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9章 四個節日 文 / 誒呦喂
對於蕾比莉雅將軍心中所想的，如此驚人的事情，梅爾仍舊一無所知。她完全不清楚她曾經與蕾比莉雅有過那麼深入的接觸。就好像是某個人無意識的做出了傷害另外一個人很深的事情。然後過了好幾十年，做出傷害的人早就忘記了另一個人的存在。但是被傷害的人仍舊刻骨銘心。乃至是隨著時間的增長而愈發憤怒一樣……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這真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又或者做出傷害了的人實際上根本就是無辜的。只是受傷的人精神脆弱又緊張小心眼兒。
至少在這一會兒，在蕾比莉雅與梅爾的這件事情上，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時間是北地曆法二九八三年的十二月末。因為新世界極少有傳說，神話，崇拜之類的東西出現，所以絕大多數的北地人，對於新年，以及節日的觀念很淡薄。在貧困線上掙扎的農奴們，絕大多數甚至連今年是哪一年，今天又是幾月幾號，還有自己究竟多大了都不知道。
所謂的「曆法」雖然與「農業」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但是極少有文字傳承的北地平民，絕大多數都只有「經驗」以及「習慣」。而並不能從經驗與習慣之中昇華，變成「知識」。
這一點直到萊昂主政之後才有所改觀。讓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的作物產量提升的，並不單單是高產種子，肥料，農業用具和耕牛這些東西。大量世界通用的種植知識以及技巧同樣在內。而為了顯示一下自己的仁慈，同時也是為了刺激經濟。萊昂也根據生產、生活外加自己的喜好制定了四個法定的節假日：
首先是每年的夏季的第一個星期。這個算是傳統的「夏日集市」。各個城鎮的小商販們都會等著這個日子好好地賺一筆。而農民們也湧進最近的城市之中，購買自己需要的商品。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也能因此收穫大量的稅款。
整個夏日集市會帶來大量的流動人口，大量的商品流通，大量稅金，還有大量的安全隱患。臨時搭建起來的木頭窩棚與攤位，再加上高溫炎熱的天氣。是最好的火災誘發原因。同時大量的人口造成的骯髒，環境污染還有犯罪率的上升，都是值得注意的問題。
不過，就算是這樣，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政府，還有他治理下的人民們，仍舊不會放棄這個又方便，又能帶來利潤的「節日」的。
第二個節日是秋收季。每年秋收之後，在忙完了農活的那一天就是節日。根據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的季節氣候，這一天通常是在九月份或者十月份。具體的天數要根據星相學家，占星師們的推算。在農作物全部收割入庫之後。忙碌了大半年的農民們，總算可以安靜的享受一下了。
儘管那些土特產，土豆，大麥和燕麥做的麵包還有麥片兒粥，沒有閹割的豬的豬肉，還有從林子裡面打出來的野味，自己釀製的啤酒什麼的都不是特別好吃的東西。但是對於農民們來說，能夠不受限制的大吃大嚼，圍著篝火跳舞然後拚命的灌酒，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奢侈的享受了。
而第三個節日則是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建國的日子。也就是所謂的國慶節。同時，也就是萊昂?德?狄奧德裡克國王陛下登基的日子。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九號。與上面兩個帶有民間特色的，可以被民眾發自內心的接受的日子不太一樣。這個節日比較高端大氣上檔次。主要是面對貴族、軍人以及官員們的。
各個政府機構，軍隊機構在這一天必須要懸掛綵旗，進行閱兵以及慶祝活動。貴族們要召開舞會，要高舉酒杯為了王國的繁榮昌盛以及國王陛下的健康長壽而祝福。任何一個有智商的貴族或者官員，都會盡可能的，挖空心思的拼了命的去想這些事情的……當然了他們心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一點就不得而知了。
就是這樣。這就是上述的三個節日。一個對應農民，一個對應市民階級，一個則對應統治者階級。可以說是面面俱到。而最後一個節日則不同。他是對應整個王國的所有人的，那就是新年。
在萊昂擔任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國王之後，這位強權的，鐵腕的獨裁者自然而然的，將國家染上了他的色彩。所以，稍微帶有前世風格的「除舊迎新」、「輪迴」、「新年「、自然而然，成為了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最重要的節日。
而在這一天帶著國王陛下發的特別津貼，有家業的回家去全家團圓，沒家業的一群戰友聚在一起喝個大醉。再哭喊打鬧一番。已經成了王****絕大多數人的的習慣。
不像是夏季集市、秋收節日慶典那樣與他們幾乎無關。也不像是國慶日那樣，雖然也有特殊津貼拿。但還要進行閱兵儀式那麼麻煩。「新年」可以說是王****的所有士兵們最喜歡，也最重要的一個節日了。
只是很可惜，目前這些傢伙很不幸很不幸的過不了這個節日。在軍事會議上得出了結論之後，梅爾又召集了士兵們。說起來，煽動這些士兵，比煽動那些將軍們要簡單的多了。家園，生活，軍功，以及為國王陛下效忠……隨隨便便的撿了幾個理由，然後用洪亮的聲音，再加上魔法擴音裝置喊出來之後。那些士兵們就熱血沸騰起來了。
戰爭即將開始。
在兩天時間的急行軍後，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的先鋒部隊，安德烈率領的輕騎兵聯隊就到達了最後一處要塞群。只是很可惜的。他對於這裡的混亂的狀況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同時，那群要塞指揮官也並不把他一個小小的聯隊長當成一回事兒。
這些傢伙打仗或許不行，但是爭權奪利以及相互算計卻相當有一套。就算是局勢糟糕到了這個地步也是一樣。
一開始，在聽說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準備派遣大軍過來的時候，他們還算高興。不過在聽說王國的總指揮官，準備接管要塞群的指揮權力之後。他們就直接變了臉色。甚至想要用武力驅逐安德烈的部隊離開。這讓脾氣暴躁的空騎士差一點兒沒忍住，要拔劍殺人。
幸運的是，這一切混亂在梅爾到來之後就結束了。在「你不能這樣！你不是格羅德諾（米迪亞）的人！你沒有權力處置我——不，應該說就算是國王陛下也沒有權力處置我！」這樣的喊叫聲中。梅爾毫不猶豫的按照戰時軍法，將幾名與她對峙的最厲害的白癡砍了腦袋。然後強行收編了他們麾下，屬於格羅德諾與米迪亞兩國的三萬名士兵被梅爾收編。少數被確認還有戰鬥能力的士兵被帶到了最前線，而更多人則以輔助兵的身份打打下手。
梅爾知道，她這樣的行為絕對會引起格羅德諾與米迪亞兩國的不滿。甚至會危及這個脆弱的同盟。但是她並不後悔。因為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在她無法確定，自己能夠擊敗蕾比莉雅的情況下。她自己都性命難保的時候。她自然不會對於其他東西太在乎。
當一個人連死都不害怕了的時候，她就是無敵的。這句話雖然不一定完全正確，但的確有一定的道理。至少這一會兒，這個理論能夠套用在梅爾的身上。
她麾下的王****在最短的時間內入駐了山麓地帶的最後一道防線。十萬大軍被分配到了各個要塞之中。儘管時間不多，但他們還是積極地行動了起來，盡最大的可能積極加固這座防線。
梅爾命令士兵們鑿開了冰封的河面。搜集積雪煮沸之後，又潑在了城頭。形成了一道厚而且滑的冰層。這的確會對要塞的牆體壽命造成一定危害。等到春季冰塊化開之後，少數積在牆面內的冰渣就會漲開，然後留下大量的裂縫。不過梅爾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在不確定這場戰爭自己能活下來的情況下，這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同理的還有，王****從機動弩車上拆卸來的弩炮，以及固定在了要塞各處，已經無法再拆卸成零件狀態重新組裝的投石器。
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所製造的數百台重型機械武器，原本是用於攻城以及野戰中的各種裝備，全都被梅爾用最暴力的方式對待。拆卸，稍微改裝，然後安置到了各個要塞的護牆上。
同時被改造的還有要塞前方的土地。化石為泥的魔法，以及加溫，提前令凍土解封的真魔法手段，讓要塞前方積滿冰雪的地面，變成了大片難以通過的爛泥塘與沼澤。
在三天時間的忙碌之後。隨著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大軍的入駐。山麓地帶的最後一條要塞線被加固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堅固的城防，密佈的火力點，枕戈待旦的十萬大軍，充足的物資儲備。在確認了一切之後，梅爾相信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了。
等待。
等待蕾比莉雅?格蘭諾瓦與她麾下的聯邦大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