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八集 難以琢磨 文 / 凡開
地球星域南邊界。戰艦與機甲的殘骸堆滿了宇宙空間，六部軍和伊甸軍以無比慘烈的代價堅守住了各自的陣線，大批的六部軍精銳犧牲之後，戰爭的天平漸漸向著擁有大量先進武器的伊甸軍傾斜，但六部軍並沒有氣餒，依舊不畏犧牲的瘋狂進攻。
戰場上最殘酷的地方便是機甲軍間的搏殺，因為太空氣壓和輻射的存在，機甲受損後導致身體暴露在太空中，一分鐘內就能對皮膚產生永久性損壞，兩分鐘內將會死亡，唯有少數人能夠撐過十分鐘，但卻抵擋不了輻射的損害，所以基本上機甲受損就意味著死亡。
機甲戰士們或跟隨在戰艦周圍進行護衛和突擊，或者潛入敵軍陣線進行破壞和偷襲，但六部軍機甲防禦力連伊甸軍最小的戰艦炮彈都抵擋不住，許多士兵都死得非常不甘悲憤，科技的差距，在戰爭中表現得最為直觀。
在血腥的機甲兵搏殺戰場上，還有許多印有紅色十字的白色機甲在來往穿梭，他們大部分都是女性，除了要在炮火與軍刀之下搶救一個個危機的傷員，還要快速的搶修機甲，很難想像一個女兵要進行如此危險繁重的任務，或許她們才是戰場上最強大的人，因為他們的對手除了敵人，還有死神！
激烈的戰艦對攻後留下了一條由無數戰艦殘骸組成，能夠連接兩邊戰線的殘骸之河，在無垠的宇宙間也依舊壯觀。這條堆積殘骸的鋼鐵之河無法行駛戰艦，但卻成了機甲戰士們最好的掩護通道，雙方在這裡展開了更加激烈殘酷的搏殺。
十幾架紫色機甲安靜的依靠在殘骸幽暗處休息，在他們不遠處漂浮著數十家伊甸軍的機甲殘骸，他們負責守衛這裡，不讓敵軍的機甲通過。經過了不知多少場的激戰，原本數百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十幾個戰士和一名醫療機甲。
「佐利，我打算向她表白!」
正在閉目養神的佐利聽到戰友阿姆語氣緊張的話，失笑道，「你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她只是替你處理了一次機甲小毛病，你就打算以身相許啊？」
「我聽到了她的聲音，如同天籟。」阿姆急忙解釋道，頓了一下，阿姆又語氣低落的道，「我也不希望留有遺憾的死掉。」
佐利無聲的歎息一下，鼓勵道：「你應該表白，但不是為了沒有遺憾的死掉，而是為了幸福的未來！我們都會活下去的！」
阿姆激動的道：「我會的！不過佐利上校，能拜託你幫我去跟她說嗎？」
「啊？！」
阿姆怯怯的道：「你，你是上校，又是全軍都知道的大英雄，你幫我去說她肯定不敢拒絕的。」
佐利鄙視的道：「你這傢伙從一開始就是不懷好意，這姑娘要是答應你才是見了鬼，我不去！」
「拜託啦－－－－－」阿姆拉著佐利的手臂搖晃著，撅著屁股不住撒嬌，終於讓佐利落荒而逃。
佐利來到那位醫療機甲的身邊，心裡暗暗詛咒機甲後是一張被上帝踩過的臉：「咳咳，你好，我是來表白的。」
醫療機甲正拿著電子板替一架機甲檢修電路，聽到佐利的話不禁一陣慌亂，手裡的電子板也掉落了，佐利急忙接住電子板，暗罵自己蠢蛋：「抱，抱歉，我的意思是－－－－－－」
佐利恨恨的瞪向阿姆，都是這傢伙讓自己出糗，但他卻看到了讓他目呲欲裂的一幕，一把燃燒著妖火的匕首從後貫穿了阿姆的機甲，一顆顆紅色的血珠從阿姆的身體中漂了出來，但阿姆的身後卻空無一人。佐利立刻想到那位能夠隱身的陳勝，怒吼一聲衝了上去－－－－－－
混沌星域。
「鷺花·青天蘭雪。」一隻隻聖潔高雅的白鷺花從荼壇捧起的雙手中靈動躍出，，淡化了龍霸的殺氣，又化作一朵朵如雪的白羽落下，爆發出陣陣白色的衝擊波。
「好美啊——！！」振國和莫偉感動的雙眼亮晶晶的，他們第一次知道原來殺人的武技可以如此華美。
鎮元子邊護著鴻鈞老人，邊道：「這位花帥對於花的操縱之術世所罕見，這空氣中瀰漫的花香也帶著一絲詭異，似乎也是那荼壇對付龍霸的手段！」
龍霸整個人已經覆蓋上了一層白霜，但荼壇這些華麗麗的攻擊還不足以破壞他的龍身，只是荼壇始終不肯與他近身接觸，像一支滑不留手的泥鰍般東遊西躲，挑撥他的怒火。
冰夷卻是十分不滿荼壇的出工不出力，大聲喝道：「荼壇大人！請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快點收拾掉龍霸吧！」
荼壇邊閃躲龍霸的進攻，邊應道：「你們懂啥？我的身手太驚世駭俗了，發揮出來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要是龍霸嚇得落荒而逃，你們誰能攔住他？」
龍霸聞言大怒，他這一生還從來沒有逃過，手中鬼泣又凌厲了幾分，狂亂的黑氣呼嘯飆射，在地面刮出深深的溝壑。荼壇氣定神閒的遊走在縱橫的刀氣之中，每邁出一步都會在腳下綻放出一朵粉紅的蓮花，在龍霸的刀風下搖擺起舞。
「龍族第一式·龍撼山河！」龍霸化身一條黑色巨龍將荼壇的四面八方都給圍了起來，絕殺的鬥氣如海嘯般壓向荼壇。
荼壇氣定神閒的笑了笑，依舊使用步步生蓮的步法遊走閃避，一朵朵蓮花隨著荼壇的殘影而綻放，在這佈滿殺氣的戰場上顯得格外高雅。荼壇打了個響指：「寶貝們，給他點顏色瞧瞧！」
一支支加特林式的蓮子炮從蓮花中伸了出來，噴射出無數蓮子炮彈，無比猛烈的子彈暴風將巨龍打得支離破碎。龍霸就算有無堅不摧的龍身，也只能護著臉不斷後退，荼壇插著腰大笑道：「我堂堂花帥根本不需要親自跟你動手，憑我的花兒們就可以輕鬆獲勝了！」
「太厲害了！」莫偉崇拜的拍手大叫。
振國道：「不愧是花帥，以花為兵，以花為軍，一個人就相當於一支超級軍隊了！」
釋天葬看著面無表情的女魃道：「也許荼壇可能會失手殺了龍霸，你要有心理準備。」
女魃只是注視著龍霸，不發一言。
這時鴻鈞老人開口道：「女魃，到我身邊來，我現在傳授你封印龍霸心魔的方法，你可見機行事！」
「是。」女魃依言坐到了鴻鈞老人的面前，菩提老祖和鎮元子在一旁護法。
「陣法·神器囚龍陣！」一個十丈寬的圓形八卦在荼壇和龍霸的腳下出現，軒轅黃金劍，伏羲琴，后羿弓等種種神器從八卦中飛出，形成一個封閉四面八方的囚陣。
荼壇愣愣的望向周圍盤腿結印而坐的炎黃，伏羲，陸壓，冰夷等人：「你，你們在幹什麼？」
伏羲道：「荼壇大人，我們雖然實力低微，但是幫你困住龍霸一時半刻的能力還是有的，這神器囚龍陣乃是借用我們混沌星域幾大神器的神力，就算是勢破天也沒那麼容易破陣！」
荼壇臉色蒼白，強笑道：「你，你們也太客氣了，我一個人就足以對付他了，人多欺負人少，實在有損我荼壇的威名啊，快把陣法撤了吧！」
炎黃道：「荼壇大人此言差矣，龍霸已墜魔道，惡貫滿盈，我等只求能誅殺他，避免他再危害宇宙！」
荼壇跳腳罵道：「你們以為我不想嗎？我－－－－－」
「廢話說完了沒有！」龍霸瞬移到荼壇面前，一記重拳轟出，荼壇連忙閃躲，可惜四周都被陣法給封閉了，荼壇沒退多遠就撞在了結界上。空間變小後，荼壇在龍霸瘋狂的進攻下便有些狼狽了，甚至連來驢打滾都使了出來，很快荼壇屁股便挨了龍霸一腳，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想要說話，卻被龍霸按在地上一陣暴揍，打得荼壇慘叫連連。
荼壇掙扎著逃出龍霸的魔爪，臉上掛著兩道長長的鼻血，雙眼目光凌厲的道：「好吧！是你們逼我的！」
莫偉緊張的道：「終於要爆發實力了！勢破天強者荼壇的真正實力！」
荼壇轉向炎黃等人，表情一垮，哭喪著臉道：「快把這狗屁陣法撤了啊！其實我根本不懂武技，跟人近戰就是找死！」
冰夷怒道：「你騙鬼吧！勢破天高手不懂武技？當我們白癡嗎？」
荼壇惱羞成怒的道：「誰說勢破天強者一定要懂武技了？我用王霸之氣就夠了，生命這麼短暫，我怎麼能把大好的時光浪費在無聊的修煉上？」
冰夷指著荼壇罵道：「你不配做勢破天強者！你根本就是勢破天的恥辱！」
荼壇做著鬼臉道：「反正我就是有勢破天，你咬我啊！」
「吼——！！」那邊龍霸按著額頭發出低吼，三根黑色的惡鬼角破肉而出，鬼泣在他手中也開始顫動起來。
荼壇嚇得連忙向冰夷鞠躬哀求：「拜託快把這陣法解開啊，不然我非被他打死不可。」
陸壓失望的道：「荼壇竟然是這樣一個色厲內荏的廢物，實在是讓人無語，現在只有靠我們自己了。」
炎黃等人無奈的撤去陣法，冰夷叫道：「各位，龍霸已經完全入魔，大家合力將其誅殺！」
荼壇一臉痛苦的賴在地上道：「我受了重傷，你們先救我－－－－－－」
冰夷，釋天葬等人都已經對荼壇徹底失望，沒一個人搭理裝腔作勢的他，荼壇在地上賴了一會也感覺無趣，拍拍屁股自己站起了身，譏誚的瞥了眼與龍霸顫抖的冰夷等人：「沒有我偉大的荼壇，憑你們也想打贏龍霸？哼！」
正如荼壇所說，龍霸雖然幾乎失去了理智，招式雜亂無章，但也不是冰夷等人能夠輕鬆承受的。荼壇屁顛顛的來到鴻鈞老人身邊坐下，無視菩提老祖和鎮元子的白眼，一臉痞笑的道：「你們要是不去幫忙，他們可馬上就要被龍霸打死了。」
菩提老祖和鎮元子有些猶豫的看向鴻鈞老人，鴻鈞老人淡然的道：「你們去吧，生死皆由天命，你們這般也護著我也改變不了什麼。」
菩提老祖和鎮元子領命而去，荼壇懶洋洋的斜躺在地，看著鴻鈞老人道：「你真的能看到未來？」
鴻鈞老人微笑道：「你指的是你將要殺我這件事？」
女魃身子一顫，目光冷厲的直視荼壇，周圍的空氣頓時冷了幾分，荼壇神情微動：「既然知道，你不怕死？」
「我更害怕改變後的未來，為了守護那個未來，我旁觀世間沉浮，至悲至喜，如今輪到我順應天命了，又豈可逃避？」
女魃冷聲道：「荼壇，你若是－－－－－－－」一陣花香飄入女魃的鼻中，女魃立刻昏了過去。
荼壇溫柔的看著女魃：「我這人隨性不羈，對喜歡的人就掏心掏肺，對不喜歡的人就讓他馬上消失！女魃是我見過最特別最可愛的女人，你卻要為了那個什麼狗屁的未來讓她犧牲自己，當我聽說了之後就決定殺掉你，因為你讓我很不爽！我用迷迭花香讓龍霸加速入魔，使之無藥可救，你們不是對他寄予厚望嗎，我等下就親手殺掉他！」
鴻鈞老人閉上眼睛：「荼壇，勢破天之上就是你們未來所要面對的，龍霸是你們絕境的希望－－－－－－」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美好的未來？值得你這麼守護它？」
「白，很美的白－－－－－－」鴻鈞老人氣息漸漸停止，荼壇不禁愕然。
「老師——！！！」身後傳來菩提老祖和鎮元子悲憤的怒吼，在女魃氣息突變的時候他們便已經注意到了，但又不能立刻脫離戰局，等他們好不容易擺脫龍霸趕來的時候，鴻鈞老人卻已經離世了。
荼壇卻是比菩提老祖和鎮元子還要悲憤，指著鴻鈞老人的屍體跳腳罵道：「你這老東西敢陰我！明明就要死了，還－－－－－－」
「荼壇！納命來！」菩提老祖和鎮元子狀若瘋癲的撲向荼壇，冰夷，釋天葬，炎黃等人都沒料到荼壇竟然會殺鴻鈞老人，一時都陷入茫然之中。
「折花手！」荼壇舉重若輕的捏住菩提老祖和鎮元子的手，將二人輕鬆甩出百米之外，「應該生氣的人是我！老子是想殺鴻鈞老人，但是這狡猾的老頭沒給我機會啊！」
菩提老祖含淚喝道：「原來你是屠神組的人！首領就是你對不對？」
「什麼？」荼壇愣了一下，更加暴跳如雷，「孫子才是屠神組的！我堂堂花帥什麼可能加入曝光率那麼低的組織？我是宇宙的焦點，超越所有人的天皇巨星，你們再降低我的格調我就連你們一塊殺了！不對，沒有連，我還一個都沒來得及殺呢！」
「啊——！！！」龍霸又是一聲咆哮，全身的皮膚變得如同黑色岩石一般，身後一個猙獰的惡魔幻象若隱若現，冰夷，釋天葬，炎黃等人紛紛被逼退。
冰夷和釋天葬見女魃也倒在荼壇身邊，勃然變色道：「你竟然對女魃也下殺手！」
荼壇怒道：「我呸！老子我－－－－－」
「他是屠神組的首領！」一直冷眼旁觀的龍絕兒突然嘶聲叫道，「這一切都是他設的局，難道你們還沒看出來嗎？他一直在隱藏實力，就是為了讓你們和龍霸兩敗俱傷！然後他會一次將你們全部殺死，想想吧！宇宙聯盟的釋天葬部長，還有混沌星域的幾位大人物都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裡，足夠讓他製造很多陰謀了！」
「喂喂喂！」荼壇急了，他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小美女！你怎麼不去寫小說啊，以為他們都是白癡啊，這些完全不靠譜的鬼話誰信啊？」
龍絕兒厲聲道：「別裝模作樣了！我是從未來來的，知道今天這裡的所有人幾乎都死了，我也以為是龍霸殺了他們，但是現在看龍霸根本已經失去了理智，怎麼可能殺光他們全部，原來一切都是你幹的！」
「不對不對！」荼壇連忙擺手爭辯道，「我雖然看這些傢伙不順眼，但是我可沒想大開殺戒，不帶這麼冤枉人的啊！」
龍絕兒叱問道：「那你說，你為什麼隱藏實力？」
「為了讓龍霸徹底入魔，無藥可救，然後女魃就不用犧牲自己了。」荼壇老實的答道。
「哼！」龍絕兒冷笑道，「是為了讓龍霸徹底入魔，好方便你嫁禍給他吧！」
荼壇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你們愛信不信！反正我是冤死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