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1 賠禮 文 / 純潔玉女小詩
兩個小時後，宋玉和曲原抵達了上海機場，一出機場還有專車來接，宋玉心裡一陣唏噓，看來她得重新審視曲原才行，因為從她接觸曲原到現在為止，一切跡象表明，曲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她又不禁一陣佩服sky，看來人類的交際圈倒還真應了那句「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高大上的人，所以認識的朋友也都是高大上。
「曲先生，我們現在就是去見牛總嗎？」宋玉問了一句。
曲原微笑地看著她，搖搖頭，「見牛總要等到明天早上。」
誒？！宋玉擰眉的看著他，「那我們現在是……」她怎麼有種被曲原騙了的感覺？他不是說他這次來上海就是來和牛翠花談合作項目的嗎？
曲原按下車窗，一陣冷冽的風吹進來，宋玉不由打了個哆嗦。
他望著車外的景色，含笑道，「其實我來過上海很多次，但因為每次都是來談工作，所以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次特意提前一天來上海，就是想有時間好好逛一下這個被稱作魔都的城市。」
宋玉徹底傻眼了，早知道這樣她就不用猴急著直接跟著過來了，她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訂明天一早的機票過來，曲原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
曲原似知道她在埋怨自己，含笑的目光對上她幽怨的眼神，道，「我是故意沒告訴你牛總要明天才能從新疆回來。」
「呼—」宋玉不由吐口長氣，算他還是個男人，敢做敢認。
「曲先生你就算想拉個人陪你一起游上海。你也不能這麼使詐啊？太卑鄙了。」宋玉抱怨一句道，曲原都不知道，為了跟他來上海，下了飛機這麼久，她還是連手機都不敢開。
為什麼？你當她傻啊。一開機，凌霄和韓流風肯定轟炸過來，他們才不聽她的解釋呢，誰叫和她在一起的對象屬性是男？
「卑鄙？」曲原貌似並不太贊同宋玉用這個詞形容自己，淺淺一笑道，「你們年輕人現在不是流行說人腹黑的嗎？」
宋玉默默擦汗。什麼叫你們年輕人？難道他算老？明明才二十七的年齡，卻用一副七老八十的口吻。
「還有，宋玉，其實我一直想糾正你一件事。」曲原認真的看著她道。
宋玉疑惑道，「什麼事？」
曲原嘴角一勾。重新將車窗關上，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完面分別時你答應我的事嗎？」
宋玉想了想，目光慢慢轉動，點了點頭。
曲原柔和的目光望著她，「既然一直記得為什麼做不到？」
宋玉和他對視一秒，又立刻移開目光，道。「難為情，實在叫不出口。」
曲原輕笑出聲，雙手放在大腿上。「有這麼難嗎？」
宋玉吐口氣，坦誠道，「倒不是難，而是張不開口。」
曲原點點頭，「既然不難，那現在練習下？」
宋玉擦汗。她不是說了張不開口嗎？不過看見他滿含期待的目光，宋玉嚥了嚥口水。終是決定嘗試一下，咂咂嘴。拖著長音輕輕地叫了聲，「曲…原…」
曲原滿意的點頭，鼓勵她道，「沒什麼好難為情的，你看我直接叫你的名字不就挺自然的嗎？叫著叫著就習慣了。」她叫他曲先生也是一種習慣，他現在就是希望她把這個習慣改成曲原。
宋玉長吐口氣，咽嚥口水，又放鬆心情的叫了聲，「曲原。」
曲原含笑的目光望著她不語，額，他這是要她再多叫幾聲的意思嗎？汗，好吧，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他們先是去了科技館，陸家嘴，傍晚時又去了外灘，然後晚上則夜遊了東方明珠。
回到酒店已經是深夜一點多，在各自進房間前，曲原問她開心嗎？宋玉擠出一個笑容給他，點頭道，「開心。」起初她本來一直暗暗在心裡提醒自己只是個陪客的，可惜游著游著她就把自己的這個身份給弄丟了，真是慚愧啊。
曲原朝她一笑，露出潔白而整齊的牙齒，道：「晚安。」
到了早上七點多，曲原敲開她房門，道，「宋玉，你先在酒店等我，我會給電話你的。」今天的他穿了一套栗色豎紋的西裝，裡面是白色襯衫搭藏藍色花紋領帶，看起來紳士極了，和他的氣質如出一轍。
宋玉問道，「你要去哪兒？我手機沒電了。」
曲原一邊嘴角微揚，「那我到時候就先打到酒店前台，然後再讓他們轉告你。」
宋玉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望著轉身而去的曲原，宋玉小嘴微張，深深抽口氣，好香，是他身上的味道。想到這裡，她淡淡一笑。
因為要等曲原的電話，所以宋玉也不敢離開房間，一直等到十點半時，酒店前台打來電話說有人在樓下等她，掛了電話，宋玉一把拿起包就坐電梯下了來。
奇怪的是等她的人並不是曲原，而是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西裝男，西裝男先幫她把酒店房間退了，然後又引她上了一輛商務車。
宋玉問他要帶自己去哪兒，西裝男只冰冰的回答一句道，「一切曲先生已經安排好了。」
宋玉不由一陣鬱悶。
車輛行駛了十多分鐘，然後在一個美容店等下，西裝男回頭望著坐在後面的宋玉，冷冰冰一句道，「下車。」說完，他也不等宋玉，就直接先下了。
宋玉鬱悶的吐口氣，只能跟著下了車，西裝男剛將她領進店裡，兩名女服務員就各拉著她一條胳膊，將她拉到了後面的房間裡。
衣服被要求換了，鞋子也換成了一雙米色的細高跟鞋，好在高度只有五厘米，宋玉善能駕馭。
換好衣服和鞋子後她們又要在宋玉的臉上以及頭髮上動手腳，宋玉終於忍不住爆發了，「真是夠了！你們不要碰我！」
一個領班樣的制服女店員微笑著上前一步道，「宋小姐，曲先生希望你能配合。」
宋玉擰眉，冷眸睨她一眼，臉上依舊帶著怒意卻沒有說話，竟然是曲原的意思？他到底是想怎樣？
宋玉就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黑髮被染成了栗色，直髮燙成了卷髮，素顏朝天的臉也不得不施了一層薄薄的淡妝，望著鏡子裡已經改頭換面的自己，宋玉並沒有表露出一絲欣喜，而是扭頭就走。
車子一路行駛了近一個多小時總算停了下來，不過宋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帶到了哪兒，她只能跟著西裝男身後走，待進了一間屋子，只見屋內零零散散地站了很多人，宋玉目光流轉一圈，心想這裡好像正在辦一個酒會？
發愣間，只見曲原面帶微笑的正向自己走來，宋玉好像突然明白他為什麼要讓她改頭換面了。
再看見完全不一樣的宋玉，他眼裡並未表現出很大的驚喜，臉上帶著一如平常的溫笑，引著她穿過人群，逕直來到盡頭的一間房間前。
他垂頭看著她，問，「就要見花姐了，緊張嗎？」
宋玉也早就猜到曲原是要帶她來見牛翠花的，所以點點頭道，「嗯，我有心理準備。」
他微笑，溫熱的手按下門把，然後推門而進，宋玉緊隨其後，房間很大，不過有一面全是落地窗，宋玉目光一轉，便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長桌邊的牛翠花。
曲原帶著她走過去，牛翠花卻連眼皮也不抬一下，曲原回頭看一眼宋玉，從容不迫的在牛翠花左手邊的位置坐下，卻沒有說話。
還站著的宋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想開口打破這沉靜，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就是怎麼也張不開口。
半晌，牛翠花終於懶懶一句道，「坐吧，一直站著想顯得你高嗎？」
噗！宋玉直欲吐血，你以為她想站啊，可是這麼尷尬的氣氛，她能坐嗎？
「宋玉，去倒壺花茶來吧。」曲原用餘光看著她道。
她愣了一下，目光掃過桌面，卻也沒看見茶壺啊，倒是牛翠花開口道，「不用了，既然曲總為你求情了，我也不會再為難你和那個小子。」說著，牛翠花抬眸，銳利的目光射向宋玉。
宋玉喉嚨一緊，想說話，但不知道說什麼。
「去外面倒壺花茶進來吧。」曲原道。
宋玉看向曲原，低下頭，「好的。」然後轉身出到屋外。
輾轉找了幾個人，總算把花茶沏好了，然後她端著托盤小心翼翼地進了來。
她剛把托盤放在桌面上，只聽見曲原低聲提醒一句道，「先給花姐。」
她看了看曲原，點了點頭。
牛翠花一邊嘴角挑起，道，「小姑娘，跟曲總多學著點吧，會讓你受益終生。」
宋玉恭敬地把杯子放在牛翠花面前，低著頭繼續倒茶，沒有說話。
牛翠花望著她壞壞一笑，拿杯抿了口茶，然後對曲原道，「曲總，這茶我已喝，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反悔了，今天你是東道主，我知道你忙，所以你先去忙吧，讓她留下來，我和她說幾句話。」
宋玉身子一緊，目光複雜的望向曲原。
曲原看一眼宋玉，又望向牛翠花，卻是微笑著說「好」，然後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