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不甘心離開 文 / 方片2
南江火車站,周銘杜鵬和孔曉琳登上了開往臨陽的列車,他們上車放好了行李,不一會以後火車火車緩緩駛出站台,看著不斷向後倒退的景物,杜鵬感慨道:「沒想到我們居然就這樣離開了南江,真不甘心呀!」
相比杜鵬,孔曉琳作為女人,她的情緒更加低落,不僅一雙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甚至還能看出隱隱泛出的淚光。
杜鵬和孔曉琳的情緒不好,周銘的心情同樣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他們今天之所以會要坐車離開南江,完全是因為譚千軍那邊動的手腳,這也是周銘重生回來以後第一次這麼壓抑。
周銘坐在下鋪眼睛看著窗外,心緒飄回到了幾天前,那是夜總會被南江市公安局查封以後的第三天,周銘杜鵬孔曉琳在東門酒店請夜總會所有員工吃飯,一來是為了借這個機會大家一起聚聚,二來也是要把承諾的工資全部親手交到每一位員工的手上。
這個姿態看似很沒有必要,但實際卻是一種人情投資,這種投資看不見摸不著,短時間內也看不到任何價值回報,但是從長遠來看,這卻是非常有必要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幫上大忙。如果不是這樣,港城的那位華人首富也不會做每件事都盡可能的照顧到每個人的情緒了,這就是一種人情投資。
這個請所有夜總會員工吃飯的飯局本身沒有任何問題,可周銘和杜鵬這兩位夜總會的幕後大老闆才吃到一半,就匆匆離場了,因為發生了另一件更大的事。
南江夜總會是隸屬於金鵬實業股份有限公司的,而這個公司就是周銘和杜鵬的公司,周銘作為南江股市的建設者,也是一個實用主義者,自然也把金鵬公司弄上市了,而問題就出在了這裡。
當周銘和杜鵬在東門酒店吃飯的時候,證監會突然要求證券公司停止金鵬公司的所有股票交易,原因是金鵬公司存在違法行為,涉嫌操縱股票價格。
證交所還沒有成立,目前南江證券公司現在依然承擔著證交所的職能。這個證監會是在上一次股市崩盤以後成立的,在周銘和曹建寧的努力下,也並沒有發生中央和地方扯皮的事情,證監會直接隸屬於國務院,這一次也就是證監會接到了舉報,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周銘和杜鵬在接到消息以後馬上趕去證券公司,可當他們到了證券公司門口,卻發現一隊證監會稽查總隊的人正在門口等著,見到周銘和杜鵬下車過來,他們馬上走過來說:「我們懷疑你們與金鵬公司的股價操縱案有關,請你們和我們走一趟。」
聽到這話,原本就很上火的杜鵬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他指著那位證監會的稽查官員就開罵了:「我草你大爺!你們是什麼東西也敢來抓我們?告訴你們,你們杜爺爺現在一肚子邪火,分分鐘就能滅了你們!」
另一邊的周銘就冷靜許多:「如果我沒有記錯,證監會是沒有抓捕權的,只能聯繫公安局或者紀委進行協助抓捕。」
見周銘這麼說,杜鵬火氣更盛了,直接噴了對面那位證監會官員一臉口水:「聽到沒有?感情你們還沒有抓捕權啊?那你們在這裡唧唧歪歪幹什麼?還不給老子滾到一邊去!告訴你們,我旁邊這位就是唯一被授予紅星勳章的軍外人士,就連你們證監會的構想也是他提出來的,如果從創造的關係上來說他就是你們證監會的父母,你們這些傢伙現在連你們的爹媽都要抓了嗎?你們這也太不孝順了!」
那證監會官員氣得渾身發抖,但他顯然更明白眼前這兩位的身份,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證監會官員慫了,但卻不意味著這個事情就這麼過去了,隨後等周銘和杜鵬走進證券公司以後就見到兩位很熟悉的面孔正在這裡喝茶。
「譚少華少,原來是你們倆在這裡搞名堂!」杜鵬惱火的說。
坐在這裡的正是譚千軍和姜春華,聽到杜鵬的話,譚千軍冷冷一笑說:「杜鵬你現在真是翅膀越來越硬,膽子也越來越大了,見到我連哥都不叫了?」
杜鵬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沒有說話,隨著他爺爺當上了國家主席,杜鵬在京城小字輩裡的身份的確越來越高了,隱隱也有和譚千軍比肩的趨勢了,不過譚千軍一直以來都是京城一哥,這個印象讓杜鵬很難一下子改變過來;另外,譚千軍在燕京多年積累起來的資源是才出茅廬的杜鵬拍馬也追不上的。
就像現在,譚千軍又封了他們的夜總會,現在又舉報他們操縱股價要他們公司停牌,他們卻毫無辦法。
欺壓小字輩不是譚哥的作風,他見杜鵬沒脾氣了,就把目光轉到了周銘身上對他說:「周顧問呀,你要我怎麼說你,你說你做生意就好好做你的生意嘛,非要來搞這些歪門邪道,你說你哪有會不倒霉的?」
這話讓杜鵬又不幹了,不過這一次不等杜鵬說話,周銘先說道:「多謝譚少賜教,做生意的確應該本本分分的好,只是不知道譚少覺得我還有哪些方面做的不好,還需要改進的呢?」
周銘這話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包括譚千軍姜春華還有證券公司第一副總羅韓,他們都很驚訝的看著周銘。
原因很簡單,因為在他們的認識裡,周銘一直是一個非常要強的人,什麼事情都不會拐彎,都會要迎難而上,跟對手硬碰硬的拼刺刀,並且一直以來周銘也都是這樣做的:就像之前的股市,之前陶國令的事情,還有邢原的事情,哪一次他退縮了?不都是一腦門頂著對手就上去了嗎?
也正是瞭解周銘的這個秉性,譚千軍才給他安排了很多戲碼,之前在聽到周銘在公安局開槍打傷了陶國令,譚千軍高興得簡直要跳起來了。
在那一刻,譚千軍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周銘身上掛著個牌子被執行槍決的畫面。
可現在周銘這話卻明顯是要認慫了的,這讓譚千軍就搞不明白了,難道這是什麼假象嗎?
譚千軍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很嘲諷的周銘說:「周顧問是真的想聽嗎?不過我可要事先說明,這些話可並不是那麼順耳哦!」
「忠言才逆耳嘛,我明白的。」周銘點頭說,臉色誠懇的就像是虛心請教的小學生。
看著周銘這個樣子,譚千軍強忍著心中的違和感對他說:「周顧問你的聰明是沒得說,還有你做生意的天賦幾乎就是與生俱來的……」
說到這裡譚千軍頓了一頓,他反應過來自己幹嘛要說這些誇他的話?
這個想法讓譚千軍恨不能狠扇自己一個耳光,他馬上改口接著說:「不過周顧問你卻太急功近利了,你看看你在南江還有臨陽鋪的這些攤子,從夜總會到股市再到鄉鎮工業園和高速公路,你總是還沒有學會走路就想跑了,你搞的這些東西哪一個不是漏洞百出的?」
周銘哦了一聲說:「原來這麼差勁嗎?那譚哥你認為我該怎麼辦才好?」
「趕緊給我滾出南江,滾回你的臨陽,或許還能撿回你一條狗命!」譚千軍叫囂道。
「好的譚哥,我馬上就去買票,過幾天就離開南江你看行嗎?」周銘說。
這話把譚千軍給噎在了那裡,他本來以為自己的這番話能激起周銘火氣的,卻沒想他居然全盤接受了!
這是什麼情況?這還是周銘嗎?
譚千軍這麼在心裡發出了無數的疑問,不過這也是譚千軍修煉得不夠,要是像總設計師楊老或者國家主席杜中原這樣的人精,就一定能發現那隱藏在周銘謙遜面具背後的那份堅韌。
但儘管譚千軍的道行不夠,沒能看穿周銘的偽裝,可他的直覺也仍然在提醒他周銘的回答太有問題了。
譚千軍很想對周銘說一句「不要走決戰到天亮」,或者在他面前跳肚皮舞,挑釁的對他說「來打我,你來打我呀」,不過這些念頭才升起來就被他狠狠拍滅了。
我靠!我堂堂京城一哥譚大少說這些話?那不是讓滿四九城的狗都要笑掉後槽牙了?
不過不管譚千軍是怎麼想的,這對周銘來說並不重要,因為他在說了那番話以後,就轉身離開了。
周銘離開證券公司以後,就立即停了金鵬公司的所有業務,把所有在外的資金都盡可能的收回來,賬目這些東西也都準備好,一副束手就擒等著認輸的樣子,只是有一點,周銘把所有賬目都是交給了南江證監局,並沒有交給從國務院下來的證監會。
處理完了公事,接下來就是私事了,畢竟之前有過陶國令報復孔曉琳的事情,周銘不能不防。
所以周銘就只好把自己的女人讓曹建寧幫忙照顧,怎麼說曹家是雄霸嶺南幾十年的大家族,而且曹建寧在輩分上也壓死了譚千軍,他根本不敢造次的。
當然原本周銘是想把唐然和孔曉琳都交給曹建寧的,但孔曉琳說什麼也不留下來,要和周銘一起走,哪怕只是在臨陽當個服務員也行,她都一定要去看看周銘家鄉看看,周銘拗不過她,就只好帶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