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我爸打她了 文 / 淪陷的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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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走了,的生活也空了,家裡變得沉寂而沒有生機,的性格也變得比以前更沉默,那些燦爛的笑再也沒有浮現於的臉上,在心裡,一直無法釋懷的是那份歉疚,欠小姑一聲,對不起。(網最穩定)
懷著渺茫的希望,一直等待著小姑的再次出現,但是,到初中畢業,都沒再見過小姑。無數次失望,讓過的越來越消沉,很多年過去了,沒有一個朋友,伴隨的只有一場又一場的大病小災,醫院成了最常去的地方,就在中考過後,再次被送進了醫院。
醫生叫爸做好心理準備,說這次手術成功的幾率只有一半,爸急的皺紋都深了,家好些親戚都趕來了,但是,仍不見日思夜想的小姑,怕,怕自己就這樣離開,怕永遠沒法和小姑說出的歉疚,於是,在被推進手術室之前,終於跟爸開口了,那藏在心裡多年的疑問,在這生死關頭,鼓起勇氣問了出來:「爸,那天晚上,把小姑帶去哪兒了?」
爸爸看著虛弱的,又急又難過,他怕耽誤手術時間,所以毫不猶豫的跟說,他沒有把小姑送去派出所,只把她扔在了路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再次問爸道:「那她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了?」爸為難道:「也不知道,沒人能聯繫的到她,她家裡人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聽到這,無力的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是,是害得小姑有家不能回,是害得她一個人在外漂泊生死不明。感覺呼吸越來越沉重,漸漸的陷入了昏迷。
手術後,沒死,但依然昏迷不醒,醫生都沒法跟家人解釋這現象。而自己知道,是有意識的,但就是睜不開眼動不了身,終於有一天,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是思念的聲音,是的,是小姑在喊,很想回應她,於是努力睜開眼,那一瞬,好像看到,一個女人正匆匆走出了病房
那女人的身影,太熟悉,張了張嘴,用盡全身的力氣,喊著小姑,但是,沒有把小姑喊回來,只是引來了護士,醫生,以及提著飯盒來看的爸爸,讓爸把小姑叫回來,爸一味的沉浸在甦醒的喜悅中,他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了。而那個護士告訴,沒見到人進病房,醫生也分析,說可能是出現幻覺了。沒人相信,但堅信,一定是小姑,她回來看了。不斷的求爸,讓他去找小姑,爸叫好好養病,他會去找的。(網最穩定)
沒幾天,出院了,小姑還是沒有消息,但卻有了好好活著的信念,因為心中已然確定,小姑還活著,她就在附近,她只是不想見,她還沒原諒,但她怎麼知道,對她有多思念,有多愧疚。
從小到大,只有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放開自己,笑過鬧過,她給的那些溫暖,無人能及。過去的無法改變,如今,只希望,她能出現在面前,聆聽的懺悔。
在家休養了一個多月,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正巧高中開學,爸幫報了名,是直接在本校由初中升高中的,所以,進入高一的班級,卻有不少初中的老同學,他們都知道性格孤僻,還是個病秧子,那些人一貫的嫌棄。
開學沒幾天,的怪名聲就弄的全班皆知,大家看的眼神都有點怪異,估計都把當精神病人,不過,不在乎,只在自己的世界裡樂得清淨自在,只是,沒想到,開學不到一個月,清淨的世界,就被打破了。
那天,班上的一個混子當眾欺負一個女同學,那女生認識,好像叫田馨雨,初中就和同班,長得漂亮,成績也好,只是性格有點傲,跟她一起玩的永遠只有她那幾個閨蜜,其他人近不了她的身,尤其是男生,田馨雨似乎是打心眼裡瞧不起男生。其實她和一樣,都屬於比較孤僻的人,可是人見人煩,她是人見人愛。
此刻,們班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張彪正對田馨雨死纏爛打,田馨雨厭惡的用手甩了一張彪,張彪立馬大怒,他毫不客氣的揪住田馨雨的頭髮,就這個動作,讓正準備離開教室的駐足了
的心突然一顫,眼前這一幕,直接讓想起了爸抓小姑頭髮的那個畫面,想到那,的心又揪著疼,一輩子忘不了,小姑被爸打的狼狽不堪,而,卻只是眼睜睜看著,多少個日夜,都祈求老天能重給個機會,讓能站出來,為小姑求求情。
如今,老天終於開眼了,它再次上演了這一幕,也不管眼前的女人是田馨雨還是小姑,只知道,不能再懦弱,胸中的熊熊火焰越燒越猛,就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突然大聲衝著張彪喊道:「住手!」
這三個字,是很多年前想對爸喊的,於是今天,幾乎用了超負荷的力氣喊了出來,以至於虛弱的突然猛烈的咳嗽了幾聲。也是這三個字,讓圍觀的人全部看向了,連張彪都忍不住回頭,錯愕的盯著,但他只是錯愕了一秒,便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他冷哼了一句:「傻逼。」
說完,他轉頭立馬對著田馨雨的臉甩了一巴掌,這一巴掌,又讓時空錯亂回到了十歲那年,回到了爸打小姑的那一晚,心中壓抑的無盡怒火徹底被點燃,一股力量在身上蔓延,猛地拎起腳的凳子,瘋狂的衝到張彪面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那一瞬,提起凳子就朝他的頭狠狠砸了去
狂妄的張彪瞬間被給砸趴了,而,也因為用力過度導致有點虛脫,但心中燃燒的怒火卻還無法熄滅,拿著凳子,還想繼續砸地上的張彪,就在那時,張彪的幾個兄弟以飛人的速度衝了過來,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放倒了,而後,他們集體對著猛踢,抱著頭縮著身子,從手縫裡看到張彪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額頭上還流了血,他一隻手捂著頭一隻手指著地上的吼道:「給打,打死這***!」
本來就是個病秧子,哪經得起這一群人的毆打,沒幾,的骨頭就快散架了,圍觀的人繼續看著戲,沒人勸,更沒人敢出手幫,只覺得天旋地轉,全身火辣辣的疼,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群人終於停止了動作,正想趁機喘口氣,突然砰的一,一凳子重重的砸在了身上,瞬間,的五臟六腑都好像碎了,一口鮮血直接從嘴裡噴了出來。
抬起血紅的淚眼,看到了眼前的張彪,他在砸完之後又迅速的撿起凳子,邊朝再次猛力砸過來邊大罵道:「個狗雜種敢打老子,老子弄死!」
就在這緊急關頭,張彪的一個兄弟看吐血,連忙上前攔住了張彪,他低聲道:「彪哥,別打了,這個病秧子好像動過手術,別鬧出人命來了!」張彪聽到這果然收了手,他把凳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再用力的踢了幾腳,道:「老子不會讓好過。」
說完,他朝吐了口唾沫,便被兄弟扶著去了醫務室。他們走了,而,還是跟死狗一樣躺在地上,這會兒,已經清醒了,知道自己做了傻事,但不後悔,終於將壓抑多年的怒氣給釋放了,這種感覺,挺好。接著,用殘存的力氣,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在恍恍惚惚站起身後,突然一聲關切傳來:「同學,沒事吧?」這是田馨雨的聲音,抬起頭,用充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她,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她,她真的很漂亮,那種很乾淨很純潔的美,她的五官,特別精緻,此刻,她眼神裡的焦急和委屈讓她看起來更加動人,不過,在心裡的女人只有一個,除了小姑,其他人不想招惹,於是,正準備說聲沒事趕緊離開,但嘴剛張開,就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咳出了一大口鮮血。
看到血,田馨雨嚇了一大跳,她連忙伸手扶住了,急道:「啊,扶去醫院吧!」這是有史以來第二個女人碰,以至於的身體彷彿跟觸電般抖了一,的心跳也不知覺的加速了。從田馨雨的眼裡,看到了關心與焦急,這是從小姑走後,再未體會的感覺,這一刻,突然茅塞頓開。
從來不跟說一句話的田馨雨,竟然會主動和說話,還那麼關心,不就是因為站出來護著她了麼?而小姑那次那麼絕望的眼神,肯定就是因為的懦弱才對徹底失望,她不是怕痛,她不怕狼狽,她傷心的是,沒有護著她。
而今,小姑不肯出來見,她不是不知道想要跟她道歉,而是,她根本不需要的道歉,她現在已經看不起,看不起的膽小,看不起的懦弱,所以她根本就不想見到。想到這,胸腔的火又在燃燒,甩開田馨雨,艱難的走了幾步,身體的疼痛讓直咬牙,但是,這種痛可以忍受,這種痛會過去,而心中的痛,才是無法消除的。
當初,幹嘛怕痛?幹嘛怕挨打?它有那麼恐怖嗎?這一刻,才終於深刻的體會,身體的疼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可怕的是後悔,當失去了,才知道那有多珍貴。那麼,如果不怕痛了,不怕挨打了,還會有什麼可以畏懼的東西嗎?是的,從小到大,最缺少的,就是勇氣,就是膽量。
為了小姑,也為了自己,必須改變,不能做永遠的病秧子,不想永遠懦弱,要做一個煥然一的,只有這樣,小姑才有可能出來見。想到這,忽然哈哈大笑,笑的很放肆,笑的很癲狂,留來圍觀的同學都以為徹底瘋了,連身邊的田馨雨,都嚇的退到一旁。
笑的全身幾乎沒力了,才停了來,而後,瞇著眼掃視了一圈這群總是嘲笑的同學,再看了眼驚魂未定的田馨雨,最後,抹了抹嘴角的鮮血,轉身離開這裡,沒走兩步,又聽見田馨雨喊道:「同學,」
轉過身,盯著她,她接觸到的眼神,似乎嚇到了,到嘴邊的話都被她給生生嚥了回去。輕抿了嘴唇,冷冷的說道:「不叫同學,叫葉天!」說完,轉過身,把衣服的帽子扣在頭上,走出了教室。那瞬,突然有種世人笑太瘋癲,笑他人看不穿的豪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