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6章 不可能贏的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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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用數千名徵召兵的屍骸，給他的對手添了個噁心之後。真正的壓力降臨了。

    山地要塞一線暫時不用擔心。在狹窄的山路上，對方的主力，大兵團無法展開。少數部隊發動進攻，卻破不開關隘的弩炮，長弓與重弩的密集攢射。添油一樣的戰術除了讓己方損失慘重之外，再沒有了別的辦法。

    在仔細的觀察了這道關隘之後，聯邦軍的前鋒指揮官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道接近完美的防線。關隘的所在地正是這一條山路最寬闊處，足有四十米寬的關隘一頭連接在懸崖峭壁上，另一頭臨近萬丈深淵。地形險要至極。

    在關隘的建設方面，王國.軍及其前身格羅德諾王國也同樣沒有含糊。全部以最為堅固的花崗岩條石堆砌，嵌合則以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特產的水泥為原料。在與巖壁粘合處，同樣塗抹以水泥。使得整個關隘看起來與巖壁渾然一體。

    關隘的形狀上下呈梯形，下寬上窄。下面的基座有大概八米的厚度，上方城關則是五米。即使刨除魔法結界的因素，單單以厚度和材料論，這樣的防禦也足以抵禦輕型、中型的魔法火炮的轟擊。

    地勢險要，防禦堅固。如果說這座關隘還有什麼缺陷的話，那就只剩下守軍與資源儲備這兩項了。

    在格羅德諾王國控制這裡的時候，這裡的駐軍最多只有五百。不要說城關上的弩炮，火油，魔鬼火與其他常規彈藥了。就算是食物也都要執行嚴格的配給制度，饑一頓飽一頓的。

    並不是說格羅德諾人不知道這裡的重要性，也不是他們昏聵到了覺得這麼重要的關隘不需要好好經營。只是因為山路難以行進，補給資源無法運輸。僅此而已。

    在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吞併格羅德諾之後，這道關隘被重新翻修，建築。而後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的廷相高文，以及主管後勤的掌秤官麗安娜也消耗了大量的心思。甚至試著使用了空騎士們作為運輸工具。這才將這裡經營成了這個樣子。

    守軍多了兩倍，一個整編的，裝備齊全的步兵團代替了缺衣少食的五百名格羅德諾戍邊兵。同時關隘上也多出了十門弩炮，大量的箭矢，器械，糧食儲備在了這裡。矮人工程師們含辛茹苦的在關隘內打出了兩口水井……這個條件，比起之前好了十倍不止。但是駐守在這裡的王國.軍指揮官還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畢竟，他要面對的，是五萬大軍。貨真價實的五萬大軍。刨除了運輸物資的民夫之外，能夠作戰的足足有五萬多人的「五萬大軍」。一千五百比五萬。三十四比一。這個兵力對比實在是太可怕了。所以說，在敵人攻城的這幾天時間裡，王國兵士們從上到下都產生了死意。

    如果說，格瑞布羅德人是哀兵，死士的話。那麼聯邦軍就是莫名其妙了。

    在這之前，安東尼奧和他麾下的將軍們研究過蕾比莉雅的戰例。發現他們很輕鬆很輕鬆就攻破了大量的關隘。絕大多數的關隘都抵抗微弱，甚至沒有抵抗，直接投降。單單憑借聯邦軍的名頭，以及數量上的優勢。再加上空騎士與戰鬥法師的威壓，就可以搞定一個駐紮有上千人，乃至是更多部隊的堡壘。

    安東尼奧和他的將軍們相信，在他們的手上也會出現這樣的「奇跡」。只因為他們知道這種「奇跡」的由來。

    也就是絕望。

    在得不到援助，極少數人躲在一座堡壘裡面戰戰兢兢的面對幾十萬，乃至上百萬大軍的時候。那種「被拋棄了」的感覺會油然而生。恐懼以及被背叛了的感覺，會讓絕大多數人選擇投降。而這一回，雖然他們的對手換成了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但是安東尼奧將軍覺得，這個結果不會有什麼改變。

    數百公里的山地防線的前半段，全都不在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的運輸，補給與救援半徑之內。他們與之前的格羅德諾與米迪亞的守軍一樣，也全都是被拋棄了的倒霉鬼。所以說……

    所以說在遭到了如此強烈的反抗之後，聯邦軍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幾次攻擊，幾次攻擊，然後又是幾次攻擊。狹窄的山路上鋪滿了屍體。兩個炮灰——我是說徵召兵聯隊在損失了三分之一的部隊之後徹底喪失了戰鬥力。然後被聯邦軍本著廢物利用的心理丟到了軍隊後面去做輜重兵。接下來上場的，就是輔助兵部隊，以及正規的聯邦軍士兵。

    然後，聯邦將軍們的心情，就愈發的暴躁不安。

    損失多少的徵召兵都無所謂，那些炮灰本來就是為了損失用的。東部軍區的人口數以千萬計，生活在極端的赤貧中的人口數以百萬計。上趕著要做炮灰，只為了吃幾口飽飯的人車載斗量不可計數。死多少都無所謂。

    但是，那些精心訓練的，有著戰鬥經驗的輔助兵與正規軍士兵的傷亡。卻讓聯邦將軍難以接受——他們才是他真正的資本，立身之本，下屬與同僚。

    所以，在再一次攻擊失敗之後，聯邦將軍決定屈尊降貴一下。他不再打著逼迫對方投降的主意，而是主動說出來，主動勸降。他覺得這已經很給對方面子了。當然，這會對自己的聲望與榮譽造成一點點小小的損失。不過同時，關愛士兵，仁慈以及睿智的聲譽也會隨之而來。兩兩抵消，再加上這座險要的關隘。這他覺得這筆買賣還是可以做的。

    「告訴他們，告訴他們說，他們的勇猛與頑強已經贏得了我的尊重。要他們投降。他們會得到他們應有的待遇。如果他們願意加入偉大而聯邦，那麼我會向偉大的安東尼奧將軍推薦他們，如果他們不願意，他們也可以在戰俘的營地內安全的度過整場戰爭。去吧。告訴他們。」

    在這之後，聯邦將軍派出了舉著白旗的使者。然後，在那名高喊著「勸降」的話語的使者進入弩炮的射程之後，發現對方沒有射擊的聯邦人鬆了口氣。同時相互看看，笑了起來。果然還是不出所料——然而，就在他們準備說點兒風涼話，諷刺一下那些膽小懦弱的王國.軍士兵。說說：「如果格羅德諾人是老鼠的話，那麼這群人大概就算是土狼了吧。不過無論是老鼠還是土狼，都沒有辦法與聯邦的猛虎與獵豹戰鬥的……」

    然後使者就被射成了篩子。

    剛剛的歡笑，諷刺的話語與輕鬆地心情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聯邦的軍官與將軍們全都尷尬的要命。緊接著惱羞成怒。

    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的軍隊與格羅德諾與米迪亞，甚至與北地貴族聯邦都不同。他是一支有著靈魂與榮耀的軍隊。萊昂.德.狄奧德裡克所率領的王國大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向無敵。他給了他們榮耀，給了他們地位，給了他們精神，給了他們錢財，給了他們土地，家庭，房屋與田產。他們會為了這一切去死。

    所以，格羅德諾與米迪亞人會投降。聯邦人也會投降。但是萊昂掌握之中的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的軍人們，不會投降。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聯邦人不知道的。或許知道了也不會承認。他們僅僅覺得那些王國.軍士兵不知好歹。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所以他們要報復，要在攻破而來這道關隘之後殺光所有人。不管那個時候他們是繼續抵抗還是選擇投降。

    於是，新一輪的攻擊開始了

    在這幾天的攻擊的同時，聯邦軍也從鄰近的林地中砍伐了足夠的木材，製造出了各式各樣的攻城機械。弩炮，投石車，攻城錘，雲梯車以及盾車等等等等。

    在崎嶇並且狹窄的山路上，推動一輛沉重的攻城塔樓向前，這幾乎是無法完成的事情。因此聯邦兵士們沒有選擇這種最優秀的龐然大物，而是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更加輕便，但是並沒有防禦的雲梯車。

    在崎嶇的山路上，三輛雲梯車幾乎並在一起的向前進——緊接著就被對面的弩炮用炸裂彈轟成了碎片。沾滿魔鬼火與火油的木屑碎片四處亂飛，在一瞬間將大半個連隊點燃。山路上瞬間變得一片混亂。

    這與之前幾次試驗的結果相同。不同的是聯邦士兵每次嘗試，所使用的攻城機械各有不同。他們最開始的時候想要將幾門弩炮推過去。緊接著換成了拋石器，再之後是盾車加上弩兵與長弓手。但是無一例外的，在這些攻城機械推到一半的時候就會被弩炮與炸裂彈破壞掉。木製的材料被點燃，引起大火，屍體與大火隨即阻塞了山路。

    想要繼續進攻的聯邦人，不得不冒著王國弩炮的常規彈丸的轟擊，將這些屍體與燃燒著的大型垃圾推倒山路一側的懸崖下面去。然後再一次重複之前的動作……除了能夠讓王國.軍損失一些物資與軍械儲備之外，這樣的攻擊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