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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0.生活小日常 文 / 箋秋

    「那個野種真是這麼說的?」

    不知道從哪弄了瓶指甲油的賈可欣坐在很老式的那種竹凳上塗著指甲,眼底閃過一抹陰狠。

    鄭馨蓉只把裴澀琪對她的威脅說給賈可欣聽,其他的,她選擇沉默。她相信她媽媽不會是那種隨便出賣**的人,就算發生了那種事,媽媽也只是為了讓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

    如果沒有媽媽的付出,她和爸爸怎麼可能被奧頓基地接受,還進了二環?雖然現在的生活確實不怎麼樣,但至少周圍是正常人,而不是可怕的喪屍!

    「嗯,她確實是那麼說的。媽咪,她如果跟爸撕破臉,我們怎麼辦啊?」她現在混得比他們好太多了,住高樓,吃的肯定也很好。她太想要那種生活了!

    「等你爸回來,你記得要說的生動些,最好流幾滴眼淚讓你爸心疼你。反正那小野種的脾氣,是不會跟你爸解釋什麼的。」賈可欣吹了吹吐了一層富貴金的指甲,很滿意的左看看,右看看。她這雙可是享福的手,就算是末世,她也不需要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來維持自己的生活。

    「嗯。」

    本來出去找事做的鄭耀祖兩手空空的回來了,眉宇間還帶著些怒氣,賈可欣見了,連忙起身迎接,並放低了聲音問:「誰讓我們鄭董事長生氣了?」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她華麗的指甲,不過也沒過問。她平時的愛好就這些,現在塗塗抹抹,也不奇怪。

    「那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已經放下身段去要個管理的職位做做,可偏偏說什麼我沒那資格,要我做搬運工!」鄭耀祖一跺腳,重重的坐到凳子上,怒紅了臉說:「以前再艱苦老子都沒做過搬運工!」

    賈可欣眼神閃了閃,搬過凳子貼著他坐下,柔軟的偎進他懷裡,說:「看你這麼生氣,我們的寶貝女兒都不敢說她的委屈了。」

    「怎麼?誰欺負蓉蓉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鄭馨蓉這會兒噙著淚,走到鄭耀祖身旁蹲下,把腦袋輕輕的抵在他腿上,帶著些哽咽說道:「今天在x街碰到姐姐了,她現在住的好,穿的好,吃的也好,我想,姐姐怎麼說也是爸爸的女兒,是一家人,所以我就想讓姐姐幫幫我們,讓我們跟她一起住,可是、可是……嗚嗚……」

    「別哭別哭,哭了就不美了。」鄭耀祖心疼的擦著女兒的眼淚,「你姐說什麼了?」

    「她在路上裝作不認識我,還叫我賣肉給這基地的高層就可以得到好的生活了,嗚嗚!還說要給她媽媽報仇,要讓爸爸你、你……嗚嗚!」鄭馨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一番哭訴,成功激起了鄭耀祖的火氣!

    「那個混帳東西!」鄭耀祖一拍大腿,起身問道:「她現在住哪!」

    鄭馨蓉已經哭到說不出完整的話,最後還是賈可欣無奈又心酸的歎了口氣,說了個地址出來。母女兩看著鄭耀祖怒沖沖的背影,相視一笑,賈可欣捻起那小瓶子,問:「寶貝,要不要擦指甲油?」

    「要!」

    —*—

    當鄭耀祖到了裴澀琪住的樓下,他才想到,他不知道她住幾樓幾號,最後還是拉下臉,低頭哈腰的問了個從這棟樓出來準備去做任務的人才知道。

    他站在掛了個花邊木牌的防盜門前,深吸一口氣後,大力拍門!

    匡匡匡的聲音才響了三下,門就被人從裡面拉開了,在家裡也穿著雨衣的牧涵看到鄭耀祖後,果斷的移動腳步擋住門口,客氣一笑:「鄭先生,你好。」

    「你怎麼在這?」雖然看不見全貌,但從那嘴角的弧度和說話的語調語速都能猜出對方是誰。

    「沒想到鄭先生也能入住這棟樓,真是讓我另眼相看。」牧涵靠在門框上,掃了一眼鄭耀祖那很不自然的神色,帶著些驚訝的說道:「唔……是我誤會了嗎?鄭先生其實並沒有這個實力進這棟樓裡?真遺憾不能和鄭先生做鄰居?剛才我以為您那麼大力的敲門,是想要分享終於有了個容身之所的喜悅呢?」

    什麼叫損人不帶髒?這就是!鄙視對方沒實力還敢踏入強者集聚的a樓,損對方行為粗魯沒素質,暗指對方沒家是喪家犬!

    常年混跡商場的鄭耀祖怎麼可能聽不出話外之音!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平穩情緒,但他的語氣特別沖,微微揚起的下巴顯示他並沒有把牧涵放在眼裡:「我問你,我女兒呢?」

    牧涵現實用手在鼻前揮了揮,客氣有禮的說:「鄭先生口氣有些重,不知道是不是沒刷牙還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然後果斷的無視掉對方怒紅了的臉,狀似感到困惑的屈指輕抵下巴,彷彿是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樣,溫溫吞吞的對他說:「鄭先生是說鄭馨蓉小姐嗎?很抱歉,我一天都在家裡打掃衛生,又洗衣做飯什麼的,並沒有看見她呢?」

    鄭耀祖差點咬碎嘴裡那一口黃牙!

    「我說的是我大女兒!鄭澀琪!」

    「唉?好巧,你大女兒和我家女主人同名呢?」牧涵目光冷冷,伸手打掉他欲推開他硬闖進屋的手,說:「鄭先生請自重。」

    「裴澀琪!你給老子出來!」忍無可忍的鄭耀祖知道硬闖是不行了,他只是來見他女兒的,憑什麼在門口受氣!見軟的不行,他乾脆來硬的!索性像莽漢一樣在門外大喊大叫,讓住在這一層留守的女人孩子都好奇的出來看個究竟。

    經他這麼一吼,本來就站在牧涵身後的人直接把手從牧涵的腋下穿過,像招財貓一樣捏著手,動動手腕說:「叫我幹嘛?」

    寬大的雨衣讓牧涵精瘦的身軀往橫向發展,一米八多的身高要蓋住她一米六點兒的身高妥妥的。所以,身高並沒有到一米八的鄭耀祖是不可能看見裴澀琪的。

    「幹嘛?你就不請你老子進去坐坐?」

    裴澀琪另一隻手扒著牧涵的雨衣,然後稍稍側過身,從他身側露出雙眼睛來,說:「你進來會弄髒東西,牧涵打掃很辛苦的,有什麼話就站外面說吧。」說完又縮了回去,順道自言自語:「唉,一會兒得叫小受去物資部拿點消毒水來,這門口的細菌成倍增長,真讓人放心不下。」

    「你、你還把不把我這父親放在眼裡!」前進不得的鄭耀祖只能在門外乾嚎,加上旁邊那些看戲的,他拉不下臉!他一定要掙回一些顏面!

    「放啊,怎麼不放?」她背靠著牧涵的,嘴裡叼著根已經過期了的棒棒糖,說:「如果不把爸爸你放在眼裡,你覺得你現在還會活著麼?」

    「我什麼會生了你這麼個混帳東西!」鄭耀祖怒不擇言!

    他的憤怒激不氣裴澀琪心裡任何波瀾,她親了下棒棒糖,然後打了個呵切,道:「爸,你沒子宮就別裝有生育能力。」

    鬥嘴皮子就沒人贏得了她!

    「好,好好好!你現在有出息了,連親爹都不認了!大伙來看看!這就是我女兒!末世當前,她過著好日子,卻讓自己的爸爸睡在潮濕的破屋子裡!這還是人幹的事嗎!」勢單力薄的鄭耀祖現在只想發動群眾的力量來制約口無遮攔的裴澀琪,他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呵斥她一頓找回身為父親的面子,然後讓她同意他們住進來。養兒防老,現在正是她發揮作用的時候!

    不想惹上一身騷的人都快速的回了自己的屋子,還有三三兩兩的本來還不打算走,直到一個人好心的提醒裴澀琪是那位罩著的人,別多管閒事後,這走廊瞬間就空蕩蕩的了,只剩下鄭耀祖一人怒紅著臉,尷尬的左看右看。怎麼、怎麼回事?

    「薩摩你倒底在墨跡什麼!跟這種人廢什麼話?關門!」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喬安捧著本畫冊無聊的翻著,看到牧涵那耳朵他就果斷的損他是薩摩。哪個男人會給情敵好臉色?當他是聖父?

    牧涵藏在雨帽下的耳朵一顫,向後一退,把裴澀琪露了出來,低頭對她說道:「琪琪,麻煩你關一下門。」如果他聽喬安的話關門,那他不就是承認自己是薩摩了嗎?

    鄭耀祖的實力是不可能傷到裴澀琪的,所以他很放心的朝喬安走去,用裴澀琪聽不到的音量對他坐在沙發上仰頭看他的人說道:「渣受,要打一場嗎?」

    「我靠你個虛偽的賤人!」被叫渣受的人立馬炸毛,從沙發上跳起的同時頭髮也隨著激烈的動作蓬了起來,「你這麼虛偽你上司知道嗎!」竟然敢叫他渣受!王八蛋!他是攻!以後要攻琪琪姐的攻!

    牧涵笑眼瞇瞇,「不知道怎麼會是我上司?」伸手跟他掰手腕,說:「誰輸了,在兩個小時內不准碰她。」兩個小時,非常人性化。

    喬安擼起袖子,很爺們的說道:「誰耍賴誰小狗!呸!不對!你已經是狗了!」

    牧涵不否認的聳聳肩,眼角卻瞄到了已經把鄭耀祖直接關在門外而走來的裴澀琪,她看著他們交握的手,嘴角稍稍往下拉,像學者一樣說道:「啊哼,原本以為牧涵你和子樂是一對,沒想到狼爪已經伸向了我可愛的喬小受。」她把還沒吃完的棒棒糖當鮮花遞過去,「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喬安啊嗚一口吃下,甩開牧涵的手,張開雙臂就把她抱了個滿懷:「琪琪姐,這傢伙欺負我身板小!」啊!說錯話了!

    「你是受,身板小是應該的。不仔細看還不知道,你兩身高差也挺萌……唔!」

    魂淡,竟然直接摀住她的嘴!

    —*—

    第二天,鍾震洪並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來接她,而是一大早就敲響了門,讓睡在客廳的喬安迷迷糊糊的擦著眼睛開門,「裡面第一間。」說完,又趴回去睡了。

    鍾震洪也不扭捏,直接走到房門前,一敲,咦?沒鎖?這屋裡的兩男人是不行嗎?門都沒鎖的意思不就是請君摘麼?

    他推開門,才剛剛走到床邊,一把冷劍就橫在了他脖子上,他看著她那雙沒有神采的眼睛,半邊臉直抽抽,看樣子是他想多了,不是他們不行,是他閨女太威猛了。

    「閨女?」鍾震洪很小心的放緩了語速,生怕她一個不留神就把他腦袋給搬家了。

    裴澀琪皺眉,瞇成縫的眼睛在鍾震洪那還在抽抽的臉上掃了好幾圈後,才收回了長劍,身體一軟倒入柔軟的床鋪中,「剪了頭髮還有點人樣。」聲音被枕頭吞了一半,但還是被耳尖的鍾震洪聽見了。

    「閨女,這大早上的你爹我不抽你,趕緊起來準備去一環見司徒德勝。」

    在床上抱著被子從床頭滾到床尾,然後又滾回床頭,「擾人春夢,唉……」又滾了幾下,起身,盤腿,抓著雞窩似的頭髮看向跟柱子一樣杵在床邊的人,說:「老爹,你果然對你閨女的裸t有非分之……啊!痛嚶!」雙手抱住腦袋,「人家還沒清醒就這樣給人家腦瓜蹦!人家一個晚上沒尿尿,打失禁了老爹床單你洗啊!」

    鍾震洪聽了她的話額頭上那青筋差點沒跳出一隻探戈!

    「老子去外面等你。」

    裴澀琪揉著腦袋用昨天的濕毛巾擦擦臉,又簡單的漱漱口後出現在了鍾震洪面前,「老爹,可以了。」

    喬安把埋入枕頭的臉側了側,發現她那頭是個人都看不下去的亂髮後,就果斷起身,拿起電視櫃上的梳子走到她身後,有點迷糊的半瞇著眼睛,說:「琪琪姐,頭髮沒梳。」

    「你不是在給我梳麼?」

    迷糊碰迷糊,沒有更迷糊。

    鍾震洪連番三個白眼表示對他們之間的不屑,不過這喬小子對他閨女可真上心,剛剛給他開門的時候,那渾身的殺氣可不是開玩笑的,有起床氣的人真可怕。但再看看現在,他反而主動起來給他閨女梳頭髮,那輕柔的力道,那饜足的表情比家貓還溫順。

    「好了。」喬安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在她臉頰輕啄了一口後就快速的趴回沙發上,揮揮手:「琪琪姐,早去早回。」

    臉頰上還殘留他溫軟的觸感,微微一愣,跟著鍾震洪走到了門口,她抓住門把,對裡面的人說:「喬受受,我會去一環那看看有沒有牙膏……」

    砰的一下把門迅速關緊,躲過了迎面砸來的枕頭!

    喬安酡紅著臉瞪著緊閉的房門,好一會兒後,才把手掌放在唇前呵了呵氣,皺著鼻子嗅了嗅,嘀咕道:「還好啊?昨天也沒吃什麼奇怪的東西……」

    煞風景的琪琪姐,早晚有一天給攻掉!

    ------題外話------

    今兒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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