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憤怒的光頭肯 文 / 逆不惶餒

    惡魔島監獄接見室，門被推開後，哼著歌曲的光頭肯張望著是誰在大清早就來膜拜自己，透過櫥窗的防彈玻璃，儘管來訪者帶著墨鏡，但是他仍然看清了。看清後的結果是他凝重了面容，還佈滿乖戾，他放慢了腳步，歌聲也不再哼唱，眼睛死死盯著櫥窗外斜靠在椅子上的人，彷彿他隨時會掏出一把手槍，或者一把利刃，與自己肉搏。

    光頭肯悻悻的坐在來訪者的對面，把電話樹在離耳朵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然後如來訪者一樣斜靠，對睥睨對方。來人是蒂華納家族的老大，也是自己幫會的死對頭。從父輩的父輩算來就是宿敵，這兩年，政府圍剿的緊，各方老大沉入水底，暫時擱置了清算，把報復對準政府官員。

    探不清來訪者冒著被警方捕獲的危險，來探訪自己到底是出於何目的，光頭肯沒有開口說話，但是他等著對方即將而來的羞辱。

    「你在裡面小心點。」

    來訪者的話語讓光頭肯鄙夷的蚩鼻，把手掌舉向天空，肢體語言彷彿述說這是他的國度，或者證明自己活的很好的同時他耐他如何。雖然靠著腳鐐，讓他舒展的姿勢不太優美。

    「卡托斯的死與我無關，但是我兒子的死卻是你父親親自帶著人幹的。」

    光頭肯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什麼？儘管他是經過仔細的聆聽後得出的懷疑，他貼緊話筒後冷冷的問來訪者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

    來訪者摘掉墨鏡，目光裡飽含無盡的凶殘，他貼近玻璃，死盯著光頭肯乖張的面容，一字一句的說

    「你的孩子，你的家人，當然還有你老不死的父親，我發誓我會，一個不留。」

    光頭肯驚訝的看著來訪者如受傷後的狼樣面無表情的冷酷，他雖然不相信他說的，但是他相信他做得到，殺戮對於雙方就像一場遊戲而已。

    他發瘋似的站起來用話筒擊打玻璃，問來訪者他媽的到底在說些什麼？

    光頭肯的舉動驚動了看守，他們衝進接待室，把發瘋的光頭肯死命的按在接見檯面上，喘著粗氣的光頭肯破口大罵，他威脅來訪者若是敢對任何人動一根汗毛，他會加倍的報復，他絕望的看見來訪者起身，緩緩離去，離開回望自己的時候還用手在他自己的脖子橫著比劃了一下，做了一個刎頸的動作。

    盯著監視屏的坎昆摘下監聽的耳機，原來這就是蒂華納家族的老大重金收買自己後，前來探視光頭肯的緣由，看來監獄裡免不了又要生出許多事端。但那也是坎昆生財的最佳時機，當坎昆盤算怎麼樣才能光頭肯付出最大的代價來換取他餘生的安全，又怎麼樣讓蒂華納的保險櫃時刻為自己敞開時，紙箱裡噗通作響。

    那是赫爾墨斯呼喚他的聲音，他走到赫爾墨斯那只可愛的小鷹雛前，發現它絨絨的毛髮漸漸變硬，喙的顏色也在加深，越來越尖銳，它撲騰著兩團絨球，那還不能叫翅膀，至少暫時還不能。

    坎昆把赫爾墨斯溫柔的托起，看著它機靈的轉動脖子，上下擺動小腦袋，那真是可愛極了，和兒時的托雷頑皮勁一樣。

    坎昆制止住撥打電話給托雷的**，雖然有些日子沒有面見他，但是電視裡托雷意氣風發的身影常常伴隨著他美麗的未婚妻一起露面，真是天生的一對，坎昆這樣想時常常露出慈眉的微笑。

    現在托雷和他俏麗的未婚妻正忙於墨西哥城北部古斯塔奧馬德羅鎮普爾特街，將那一幢破舊寫字樓裡的競選辦公室搬遷的事情。那陳舊落後的設施已經跟不上他們忙碌的步伐。

    經過那次精心的曝光後，索菲亞墨西哥城市民眾的支持率已經飆升到12個點，排名也上升到第四位。那真是不小的數字，但是也帶來了不小的麻煩。索菲亞的名氣不光在墨西哥城，就連全墨西哥所有獄政系統的犯人以及家屬的難事或者疑問相托，就憑這一點，真是夠他們忙活。

    坎昆記得他看過一段采編，一位主持人大膽的假設，十年後，墨西哥首位主政的女總統非索菲亞莫屬。女總統那真是拉托家族遙不可及又無上的榮光，坎昆美美想到這詞眼就心花怒放，但是眼下還是幫助她競選上議員再說。

    押解光頭肯回放風室的時候，一路經過的門衛詫異的發現那個走路似老虎滿身驕縱乖戾的光頭肯已經不見了，他嘴裡再也沒有歌聲，替代的是被壓抑的怒火彷彿還有絕望。

    放風室的門被打開後，臉漲成豬肝色的光頭肯被推了進去，剃刀比利和他幾個馬仔立刻圍了上來，剃刀比利是他失去麥克森後立刻用金錢收買過來抗衡大口徑的力量。

    但是比利旋即被一腳踢開，任何走近自己的人讓光口肯緊張，蒂華納老大的警告仍然縈繞在耳旁，彷彿任何接近自己的人就是要來取了自己的性命。

    「來吧，我要殺光你們，還有你們的家人。」

    光頭肯怒吼喝退了靠近他的人，好一會，因怒火眩暈的他似乎回過神來，他歉意的擁抱比利，還在他的耳旁疊聲道歉，他的上一次的真誠還是他哥的葬禮上。接連擁抱他幾個手下，如果連他眼下認為最親近的人，最需要團結的人，都要背叛他，那麼那是上帝的旨意。

    獨眼船長似乎已經成了大口徑圈幫裡新的老大，被大口徑還不停舔著嘴唇的炸彈專家羅比等簇擁的他正用幸災樂禍的眼神死盯著光頭肯。

    變態馬丁和怪物貝魯似乎感覺到凝固的氣氛，他們知道自己的命運就是這斗室裡的一隻蟑螂，隨時被不樂意的踩扁於腳下，所以他們此時不再卿卿我我，忐忑的望著地板，用餘光去關注事態的發展。

    校園殺手凱特，小丑比克擠到一塊的時候甚至把化學專家詹姆斯手中的紙金剛擠掉在地，7476虛弱的靠在牆壁上，他哪邊都不靠攏，似乎也不關心到底是什麼讓光頭肯失去了快樂。

    所有的人詫異的看見光頭肯緩緩的走向7476，看來那是惹怒他的源頭。背向光頭肯的7476似乎也感覺到他某種不懷好意的到來，他反而緩緩閉上眼睛。

    監控屏幕的那頭，托著赫爾墨斯的坎昆還記得華萊士陰森的臉容，看見光頭肯越走越近，他把觸發光頭肯腳上高壓電圈的遙控器也漸漸舉了起來，拇指已經觸摸上去，任何一個暴虐之舉都讓坎昆隨時觸發，但是他發現光頭肯似乎並無惡意，他在7476的耳邊耳語，坎昆想從7476的反應力分析出他們耳語的善與惡，但是7476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