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火後餘生的小男孩 文 / 逆不惶餒

    惡魔島監獄放風場，見到隔著鐵絲網的坎昆帶著胡裡奧向自己走來，7476將胳膊上的赫爾墨斯一抖動，然後一個哨音指示。坎昆見到赫爾墨斯展翅一飛，掠過鐵絲網站在自己的肩膀上，調皮的啄著自己的肩章，見它已經認識自己，原本緊繃的臉鬆弛下來，高興的與小鷹逗玩了一陣。

    玩一會後，坎昆交代7476將雄鷹帶到他的倉捨去餵養幾天，因為他聽7476說過雄鷹一生只認識兩個人，那是它打開眼睛看見的人以及馴養師，若是接觸的人多了，鷹不忠誠。需要的牛羊肉胡裡奧會為他準備好，當然如果赫爾墨斯還需要其它的，吩咐就是。他要回到大陸去，小心把雄鷹餵養好，要是回來赫爾墨斯有個閃失，或者不認識主子，那7476的麻煩就大了。坎昆著重用警棍捅了捅鐵絲網邊上的7476，說那可不是雙贏的局面。

    叮囑完的坎昆把赫爾墨斯從肩上取了下來，吻了下它翎毛，往空中一扔。它希望它飛到它的僕人7476那邊去，結果靈氣的赫爾墨斯，似乎知道主人即將離開，它跟著坎昆離去的步伐盤旋，這引起了坎昆的傷感。他回過身子對著7476指著盤旋的小鷹揮動手指，示意他趕緊把赫爾墨斯弄回去，結束這一傷感的一幕。

    用哨音喚回赫爾墨斯的7476望著坎昆匆匆離去的身影，沉思一陣的他吹響猛烈的抑揚頓挫的哨音，空中盤旋的赫爾墨斯似乎呆滯住，俯衝的它掠過巍然不動的7476的頭頂後，奮力振翅，直到消失在放風場上空。7476走到目瞪口呆的胡裡奧跟前，讓他把牛羊肉燉好，準備一瓶陳年好酒，晚上送到他的監倉去。

    胡裡奧結結巴巴的說，好像赫爾墨斯一直吃的是沒有加工的生肉，還有酒就更不可理喻。7476死盯著胡裡奧冷笑，說赫爾墨斯想吃，他說完離開的時候，還突然轉身，露出猙獰的表情說將來還會吃人肉。被嚇跑的胡裡奧逗樂的不光有7476，還有格林老頭，他會意的笑著說，看來今晚的宵夜很豐盛。

    格林老頭看見7476的目光似乎被什麼吸引，詫異的老頭順著7476的目光望去，不遠處的大口徑正躡手躡腳的向背對著他的光頭肯走去，越來越近的時候，他把手抄向背後。突然一塊石子擊中大口徑的頭顱，他用握刀的手摀住鮮血直流的額頭，痛苦的嚎叫聲驚醒幾步之遙的光頭肯，他警惕的回轉身子，看見猙獰的大口徑已經痛苦得跪倒在地。

    端槍的獄警準備過問的時候，獨眼船長已經派羅比和其他手下，扶大口徑的時候還把他的刀子藏了起來，用不小心摔一跤來敷衍過去後，獨眼船長狠狠的盯著剃刀比利和光頭肯走向若無其事的7476。

    滿懷感激的光頭肯伸出雙手來擁抱7476，說他終於選對了方向。他的熱情被7476的冷冰拒絕，他說他什麼也沒做。光頭肯盯著格林老頭和比利哈哈大笑，笑話他想做隱形慈善家是嗎。光頭肯用手指在周圍圍觀的凱特，詹姆斯，馬丁等人胡亂戳點，你讓我相信難道是那些雜碎，你當我傻。他貼近7476的耳朵說7476是懷有目的隱藏的大俠。

    光頭肯走後，格林老頭問為什麼幫他，7476說還有很多迷未解，而光頭肯是某些之謎的提示符號，可以幫著指引正確的方向。詫異的老頭忍住了繼續詢問什麼未解之謎的好奇，他聽見7476沉默一陣問他監獄裡有沒有一個姓譚的亞裔老頭，監獄編號是5213，大概是今年一月份，或者前面一點時間失蹤的。

    不知道，也許是病死的，或者，不記得，喃喃自語的老頭垂下頭顱，然後用含糊不清諾諾的喉嚨發聲，再次表示回憶不起是否有那樣一個人。沉思片刻的7476說他認識一個朋友，朋友身世很可憐，母親在她兩三歲時撒手而去。老頭可憐那人的身世，他靜靜的聽到後來那小女孩在她姨媽家長大，長大後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的奶奶死於一場大火。

    大火，大火，老頭喃喃自語。是，一場大火，7476接著說，她的父親也差點死於那場大火，燒塌的水箱率先把他著火的區域澆熄，後來被鄰居從燒燬的廢墟裡發現搶救出來，真是奇跡。哦，真是幸運，老頭感慨後問，那她爺爺呢？7476沉默一會，緩緩的說，有人說她爺爺喜歡流浪，在伊朗、意大利、阿富汗見過他，也有人說她爺爺在火災現場出現過，以後就失蹤了。那是一場怎麼樣的火災，老頭彷彿在自言自語。鄰居聽見救命的呼喊聲，救出來的小孩身上有刀傷，所以鄰居紛紛猜測該是仇殺，或者是那小孩父親下的毒手。

    老頭沉寂許久，感歎那火後餘生的小孩，問現在年紀也應該有六十來歲了吧。得到的答案是朋友的父親是64年生的，今年剛好五十歲。怔住後準備說什麼的老頭蠕動一下嘴唇，還是沉默下來，許久才問那小孩現在在哪裡。7476看一眼老頭，告訴他那小孩後來被墨西哥南部一個伐木工收養，供他讀書，小孩很聰明，考上大學後然後教書，最後死於街頭政治，示威的時候被警察槍殺的，他的唯一的女兒是他的遺腹子。7476歎口氣，那小女孩今年26歲了，若是他爺爺還在的話，也不知道他還有個孫女在世。

    沉寂許久，老頭也長歎一口氣，說他打小就沒有親人，也沒有結過婚，真是體會不了這種妻離子散的痛苦。是嗎，彷彿自言自語的7476把手中把玩的石頭扔了出去，是啊，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那種痛苦可以讓人變成魔鬼，他偏頭看下老頭，說以後再跟老頭講把小女孩爺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