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3消防員 文 / 蘇曼舒
魍殘曻za她有著一張小巧精緻的白玉瓜子臉，兩道細細的柔順蛾眉，一對微微煽動的長長睫毛，一張鮮艷欲滴的紅唇……
而此刻，她的臉上更有著因酒意而升起的一抹嫣紅，襯得她白希的小巧臉蛋更顯絕美，而她倚在趙耀懷中那如貓兒似的柔順，以及趙耀那緊摟著她纖腰的精壯手臂……
如此匹配、如此登對、如此……
「恭喜了……」最終，珍珠只能顫抖著唇角如此說道。hi書網餮翕眾
「哪裡。」雖然有些不忍看向珍珠，但趙耀還是定定地正眼望著她。
儘管這名女子有些任性，有些獨屬於皇家的驕貴妄為之氣，但她曾救過他，而她為西京所做的一切更值得他尊敬……
是的，他尊敬她！
儘管他永遠也無法愛她，但他依然尊敬她……
「宇文夫人，我敬你一杯，祝你們白頭偕老。」舉起酒杯，珍珠撤去心中的落寞，綻出爽朗的笑容。
「那我就不客氣了。」柳慕璇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身後襯著一陣瘋狂的叫好聲。
「別喝了！」就在珍珠要將酒傾入口中時，她手中的酒杯突然碎成片片，六王爺憤怒至極的聲音也同時響起，「慶個屁的功！」
「哥，別讓我……」低下頭望著手中的酒漬，珍珠喃喃說著。
「喝！」望著妹妹臉上的淒苦，六王爺最後也只能眼神陰鬱地大喝一聲，「你愛喝就喝，喝到你高興為止！」
她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究竟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脫離苦海呢？
那個叫趙耀的，究竟還會用什麼更「惡毒」的方式來刁難她呢？
兩個半月了，自她頭也不回地扭身離開軍營後，已兩個月有餘了。
而這兩個半月來，趙耀居然就像徹底消失在人間似的，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就不能給人—個痛快是不是？
他難道真要拖個十年、二十年是不是？
要不是為了那個糟老頭師父死得瞑目，要不是為了得知自己的身世，她何必受這種羞辱跟折磨啊！
一想起自己曾被趙耀那樣羞人的對待過，柳慕璇胸中的那股悶氣就更無法抑制了……
正當柳慕璇長吁短歎、咬牙切齒時，她的身前傳來一個男子的低沉嗓聲。
「好妹子，你就直說吧，我這傷是不是……」
「你胡扯八道什麼！」連忙將髮飾別回頭上，柳慕璇沒好氣地瞪著那個躺在榻上，一臉蒼白但卻俊挺貴氣的男子，「你這傷要是會死，那世上的人早就死絕了！」
「可是你歎氣的聲音都快比得上水沸時的壺笛了……」
「我歎不歎氣關你什麼事啊？我警告你，你最好趕緊把傷治好，否則壞了我的好名聲，看你賠得起賠不起！」輕啐了一聲，柳慕璇瞪了*榻上的男子一眼，「不過我就不明白了，治傷就治傷、養傷就養傷，幹嘛非到這個偏僻的破客棧來？你那棟大宅子裡明明要什麼有什麼的，
真是……
「好妹子，你當我願意啊？」男子苦中作樂似地呵呵一笑，「可萬一讓人知道我傷了，又聰明到能找你幫我療傷以致於我又生龍活虎了，那事情可不好辦啊……」
「那倒也是。」聽了男子的話，柳慕璇點點頭說道，「想你一個堂堂的三王爺平常裝瘋賣傻也夠辛苦了，真要讓人知道原來你不笨、不瘋也不傻，我那傻不愣登的妹子以後日子也不會好過……」
「那可不是？她已經夠傻了，我總不能再讓她為了擔心我而繼續傻下去……」
「又胡扯！好了，別嘻皮笑臉的，脫掉上衣背對著我！」面對這個裝瘋賣傻功力跟她師父有得拼的三爺，就算他是她那個莫名其妙成了駙馬爺的讀書傻妹准夫君，柳慕璇一點也不想跟他客氣。
「那就麻煩你了，好妹子。hi書網餮翕眾」
三爺二話不說地脫下上衣轉過身去，而柳慕璇也毫不遲疑地在他的身上種下多根銀針，然後守護在他的身後，望著他的真氣開始緩緩在週身流轉，頭頂冒起—陣輕煙……
對了，那個趙耀的身形跟這三爺還真有點像，只不過背上多了更多的傷……望著三爺肌脊分明的後背，柳慕璇的眼前突然竄出一個背脊上儘是創口的畫面。
那些傷口，有的已年代久遠，有的是新近之傷，雖然留下的時間不一，但相同的是——
絕對都出於一些恨他入骨的人之手！
否則，怎會下手那樣重、那樣不知節制……
他究竟是什麼人？又究竟有什麼能耐惹怒那樣多的人？
按理說，柳慕璇不該有這樣的疑惑，因為過往無雙門的姊妹們給她的消息從未讓她如此茫然過，但……
「趙耀，男，三十歲。一年半前被將軍公主所救後，活躍於邊塞戰場，在許多無名戰役中立下多起戰功，半年前晉陞為無名將軍，其餘不詳。」
武功卓絕、沉默寡言、個性怪異，還是個將軍的人，竟會神秘到無人知其背景的地步？
那樣一個被她甩過耳光卻一語不發之人，那樣一個不知何時、何地、何故竟能蒙她師父授予五片花瓣之人，那樣一個……手巧之人……
望著不知何時由懷中取出的耳墜，那對她離開軍營後在隨身包袱中發現的耳墜，柳慕璇真的有些恍惚了。
這男人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她不懂，真的不懂，而她這輩子也從未見到過如此難懂的人——
他雖第一回見面就欺負她，可自那之後，他再也不曾對她有任何無禮的舉動，就算那些日子中，她有數不清的夜晚都睡在他懷裡，就算在六王爺出現的那天夜裡，她以他的「妻」的身份醉倒在他的臂彎裡……
其實回頭想想，他那時的欺負，現在看來，似乎也只是為了確認花瓣是否真具有功效的「測試」！
而他雖看似對任何人、事、物都無動於衷，漠不關心，平日除了公事外也不愛與人交談，但這樣一個寡言少情的人，卻會為了營中那唯一一個傷重不治的弟兄，在將軍帳中暗自垂淚，並一日來回百里，親自將那位弟兄的遺骸送回家中……
儘管柳慕璇可以猜到，趙耀讓她到營中的目的確實是為了醫治軍士，讓傷亡減至最低，可他這麼做完全不是為了陞官，因為若是為了這個目的，他大可大大方方的與珍珠公主成親，從此平步青雲，可他卻又找她當「擋箭牌」，將珍珠公主推得遠遠的。
而這耳墜……
再度望著躺在自己掌心中的耳墜，柳慕璇可以肯定這副耳墜是他親手做的，因為它雖然只是很普通的彎鉤、銀線垂型珍珠耳墜，但是在那小小的珍珠之上，卻用了僅在此次戰役之處才有的碎彩石鑲成的，不仔細看根本就會忽略掉，但卻又精密無誤的「柳慕璇」二字……
「拿這種玩意兒當謝禮，當我柳慕璇是什麼人啊……」望著躺在手心中那泛著淡淡光芒的精緻純手工耳墜，柳慕璇喃喃低語，「要不是怕丟了被人撿去當詛咒我的東西，我一發現時就給扔了……」
就在柳慕璇喃喃自語之時，突然間，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及呼喊在客棧走廊裡響起——
「失火啦，快跑啊！」
「救命啊，失火啦！」
聽了這些聲音後，柳慕璇先是愣了愣，繼而皺起柳眉，因為就算她再後知後覺，也無法忽略掉那不斷飄進房內、屬於「火」與「燃燒」的氣息！
「真是的，早不失火晚不失火，現在失什麼火啊……」將耳墜匆匆地塞回懷中，柳慕璇望著*上還在運氣療傷的三爺，低聲咒罵著。
「快逃啊……」
「誰來幫幫我啊！」
門外，此起彼落的呼救聲愈來愈淒厲，而濃煙也開始蔓延到柳慕璇所在的房間內。餮翕眾
儘管如此，柳慕璇依然沒有動作，因為此時的三爺正處於療傷最關鍵的時刻，她可不能讓他功虧一簣。
更何況，依她估算，等三爺這輪的療傷完成後，他們的身手還足以應付這種小事；畢竟，跑路這檔子事可從來還沒讓她柳慕璇傷腦筋過……
「你們為什麼還不走？！」
但就在柳慕璇信心滿滿之際，突然間，破門聲跟一句低吼同時在她身後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柳慕璇不禁愣住了，她眨了眨眼，半晌後才徐徐回過身去，望著那個破門而入的高大身影。
「你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
驀地眼對眼的兩人在看清對方長相時，竟異口同聲地發出疑問，其中一個自然是柳慕璇，而另一個則是——趙耀！
「你快從這兒走，火馬上過來了。」沒空多做解釋，趙耀直接走至窗旁，將窗戶打開。
「再等會兒。」回頭望了望*上的三爺，柳慕璇冷靜地說著。
「等會兒？」聽了柳慕璇的回答後，趙耀眼眸一掃，看見了在*上的男人，立刻又朝門外走去，「好，我給你們十分之一柱香的時間，到時如果你們還不走，我就來把你們扛走。」
「你這人怎麼這麼多事啊，我們走不走關你什麼事？」望著趙耀就像以前一樣，什麼解釋的話都沒有，扭頭就往火場中跑去，柳慕璇沒好氣地叫道。
「唷，這不是將軍夫人嗎？您怎麼還在這裡？火快燒過來啦！」
而讓柳慕璇意外的是，她的抱怨趙耀沒聽到，聽到的居然是那個由門外跑過、又緊急停住的萬年伙夫兼打雜長——老張！
「老張，你怎麼也在這裡？」望著那個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大概不會再有機會見到的老張，柳慕璇驚訝地瞪大了眼。
「夫人，小的現在是西京城火防隊的伙夫兼打雜啊！」就見老張手裡提著一桶水，笑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將軍也是！」
「他也是？」老張的回答讓柳慕璇的眼眸瞪得更大了，「他好好的將軍不當，來跟人家火防隊湊什麼熱鬧？」
「夫人……那個……您還不知道嗎？那個……將軍他……被降調了啦……」
像是突然發現自己說錯話似的，老張有些尷尬地咬了兩聲後低聲說道。
「降調？」聽到這兩個字，柳慕璇愣了愣，「他幹了什麼好事？居然能從高高在上的將軍被降調成跑龍套的火防員？」
「那個……」老張更是吞吞吐吐了，「大概……好像……或許是六王爺干的吧……啊，夫人，我沒法陪您了，我得忙去了。」
六王爺？
確實，這事的確很像是那個小王八羔子會做出來的……
「去吧、去吧。」揮揮手，柳慕璇望著老張提著水桶往外衝去後才喃喃低咒，「這六王爺果真不是個東西！」
「你今天才明白我六弟不是個東西？」此時，三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吵雜及悶熱的空氣中，「好了，好妹子，請恕為兄先走一步，省得給你添麻煩……
對了，妹子你未免也太見外了，成了將軍夫人居然不肯讓我跟你那傻妹子送上一份禮？怎麼，嫌我們送不起？「
「這個……那個……」臉龐驀地臊熱起來，因為柳慕璇此時才驚覺，剛才老張喚她「夫人」時，她竟一點也沒想到反駁，「你管那麼多幹嘛，快滾啦！」
「好，我滾、我滾。」由窗口竄出的三爺笑得十分*，「不過你放心，這份大禮，我與你那傻妹子一定會補上的，將軍夫人！」
「誰要你們補啊……」三爺的椰榆令柳慕璇又氣又急地對著那個早已消失的背影大喊，「根本就沒這回事……」
柳慕璇的解釋壓根兒就沒有人聽見，除了她自己。
因此最終，她也只能走至窗旁，看看下頭的狀況後，準備逃生。
「你怎麼還沒走？」
但就在柳慕璇準備縱身一跳時，她的腰卻突然被人攔腰一抱，然後整個人飛在空中。
「我走沒走關你什麼事啊！」能有這等身手的，柳慕璇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更何況我也壓根兒不用你來多管閒事，你還是去做你分內的事，省得下回被降調去刷馬桶！」
沒有人回答柳慕璇的話，因為一當她安全地降落到地面，她身後的那個黑影便又竄入了火場之中。
「真是多事……」原本口中還喃喃抱怨，然而當柳慕璇一抬眼，望見眼前的熊熊大火時，她也不禁心顫了。
因為此時她才知道這場火勢居然這樣大、這樣猛，整棟客棧幾乎都已被火舌吞噬了！
這火怎麼還救得了？
那傢伙幹嘛還進去？
小手不自覺地掩住口，柳慕璇不敢置信地搖著頭，但就在她搖頭時，她卻發現有一群穿著黑衣、背後繡著一個「火」字的人們，依然不畏火蛇，不斷地朝著客棧潑水……
他呢？到哪裡去了？
眼神不自覺地在那群黑衣人中來回梭巡著，但柳慕璇卻壓根兒沒發現自己想找的那個身影，她的心不知為何突然煩躁起來，腳步也不由自主地挪動了下。
找他幹嘛？
他是死是活關她什麼事啊？
就在踏出第一步時，柳慕璇突然驚覺自己居然在為一個她恨不得永遠不要再出現的人擔心！
老天……她傻了嗎？
為了不被自己奇怪的想法困擾，柳慕璇轉身便走。
「哇，這幾個傷得好重啊，我看是沒救了吧……」
「那只能怪他們命苦了，這種時候，哪有人會來救他們啊……」
「喂，火防的，你們還不快點滅火啊，再不滅，我家都要被燒著啦……」
此起彼落的閒言閒語，聽得柳慕璇的眉頭都皺了。
「看看看，看什麼看，有空看不會來幫你祖奶奶的忙啊！」一個回身，柳慕璇毫不考慮地朝向人群中那堆傷者走去，她邊走邊皺著眉朝四周那群看熱鬧的人大聲斥罵，緊接著便專注地為傷者做緊急救護。
對柳慕璇而言，她之所以這麼做並沒有為什麼，只是既然讓她遇上了，她做自己所能做的，是天經地義之事。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無法救這世上所有的人，有時也會不想救某些人，但此時此刻，救人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特殊的理由……
這場火，燒了很久很久。
等到火光終於慢慢消去、只剩黑煙之時，天色已微明。
忙了*的柳慕璇，依然一個又一個地為傷者敷上她所帶不多、卻對治火傷極其有效的傷藥，一個又一個，直到她放眼所及的傷者都得到醫護後，才坐在路旁稍事休息。
但就在柳慕璇才剛坐下時，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的身前。
「讓我喘口氣行不行？」柳慕璇抬起疲累的眼眸對身前的人歎了口氣，「要不你把人帶來也成。」
「抱歉。」
望著柳慕璇又累又憔悴的模樣，趙耀愣了愣，立刻轉身就走。
「等等！」沒想到來人竟是趙耀，再望著他那慘不忍睹的背影，柳慕璇突然叫住了他，然後眨了眨眼，眸中透出一股「終於逮到機會耍耍你」的淘氣與促狹，「你出幾片花瓣治你的傷？」
是的，治他的傷，治他那明顯看來就知道是被火柱子嚴重灼傷的背。受了那樣重的傷居然還能動，他這人到底是什麼做的啊……
更何況，反正終歸是要治，她索性戲弄戲弄他也不為過。
「你……」聽了柳慕璇的話，趙耀的身子突然一僵，回過頭來望著她，眼中有一抹古怪的神色。
「不要拉倒，我又沒有義務一定要幫你治傷。」雖然心底早為那嚴重的傷勢歎氣了，但柳慕璇還是故意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道。
果不其然，當、當兩聲，她的頭上連續傳來兩下細微的震動。
「很大方嘛……」她喃喃說道。
「救他們。」但出乎柳慕璇意料之外的，趙耀的手居然指著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個婦女與一個孩童！！
「他們……」望向那其實與趙耀身上的傷有著天差地遠的傷患，柳慕璇愣在當場。
而趙耀只是深深地凝望她一臉驚詫的模樣，隨即轉過身獨自離去。
這人究竟怎麼回事啊？
望著那個背影，柳慕璇真的不明白了。
可卻不是為了救自己，而是為了救那些與他素昧平生、被火紋身的人們？！
那他自己呢？
「你等等！」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做，但柳慕璇還是站起身來對著那個背影叫道。
只是，那個背影竟理也不理地繼續走遠。
「去叫他過來！」眼眸一閃，柳慕璇扯過剛好由她身旁走過、同樣一身狼狽的老張。
「夫人……」被叫得一頭霧水的老張傻傻地望著柳慕璇。
「別叫我夫人！」看著老張那副傻樣，柳慕璇沒好氣地低叫道，
「我讓你去喚他過來你沒聽見嗎？還是你要等到他整個背都爛掉、流膿後才喚他過來？」
「是、是，」聽完柳慕璇的話，老張嚇了一跳，拔腿便往趙耀的方向跑去，「夫人您放心，小的就算用拖的也會將西門老大給拖過來！」
在老張去喚趙耀的時間裡，柳慕璇替那「兩片花瓣」療了傷，只是也用完了她所有的火傷藥。
站起身來，柳慕璇板著臉，瞪視著被老張連拉帶拖到她眼前的趙耀。
「你找我？」趙耀淡淡地問著。
壓根兒懶得再說話了，柳慕璇直接點住趙耀多處穴道，讓他僵直地站在她面前。
「老張，去叫輛馬車過來！」
「是的，夫人，小的馬上就去。」
「你做什麼？」完全不明白柳慕璇要做什麼，趙耀納悶地皺起了眉。
柳慕璇冷哼一聲，看也不看趙耀一眼，逕自繞到他身後觀察傷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表現得那麼大方，不就是為了襯托出我的小氣？想讓人看我的笑話？哼，我才不會讓你如願！」
「我沒這意思。」
「我管你有沒有這意思，反正在我看來就是這意思！」
「我真沒這意思。」
「我說你有你就有！」
「我真的沒有……」
「你說完了沒有？我說有就有！」
「那個……夫人……我們該上哪兒去？」望著柳慕璇一臉不悅、趙耀則是一臉無奈的模樣，老張實在不知道該不該在此時開口。
雖不明白他們究竟是何時「郎有情妹有意」的，但是見到這兩人怪異的相處方式，他居然覺得很有趣——
一個高大威武的大男人竟與一個嬌小可人的小女人在鬥嘴，那個明明沒錯的卻一臉歉意，而那個明明無理取鬧的卻一臉不悅……
不過，他當然不會傻得在此時將自己的感覺說出口。
「去我家。」聽到了老張的問題，柳慕璇氣鼓鼓地跳上馬車駕駛座，「弄梅閣！」
「失人……」
「我警告你幾次了？再叫我一聲夫人，我就讓你一輩子都開不了口！」
「可是……夫人您本來就是……啊！不不不，柳姑娘、柳姑娘，您別嚇老張啊！」
「誰嚇你了，沒事別在這裡礙事，沒看到我在忙嗎？」
「小的只是想幫您……」
「你真想幫我的話，就立刻過去跟緊那個大傢伙，別讓他弄亂了我的院子……怎麼？聽到了還不過去，杵在這裡幹嘛？真想逼我讓你這輩子都開不了口？」
「是、是，小的立刻就過去！」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