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7章 完蛋了的大勝利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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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時間，十戰十捷。當萊昂的大軍毫不猶豫的衝向了自己的斷後軍隊時。東部軍區的代理指揮官瓦盧斯當時就暗叫了一聲：「完了。」

    就像是萊昂在拼盡全力的維持著自己長勝不敗的軍神形象一樣。同樣作為天下無雙級別的蕾比莉雅也一樣在乎這個形象。一個統帥長勝不敗的戰績，在戰場上同樣是一種極佳的武器。搭配一下兵力對比，甚至能夠不作戰，就讓不怎麼堅強的敵人直接崩潰。

    而雖然說，萊昂的能力與蕾比莉雅差不多。但是雙方的名聲的差距卻非常之大。蕾比莉雅的聯邦女軍神的名頭響亮，含金量可要比萊昂的高得多。而蕾比莉雅也在極力的維持著自己的名聲不墜。無論大小戰鬥，全都竭盡全力的保持著全勝的戰績。

    所以說，萊昂這接二連三的勝利，對於東部軍區的大軍打擊是相當大的——並不是說萊昂殺了對方多少人，打崩潰了對面多少個軍團。而是這種打擊向他們證明了一件事情。

    蕾比莉雅無法出戰。

    很簡單的道理。如果瓦盧斯的能力足以擊敗萊昂的話，那麼怎麼樣都好。但是瓦盧斯無法擊敗萊昂。那麼就應該由蕾比莉雅出面與之一戰。但是蕾比莉雅卻沒有這麼做——士兵們沒有因此腦洞，想到蕾比莉雅會害怕萊昂這樣荒謬的想法。他們只是理所當然的想到了這樣的可能：

    蕾比莉雅或者死了。或者生了重病。又或者像是最近一段時間，那位黑暗精靈的探子們，在軍營中散播的消息一樣。她被聯邦中央，最高議會的人帶走了。

    而無論真相是上述哪一種情況。實際上都可以歸納總結為這樣一句話「蕾比莉雅不在軍中」。

    至此，由蕾比莉雅的無上權威，可怕的名聲帶來的高昂士氣在一瞬間起到了反效果。聯邦東部軍區五十萬大軍的士氣一瞬間降到了谷底。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萊昂的大軍如同跗骨之蛆一樣追在他們的身後。輕騎快馬的塞種人，每天都要對聯邦的大軍發起衝鋒。在強烈的士氣，以及萊昂的個人魅力的感染下。這些塞種人簡直就像是瘋了一樣。只單單一兩個小隊，就敢向一個個聯邦的整編步兵團發起衝鋒。偏偏聯邦人無心應戰。每次都會被他們得手。

    這進一步削弱了聯邦人的士氣。最終，他們甚至連最基本的戰鬥都無法應付。除了逃跑與投降之外，再無法做出第三種應對——

    瓦盧斯這才發現，他犯下了一個巨大的錯誤——他在撤退之前，應該帶著這五十萬大軍與萊昂狠狠地打一場會戰。就算是輸，也要將萊昂的兵力狠狠削弱一下。這樣才好走。

    他還應該像是蕾比莉雅那樣，繼續貫徹軍中的嚴酷法令。將那些傳播流言的士兵，軍官乃至是將軍們全都砍了。

    但是他沒有。知道真相的他同樣被嚇壞了。喪失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在聽說蕾比莉雅被秘密逮捕，而後以最快速度送回烏瑟的消息之後，他差一點兒沒有被嚇瘋。然後滿腦子就只剩下撤退，退兵。不能再打了。這樣的念頭。

    然後，他任憑軍隊中流言四起，以最快的速度撤退——或者說潰逃。在這種情況下，聯邦軍的士氣自然而然以最快的速度，飛快的下降著。也難怪了萊昂?德?狄奧德裡克會放心大膽的進攻。因為一支沒有了士氣的部隊，就算是有再多的數量，再好的裝備。再強的精銳。他也沒有任何的作用了。

    就是這樣。

    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的聯軍銜尾追殺。輕而易舉的在十幾天的時間內擊垮了十幾支殿後的聯邦軍。贏得了這場亂世之中最為莫名其妙的一場勝利——然而，這還不算是完。萊昂最終的目標，是要全殲這一支軍隊。

    如果是在這之前，任憑誰都不會相信萊昂有這個能力的。但是現在不同——莫名其妙的勝利也是勝利。莫名其妙的聯邦的勝利。那也是擊敗了北地貴族聯邦。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雙方對峙著，聯邦忽然一下子就開始撤退了。緊接著聯軍一個追擊，聯邦就莫名其妙的垮掉了——他們不知道是為什麼，所以他們畏懼。因為他們畏懼。所以他們會敬重，會崇拜，會像是神一樣崇拜為他們帶來這一切的人。

    也就是萊昂?德?狄奧德裡克。

    五十萬的聯邦軍隊崩潰了。他們已經無法以「軍隊」來稱呼了。儘管在數量上具有優勢。但是任何一個人，士兵，軍官與將軍們都沒有了轉過頭去，與對方拚死一戰的意思。他們只是想要逃命。他們的所有的思維，所有的聰明才智都用在了如何才能逃的快一點兒上面。

    所以他們毫不猶豫的丟棄了所有的傷兵，丟掉了絕大多數的輜重。丟掉了沉重的甲冑與頭盔。大劍，長戟還有弓箭弩矢。

    足以武裝成千上萬大軍的裝備，足以養活數十萬人口的糧食，就這樣被他們隨意的丟棄到了路邊——但是這還不夠——的確還不夠。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的士兵們的速度比他們快得多。而在山地地區，士兵們也沒有辦法機動起來。塞種人的輕裝騎兵，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的輕裝步兵在他們身後拼了命的追趕。不要命的追趕。

    特別是那些空騎士以及巨蜥騎士，還有蜥蜴人輔助兵。他們能夠在山林之中輕而易舉的高速移動。然後從人走不了的地方突然冒出來。截斷一個團，一個聯隊，一個軍團乃至是幾個軍團的歸路。然後肆意的展開屠殺。

    所以說，又到了奪路而逃的時候了。

    躲進山林裡面的那些蠢貨暫且不說。絕大多數還存著逃回到自己家鄉的聯邦士兵，還是選擇了較為「安全」的道路前進。而他們也是萊昂的最大的目標。

    山區的所謂的「道路」並不像是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的平原上面修建的，鋪著碎石子的水泥與瀝青道路。而是簡簡單單的人踩出來的小路。根本就無法容納那麼多人快速通過。而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的軍隊，又在他們身後追的那麼緊急。所以說，為了盡快的逃走，聯邦軍開始自相殘殺。

    身後的士兵們毫不猶豫的揮動劍與長矛。將擋在他們前面的人砍翻刺倒。這樣一來，他就能夠踩著對方的屍體前進一個身位。而排在前面的士兵被殺得多了——或者說，由後面的士兵「變成」了前面的士兵之後。他們自然也開始提防起那些「後面的士兵」了。

    於是大規模的火並開始。情緒低落，歇斯底里的聯邦士兵們，雖然沒有膽子轉過身去，與凶神惡煞的三王聯軍一戰。但是殺起自己人來卻毫不手軟。一些早就丟掉了武器的士兵們，抓起了地上的石頭，又或者乾脆用拳頭，用手抓，用牙齒。看上去簡直就像是野獸一樣。

    十天時間，聯邦最榮耀，最優秀，最強大的一支軍隊蛻變成了一群野獸。

    瓦盧斯耳邊聽著那些士兵們的慘叫聲，哀號聲。還有為了爭搶一點兒食物而火並的聲音。只想著要拔劍抹了自己脖子算了——不過他還沒有放棄。還沒有放棄希望。他覺得他還可以再繼續支持下去——只要再走一段路，他就能帶著他的部隊回到第二道要塞線。那裡有聯邦軍儲存著的，足夠的輜重。還有堅城厚壘。只要回到了那裡，收攏潰兵。就可以堅守下去。

    「就算損失了部分軍隊。我們仍舊可以堅持下去。問題是東部軍區。蕾比莉雅將軍，難道真的……如果沒有了她的話，東部軍區整個就會亂起來了。那些被她強勢壓制下去的附庸國多半都會鬧事。而由聯邦直轄的領土，恐怕也……

    最糟糕的是沒有了她的命令。那些總督與國王能聽我的話麼？這一次遠征所消耗的物資實在是太驚人了。蕾比莉雅將軍還壓得住他們。所以他們就算當掉自己的褲子也會咬牙堅持下去。不過，如果他們知道將軍不在了的話……」

    想到這裡，瓦盧斯只覺得一陣陣的眩暈。他現在恨透了烏瑟的最高議會的那群王八蛋。這簡直就是在要他們的命。

    不過，很快，瓦盧斯就知道他不需要再心煩了。

    荒蕪山脈的山麓地帶，第二道要塞線在聯軍潰退到這裡的兩天前失守。要塞上的黑龍旗張牙舞爪，看起來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瓦盧斯的軍隊被包圍了起來。在經過幾天的鏖戰後，他們的最後一點兒鬥志被抹消。東部軍區的五十萬大軍至此灰飛煙滅。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與北地貴族聯邦的第一次戰爭，就在這樣的戲劇化的結局後，落下了帷幕。

    伴隨著這五十萬大軍的全軍覆沒，在這數年時間裡，被雷比利亞的鐵腕統治著的東部軍區迎來了新一輪的叛亂高峰。不過，這與萊昂沒有什麼關係了。他的實力還不足以邁出腳步，去攫取山地要塞防線之外的土地。他的目標，是他的那兩個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