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0章 荒蕪山脈北麓會戰 文 / 誒呦喂
同樣的，覺得梅爾的這種感覺不對勁的，並不單單是加雷斯一個人。實際上在場的王國諸將或多或少，都產生了類似的感覺。梅爾?羅蘭。他們的指揮官，在大戰將臨的時候精神失常，這可絕對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一般人看來，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這些將軍都不是笨蛋。他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種「不適應」以及梅爾性情大變的對象，而且就此推出了她會變成這樣的原因。
梅爾的確處於精神不正常的狀況之中。而她的這個「性情大變」讓在場的王國諸將覺得不舒服的原因也非常簡單。
那種「感覺」。
語氣、聲調、話語、動作，神態……判斷、決定、行事。
這一切，簡直，幾乎，完全……與萊昂?德?狄奧德裡克一模一樣。
梅爾是在模仿萊昂麼？在第一時間，加雷斯否決了這種可能。儘管梅爾與萊昂的關係不是一般的親近，但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而刨除掉「模仿」這個可能之後，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
「她一直在想，遇到了這種情況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然後自然會進一步的想到『如果陛下遇到了這種情況後，究竟會怎麼樣』再進一步的想到『如果我是陛下的話，我應該會怎麼做』。想的太多，太投入。太入戲。然後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加雷斯是個聰明人。再加上他分析的對象是他熟悉的人。而且從某種角度上講，梅爾很單純。所以分析她並不是很困難。所以，最終，加雷斯很快就得出了真相。
「只是，這樣一來，究竟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的確，如果是陛下帶領我們的話，那麼這場戰役的勝算肯定會增加不少……但是，雖然感覺很像……不，應該說，簡直是一模一樣。但是，她畢竟不是陛下啊……」
於是加雷斯再一次糾結了起來。最近一段時間他受到的精神壓力實在是太大了。打擊一件接著一件。今年，這位騎士才二十七歲，但是頭髮看起來已經斑白了——而現在的這種情況，偏偏不允許他露出任何的疲態。所以他還要強裝下去。這樣一來，受到的壓力就更大了。
會折壽的吧。
不過仔細想想，如果這場戰役失敗的話，那麼性命就沒有了。折壽什麼的，也就不需要計較這麼多了。
就是這樣，無論如何，這場戰役最終還是打響了。
二月中旬。稍作休整，恢復時期了的聯邦軍傾巢出動。同時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也一點點的從要塞中走了出來。雙方在凶積雪沒過小腿的要塞前方拉開了架勢。一場惡戰即將展開——
聯邦軍的兵力，就像是加雷斯一開始計算的那樣，超過了三十萬。這三十萬大軍中，十萬聯邦正規軍，同時也是戰鬥力最強的部隊，被蕾比莉雅將軍放在了正面。以禁衛戟兵，聯邦重弩手組成的，遠近皆顧的精銳部隊作為前鋒，組成了第一道陣線。
在他們的後面，是數量龐大的，裝備鏈甲，鋼盔，大盾，標槍，長矛與短劍，幾乎全副武裝起來的標準聯邦軍步兵。在重裝的軍團步兵方陣周圍，是由標槍手，弓手，投石兵組成的散兵部隊。這些聯邦步兵排列成標準而整齊的步兵方陣組成第二以及第三道陣線。他們足有兩個軍團，五萬大軍。是蕾比莉雅麾下的主力。
在重步兵集群的兩翼，是聯邦的軍團騎兵。這些在裝備上，與步兵極為類似的軍團騎兵，足有兩個團。只是儘管裝備不差，但是因為缺乏騎兵傳統。所以他們的戰鬥力並不是很高。不過蕾比莉雅對他們的期望也不是太高。她只希望他們能夠守得住正面戰場的兩翼就可以了。
在這三道陣線的後面，是蕾比莉雅本人，她的參謀們，傳令兵，禁衛騎士以及一個精銳的重甲步兵聯隊組成的第四陣列。人數在五千名左右。並不是很多。不過蕾比莉雅也完全沒有讓他們上戰場的意思。
聯邦軍的左右兩翼，大部分都是來自東部軍區的附庸國的戰士以及僱傭兵。他們的陣型比起中央的三道標準陣線，顯得更加凌亂。
在聯邦軍左翼，作為指揮官的附庸國國王固執的拒絕了麾下臣僚的建議，仍舊沉浸在騎士時代的他，固執的集中了他麾下的所有衝擊騎兵。總數量超過兩千名騎士，超過六千名騎士扈從，超過三千名遊俠騎士，重裝騎兵組成的上萬人的騎兵線，組成了他的第一道陣線。
經過聯邦軍的調教後，這些重裝突擊騎兵的戰鬥力以及裝備，都略有上升。同時陣型也更加嚴密。極少數精銳甚至可以組成密集的騎兵牆形陣進行突擊。
而這些騎士、重騎兵裝備的騎槍，通常也都是超過三點八米，鋼製槍頭的重型騎槍。這保證了他們的戰鬥力。
在這道陣線的後方，是由大批仿照聯邦士兵訓練出的職業步兵。只不過他們並不像是聯邦步兵那樣，穿著制式統一的重型鏈甲與罩袍，同時佩戴鋼盔。建制上，也並不相識聯邦一樣，有統一標準。他們的服飾、甲冑、盾牌、罩袍、旗幟五花八門。建制同樣不同。有與聯邦相同的一百五十人一個連隊方陣，也有兩百，兩百五十，三百人的較大型的方陣。
在方陣之間，大批手持復合弓、長弓的塞種人、牧民、獵人與散兵射手穿插其中。他們基本上是不成建制的。
這些仿軍團步兵以及弓箭射手組成了兩道堅實的陣線。其兵力足有六萬。儘管建制與指揮略顯混亂，但是憑借較為先進的訓練，以及數量。他們仍舊足以獨當一面。同樣的，他們也傚法聯邦軍，在自己的兩翼部署了兩支輕騎兵部隊，以護衛側翼的安全。
組成第三道陣線的，是來自各個附庸國的徵召農兵。這些農兵的數量在三萬左右，基本上，幾乎沒有多少的戰鬥力。不過所有人也都沒有在乎這些傢伙的意思。按照聯邦軍的打算，是想要等正規軍打完了之後回去休息，然後讓這些人打掃戰場來著。
當然了，打掃戰場所獲得的戰利品什麼的都要歸公，然後最多的給國王和將軍們，第二份給參戰的正規軍與騎士。農兵們基本上什麼都撈不到。
聯邦軍的左翼部隊，大部分都是聯邦軍的附庸國家提供的戰士。屬於正規軍。與之相對的，聯邦軍的右翼則大部分是傭兵，以及其他的散兵。聯邦軍最為重視的輔助騎兵部隊，那些塞種人騎兵部隊同樣在內。
與新世界東北地區，推舉萊昂作為可汗的塞種人同本同源。這些聯邦的輔助騎兵，同樣是有著深厚遊牧傳統的精銳草原騎兵。極為擅長騎兵戰術的戰士。
儘管這些人並沒有像是他們的表親那樣，被萊昂以正規戰術，以及制式裝備武裝起來。但是在追隨聯邦大軍南征北戰的過程中。他們還是摸索出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戰術，並且用聯邦給予的巨額款項，為自己採購了足夠的精良武裝。
這些塞種人的數量足有三萬名。其中五千名是裝備了全套具裝甲冑的重騎兵。包括一個以最新銳的具裝板甲武裝起來的精銳騎兵團，以及四個以傳統的重裝鱗甲武裝起來的重騎兵團。這些裝備著最好的馬匹，擁有最鋒利的彎刀，最沉重的騎槍與狼牙棒的戰士，絕對不在當年，萊昂費時費力組建起來的怯薛軍之下。而數量猶有過之。
與聯邦軍新招攬的附庸國騎士不同。這些塞種重騎兵的戰術更佳，紀律性與組織度都更高。雖然數量只有對方的一半，但是戰鬥力搞不好猶有過之。
餘下的兩萬五千餘名塞種輔助騎兵，大部分都是傳統的遊牧輕騎兵。戰馬無護具，裝備皮革甲冑，復合弓，騎兵圓盾與彎刀。這些士兵在襲擾作戰與輕騎兵對戰中表現不差。不過如果要硬撼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的步兵方陣，恐怕力有不殆。
餘下少部分的塞種騎兵則是槍騎兵。總數為一個整編騎兵團，一千人。屬於實驗性質的部隊。主要是在獲得了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大規模組建槍騎兵部隊的消息後，照貓畫虎的組建起來的。
不過聯邦軍內部通常的看法是，並不看好這些沒有具裝甲冑的槍騎兵的戰鬥力。他們將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大規模的裝備無具裝的槍騎兵的做法，看成是在資源、技術以及金錢方面沒有實力，所以無奈之下退而求其次的做法。
不過，在之前的幾場攻城戰受挫，特別是空騎士對決，被王****空騎士吊著打了一頓之後。這個看法開始有所鬆動。聯邦軍開始承認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在軍事技術上，擁有至少與聯邦軍一戰的能力。
儘管絕大多數的聯邦士兵，仍舊將王****看成是聯邦部隊的仿製品。但是部分聰明人卻已經開始正視起王****的種種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