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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九五之尊 文 / 真命虎哥

    「車駕來了!車駕來了!」李逸飛興奮的跑了進來,滿臉的激動。

    屋內秦雪和柳鈺瑩正在給劉協穿冕服。王越和眾侍衛守立在旁。

    頭戴明珠墨玉帝之冕冠,照我風華絕代之姿;身著百鳥朝鳳之紫玄衣,顯我君臨天下之氣;下著龍游天下之朱紅裳,彰我龍行虎步之風;腳踏青龍擺尾之金絲靴,示我足踏萬里河山之豪情。

    穿戴完畢,劉協站起,眾人不禁一驚,不禁下地而拜,山呼萬歲。

    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金裝。劉協一身鮮亮的冕服襯托得那俊美的面容如仙如神,再加上眉目間散發出的逼人的英氣,令人見之心動神搖。

    劉協忙叫眾人平身。只有王越伏地不起。

    王越呆京師多年,認識他的官員不少。但是經過劉協巧妙的易容術,原本的白面劍,現在已被易容成虯髯大漢。別說外人,就是永樂宮中的侍衛和宮女都認不出來。易容術,對於一個殺手來說,原本就是一項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本領。

    劉協感到他是有話要說,便道:「卿有何言?儘管說來。」

    王越肅然道:「陛下此去榮登九五,須勿忘天下。草民代天下百姓叩謝吾皇。」

    說完便咚咚將頭在地上磕得山響。

    劉協神情也是一凜,決然道:「朕若安好,便是盛世!」

    朕若安好,便是盛世;天下若亂,必因朕亡。

    王越拜謝而起。

    眾人陪著劉協走出寢殿外。虎賁中郎將李肅率一干侍衛已經在外等候多時,見到劉協立即山呼萬歲,然後請劉協上車駕。

    劉協望著這一干稀奇古怪的車駕隊伍,不禁想起了元曲《哨遍·高祖還鄉》中的描述。

    「見一颩人馬到莊門,匹頭裡幾面旗舒。一面旗白胡闌套住個迎霜兔,一面旗紅曲連打著個畢月烏。一面旗雞學舞,一面旗狗生雙翅,一面旗蛇纏葫蘆。

    紅漆了叉,銀錚了斧,甜瓜苦瓜黃金鍍,明晃晃馬鐙槍尖上挑,白雪雪鵝毛扇上鋪。這些個喬人物,拿著些不曾見的器仗,穿著些大作怪的衣服。」

    數月前尚在前世為殺手,數月後成九五之尊。前世今生,一切恍然如夢,似夢非夢。

    隨著鼓樂之聲,車駕緩緩到了百官朝會殿門口,李肅叫暫停等候。

    百官朝會殿朝堂上,正上演著一幕流淚和流血的悲劇。

    劉辯端坐在龍椅上,滿臉煞白。

    這一天,將是他最後一次坐在龍椅上。從登基到下台,歷時三個月。果然是「宴罷又成空,魂迷春夢中。」

    眾人依舊三呼萬歲,但是聲音卻是那麼艱難和晦澀。

    劉辯張了張嘴,他使勁的想將心中失望和痛楚的情緒壓下去,努力的想喊一聲平身。但是那聲音在喉嚨裡就是竄不出來,像被什麼塞住了喉嚨的出口。他張口喊了幾聲也沒發出聲音來,只好強忍著眼淚擺手示意眾人平身。

    朝堂門口傳來一聲冷哼。眾人如聞猛獸咆哮之音,頃刻寂靜無聲。

    董卓一身黑衣黑甲,晃著肥大的身軀大步而來。呂布持戟傲然而隨,後面跟著一群氣勢洶洶的鐵甲衛士,如雄獅領虎狼而來。所過之處,無不膽寒。

    董卓走至朝堂正中,「嗆啷」一聲拔劍出鞘大喝:「天子闇弱,不足以君天下。今有策一道。宜為宣讀。」

    邊上閃出李儒上前,捧捲開始宣讀:

    「孝靈皇帝,早棄臣民;皇帝承嗣,海內側望。而帝天資輕佻,威儀不恪,居喪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無母儀,統政荒亂。永樂太后暴崩,公論惑焉。三綱之道,天地之紀,毋乃有闕?陳留王協,聖德偉懋,規矩肅然;居喪哀戚,言不以邪;休身美譽,天下所聞:宜承洪業,為萬世統。茲廢皇帝為弘農王,皇太后還政。請奉陳留王為皇帝,應天順人,以慰生靈之望。」

    李儒讀完,董卓便喝令侍衛將劉辯拉下殿來按臣子之禮跪在殿下。那劉辯嚇的全身發抖,眼淚直流,失神的眼睛向群臣掃視過來,希望能抓到一根稻草。

    可惜群臣要麼低頭垂目,要麼將頭偏到一邊不忍觀看。

    董卓喝道:「天子退位,玉璽當留與新帝,誰為解之?」

    眾臣無語。

    卻聽一人朗聲道:「新帝登基,豈可無璽,當解之以奉新主。」

    只見一人向前,全然不顧眾人的鄙夷之色,從劉辯身上解下他的玉璽。

    正是袁紹之叔——太傅袁隗。

    何太后氣得全身發抖,指著袁隗罵道:「我何家歷來待你不薄,皇上更是對你恩寵有加,你這狼心狗肺之輩,當誅滿門!」

    董卓一聲厲喝:「你不過一個屠家之女,安敢口出狂言,辱罵大臣。來人,拉下去脫掉太后服。」

    那何太后不等宮女來拉,搶先跑到劉辯面前抱著劉辯大哭。兩人抱頭大哭,如喪考妣。哭得不少武百官暗暗流下眼淚或者低聲啜泣。

    「嘩!」突然一片朝笏向董卓砸來,被呂布擊落。

    卻見尚書丁管憤怒高叫:「賊臣董卓,敢為欺天之謀,吾當以頸血濺之!」

    董卓大怒,命武士拿下丁管脫去他的官服,拉出去問斬。

    劉

    劉協坐在車駕上看到前殿裡面湧出幾個武士,推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官員。那官員邊走邊罵董卓逆賊。

    一聲喝道:「所捉者何人?」

    幾個武士一驚,連忙答道:「回皇上,此乃尚書丁管,在朝堂上冒犯董大人,故命斬之。」

    劉協喝道:「今日乃朕登基吉日,當大赦天下。丁管冒犯董大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當削職為民,逐出京城,永不錄用。」

    李肅在旁正要阻止,卻見對面怒目一瞪,登時說不出話來。

    眾武士得令忙放了丁管。

    丁管愣愣的看了劉協一眼,隨即哼的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遠遠丟下一句:「朝綱敗壞,皇室失統,既為傀儡,何逞龍威?「

    劉協登時氣結。

    弱智腦殘,鼠目寸光。待他日朕重整河山,看你又怎麼說。

    「吉辰已到,請皇上登基!」

    李儒走出朝堂,躬身一拜。

    終於該朕出場了。一千八百年後,朕再來一次,此次必不再為傀儡。

    傀儡,以一個頂級殺手為傀儡,當心明天你的頭是否還在!

    劉協豪氣頓生,抖擻精神,走下車駕。王越和眾侍衛混在一起,分列兩旁跟在劉協身後,魚貫而隨。

    劉協緩步走入朝堂,朝堂之中立即靜止,鴉雀無聲。

    迎面一少年。臉如冠玉,熠熠生輝,如仙如神;明眸似珠,目光炯炯,神采飛揚;唇若塗朱,淡然而笑,傾倒眾生;虎步龍行,英姿颯爽,氣勢磅礡;眉宇間自有一股睥睨天下、叱吒風雲的帝王之氣。

    兩邊的侍衛紅衣銀劍,意氣風發、神威凜凜,氣勢竟然令董卓的鐵甲衛士黯然失色。

    眾人目光一亮,悲憤、哀痛、屈辱之情蕩然無存,恍惚間只覺神清氣爽,似忘記了朝堂之中的惡魔肆虐。

    連那正在擁抱哭泣的劉辯母子也止住哭泣,回頭望來。

    劉辯怔怔的望著劉協,不知是羨慕多些還是憎恨多些。

    母后所言果然不錯,你早就在等待著這一天吧?篡位奪權,你卻無愧疚之心,滿臉喜氣,得意洋洋,枉費孤當日相護之兄弟情義。

    從今日起,你不再是孤的皇弟,你從朕這裡搶去的,遲早要還給朕!

    「想不到傀儡之主,竟然也有如此帝王之威。其身旁侍衛居然也如虎狼之兵,威風凜凜。真是不可思議。」

    「此子年方九歲,便有如此威儀,日後必為雄主,恐非董賊所能控制。」

    「帝星突然閃耀,莫非盡在此子身上?天終不忍絕漢室。」

    ……

    董卓在前面暗暗偷看武百官神色,發現居然大半官員被劉協風采所攝,不禁心中暗喜:「終不負董老太后!」

    當然也有滿臉不屑的。

    不過一傀儡之主,如此趾高氣揚,意氣風發,不知死活也。

    劉協緩緩登上龍椅。

    這個位置可真高!「絕嶺高處多風雨,莫到瓊樓最上層」,雖然高處不勝寒,可是我不得不處之。然而在龍椅上居高臨下,滿堂一覽無餘,武百官都臣服在腳下,令人豪氣頓生,感覺整個天下都在手中。掌控天下,俯視眾生,腳踏萬里河山,誰不嚮往?

    李儒立於朝堂,朗聲宣讀詔書:

    「皇帝臣協,敢用玄牡,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祇:漢有天下,歷數無疆。曩者王莽篡盜,光武皇帝震怒致誅,社稷復享。自桓、靈以來,或宦官專權,或外戚弄政,帝室甚微。先有大將軍何進專權,又有十常侍之亂,劫持皇室。漢室江山,動盪不安。值此危難之際,皇兄劉辯不堪其亂,禪位於朕。協畏天之威,又懼漢邦將湮於地,乃惶恐繼之,以重整江山社稷,造福蒼生,祚於漢家,永綏四海。」

    高高的端坐在龍椅之上,透過冕冠垂下的細密珠簾,望著階下的武百官三拜九叩,山呼萬歲之聲響砌整個大殿。恍惚間,突然為那種萬萬人之上的感覺而飄飄然。

    突然一人抬起頭來,滿眼怨毒和仇恨,全無往日溫情之色。劉協不禁神情一黯。

    皇兄,不是我要搶你的皇位。這大漢王朝已如風中之燭,你收拾不了,我或可一試。

    昭寧元年九月初一甲戌日(189年9月28日),董卓廢少帝劉辯為弘農王,立陳留王劉協為帝,改年號為永漢。

    永漢。

    董卓說他要永遠忠於大漢。給那些武百官加了一塊遮羞布。

    永漢。

    沒有永遠的王朝,但是朕絕不要讓漢室在朕手上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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