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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五零章 武無敵,石壁招式 文 / 血寒

    深山、曠野、藥廬。

    本事神醫避世隱居的煉藥之所,此時此刻,這裡卻已經成為了廢墟。

    一片焦黑,只有磚石砌成的牆壁還在屹立,其餘的,全部被燒成焦炭。

    天際陽光火辣,在這樣的破敗景相面前,更讓人覺得炎熱。

    一名灰色長衫的青年,此時正蹲在破敗的牆壁面前查看。

    他伸出手指,捏起地上焦碳查看,眉頭凝結不舒。

    一名紅衣黑褲的彪形大漢,拿出一個水袋遞給他:「霜堂主,你看出什麼來了沒有?」

    秦霜接過水袋猛灌幾口,這才伸袖擦去嘴邊水澤說道:「從焦碳內部的形狀來看,只怕十多日前,藥廬已經被大火燒燬。」

    那大漢急了:「那麼斷少幫主去了哪裡?他會不會有事?」

    大漢如此焦心斷浪,秦霜不免有些氣憤,昔年天下會的雜役,如今聲望權勢都凌駕於他之上,他怎能不氣憤。

    微微搖頭,並沒有把心中的氣憤表露在臉上,秦霜道:「我也不知道,我們下山去問問,看看有沒有人見過他們---」

    明月手提火麟劍,率先衝入凌雲窟,身後的十幾人趕緊跟進。

    走進一程,前方突然現出三個洞口,明月伸手一指:「分作三隊,來兩個人跟我,其他的往別處洞室進入,天黑之前回到洞口匯合。」

    此時洞內已經不見天色,漆黑一團,明月燃起火把,率先衝入左邊洞室。又走了一程,面前再次現出三個洞室,明月面色焦急,那二人不等他吩咐,已經各自尋了兩個洞口進去。

    明月步子一轉,再次向著最左邊的洞室進入。

    燒完手上火把時,明月再次換上一根火把,繼續往前方尋找。

    前方洞室越來越曲折,明月又走一程,突然洞室變寬,更有光線出現。這些光線似乎是從洞頂的縫隙中射來的,只不知道這時候她到了哪裡。

    明月急步往前走去,洞室中寂靜無比,只聽得見她的腳步聲在洞室內迴盪,基本她每走一步,都會傳出滾滾的聲音。

    這是洞室的回音效果,明月大走幾步,突然感覺背脊發涼,似乎正有什麼東西盯著她。然而轉頭時,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東西。

    握緊手中的火麟劍,明月絲毫不懼。

    不知道這洞室什麼時候是個頭,明月額頭佈滿細汗,蹲下來小息片刻。

    此時此刻,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她蹲身休息的洞臂另一側,卻有兩位行裝拖沓的中年人正通過壁上縫隙看著她。

    原來這段通道正與另外一間洞室只有一牆之隔。

    此時此刻,看著他的那兩人中,有一人說話了:「老劍狂,我兩隱居在這裡有十多年了吧!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來---」

    老劍狂道:「不是嗎?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快要逼瘋了---,也不知道這女娃是誰家的孩子,竟然這麼大的膽子跑進凌雲窟。」

    他們以傳音入密之法說話,明月無法聽到,他們之所以不敢大聲說話,乃是因為不想有人進來看見他們,看見他們所在洞室裡牆壁上刻畫的武功招式。

    「咦,老劍狂,我怎麼發現這女娃子手裡拿的是你斷家的火麟劍?」老刀狂驚奇開口。

    老劍狂趕緊擠過來裂縫前面:「啊!---真的是火麟劍,昔年我與火麒麟衝殺,我的火麟劍不是遺落在外面的洞室了嗎?難道,難道被她撿走了。」

    「要真是這樣的話,只怕我遺落的雪飲刀也要被人撿走了---」

    到了此時,這二人的身份已經露出水面。

    南山巔上火麟烈,北海潛深雪飲寒。

    南麟北飲,分別是斷浪的生父斷帥與聶風的生父聶人王。二人亦是昔年的蓋世劍客與刀客,他們十多年前在樂山大佛豪情一戰,勝負未分,卻為了抵抗突然出現的火麒麟在凌雲窟內不知所蹤,之後,江湖上再沒有看見二人現身。

    誰也料想不到二人竟然隱居於凌雲窟內,那麼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

    二人隱居的洞室之內,牆壁上滿滿的都刻有武功招式,那些招式包含刀、槍、劍、戟、棒、拳、掌、腿、爪、指,皆是無上的攻擊之法。

    昔年二人機緣來到此處,發現其上的武功招式,只覺精妙至極,於是再也無法抽身離開。便隱於此處修煉其中武功,二人十多年參悟,自身功力武功提升極快,然而就算到了這時候他們亦不能全數透析其上的武功真意,是以二人一直不願意離開。

    二人共處一室,昔年的比鬥之心早就沒有了,皆只有對武道的探討切磋。好在他們有兩人在一起,每日用心修煉武功,無聊之時也可以敘說各人往事解悶。

    這才如癡如醉的十多年不離開,然而,在此洞室之中,根本沒有什麼吃的,只得以地鼠充飢。好在二人皆是武功高強之輩,運轉真氣滋養身體,也不用吃得很多,否則這樣艱苦漫長的歲月,又有什麼人能夠熬得過來。

    明月蹲在地上休息,一面喝水解渴,為了尋找斷浪她奔跑太急,體力消耗極大。喝完水,已經摸出帶來的干餅充飢。

    明月輕輕咀嚼,心思卻不在干餅上,此時她食而不知其味,心中喃喃低語:「浪,你到底在什麼地方?如果你還活著,一定要等我,我一定會找到你---」淚水滾落,滴在干餅之上。

    這一幕,看得隔壁洞室的斷帥聶人王連連嚥口水。

    「老刀狂,你有多久沒吃過干餅?---」

    聶人王心中傳音:「還不是跟你一樣---十多年了?」

    斷帥舔舔嘴唇:「過了這麼久我們依然無法透析壁上的武功,不若我們離開吧!你該去看看你的孩兒聶風,我也該去看看我的兒子斷浪---」

    聶人王微微猶豫,他的腦海中飄過一個身影,正是他的妻子顏盈,心道:「盈盈,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斷帥繼續問道:「要不要離開,你的意見是什麼?---」

    聶人王微微點頭:「聽你的吧!只是這石壁上的武功,絕不能讓他這樣留著,你我都已經記下上面的招式,不若就把它毀掉吧!」

    斷帥轉看一眼石壁,輕輕點頭。意見達成一致,當下在不猶豫,二人各出一掌,齊齊向拿石壁拍去。

    掌風激盪,各攜刀劍之氣飛出,轟隆隆間,石壁上灰土翻飛,其上刻畫的武功招式再無行跡可尋。

    吃到一半的干餅摔在地上,明月已經聽見了坍塌聲,赫然起身叫道:「什麼人---,浪,是你嗎,是不是你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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