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2 一道深紅的傷痕 文 / 半城凡雪
那邊白千影不經意地轉臉,他的車友們全部倒吸一口涼氣,好一張「奇特」的臉!
一行人走遠,薛沐冰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那天在ladolcevita(法朵)法國西餐廳吃飯見到康總和一個人在用餐,那個人就是白千影!?
沒錯,沒錯!的確是她!對了!好像早在他的婚禮上他就見過他!她居然跟姓康的關係那麼密切?
「吼吼吼……」薛沐冰忽然轉過彎來,笑了幾聲,把身邊的人又嚇一跳。
真是天遂人願!讓他又找到了好機會!白千影,你就等著乖乖簽字吧!
眾人立刻圍住了薛沐冰,他被淹沒在同情的目光中,二貨的車友們七嘴八舌道:「冰哥,兄弟們深表同情,大家全部支持你——離婚!」
「哈哈,能娶到那種極品老婆,天底下也就你一人!」
「她那張臉好像車禍現場!要是我,我寧願做和尚也得離婚!」
……
「都他媽給老子閉嘴!不許說她!」
薛沐冰夾著半截香煙,冷峻的臉上浮動著一絲不悅,自古都是勸和不勸離,這群損友真夠現實的,剛才還勸他三思,現在白千影一回頭全部改變了主意。
他的一聲爆吼,眾人都識趣地閉上了嘴。如果是以前,別人笑話白千影,他會和別人一起笑她,甚至笑得更厲害。可是今天,聽見這些人在嘲笑白千影,他的胸腔裡鼓動著的氣息分明是「生氣」。
史無前例,這是他第一次當眾維護了白千影。
時近中午,薛沐冰前來林太太私房菜館吃飯,可巧的是康以笙擁著白千影肩膀剛剛走進去,說他擁著她的肩膀似乎有些過,那姿勢明顯是出於禮貌的請讓,輕輕地碰到了她的肩膀處,但是在某人眼裡,那簡直是勾yin男人的表現。
……終於讓我逮著機會了吧!
薛沐冰掐掉手中的香煙,朝路邊啐了一口後,大步流星地來到菜館門前,他看不到自己眼裡正燃燒著一種叫做嫉妒的火焰,一心只想著捉姦拿髒!
「抱歉!薛少爺!今天菜館有人包下了!」大堂經理面帶職業微笑,向他解釋道。
「誰包的?」顯然是明知故問,但他就是要問一問。
「是康總!」
哼!又是他!上回包場吃飯,不會也是和白千影在一起吧!吃個飯還要包場,難道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發生?
薛沐冰給正往這裡趕來吃飯的車友打了電話,叫他們換一家等他,他隨後就到。
他離開了林太太私房菜館,但是又饒到了菜館的後面,他對這家菜館的環境比較熟悉,菜館沒有二樓,包廂就設在後面一排。包廂的後窗對著小花園,所以很多客人用餐時,喜歡把窗戶打開透氣。
薛沐冰貓著腰從包廂的後窗逐一排查,行至第4間,隱藏在幾棵通草叢裡,他聽見裡面傳來談話聲,仔細一聽真是白千影和康以笙的聲音。
先聽聽他們在聊些什麼!
「聽豬豬說,你會做菜,而且做得特別好吃,我真的很想嘗一嘗!」是康以笙的聲音!
薛沐冰的眼珠子往上翻轉了一下,居然有人說她做的菜好吃,還想嘗一嘗?她做的那些東西是給人吃的嗎?
「呵呵,手藝一般般,如果你不介意,這個週末豬豬來我家,你也一塊來好了!」白千影的回答裡面夾著一股甜膩的笑意。
——她居然邀請男人回家!!
「那薛沐冰會不會……」
「沒事,別管他!他很忙,週末不在家。」
——靠!故意趁著他不在家,把男人帶回家?還拿那頭豬做幌子!
不一會,聽見服務員上菜報菜名,他們開始吃飯了。薛沐冰隨手揪起一片大大的通草葉子做掩護,慢慢地將眼睛移到窗戶邊上,想看看裡面的人有沒有做他期待發生的事情。
一個八仙桌上擺滿了好幾樣私房菜館的特色菜餚,旁邊擺著一瓶紅酒。兩個人能吃下那麼多菜嗎?不怕被撐到?
康以笙斜對著窗戶而坐,白千影側對著窗戶,兩個人距離不算遠。康以笙不時地替白千影夾菜,兩人的眼神時而碰撞在一起。
「你要多吃點,看你都瘦了!」康以笙見她吃飯有點難以下嚥的樣子,以為她要減肥。說這話的同時,康以笙舉起右手滑到白千影鬢角的碎發處,替她捋到耳後,動作輕微,可是卻透露出濃濃的關切之意。
「謝謝!你也一樣。」白千影也為康以笙夾了菜。
薛沐冰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般大,裡面的人怎麼可以如此暖味?好像他們才是真正的夫妻!
「聽說你和他從小青梅竹馬……」
「呵……我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他!吃飯吧,提他只會掃興。」
白千影低頭吃飯,拒絕談論有關薛沐冰的事。康以笙的眼中有一絲淡到不易察覺的驚喜,她對那個人毫不在意,這對他而言卻是件極好的事情。
窗戶根下的薛沐冰矮下身子,氣憤地丟掉通草葉子,身體靠在牆上,拳頭奮力地朝後砸了一下牆壁。
白千影怎麼能如此忽視他?那個曾經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後面的小尾巴,甩也甩不掉,剪都剪不斷,今天居然當著別的男人的面,說寧願從來不認識他、提都不想提他!
白千影實在是太過分了!還有,還有,那位姓康的,你一個大集團的老總,身邊什麼美女沒有,偏偏對白千影這樣的貨色感興趣,這不是變太是什麼?
「我就覺得絲巾一定適合你!」
「呵……是嗎?」白千影見他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脖子上,有點不自然地笑了笑,很快轉過眼去,生怕被他發現什麼。
「你應該嘗試一下別的顏色,興許更好!」康以笙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禮物盒子,打開蓋子呈現在她的面前,說道:「我去巴黎特意給你買的,看看喜不喜歡?」
「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收!」白千影一看盒子裡的紫色絲巾就知道這是件價值斐然的裝飾物,她堅持原則道。
「就當一個普通朋友贈送的禮物也不行嗎?」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真的不能收!」
「不貴、不貴,一點也不貴,我來幫你戴上試試!」康以笙不給她故作推辭的機會,說著說著就伸手去扯她脖子上的絲巾。
見他如此慇勤的舉動,白千影驚得往後縮著身體,伸手想要護住絲巾已經來不及了。絲巾太滑,隨他輕輕一拉,就滑落下來。
即使白千影飛快地摀住自己的脖子,可是昨晚留下來的那道傷痕,依然清晰地落在了康以笙的眼底。他吃驚地大叫一聲:「你的脖子怎麼了?!」
「沒事!」
「這還能說沒事?!」康以笙一把抓開她的手,赫然看見一道深紅的傷痕,驚得他從椅子上彈起,緊張地問道:「怎麼回事?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康以笙,你坐下來!我說了我真的沒事!昨天晚上家裡停電,我不小心被繩子絆了一下,勒到了脖子。」
「白千影,你當我是傻子嗎?被什麼繩子絆了一下能傷得這麼嚴重,連吞飯都影響?你說,是不是他幹的?是不是薛沐冰把你傷成這樣?」
見白千影沉默,康以笙已經找到了答案,他憤怒地拍了桌子,震得滿桌酒菜亂顫,吼道:「這個不知好歹的薛沐冰,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窗外目睹一切的薛沐冰悄悄地縮下了腦袋,此刻的他心裡有些慌張不堪,他不敢相信白千影的脖子是他一手造成的。
昨晚那是黑燈瞎火的情況下,加上他正值氣頭上,下手有多狠他自己都不清楚,完全沒有顧及到後果。他已經記起來昨晚發生的一切,腦袋清醒的他真是腸子都快悔青了。
薛沐冰忍不住捶胸頓足,他怎麼可能會對白千影做出那樣的舉動?他怎麼會對白千影動了那種念頭?他居然脫了她的褲子,想把她……
他正懊悔之際,聽見裡面的人又說話了,是白千影的聲音:「我都說了沒事了!你別在意!我真的沒事!」
「不行!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檢查!」
薛沐冰的「蹲點」活動提前結束了,因為康以笙拉著白千影已經離開了飯館。薛沐冰站起身看到空了的包廂,鬱悶地伸出拳頭再次砸了砸牆壁。
晚上,結束了聚會的薛沐冰本想回愛琴灣小區看看白千影怎麼樣了,可是口袋裡的手機叫響了,是郝奕芮的電話。
聽見那頭傳來酥軟的聲音,薛沐冰的眉頭皺了皺,雖然郝奕芮在他的心裡擺在第一位,可是今天的他卻對這個不合時宜的電話感到有些莫名的厭煩。
來到kingshine酒店,郝奕芮只穿著他的一件大體恤出現在他的面前,長長的髮絲垂到胸前,嫵媚嬌柔的樣子惹人憐愛。
未等薛沐冰踏進門內,郝奕芮已經興奮地攀上的脖子,在他的臉頰印上一枚香吻,撒嬌地口吻道:「親愛的,我好想你哦!」
兩人嘴對嘴親熱了一番,薛沐冰打橫抱起她回到臥室的床上,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