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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3暗中出主意 文 / 棲墨蓮

    不過兩日的時間,嫣姨娘的戶籍便已經從奴籍改了回來,戶部知道這是定國公府的事,自然賣力,便是有慕展濤一事在京裡傳的沸沸揚揚,可皇上都降此事壓了下去,誰還敢造次。

    對於慕興瑞來說,倒霉事過去了,好事就接踵而至,先是嫣姨娘的事情有了著落,緊接著就是嫣姨娘在自己房裡,給慕興瑞尋了個通房伺候著,那通房便是木棉了。

    慕婉漣之所以能讓上官傾煙將木棉收在房中,自然是知道了木棉之所以能進府,還搞出這麼多事情來,背後是誰在摻合。

    事情查出來後,雖然慕婉漣覺得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卻也在情理之中,除了她,沒人會也希望尤氏倒台了,而這個人,便是四姑娘慕婉若。

    慕婉漣早就知道,慕婉若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原先慕婉若那次在宮裡,能早早發覺慕婉琳有了想勾1引皇上的意圖,又果斷的將這件事告訴了慕婉漣,慕婉漣就知道,慕婉若絕不像她表面看起來的那麼乖巧安靜,她的心思也是重的很的。

    常姨娘原先同喬姨娘都是婢女,兩人的關係也算密切,不過當年喬姨娘生女血崩離世的時候,常姨娘還只是個丫鬟,還是後來尤氏為了將慕興瑞的心留下,才抬了常姨娘,常姨娘倒是命好,沒過多久就有了身子,又是趕在喬姨娘生產死後不久,被大夫診出應該是個女娃,尤氏產下嫡子的時候,別說那時尤氏為了證明自己的賢德和清白,便是尤氏想要對她下手,只怕也會引起慕興瑞的注意。

    也正是這樣,常姨娘才能平安的生了慕婉若,不過後來也是十幾年沒有再懷過孩子。

    要不說常姨娘命好呢,因著上官傾煙進府,這個不但能歌善舞,還懂得吟詩作畫的嫣姨娘,立即成了慕興瑞的新寵,尤氏為了打壓上官傾煙,看在慕婉若這麼多年唯唯諾諾,而常姨娘又老老實實的樣子上,這才選了常姨娘讓她假孕,誰知常姨娘的肚子爭氣,不過停藥月餘竟然就又有了身子,又趕上上官傾煙和尤氏打擂台,讓常姨娘能在夾縫裡生存,生下了慕興瑞的老來子。

    也正是因為這兒,慕婉若便意識到,若是尤氏倒台,不管慕興瑞是再娶個繼室進門,還是讓上官傾煙代管大房,她的婚事都肯定比尤氏在的時候要好。

    若是抬了新的繼室,繼妻剛進門,便發覺這些個早已到了年紀要嫁的庶女,為了博取慕興瑞的好感,和她們的好感,自然要給她們選門好親事,至於陪嫁,雖然比不過嫡女的,但面子上總會過得去。

    而若是嫣姨娘上位,常姨娘的雖然有幼子,但是憑著慕興瑞對嫣姨娘的寵愛,嫣姨娘便是這一胎沒有誕下麟兒,常姨娘也不會是她的威脅,而嫣姨娘還得藉著慕婉若的婚事在慕興瑞的面前買好,這樣的買賣誰也不過那麼傻的去使絆子。

    所以說一千道一萬,尤氏倒霉,不管是對常姨娘還是慕婉若來說,都是好事,那慕婉若為何不幫著添把柴火呢。

    再加上木棉這個時候自己撞了進來,自然就成了慕婉若手中的刀。

    慕婉漣想到這些微微一笑,她倒是沒想到,慕婉若倒是還有如此的心思,而常姨娘,竟然還能尋到想幫她的人。

    不過正是慕婉漣得知了再木棉背後,給木棉幫助的人是常姨娘和慕婉若,慕婉漣這才敢讓上官傾煙下手將木棉拉攏過來,只有木棉,她為的便是她姐姐的死而來,對她來說,不管是常姨娘還是嫣姨娘,只要能給她幫助的正是她需要的。

    至於慕婉若和常姨娘那裡,慕婉漣知道常姨娘本身是沒有那麼多心思的,不然也不會被尤氏壓制了十幾年,等到容顏不再的時候,這才想起來反抗,多半是為了慕婉若,只是慕婉漣一時猜不透,慕婉若是怎麼說動了常姨娘,僅僅是因為一個出生沒幾日,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長大的三少爺?

    慕婉漣不禁搖了搖頭,她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這日夜裡,看似平靜的夜色中,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輕車熟路的翻進了定國公府的內院裡。

    此時一個女子,正在屋裡憂心忡忡的等待著。

    聽到聲響,女子飛快的起身,見到來人頓時淚眼模糊,精緻的妝容下,一張看上去就讓人憐惜的模樣,頓時讓人的心軟下來了三分。

    「四皇子,這麼些日子,你總算是來看我了。」女子一邊含著眼淚的哽咽著,一邊向前撲進了蕭易寒的懷裡。

    蕭易寒立刻就感覺到,一陣撲鼻的香氣,被自己吸入鼻翼中。

    「你也知道,羅剎女王不日就要帶著兩位公主到京中了,我奉了皇命安排招待女王和兩位公主的事宜,自然不敢懈怠。」蕭易寒若是往日,他早已將女子從他的跟前推開,不過今日不知為何,蕭易寒猶豫了一下,卻是沒有這麼做。

    女子聽了蕭易寒的話,雖然沒有將頭從蕭易寒的懷中抬起來,卻是悶悶的道:「我知道,這次羅剎女王來京朝拜之事,皇上交給了你和七皇子一同辦理,做好了是你們兩人的功勞,若是出了什麼差錯,雖然皇上也會責怪你們二人,但是在心裡必然會對出錯的那人有些不滿的。」

    蕭易寒聽了女子的話,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父皇這麼做,也是希望我二人的關係能緩和一些,讓我們兄弟二人能夠齊心協力,只是太子之位空懸,天女深受皇寵,父皇又正值壯年之時,若是天女生下皇子,到時別說七皇子,就是我恐怕想要謀得皇位,也是不可能了。」

    於陵清清到底是蕭易寒的生身母親,可是如今「於陵清清」不肯承認蕭易寒,蕭易寒便是有心想要同她修復多年來的母子關係,「於陵清清」也是不肯給他機會的,況且如今蕭易寒靠著的是慕月嬋,蕭易寒又怎麼敢輕舉妄動。

    也正是因為「於陵清清」不肯承認蕭易寒,蕭易寒直到如今也不知該怎麼稱呼這個,同上官琦雲一模一樣的女子,只好以天女兩字代替。

    女子聽了蕭易寒的話,心思飛轉,上輩子她死的時候,已經是大夏三十六年,如今才是大夏三十二年,上一世中慕婉漣早在大夏三十一年就香消玉殞,也沒有於陵清清的再回宮中,她重生之後這幾年裡,事情一直是按著她前世的腳步走的,唯有到慕婉漣那裡出了變化,事情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轉變。

    不然按著上一世的腳步,上官琉月死後不過數月,四皇子蕭易寒則娶了她為妃,直到大夏三十二年羅剎女王帶著兩位公主進京……

    想到這兒,女子的臉色一冷,一股怨恨陰狠之氣充斥到了她的眼中。

    可如今事情不僅如此,如今蕭易寒對慕婉漣的興趣越老越高,女子這才對這個擾亂了事情變化,還奪了自己良人的慕婉漣起了殺心,怎奈慕婉漣死過一次之後,竟然變的聰明起來,讓她屢次失手。

    慕婉漣,上一世你早早就死了多好,怎麼這一世這般對我礙手礙腳呢。

    女子在心裡想到。

    「四皇子。」女子叫道。

    蕭易寒見女子抬起了頭,便低下頭看向她,她的眼中明亮通透,像極了他的琉月……

    「四皇子,你有沒有想過……」

    女子的聲音,將蕭易寒的思緒拉了回來,蕭易寒不由得無聲的歎了口氣,今日他是怎麼了,怎麼總是想到琉月,還覺得有種他幾次都要壓制不住的欲1望在身體裡復甦。

    女子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蕭易寒的心思,仍在說著,「有沒有想過,如今的天女,果真是當初的天女嗎?」

    女子的話,如一盆冰冷的冰水從頭潑下,讓蕭易寒身上正在上升的溫度,驟然冷卻了下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蕭易寒開口問道,而他的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似乎像是解脫了一般。

    女子見了似乎也感覺到了蕭易寒鬆了口氣,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而後才道:「我總覺得,這種死而復生的事情實在太過詭異,人死了之後在冰棺中將近二十年,又在那種隱秘的地方,怎麼會那麼巧就被皇上和你們碰上呢,會不會是有人故意……」

    女子的話說到這裡頓了頓,見蕭易寒的目光閃爍,又道:「我聽說,世上有種假死的丹藥,服下之後就如同死了一般,除非是武功高手能感覺到微弱的脈搏,否則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

    女子的話說完,蕭易寒的眉頭頓時一蹙,道:「你的意思是,如今的天女,根本就不是天女?」

    女子見蕭易寒並沒有發怒的意思,便接著又道:「我聽說賢貴妃的容貌,同天女一般無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賢貴妃,是上官琦雲死後被蕭飛揚封的貴妃的稱號。

    蕭易寒聽了女子這話,當即瞪大了眼睛,假死藥這回事,他不是沒有聽說過,但是在墓穴的冰棺之中,他是親眼看著蕭飛揚將於陵清清救起的,還有於陵清清手中那半塊由白紅紫三色相間的岫巖玉雕成的玉璧,如果冰棺中的女子不是於陵清清而是上官琦雲,她的手裡又怎麼會於陵清清留下的玉璧,若是那玉璧是假的,又怎麼能同蕭飛揚手中的另外半塊玉璧,完好無損的對在一起,又發生那等驚人的事情,兩塊半塊的玉璧能合成一起沒有半點痕跡。

    她,當真不是於陵清清嗎?

    這樣的想法在蕭易寒的腦中劃過,想要相信,可是他親眼見到的一切,又不能讓他相信。

    蕭易寒的腦子裡實在亂的很,讓他想要覺得自己就要發瘋了一般。

    女子見了,卻是不經意的說道:「若是有什麼明顯的標記能分辨一下就好了。」

    女子這話並不是無心的,上一世她還是皇子妃的時候,見到蕭易寒肩胛骨上竟然有紋身便開口問了,這才從蕭易寒的口中得知,上官家的孩子身上是有紋身的,便是如今的蕭易寒身上也有。

    女子雖然早對於陵清清死而復活這件事有所懷疑,但是並不敢肯定,畢竟當年天女的事情,如今知道的人太少,她自己也不過知道一二罷了,她也不敢肯定,於陵清清是不是真的有通天的的本事,不過於陵清清從重重包圍的禁軍中,能從天而降掉在了祭天的祭台上,實在也是詭異,便是於陵清清會武功,也不可能不被數萬的禁軍所發現。

    可若不是如今天女同慕婉漣的關係不一般,女子也不會想到讓蕭易寒去調查一番。

    「標記倒是有,上官家的孩子身上都會在出生的時候紋上一直鵷鶵,可是我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天女的身上有沒有紋身啊。」蕭易寒蹙著眉歎息道。

    女子聽了一笑,道:「我倒是有個好主意。」

    蕭易寒聽了就是一喜,道:「你一向主意多,什麼好主意,快說來聽聽。」

    女子聽了蕭易寒的話就是柔柔一笑,用手搭在蕭易寒的脖頸處,讓蕭易寒低下了頭,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更是飄進了蕭易寒的鼻腔中。

    ***

    就在女子同蕭易寒說話的時候,菱珀匆匆闖進了慕婉漣的房裡。

    原本慕婉漣都已經睡下了,而今夜也不是菱珀值夜,倒是將慕婉漣嚇了一跳。

    「菱珀,這麼晚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慕婉漣知道菱珀一向行事謹慎,見她如此慌張趕忙問道。

    菱珀點了點頭,道:「姑娘,是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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