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8章 兩個女孩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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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北地區的塞種部落，卡提爾王國……還有幽暗地底的暗精靈軍團。」
當天晚上，萊昂躺在床上的時候這樣感歎著——他的麻煩著實不少，格瑞布羅德看似強大，實際上卻像是建立在沙灘上的城堡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被潮汐吞沒。
「你在想什麼？」躺在萊昂身邊，雪羽仍舊是一副淡然的，好險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
「想事情——我在這個世界有很多敵人，朋友卻一個都沒有。所以我的煩惱和我的敵人也一樣多。」說到這裡，萊昂忍不住感歎：「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就呆在舊世界殘片那裡，不出來算了。」
「假話。」雪羽直截了當的說。
「……好吧，事實上我還挺喜歡這樣的生活的，至少不枯燥。」
「是麼。」
在歡迎萊昂回來的宴會上，萊昂向他的騎士朋友們，聚集在格瑞布羅德的塞種人首領，還有諾亞帝國來的工程師與矮人工匠們，向所有人介紹了雪羽。告訴了他們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同時也宣佈了他們的關係。
「同時，雪羽還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劍士，即使是巨龍，天使或者惡魔，也絕對不是她的隨後。在她的身邊的時候，我是絕對安全的。除非山崩地裂，世界末日。否則我絕對不會死的。」當時，萊昂這樣介紹她——說的都是真話，但是理所當然的沒有人相信。
不過，作為萊昂的臣僕們，向萊昂效忠的人，在座的所有人自然都期望他的女人越多越好，最好是快點多生幾個孩子，十個八個的也不嫌多，否則的話，再出現這樣半路失蹤的事情可不好搞……
順便，關於雪羽，在所有人之中最歡迎她的是高文，最不歡迎她的是梅爾。這個也是理所當然的。
想到這裡，萊昂回憶起了在宴會上，梅爾那副強顏歡笑的模樣，還有看著他和雪羽自然而然的進了房間之後的那種失落到了極點的，就像是被主人拋棄了的小狗一樣的表情。
「……應該安慰她一下才行。」萊昂這麼想著，然後翻身，把雪羽壓在了身下。
「幹什麼？」雪羽問。
「我啊，剛剛想了一下，果然好像是這種情況，格瑞布羅德群龍無首，我的事業差一點兒就夭折了的情況很糟糕啊。」
「是啊，所以呢？」雪羽接著問。
「給我生個孩子吧。」萊昂說完之後拉過被褥，蒙在了身上，然後吻住了雪羽的雙唇。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就算山崩地裂，世界末日也不會有事。」雪羽推開了萊昂，稍微有點兒抗拒。
「那就無所謂了，沒有理由——但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拒絕我。」萊昂耍賴，然後整個的壓在了雪羽身上，摟住了她的腰肢——同時，雪羽纖細的雙腿纏住了萊昂的腰肢——
「沒辦法啊……」
昏暗的光線之下，萊昂從她那看似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到了柔情，看到了羞澀，看到了決然，看到了哀傷，看到了愛情，看到了一切……
門外，站得筆直的梅爾死死的咬著嘴唇，死死的咬著嘴唇，死死的咬著嘴唇，死死的咬著嘴唇……
……
第二天清晨，萊昂神清氣爽的起了床，一時間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剛想要去外面打水洗漱，卻猛地回想起來了，自己這是在格瑞布羅德——
「梅——」
萊昂喊了一半兒，就喊不出來了。昨天玩兒的太那個什麼了點兒，這一會兒雪羽還沒起床。房間裡凌亂得很，而且味道也有些糟糕。實在不應該讓梅爾見到這些。
隱約的，萊昂覺得有點對不起梅爾。
「怎麼了？」
在萊昂起身後不久，雪羽就睜開了眼睛，也起了來。果然不愧是能打敢殺的天才劍士，恢復能力讓人羨慕。
「沒什麼。」看著雪羽****著的身體，萊昂吞了口口水。
「你還有事情要做吧？」雪羽問。
「嗯。」
「以後也無法像是之前，在木屋那裡的時候一樣，天天和我一起練劍了吧？」
「想練也練不成了。」萊昂苦笑——在之前，他與雪羽的一場對決中，他的雙手手腕被廢掉了，這一會兒雖然已經長好，但卻一點力氣都沒有。日常生活沒有太多影響，但是拿重一點兒的東西都不行，更不用說用劍了。
「……」
聽萊昂這麼說，雪羽沉默的低下了頭。
「不是你的錯。」萊昂轉身，把雪羽抱住：「只要找到了有能力的白魔法師，這一點傷勢還是很好治的，就算最後治不了，不是還有你麼，你可是世界第一的劍聖啊，不是說山崩地裂，世界末日都不怕麼？」
「嗯……」聽萊昂這麼說，雪羽才好受了一點，雖然接下來說的話，讓萊昂還是有點兒不舒服：「放心吧，我會好好的保護你的。」說的那話，好像萊昂離開她就活不了了一樣……雖然說事實上好像的確如此……
就這樣說過了體己話，萊昂和雪羽換好衣服開窗通風，這才出了房間。這一會兒的功夫，在外面站了一夜的梅爾很自覺，早已經頂著黑眼圈兒離開了。萊昂也放棄了叫人過來服侍的意思，和雪羽一起，像是在木屋那裡似的自己找了水井，打水洗臉。
「是不是應該找一些女僕了？宮殿和花園暫且不說，好歹也要有些人服侍才行啊。」萊昂一邊洗漱一邊這麼想——摟著雪羽睡覺，睡醒了讓梅爾進來服侍自己穿衣服洗漱的事兒，打死了他也做不出來。
「在想昨天的那個女孩麼？」雪羽看萊昂愣在了那裡，隨即這樣問——這話說完了之後萊昂就是一愣神，差點兒把漱口水咽進去。
「果然，是在想昨天的那個女孩啊。」雪羽接著用肯定句的口吻對萊昂說：「你喜歡她。」
「……梅爾從我小時候就跟著我了。」看著雪羽的樣子，萊昂就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不能騙得了她。於是乖乖的承認了。
「哦，五十七年？」雪羽接著問。
「……當然沒那麼久。」萊昂說。
「那就著好辦了。」雪羽點頭。
「什麼好辦？」萊昂問。
「我現在就去殺了她，就好辦了。」雪羽說。
「——千萬別這麼做。」萊昂嚇了一跳。
「——騙你的。」
「……」萊昂無奈了。雪羽無論說什麼的時候，都是面無表情，聲音都是平平淡淡的，就算是萊昂也很難猜出來她那一句說的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早知道，就把你拖回去了。」看著萊昂訕訕的不說話，雪羽低著頭，小聲說。
「對不起。」雖然一點錯誤都沒有，但因為是男人，所以在這個時候必須道歉。
「然後把你的雙腿也斬斷，你也就跑不了了。」雪羽接著小聲說。
「對不起。」萊昂只能繼續道歉。
「也是騙你的。」雪羽偏過頭去：「我知道，我們走出那裡之後，我就不會是你的唯一了。但我還是那麼做了，所以我不應該後悔——不用道歉了。」
在萊昂準備第三次說對不起之前，雪羽制止了他，然後說：「我要練習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要找我的話，就叫人過來。我就在這裡。」
「……」萊昂本來想說對不起來著，不過想到雪羽說的話，就停止不說了：
「謝謝你。」他一邊這麼說，一邊抱住了她：「我也沒辦法向你承諾什麼，也沒有辦法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你真幸運。」雪羽說。
「是啊，我真幸運，你很不幸。」萊昂說。
「不，我也很幸運——比你還幸運。」雪羽一邊這麼說，一邊靠在了萊昂懷裡——然後把他推了出去，轉身離開。萊昂隨即苦笑著，向著他日常辦公的房舍走過去了——然後拐了個彎兒，走向了梅爾的房舍：
「真是，現在有那麼多大事等著我做，為什麼我非要把這種事情排在第一順位呢？」萊昂一邊自己抱怨自己，一邊敲門。
「誰啊……」屋子裡，梅爾有氣無力的問。
「是我。」萊昂回答。
「……」
屋子裡一瞬間安靜了。緊接著梅爾很慌張的說著：「啊，那，那個……殿下，我已經睡下了，所以，所以說……」
「梅爾，那種事情不重要，如果你想要我離開的話，不用找借口，我離開就是了。」萊昂裝作情緒低落的說。
「不，並不是這樣的，但是……但是我現在的樣子——」
「我不在乎。」萊昂接著說。
「……可是我在乎。」梅爾小聲說。
「我明白了。」於是萊昂這樣回答。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梅爾心裡面頗不是滋味，忍不住起了床，走到了門口打開門——等在門口的萊昂隨即搶了進來，把梅爾嚇了一大跳——
「啊——」梅爾向後退了一步，然後便轉過了臉去：「殿下，別，不要看我——」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萊昂還是很清楚的看到了梅爾眼睛通紅，眼圈兒腫得好像桃子一樣，臉上還有著淚痕。和通常的時候那個精明冷艷的女騎士比起來判若兩人。
於是萊昂覺得自己又要道歉了。
雖然說「對不起」什麼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