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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地下行動 文 / 平房種

    宋繼柳和呂繼英,轉彎抹角地甩開特務,回到了宿遷一秘密地點,李幹成也同時來到。

    於是,幹成告訴繼英:「擾襲敵人,牽制日軍清鄉的任務完成得很好!另外,在這除夕之夜,淮海軍分區第二支隊在我縣地方武裝的配合下,一舉拔除小胡圩據點,揭開了局部反攻的序幕。此役斃、俘日偽軍六餘人,繳獲步槍、機槍一百餘支(挺)。」

    「好!」宋繼柳和呂繼英異口同聲。

    幹成接著說:「與此同時,我宿遷警衛團在來龍庵以南設伏,斃傷日偽軍三十多人,繳獲重機槍一挺,步槍數十支。有話以後再說,現我們立馬從這裡撤退!」

    「是!」

    話說,特務趕回去向憲兵隊長八木報告:「吳小二先生被打死了,兇手就是海州跑掉的那幾個人的一個,其中還有一個在新浦開診所專看眼瘋病的醫生。」

    「八嘎!」憲兵隊長八木眼露出凶光,「什麼?兇手就是從連雲港海州跑的人?!」

    剛從新浦來協助工作的佐籐和金秘書,聽到都眼大了驚奇的雙眼。

    於是,佐籐凶狠地說:「就是那個給我看眼病的郎中?!」

    說時遲,那時快,金葉子蹬著自行車來到李幹成在宿遷城的這個秘密地點,衝著李幹成東就說:「快走!佐籐馬上要來抓你們!」

    「同志!」李幹成驚疑地問,「金秘書,你……」

    「再遲,就走不掉了,快!」金葉子說完,轉身登車,疾駛而去。呂繼英從裡屋取出一包東西和李幹成剛要出門。

    忽然,門外汽車喇叭聲嘎然而止。

    呂繼英想關門也來不及了,李幹成說:「快!到內間去。」

    李幹成從容地取下一張白紙,提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又放在桌子上。

    佐籐和憲兵們下了汽車,看看這所房屋的大門敞開,便謹慎地走進堂屋。一個憲兵拿了桌上擺的白紙,遞給佐籐,只見上面寫的字墨跡未乾,下面署名:「謝謝少佐先生!李慈,即日。」

    「八嘎!死了死了的!」佐籐又羞又惱,一把把錦旗撕碎。他像狼似地吼道,「人剛走,快追!快追!」

    憲兵們便一窩蜂地向門外衝去。

    佐籐和憲兵們走遠了,李幹成和繼英從內間出來,宋繼柳也從房頂下來,悄悄地走出大門,深情地看看這個秘密地點,迅速地向小巷深處走去。

    六塘河北岸茆莊(現屬新莊)村口,李雲飛、張啟宇和地下黨武裝的同志們,正在接應李幹成,為他們送行。李幹成對李雲飛和張啟宇說:「你們快點轉移!」

    李雲飛緊抓李幹成的手說:「勝利後再見!」

    宋繼柳戀戀不捨地說:「政委同志,我要回連雲港和贛榆向谷先生覆命。再見!」

    「謝謝,真是太謝謝你老宋同志了!回去後,好好幹,並代我向山東軍區羅榮桓、陳士矩首長和朱瑞、肖華、谷牧、萬毅、蔡長風等首長問好!」李幹成打了一個敬禮說。

    「是!一定!」

    一條小船迎著朝霞破lang前進。船上,李幹成和呂繼英懷著完成任務的喜悅,去迎接新的戰鬥。

    —望無際的蘇北平原上,有一個人在縱馬馳騁。駿馬馳到小村前時放慢了速度。馬上的人將臉轉過來,原來是一位英俊的男子。他就是上級黨委派回宿遷工作的李幹成。

    宿遷東南門外至東關口,魁星樓正逢集會並演大戲,宿城日軍籐原部隊參謀長小田站在台下,台上坐的是憲兵隊長八木和大隊長籐原。

    突然,小田把手一擺,大聲喝道:「停止鬼跳,一切停止!」

    「停!」籐原立起身高聲說道,「***新四軍煽動民眾,抗捐抗稅,為非作歹,為確保治安,把**分子帶上來,執行!」

    正在觀看跳舞的駐宿城偽軍副大隊長兼一中隊長李少山聽到此話,憤怒站起,帶領隨從,拂袖而去。

    這時,八木手下的憲兵將幾個戴手銬腳鐐,衣衫襤樓的抗日群眾和幹部。當他們被押到街心時,兩旁的群眾鴉雀無聲,望著他們大義凜然的樣子,大家不禁肅然起敬。

    「老叔!」人群中的李幹成看到一老黨員老李時,大吃一驚,激動地小聲叫了出來,但連忙又把嘴捂上。這時老李也發現了同志。看著分別多年的同志,一行眼淚模糊了老人的雙眼。

    此刻,李幹成是多麼想撲上前去,抱住日日夜夜都盼著見到的老同志啊,可一想到黨交給自己的任務,又不禁咬住嘴唇,警告自己:「不能哭,不能暴露!要堅強……」

    老李同志慈祥地看了幹成一眼,好像是說:「小同志,不能激動,要記住你的任務……」

    為了望著老李遠去的身影,李幹成怒火大出,兩行淚水順臉上流下。老李等人被押上土堆,在劊子手八木要用刺刀逐一刺死時,他們高呼:「***萬歲!」

    與此同時,槍聲響了,宿遷警衛團的手槍隊在副團長陳國鈞親自帶領下,混進人群並及時向敵人開火,劊子手八木舉刀的右被打傷,丟下刀就跑,其他幾個劊子手均被打死。

    這時,集外也不例外地槍聲大作,這是由副政委李天均帶人在外面接應的槍聲。

    日軍籐原部隊參謀長小田,一看苗頭不對,趕緊向城裡猛跑,被李幹成一槍放倒。

    鬼子大隊長籐原一看小田被打死,嚇得大汗淋漓,幾乎同八木一道跑進城裡,並叫日本兵把城門關上。

    李幹成等人很快地把集上的日偽軍消滅乾淨,帶著解救下來的同志撤走了。

    深夜,在籐原的住室裡。籐原對八木說道:「軍部催促我們把這個宿遷城守住,光我們大隊的日本人是不夠的,但皇協軍中隊長李少山實權在握,這個人不好對付,你要嚴密地監視他……」

    接著籐原又道:「宿遷城是個戰略要地,***新四軍是決不會放棄的!」

    八木討好地說:「說起***,他們當中也有不是『特殊材料』的分子,這次破獲地下黨組織,他幫了大忙。」

    籐原馬上命令:「把他放出去,戲總是要往下唱的!」

    這時,一位少婦正在家裡煮茶。李幹成和呂繼英推門進來,呂繼英笑笑說:「我是從漣水來找親戚的,叫呂梁,迷路了。」

    少婦熱情讓他們坐下,端來熱茶說:「喝點茶吧,我叫夏美麗。」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馬蹄聲,緊接著就是敲門聲。夏美麗把門打開,見是一群偽二中隊士兵,一個班長問道:「我們正在追趕兩個地下黨,不知大嫂見到沒有?」

    「沒有呀!」夏美麗說,「地下黨我可沒見到,不信進來看看!」

    「對不起!」偽班長急忙說,「排長夫人的話我還不信。對不起打擾了!」

    這個傢伙說完,把手一揮,帶領偽軍們走了。屋內的李幹成和呂繼英聽到偽軍兵離去,長出了一日氣。

    夏美麗回到屋內,呂繼英道:「謝謝大嫂,就您一個人在家?

    「是呀!」夏美麗得意地說,「你大哥王文平雖說是縣皇協軍的排長,可沒有於過傷天害理的事,今天你們就在這裡住著吧。」

    「真是太麻煩您了!」呂繼英看李幹成沒有反對的意見,就點頭說,「謝謝!給我們一人一間!」

    第二天,李幹成和呂繼曲告別了夏美麗,向歸仁集走去。

    這時從夏美麗家的一側走出一個男子,尾隨李幹成二人而去。李幹成和呂繼英在歸仁集佯裝著買珠鏈,那個男子遠遠地盯著他們。

    這時正巧,有三個偽軍走來把馬拴在樹上,到小攤前買東西。李幹成向呂繼英一眨眼,乘偽軍不備,跑到馬前,翻身上馬,飛馳而去。

    當偽軍們正要追趕時,一個男子上了最後一匹馬,對偽軍說:「不要緊,我去把馬奪回來。」也飛馳而去。

    李幹成和呂繼英跑進樹林,下馬來到小溪旁,捧起河水飲了起來。那個男子尾隨走進樹林,注視著李幹成,說:「是買大米的嗎?」

    李幹成一驚,站起來望著來人,沉默了一陣,才答道:「不,是買豌豆的。」

    「這個……」那男子激動地問,「一斤多少錢?」

    「要多少?」李幹成興奮地,「一塊五毛六分。」

    「終於找到你們了,我叫相小墩,剛調來的交通員。」

    李幹成看著自己的戰友,欣喜地說:「縣委指示,命你為這個區的區委副書記,對於王文平,要謹慎一些。還可以讓他傳遞一些消息,但要注意安全。」

    「是!」

    與此同時,偽軍大隊部門口,兩個村民前來看望當兵的兒子,被哨兵攔住,凶狠地說:「大隊長有命令,任何人不經他批准不能進出。」

    正在此時,偽軍副大隊長、一中隊長李少山和副官韓占出來,聽明情況後,對哨兵說:「放他進去,難道你們沒有父母嗎?我操!」

    「多謝!」村民感激地向李少山鞠了一躬說,「謝謝老總!」

    當天夜裡,李少山秉燈靜心欣賞李天均送給他的橫幅,上書「大義凜然」心中不由思緒萬千。

    突然,窗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李少山站起,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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