你最愛吃的……」
「麻花!」吳江破啼為笑地接過話頭。
高士奎搖搖頭,糾正說:「不,是香蕉,你一到水果攤就要拿。要是你媽媽同意,我那時就把你帶到上海了。」
高經理把吳江領回屋裡,轉了話題,他說:「我建議山口太郎留來,由我在商行安排一個工作。」
高吳江趕緊搶著說:「這也是我的願望。」
山口太郎猶豫了片刻,欣然同意了。
過了幾日,山口太郎很快就熟悉了商行的業務,表現出了非凡的才幹。這時,他突然接到個電話,表情驟然嚴肅起來。
當天晚上,山口太郎獨自來到「小山東」酒吧,和一個自稱「佐籐」的人接上了頭。那人轉達了芳子的問候,並指示山口太郎盡力促成高玉林入股「榮華」。
這個自稱叫佐籐的人,還真叫佐籐。他是連雲港地區的日本特務少佐頭目,也是川島芳子在濱海地區的情人和助手。此人曾被繼柳捉過,經教育後,為了換回我敵工人員,被我濱海軍區放了。
他們走出灑吧,山口太郎問:「你就是『櫻花』?」
佐籐只是笑了笑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他們分手的時候,佐籐悄悄地說:「那個高吳江讓你神魂顛倒了吧?你喜歡她嗎?」山口太郎不置可否。佐籐笑嘻嘻說:「山口君交上桃花運了,上邊讓你同她結婚。你一定要抓緊這塊打入『榮華』的叩門磚。」佐籐說完後,笑了笑走了。
山口太郎忐忑不安地回到家裡,心裡不由自主地說:「和高吳江結婚?山口太郎眉心擰成了『川』字,他愛這個高吳江嗎?井玲,為什麼又想起了她?五、六年了,她大概早已做媽媽了吧……」
「太郎,你在想什麼?」不知什麼時候高吳江來到了他身邊。高吳江今天穿了件鮮艷的旗袍,打扮得非常妖嬈:「你喜歡我……的這身衣服嗎?」
高吳江靠在山口太郎身邊,深情地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你,太郎,我們結婚吧。」
山口太郎淡淡地笑著問:「你這是在感恩嗎?」
高經理推門進來。高吳江連忙離開山口太郎,紅著臉說:「伯父,我正想和您商量一一件事情。……我想和山口結婚。」
高士奎搖著頭說:「商量?恐怕是決定吧,哈哈!」
高士奎是來找他們商量要不要入股的事。山口太郎說:「蘇北魯南是個重要市場,八路軍根據地的建立和日本軍隊的封鎖,勢必造成物資缺乏,賺錢沒問題。」
高經理同意山口太郎的分析,可是因為太忙,不能親自出馬到根據地去看看,下不了決心。高吳江說:「你走不開,可以讓山口去一趟根據地,摸摸情況,真像胡長榮老闆說的,你也可以入股。」
高經理點點頭:「好,先辦完你們的喜事,過幾天請太郎代我走一趟。」
高吳江高興地說:「我們是中日友好眾口眾口眾口使者——徐福的後代,我想用中國式的傳統舉行婚禮。太郎你說好嗎?明天我要買隻雞,親自把它殺了犒勞你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