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6章 到了這個地步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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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一個公爵爵位對不對？」萊昂點了點頭，做出了制止對方說話的手勢，然後問道：「那麼我的封地在什麼地方？」
「……封地？」很明顯的萊昂的這個問題讓海因茲子爵愣住了——我了個去的想要封地？帝國現在哪裡還有地放給他封啊？！而且在來之前，無論是哪個帝國大佬都沒有跟我說。對方要封地的時候應該怎麼回答。也就是說我根本就沒有權力回答這種問題。更絕對不能自作主張——一個公爵領，對於現在的帝國來說，付出一個公爵領絕對是不可能承受的重壓。也就是說……
海因茲子爵腦子轉得飛快。但是絕大多數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應對的辦法——如果是在這之前，萊昂提出了這麼過分的要求的話。他覺得他大可以大聲抗辯，指責萊昂癡心妄想。並且明確表態說帝國絕不會給與一塊公爵領給萊昂的。
但是現在則不行。在聽說了聯邦的籌碼之後。他覺得一塊公爵領地，似乎並不算是太大太過分的要求。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他也觀察過萊昂麾下的軍隊，以及萊昂的軍隊與聯邦軍的諸多戰鬥。得出的結論就是，這是一支強大到了極點的軍隊。如果帝國能拉攏到他的話。那麼在對抗聯邦的戰鬥中至少不會輸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實在是說不出明確拒絕萊昂的話。
「所以啊。使者閣下，我對於帝國的現狀也是知道的。」看對方猶豫不決的樣子，萊昂輕笑著這樣說道：「我所要求的並不多。我並不需要什麼太過富庶的領地。只要是一塊大小與我的身份相等的領地就可以。」
聽到萊昂這麼說，海因茲子爵更加猶豫，而且鬆動了：「如果，如果只是荒地的話——只不過，即使是荒地……」他下意識的就把自己心裡所想的話給說了出來——只不過這話難聽得很。萊昂可以說荒地什麼的。但是他卻不能啊——客氣這種東西怎麼能當真呢？！就算是對方說的是真的，你也不能當真啊。
再退一步講，這話就算當真了，這話特麼的在心裡面想一想可以。但是不能說出來啊真是。
這麼簡單就能抓住的機會，萊昂自然不會錯過……雖然他也有點兒猶豫，這麼欺負一個談判外行的傢伙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但是嘴巴動的比腦子轉得快。刻薄的話說出口就沒有回轉的餘地了：「難道你口中的偉大帝國，曾經代表著新世界全體人類的諾亞，現在已經墮落到了和街頭騙子沒有差別的地步了嗎？！」萊昂大聲說道：
「單單是一個空頭的公爵頭銜，就要收攏這個世界上戰鬥力最強大的五十萬大軍？！你們難道都是傻子嗎？！一塊就算是荒地的領地都無法拿出來。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們的誠意？！而一個連公爵領地都沒有的空頭的公爵，在帝國內部又能有什麼權力與地位？！你想讓我淪為整個世界的笑柄嗎，使者閣下，你，還有你所代表的帝國是這個意思嗎？！」
面對萊昂「氣急敗壞」的這一陣怒吼的海因茲子爵，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狂風暴雨中艱難掙扎，孤立無援的孱弱小鳥一樣。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除了本能的恐懼，以及機械式的回答著：「不，不，不。並不是這樣的，國王陛下。」這樣的話之外，就再也做不到什麼了。
他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又覺得自己很可能馬上，就會被這個野蠻人國王給拖出去砍了。還暗暗後悔，自己不應該接下這個倒霉差事。就算是裝病，又或者是故意摔斷了腿，也比來這裡被野蠻人砍了腦袋的好。想著想著，子爵閣下居然忍不住嗚嗚的小聲哭了起來。
……萊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了。諾亞帝國沒人了麼，竟然連這種奇葩都派得出來。簡直就是恥辱。不對，應該說根本就是恥辱。但是面對這個樣子的這個恥辱，自己應該怎麼做呢？順勢把他拉下去砍腦袋？好像有點兒不太人道。
於是萊昂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不知道該怎麼做，也有不知道該怎麼做的辦法。萊昂冷哼了一聲之後。就甩袖子離開了。房間裡就只剩下了海因茲子爵一個人。等過了好久之後，子爵才重新恢復冷靜。從地上爬了起來，再看看四週一個人也沒有。萊昂早就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了。他也想要離開。但是又不敢。看看門口，有侍衛守著的。如果自己亂來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幹掉。
這一會兒已經是天黑了。只是會客廳裡面的魔法燈自動點亮，再加上海因茲子爵心緒不寧所以沒有發現。實際上他已經在這裡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已經錯過了飯點。之前因為太害怕，所以還沒有感覺到。但是這一會兒緩過勁來，就覺得自己又餓又累。
常年呆在諾亞帝國，享受著貴族生活的子爵閣下哪裡受過這個。當時就難受的要命。想要叫人，卻又不敢。正沒有辦法的時候，卻看到有侍者走了進來，端來了兩份咖啡還有糕點。平時也沒怎麼讓他看上眼的這點兒東西。到現在卻讓海因茲子爵挪不開眼睛。
「這個是給我準備的嗎？」他正想要問一聲。侍者卻已經一聲不出的離開了。沒問清楚，所以子爵也不敢吃。怕萬一不是給自己準備的。自己失禮了說不得就要死。就這麼乾等著，又過了一會兒，子爵才又聽到腳步聲。這一回進來的，是一個陌生人，不是萊昂。這讓他放心了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陛下的話，正在要塞上整備防務。儘管聯邦軍暫停了對我國的攻擊。但是警惕一點，總是好的。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對方，一個看起來很有城府的中年人這樣對海因茲子爵說道。而看到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樣子，就接著自我介紹道：「在下是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的廷相高文。陛下現在派我過來，與貴使商談有關貴我兩國結盟的諸項事宜。」
「啊，這個……可是……」聽說換了人與他談。這子爵心中的輕鬆與失落同等量的增加。輕鬆是不用再面對像是萊昂那樣可怕的人了。而失落則是因為，雖然廷相這個職務也很重要。但畢竟不是國王。看起來萊昂對於這件事情的關注程度下降了。也就是說，他的命運現在也開始變得……很糟糕起來。
「貴使不用擔心。我已經獲得了我國陛下的全部授權。有權力決定這次談判，乃至是貴我兩國之間最基本的，也就是是否要結盟的，最關鍵的這一點。」高文對他微笑著，這樣說道。
「是，是這樣嗎？」聽他這麼說，子爵閣下下意識的鬆了口氣。他感覺，比起那個氣勢之強，幾乎能令人窒息的野蠻人國王，這個總是笑瞇瞇的，說話也很和氣的傢伙更好打交道。
「嗯，是的。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確認一個問題。這關係到我的主君，偉大的狄奧德裡克國王陛下的聲譽與榮譽。」高文點了點頭，然後變得嚴肅了起來。受到影響，海因茲子爵也正襟危坐。一副認真的模樣。
「就是說。」高文說道：「在這之前我的陛下曾經詢問過，一塊與他的身份相符的公爵領地。貴國是否能夠提供出來？」
「這，這個……」海因茲子爵又開始猶豫。
「這是最為關鍵的一點。關係到貴我兩國是否能夠結盟的重要的事件。請務必要如實的告知。」
「……不知道，在我來到格瑞布羅德——卡提爾之前。皇帝陛下並沒有交給我這樣的權力。」子爵原本是想要拒絕的。不過最後還是沒敢。只是說了這樣模稜兩可的話。
「哦……」聽他這麼說，高文略顯失望，然後又問道：「那麼，如果貴使將我們的這個要求轉述給貴國皇帝。是否可行？」
「我當然可以將這個請求轉述給陛下。只不過……」海因茲子爵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應該如實說話才好：「不過，根據帝國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我們……恐怕我們很難答應這個條件。」說完這話之後，海因茲子爵連忙又說道：「但是只要狄奧德裡克陛下能夠協助帝國擊敗北地貴族聯邦。那麼一個公爵領——不，大公的位置——不，甚至是親王。是的，親王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
「是要在『擊敗聯邦之後』才能『考慮』？！」聽海因茲子爵這麼說，高文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也就是在子爵擔心，這傢伙也會像是萊昂一樣瞬間暴走，然後把他嚇個半死再叫人砍他腦袋的時候。高文卻「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然後說道：「好——『之後』就『之後』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