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7章 地獄戰場 文 / 誒呦喂
「她以為她——」
在蕾比莉雅將軍的命令下達之後，一名所屬傭兵團傷亡過重的傭兵團長差一點兒，就說出了他經常評論僱主的不合理要求的一句口頭禪。只不過，在反應了過來他現在的僱主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女人之後。他馬上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並且將後半句話吞回到肚子裡去了。
儘管不少前線指揮官都不理解。但是不得不說，蕾比莉雅的這個命令救下了她麾下的傭兵們一命。
在受到命令後，傭兵部隊不得不忍受著箭雨和標槍的射擊整好陣型。而面對著陣型完整的超長槍方陣，無論是輕騎兵還是槍騎兵，想要衝破都要花費過大代價。也就是說，反攻的機會已經丟失了。
「……騎兵部隊，返回原地。」眼看著對方重新恢復了穩定。開始緩步進軍。梅爾不得不放棄了反攻的計劃。槍騎兵們同樣心情不爽的撤退了回去。在這之後，王國?軍左翼部隊，與傭兵部隊展開了戰鬥——以密集的超長槍方陣作為主力，輔以戟兵的超長槍陣列。在近戰中略具優勢。如果採取守備姿態的話。相信可以抗衡任何強敵。
只不過，他們現在處於進攻的一方。
超長槍的殺傷力一直不足。因為長度問題。這種超過五米的長槍的破甲能力接近於零。面對全部裝備有大型盾牌的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軍，這種士兵能起到的效果非常有限。
與之相對的。王國?軍的盾矛手們也無法攻擊到超長槍兵們。他們手中的長矛還沒有對方超長槍的一半長。而如果貿然向前的話，就會露出破綻。損壞陣型。然後被對方找準機會擊殺。
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方的步兵都保持著分外的克制戰場上只聽到「砰砰」的悶響——那是超長槍撞擊盾牌時候發出的聲音。王國?軍的盾矛手組成盾牆。在向前推進，希望能夠將對方的槍陣擠開。破壞陣型，以便於擊殺對方。與之相對的，對方的超長槍兵也想用相同的辦法來打破僵局。雙方就像是兩頭互不相讓的蠻牛一樣，角抵著角，誰也不肯後退一步。
當然，這並不是說戰爭就要在這種無聊的情況下度過。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軍的盾矛手們裝備著標槍。在第一列的盾矛手與對方角抵，維持陣型的同時。後列的盾矛手們便會投擲標槍，射殺敵人。
在幾乎是面對面的，如此短的距離內。標槍的動能幾乎不會削減。足夠給這些無護盾的，甚至無護甲的超長槍兵造成巨大殺傷。往往，在一輪標槍齊射，將傭兵們的陣型打亂之後，便是王國?軍展開進攻的時候了。
盾矛手與戟兵們，會不顧一切的向著各個缺口殺進去。拉近距離。然後獲得勝利——在近距離的搏殺中，原本佔據長度優勢的超長槍，便反過來成了累贅。以至於超長槍兵們不得不放棄這些累贅。拔出佩劍或者匕首近身肉搏——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護盾的超長槍兵們，也根本不是王國?軍的對手。
在陣型散亂的情況下，一整個方陣的傭兵部隊，往往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擊垮。
當然，在有些時候。在面對那些裝備著精良甲冑的傭兵的時候，戰事則會呈現出另一種發展。王國?軍的標槍無法帶給對方足夠的傷亡。以至於王國?軍盾矛手無法進一步打破對方的陣型。局面仍舊會繼續僵持下去。同時傭兵槍陣中的戟兵們會在超長槍掩護下上前。靠可靠地，殺傷力極佳的長戟破局——不過因為王國?軍的方陣中也有戟兵存在，所以這個狀況也不太理想……
就這樣，雙方在短時間內，都無法給對方造成太大殺傷。局面會繼續重複，僵持下去。而也有一些時候。王國?軍因為部隊進攻。帶亂了陣型，而後被傭兵們抓住機會。
這個時候，傭兵中的都卜勒武士就會發動攻擊。在近距離格鬥中，揮舞大劍的大劍士們，可以輕而易舉的擊垮幾乎任何敵人。王國?軍因此受到了巨大損失。數個連隊因此崩潰。
「不要貿然反攻了。堅守陣線。」
在發現了這一點之後，梅爾馬上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儘管這樣的趁勢反攻，往往可以擊垮對方的一個方陣，數百士兵。然而風險和損失到底也不小。王國?軍的兵力本來就不多。在這一會兒功夫，正面戰場與兩翼都各有幾個連隊的損失。梅爾不得已之下，只能讓訓練不足的盟國部隊，以及大地精輔助兵頂上去。
這些訓練和戰鬥能力都不足的士兵，進一步削弱了王國?軍的防線，使得王國?軍更換連隊的次數更加頻繁。也導致了防線的漏洞和破綻越來越多。被蕾比莉雅抓住機會，狠揍一頓的情況越來越常見。積少成多，量變引起質變的速度也開始加快。
所以說，在察覺到左翼的部隊，因為幾次反攻而損失了部分兵力後，梅爾馬上制止了這種行為。
與此同時，王國?軍右翼，即聯邦軍的左翼。這裡大概是王國?軍唯一一個，可以毫無爭議的宣稱是佔據了絕對優勢的地方。只因為與之對陣的部隊素質、裝備和戰鬥力實在是太差了。
聯邦軍部署在左翼的，來自附庸國的盾矛方陣部隊，基本都是聯邦軍隊的仿製品。區別就在於，其中一些仿製的不錯，大概有王國?軍，或者聯邦軍的盾矛兵八成的戰鬥力。而另外一些則是拙劣的仿製品。就算聯邦軍五成的戰鬥力都無法達到。而且士氣極差，動不動就會崩潰——這主要是因為這些士兵的兵源問題。
對於治下的各個附庸國的政治結構，聯邦並沒有任何要求。以至於不少的附庸國仍舊維持在封建時代。他們麾下的步兵部隊，儘管使用著聯邦的戰鬥方式，但實際上，本質仍舊是地位低下的農奴。他們的作戰意志極低，而他們的主人們，那些貴族指揮官與騎士們，也沒有真的把他們當成一回事兒。
**的政府體系，敷衍了事的軍隊體系。讓這些兵士徹底成為了渣滓的代名詞。即使裝備著優良的武器甲冑。披掛罩袍。看上去有模有樣的。但是那性質跟清末，走方陣正步走的極好，被列強公使驚呼為：精銳的所謂「新軍」是一個性質的。中看不中用。
真的等到了戰場上，還沒有等到正式交手呢。這些士兵看到對面呼嘯而來的水泥彈丸。弓箭弩矢。看到被水泥彈丸轟爛的屍骸，看到滿身插了無數弓箭弩矢，射得像是個刺蝟一樣的屍骸。當時就走不動路了。一個兩個嚇的要命。
等到真的被貴族老爺們，用鞭子逼著上了戰場。這些士兵有一些，甚至連思考能力都沒有了。一觸即潰都是最好的結果。聞風而逃也並不少見。這種情緒連帶著影響了不少本來還有一定戰鬥力的部隊。讓整個附庸軍團都處於士氣低下的狀態之中。
「告訴他們，哪個國家的軍隊表現的太差。那麼附庸國的地位也不用維持下去了。聯邦不需要那種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我將會上告最高議會，廢除那個國家的王室，改為聯邦直轄。想必那裡的平民們也會喜歡我的政策的。」
眼看著附庸國的部隊這麼沒用，蕾比莉雅將軍陰沉著臉。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在這之後，一群附庸國的國王們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開始拚命了。
他們一邊組織殘餘的騎士們，加入到步兵集群之中，以加強方陣的攻擊力，一邊組織督戰隊。任何士兵只要敢後退，沒別的就直接砍了。
在這樣的高壓措施下，兵士們不得不戰戰兢兢的步入戰場。步入這個無以言表的地獄。
從上午九點左右到現在。王國?軍與聯邦軍已經交戰了接近六個小時。兵士們的喊殺聲。火油、魔鬼火燃燒的溫度，血的溫度幾乎將地面上的積雪全部融化。屍骸已經沿著王國?軍守備的陣線鋪了一地。數以千計的兵士已然死亡。各種「奇形怪狀」的屍塊挑戰著人類的承受極限。
王國?軍這一會兒，已經有七個連隊全軍覆沒，二十五個連隊遭受重創。精疲力竭，暫時無法作戰的則有接近五十個連隊。在經過多番奮戰後，第一到陣線最終還是被聯邦軍突破了。王國?軍不得不退守第二道防線。戰況也變得愈發血腥。
雖然臨近黃昏。但看起來蕾比莉雅完全沒有要就此停戰的意思。人數足夠，可以輪換著休息的聯邦軍，自然是可以連續不停，不分晝夜的作戰下去的。但是人數較少的王國?軍卻沒有這樣的便利。隨著時間不斷推移，局勢自然會變得對王國?軍愈發不利。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梅爾也變得越來越焦躁不安。
「我的伏兵呢？加雷斯，還有康德。那兩個王八蛋究竟在什麼地方？！」精疲力竭的梅爾忍不住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