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4章 浪費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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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指望到了那個時候，萊昂就能心軟一下，然後放棄了麼？開什麼玩笑——不，不對，她應該不知道萊昂能活那麼久。也就是說，她認為到了「那個時候」，打仗的應該是她和萊昂的兒子或者女人，然後是萊昂和茜茜或者麗安娜或者雪羽或者……的兒子或者女兒？
雖然聽上去好像挺殘酷的。不過這實際上，已經是萊昂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了。
又或者還是自己努力一點兒，這場仗還是他和塔妮兩個人打好了。魔法動力的戰艦得多造幾艘。不然到了金海上，不夠她麾下那群海牲口拆著玩兒的。
好吧，這個問題可以以後再說。三十個軍團六十萬虎賁帶給了萊昂無窮的自信。然而在地面上，這看起來無窮無盡的大軍到了大海裡面，一個泡恐怕都冒不出來。
果然最好的辦法還是他自己把所有事情都辦妥。然後再說然後的事情。而現在他要辦妥的就只有一件事情。也就是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最大的那個對手。
北地曆法二九八四年八月份。安東尼奧將軍的大軍終於還是到了。上百萬的大軍被分成了三支，綿延數百里。所以準確的一點說，到了的是他的前鋒部隊。一支以兩個**的徵召兵聯隊，一個輔助兵軍團與一個正規軍團組成的，超過五萬人的大軍。
因為是前鋒，所以他們並沒有攜帶多少重型武器。因為沒有攜帶多少重型武器，所以守備在山地要塞第一線的一名王國步兵團指揮官認為，他們是沒有進攻的意思的。自己現在要做的是繼續加固這道關隘的防禦，同時向後方請求支援。最後準備遺書，在上面狠狠地罵一頓將自己安排在這個倒霉地方的軍團長。再哭兩嗓子，說今後沒有辦法給陛下盡忠了。希望陛下能夠照顧自己的家小什麼的……
只不過失算了。
當遺書寫了一半的時候，就有士兵闖進了自己所在的崗樓中，對著他大喊著：敵人進攻過來了！這樣的話。於是寫了一半的遺書就只能寫到一半了。
而等到他出了崗樓之後，就看到了對面的所謂「進攻」究竟是什麼。
那群裝備精良的正規軍團已經紮好了營帳，開始休整。那群輔助兵士兵則在拚命地挖土，砍伐木材，建立營壘和攻城器械——在這之前，距離關隘最近的兩片林子就被守軍燒掉了。這些木材都是從國家上百里開外的地方運過來的。
從兩個軍團各自不同的行為上，就能看得出來這兩個軍團的地位如何。正規軍高貴，輔助兵低賤。這種安排非常符合那位舊貴族的代言人的德行。不過比較起輔助兵軍團來，還有另外一支部隊更是可悲——也就是那些臨時徵召兵——說是徵召兵只是好聽而已。實際上，他們就是在這之前，由安東尼奧一塊麵包收買過來的炮灰。
他們正在扛著粗製濫造的雲梯，以及裝了沙土的麻袋迅速的向著關隘的方向衝過來。看那個架勢，的確是要攻城了無誤。
只是……這個究竟是圖什麼呢？這樣的攻城怎麼可能攻得下來？難道不應該等到後方的投石車，弩炮運過來，再等到更加堅固的盾車，攻城塔樓以及雲梯車製作完之後再來攻城的麼？這一批士兵衣甲不全，裝備不良。如果不說的話絕對沒人相信，他們是這個世界上軍事力量最強的國家的軍隊。他們派這批人過來難道是為了送死麼？
這名指揮官並不知道，他們這批徵召兵來這裡，還真的就是為了送死來的。就算是無所謂的送死也無所謂。因為他們的命不值錢，一塊麵包而已。糟蹋了也就糟蹋了。
不過，儘管不知道，也不懂。但是看對方即將逼近第一道壕溝了之後，那名指揮官還是揮了揮手，下達了命令：「弩炮準備，上魔鬼火。瞄準敵軍發射！」
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的，並且測量過攻擊距離的炮手們馬上行動了起來。將一枚枚昂貴的，裝填著膠狀的魔鬼火與火油的鐵殼彈丸裝進了弩炮之中。而後發射——在高空中劃出拋物線的魔鬼火彈丸引來了徵召兵們的一陣驚歎與混亂。
不過這種驚歎與混亂，馬上就被毫不留情的憲兵抹殺。辦法自然是砍人腦袋……只不過，在這些鐵殼彈丸在半空中猛地炸裂開來，將無數鐵片，滾燙的火油與膠狀的魔鬼火投擲在他們身上之後。砍腦袋的辦法就不管用了——
被貼片削掉了半個腦袋的屍體，被火油與魔鬼火覆蓋，變成了火炬一樣的瘋狂大叫著的人們，狂亂，慘叫，士氣崩潰。緊接著抱頭鼠竄——十枚特製的炸裂彈殺死的敵人絕對不會超過一百名——其中一枚彈丸甚至因為魔鬼火的不穩定性，所以發射到一半的時候便爆炸了。但是這些慌亂，這些慘叫，這些瘋狂卻迅速的傳染了開來。
眼看著死人，死人，死人，被燒死的，被魔鬼火炸爛的，被鐵片揉爛的那些死人。一個聯隊，接近三千名徵召兵一下子就崩潰了。
之前從沒有過從軍經歷，更沒有上過戰場的「徵召兵們」的士氣，在一瞬間崩潰了。他們裹挾著那些督戰隊的士兵，丟下手中的沙袋與雲梯，就像是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判斷能力。他們的逃跑的方向並不都是向著自己的軍隊。有些人是向著戰場兩側跑的，也有一些向著關隘的方向跑了過去。
事實證明，無論向著什麼方向跑全都是錯誤的……
山地要塞防線，之所以選擇這裡作為第一道關隘，就是因為這裡的地形非常之美妙。南面是續萬丈懸崖，北面是高聳入雲的山脈。從東到西近三十公里，全都是崎嶇難行的山路。最寬處只有十米不到，窄處只能容納一人一馬通行。所以說，向著戰場兩翼跑過去的，跑不了多久就會發現自己兩側是山崖和懸崖。而向著關隘一側跑過去的士兵，則被關隘上集中的重裝弩手與長弓手射成了篩子。
而向著己方陣營跑過去的……也是最多的選擇的徵召兵們，則……也變成了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