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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怡雲閣 文 / 真命虎哥

    雒陽城,初更。

    初春的寒氣和動亂的時局並未影響帝都的熱鬧和繁華。大街上燈火通明,商舖林立,人群熙熙攘攘。

    但是最熱鬧的莫非城東的怡雲閣。一個很多有錢男人都喜歡去的地方。

    門口的龜奴整個晚上都彎著腰陪著笑臉對著來來往往的客人們唱諾。門裡燈火輝煌,鶯歌燕語聲方圓百米都能聽到。

    一個中年士模樣的人昂首而來,後面跟著八個精悍的帶甲衛士。

    兩個龜奴嬉笑著臉叫道:「爺,您許久未……」

    聲音卻突然被卡住。

    從衛士們身上散發出的一股濃烈的殺氣讓他們壓抑得喘不過氣來。多年征戰沙場、刀頭舔血的殺氣。

    中年士哼了一聲,逕直走入大門。後面的八個凶神惡煞的衛士魚貫而入。

    老bao迎面而來:「喲,大爺,好久沒看到您了。姑娘們都快想瘋了。」

    中年士冷然一推,將老bao推得連退幾步:「爺找凝兒姑娘。」

    凝兒是怡雲閣最紅的一個姑娘。

    老bao經這一推已經嚇得面如土色,卻又不得不賠笑臉:「將軍恕罪,雪凝兒已經有客人了,要不老奴給將軍另外找幾個水嫩的姑娘,包將軍滿意!」

    中年士飛起一腳,老bao被踢得摔倒在旁邊的酒桌上:「這京城之中,還有人敢跟我爭女人?」

    說罷徑直往樓上闖去。

    「放肆!凝兒姑娘在樓上陪袁大人喝酒,誰在此喧鬧?」

    怒喝聲中,幾名持刀護衛擋住樓梯口,刀鋒直指樓下。

    中年士陰測測一笑:「叫姓袁的給老子滾下來,李某人今日閒悶,要找凝兒姑娘喝幾杯小酒解解悶,別礙著老子的好事。」

    那幾名護衛一向囂張慣了,怒極拔刀指向他:「袁大人四世三公,位列九卿,你是哪來的混蛋,敢對袁大人無禮。」

    中年士沉下臉來:「上,給老子把這幾個狗奴才扔下來。」

    後面幾道黑影一閃,只聽登登幾聲上樓聲,然後就聽到幾聲慘叫,那幾名護衛就從樓上摔了下來,砸在樓下的桌椅上,雖未傷及性命,卻也傷筋動骨,沒個十天半個月休想站起來。

    上樓,制敵,扔人,一氣呵成,絕無半點遲緩。

    此八人乃是飛熊軍中百里挑一的高手,人人能以一當十,否則經過那夜的刺殺事件,李儒哪裡有膽子出來。當然董卓與劉協達成默認的休戰協定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否則真要是王越挺劍來刺,這八個衛士也未必能保他全身而退。

    「哈哈,涼州鐵甲軍果然天下無雙。」一個中年官員從樓上廂房裡走出來笑道。「在下袁基,不知郎中令李大人光臨,冒犯之處,請多多包涵!」

    說完對著李儒一揖到地。

    太僕與郎中令同屬九卿,故袁基與李儒同級,對李儒如此謙卑,倒是也給足了他的面子。

    果然李儒臉色轉晴:「果然是袁大人在此,李儒卻是失禮了,還望袁大人見諒。」

    袁基哈哈一笑:「李大人乃丞相的左臂右膀,日夜操勞,理應休憩休憩。凝兒姑娘已在間略備薄酒,等待大人一夜暢談。」

    李儒也哈哈一抱拳:「如此謝過!」

    言畢直往凝兒所在廂房而去,鐵甲衛兵緊隨其後守立在廂房之外。

    李儒原是董卓的三女婿。奈何那董卓三女兒董媛小姐脾氣太大,且又未隨軍來雒陽。入京半年多了,自是寂寞難耐。又不能像董卓那樣明搶女人過夜,畢竟傳到董卓耳朵裡須不好看。以前還跟幾個丫鬟暗通款曲,這被劉協一鬧,鬧出丞相夫人與家奴私通的事情,府裡正在嚴抓生活作風問題,哪裡還敢造次,只好偷偷往qing樓鑽。

    廂房中,燭影搖紅,人面如花。

    這京城名妓雪凝兒,貌美如花,皮膚嫩的能擠出水來,身材更是惹火無比,高聳的胸脯雖大卻毫無下垂的跡象,滾圓的屁股高高後翹好像隨時迎接撞擊。又彈得琵琶,跳得艷舞,吟得詩賦,吹得好「簫」。真是才藝雙絕。

    此刻,她正慇勤的向李儒敬酒,那耳杯不是端在手上,而是穩穩的放置在那又長又深的乳溝上,滴酒不漏,確實是好本事。

    李儒就著那軟玉溫香的肉團幾杯小酒下肚,早已口乾舌燥,猛的一把將凝兒那水蛇般的嫩腰抱在懷裡,將嘴親上那白玉般的面頰。

    凝兒一聲輕輕的嬌呼,連忙將頭一偏躲開他那臭烘烘的嘴巴,卻是滿面酡紅,氣喘吁吁。

    這種欲拒還羞得樣子,更是激起李儒熊熊的慾火。他猛力將凝兒抱起撲倒在軟榻之上,迫不及待的撕扯她的衣裳。

    頃刻之間,便脫至只剩下一條褻褲,春光乍露,玉體橫陳。李儒面如火燒,雙目盡赤,以迅雷之勢脫光自己的衣服就要撲了上去。

    那顫顫巍巍的高峰上的葡萄被李儒噙在口中貪婪的吸吮著,凝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不斷發出輕輕的嬌呼。

    李儒興致像篝火一般熊熊點燃到了極致,撤掉最後一塊絲布正待發起總攻,卻突然發現凝兒突然全身僵硬,睜大著眼睛驚恐的看著他的背後。李儒心裡一抖,卻待回頭,便感覺一縷冰冷的涼氣從脖子上傳來——一如當日劉協將劍架在他脖子上的那種涼氣。

    他的

    身體僵住了。

    「老實點,你的衛士們正跟其他姑娘huan樂快活,管不得你這個郎中令大人了。」

    後面傳來比刀鋒更冷的聲音。

    「休得亂來,傷害朝廷大臣,那可是死罪。壯士若是缺錢,在下兜裡倒是有十兩黃金,足夠兄台一時急用。」李儒倒也是見過風浪,隨即冷靜下來進行威逼利誘。

    背後那人撤開劍鋒,右膝蓋一頂他的大屁股,將他頂翻在床上:「少廢話,就是天子駕到,老子一樣斬殺。快穿上衣服,你這身肥肉看得老子想吐。」

    李儒急忙將散落在床邊的衣服撿起迅速穿上。

    劍鋒又向他指來:「將印綬交出!」

    那比劍鋒更冷的殺氣讓李儒一凜,乖乖的將郎中令印綬交出。

    「吱呀」一聲,廂房門被打開,一人閃入。

    「史阿,你豈敢對郎中令大人如此無禮,速速閃開!」

    正是袁基!

    李儒大怒:「袁基匹夫,安敢如此無禮,不怕我稟報丞相滅你九族嗎?」

    袁基哈哈大笑:「李大人差矣!袁家四世三公,門生遍佈天下,就算是董丞相要滅袁家也要掂量掂量。何況李大人並不是跟丞相一條心,哈哈!」

    李儒心裡一驚,破口怒斥:「你這狗賊豈敢血口噴人,我與丞相雖為翁婿,親過父子,豈有二心?」

    袁基笑道:「丞相無子,養子和侄子董璜均卻是碌碌無為之輩,李大人欲繼承丞相基業之心已久了吧。李大人唆使丞相行廢立叛逆,誅殺朝中大臣,傷殘百姓,置丞相於萬劫不復之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豈能逃過我袁某的法眼。」

    李儒哼哼一笑:「你就準備憑這一張嘴去丞相面前告我?」

    袁基笑道:「先帝傳位於陳留王,丞相廢弘農王立陳留王,並非完全叛逆。然李大人故意遺失先帝遺詔,卻其意不言自明,遺詔尚在老夫手中自可為證。而李大人背棄丞相千金,暗中狎妓,又有郎中令印綬在此,亦可為證。故袁某若性命有憂,李大人恐怕也難以活的如此自在。」

    李儒怒道:「你欲何為?」

    袁基陰陰一笑:「袁某與李大人素無仇隙,又仰慕李大人之謀略,故欲李大人合謀大事,各得其所。」

    李儒狠狠的盯著袁基,良久才緩緩說道:「欲謀何事?」

    袁基道:「我弟本初和公路,會同曹孟德在外舉事,不日將率百萬雄師攻至京城。董卓已離死日不久也。在下不忍戰爭過於激烈而荼毒生靈,又惜李大人之才學,不忍李大人與董賊同受叛逆之罪。故請李大人與在下合作,既能保天下生靈,又能助李大人榮登涼州之主。」

    李儒心裡暗自冷笑一聲,不動聲色道:「如何合作?」

    袁基笑道:「李大人為董卓最親信之心腹,自然毫不設防。只要李大人暗中略施小計,除去董賊性命,憑大人與董家之姻親,又與李傕和郭汜等人交好,則董賊屬下當盡屬李大人管轄。大人只須撤兵退回涼州,我等當稟奏天子封李大人永為涼州之主。」

    李儒冷冷笑道:「稟奏天子?不知袁大人到時會稟奏那個天子?」

    袁基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笑得很猙獰:「李大人只管坐擁涼州之地,管他誰為天子,哈哈!」

    李儒哈哈大笑,良久才止住笑聲:「好一個四世三公,好一個朝廷棟樑,袁家與董公又有何異,無外乎一明一暗而已,卻在天下人面前以大漢忠良自居,可笑可笑!」

    袁基一愣,隨即也哈哈大笑:「李大人,識時務俊傑也。閹黨已除,外戚已盡,這朗朗乾坤,終究是士人的天下。李大人雖然跟隨莽夫董卓,但是學識過人,經綸滿腹,其實也是士人一員也。」

    李儒從案幾拿起酒壺,滿滿倒滿兩杯酒,將其中一杯向袁基:「這票交易,李某做了!」

    袁基含笑拿起另外一杯酒,與他一碰杯:「合作愉快!」

    兩人仰脖一飲而盡。

    袁基對劍客史阿一揮手示意離去,然後抱拳與李儒告別:「袁某就此告別,凝兒姑娘不但皮膚嫩滑得像奶油,床上功夫也是一流,大人終日勞累,當好好放鬆放鬆!」

    說完帶著淫笑離去。

    李儒怒道:「李某的印綬,難道你不打算還了?」

    門外傳來笑聲:「他日當以涼州刺史大印還之。」

    李儒氣得一腳踢翻案幾,憤然大怒:「袁氏小兒,行於死柩之中,猶不自知。」

    經此一鬧,再無興趣,拂袖走出廂房,跑到其他廂房裡將那幾個正在xun歡作樂的護衛罵出,悻悻率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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