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真相 文 / 枚沐
或許是散靈祭煉的緣故,這副人偶還是有些不盡人意,至少行為能力上還會有所失控的時候,說明用那些靈來代替靈魂還是會有區別之處。
葉淺唯有再煉化烏石代替其心,才能完全取代散靈在身體裡的主控位置,這樣也才可毫無阻礙的控制這個人偶。
幸好葉淺最不缺的就是烏石,住屋裡那些上品烏石足夠她用了。葉淺又花費了一天時間,人偶終於能完全被她所控制,在一些細節上她也有下功夫改進,比如一些人的基本動作,走路方式,除了不能說話、眨眼睛,其他都已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葉淺覺得差不多了,出來忘塵空間已是第三日的晚上,炎陵也將在今夜關閉。
葉淺抱著一試的心思,施法將人偶送出了德軒閣,可還是觸動了此處禁制,引來了在附近巡查的兩名護衛。
人偶是出去了,那兩名黑衣男子便迅速來到此地,正看到一個白衣清瘦男子沒表情站在了德軒閣門外頭。
那兩男子錯愕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抬手指人,喝道:「你是什麼人!」白衣男子不動聲色,只是靜靜站在那,這兩名黑衣人有些怒色。
「這小子觸動禁制是想救人,肯定是裡面那丫頭的同夥!抓住他!」另外一名話音剛落,兩人便捏決朝白衣人攻去。
白衣男子依舊不為所動的站在那,待兩人逼近。屋裡頭意念控制人偶的葉淺也發出威壓氣息,控制人偶發動進攻。人偶只乾脆利落雙掌擊出,一道銀白勁風破風而出。那兩男子被擊中下懷,倒飛了出去。一人身體撞擊在假山石上,聽見其後腦撞石上發出了的卡嚓聲。還有一名落地上,壓毀了一處籬笆的依蘭花,碎落花瓣滿地都是,花已殘,香不減。
撞擊山石那個已死。另一個男子是一陣驚恐下起身逃走,葉淺自不會留下活口讓其去驚動其他鬼仙,便驅使這青木頭再度出手。以絕後患。
葉淺讓人偶前去炎陵打探虛實,臨走時讓他穿上死去那些黑衣男子身上黑袍喬裝一番,便混入進入炎陵視察的護衛當中進入了炎陵的山洞裡面。
葉淺與人偶締結本命契約,人偶的一舉一動自然在她掌握之中。加上那人偶眉間有她舌尖血打下的靈魂印記。這人偶,就成為她靈一個分身,也是她的眼睛。
人偶喬裝成護衛混跡人群,悄無聲息進入了炎陵內部,裡面還真別有洞天。
一路上是經過人工細細開鑿出的過道,復古蓮花燈台每走十步就有一盞,這些護衛似是只能在洞內外圍巡查,不得靠近中心位置。人偶便在一個拐角出輕巧脫離巡邏隊伍,往眼前另一道洞口轉去。
不久。便聽見有人聲,人偶躲在不顯眼處,但是又能看見聲音來源的地方。葉淺通過人偶眼睛見到,此處看似是一個祭煉法壇,寬闊的洞內燈火通明,那地上似乎有刻有一個陣印,那裡還有兩個女人,說話的正是她們。
其中一個是凌霜,另一個身著紫衫紗裙,額前鬢髮高束,頭戴華麗流蘇鳳釵,和金色飛花簪子,面帶白色輕紗,約莫二十一二年齡,特別妖嬈高貴。
葉淺看了此人一身紫衣身段,竟覺得哪裡眼熟。
「聖姑,祭祀大典圓滿結束,今夜辰時三刻,我便重設炎陵禁制,聖姑也可安心在此將養。」凌霜朝紫衣女子恭聲道。
「私下夫人還是叫我夙瑾罷,因藏身之便才冒用祭壇聖姑之名,都有些惶恐了。說來,這些年都是靠夫人照料,我的身子才可得到最好將養,夙瑾感激不盡。」自稱夙瑾的女子嬌聲說道。
而此時聽得此言的葉淺卻大驚失色,才曉得,凌霜所說得那個聖姑竟會是夙瑾,原來她一直都在這個幻境之中。
且還讓她有個很強烈的直覺,這個夙瑾或許就是那個暗中窺視之人。
凌霜溫婉一笑,點頭應下,復而又疑問道:「你為何還用「夙瑾」一名呢,莫非你還在替二王子辦事,依舊潛伏在妖道之中?」
夙瑾蛾眉微蹙,輕輕歎了一聲,吐氣如蘭,她道:「當日不得已,唯有鬼道渡魂才能保住我的軀體,所以不得不寄人籬下,聽命於人,也只有如此,才可守護在炎華身邊。」
凌霜亦是一歎,不盡惋惜和惆悵,她憂愁道:「真是難為了你,當日你差些就可飛昇為仙,卻因曉得了我華兒之魂靈流落世間而苦苦找尋……」她悲傷聲音有些哽咽:「也許華兒已經死了,根本沒有借體還魂了呢,這麼多年過去,我這個當娘的也一直都在苦苦找尋……家族自那災禍之後,唯獨夫君與華兒下落不明,我連他們鬼仙之靈都尋不到,好不容易得知了華兒還活著的消息,都不知他在何處,過得好不好……」
凌霜最後泣不成聲,她走過來,拿出錦帕給其拭淚,撫慰道:「夫人放心,我相信風嵐谷那些人不會弄錯,我無意間已經自他們那兒得到了一絲線索,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二人談話接近尾聲,葉淺也準備撤回人偶,怕呆久會被察覺。但是二人所說之話讓她感到雲裡霧裡,似乎那夙瑾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就在葉淺想要撤回人偶之時,外面的人就有些騷動起來,該是那些巡查的發現丟了人。
葉淺趕緊讓人偶出去此洞,迎面而來的正是炎武,他帶著十幾人行色匆匆趕來,人偶在此躲在了暗角,等他們走過之後便隨後混入,跟著他們一同進入剛才那個祭壇。
靠近凌霜那個祭壇地方,地底就有一股強烈威壓傳來,似乎底下有許多靈力強橫的東西,連葉淺這個人偶都不敢靠得太近。
只聽炎武朝凌霜稟報有人潛入和死亡情況,最後連聲音似乎都受到干擾,讓她和人偶斷開了連續。
葉淺在德軒閣束手無策,完全不能再與她的青木頭取得聯繫了,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就在她心急如焚這會兒,屋內出現一道奇怪氣體,是從那依蘭花中散發出來,連屋外那些依蘭花的花瓣也隨風飛舞,濃郁的香氣充斥屋內,讓人嗆鼻不已。
這次的花香比原先濃重不知多少,似乎在被某些東西召喚,竟都集中在了屋內。
這屋內好像還有一種陣法被人觸動,這些花香也是隨著這個發生的異樣。
葉淺管不了那麼多,只想快些出去,便不斷在那藍色光壁上施法,竟不成想,這個禁制比原先又加強了不知多少倍,她的力量又被盡數彈射回來,這或許就是空間氣息起變化的原因。
就在這時,葉淺感應到頭上屋頂出現了一絲響動,似乎用東西在踩著磚瓦發出摩擦聲,不到一會,頭頂轟塌聲而至,一道藍色身影閃落,一個人從上掉了下來。「哎呦……我的屁股……疼死我了……」一個男子聲音,他正是那吳慵。
葉淺也是驚訝不已,看著地上突然出現的人有些呆楞在那,這一岔開心神,也忘了給自己封閉五識來避開那些花香之氣,一時間,那張臉變得暈紅,心頭還有種讓她愉悅的情愫,臉如火在燒。
「咦,你不是上次那個小娘子麼?嘿嘿,你還是與本公子有緣,我們又見面了!」吳慵有些輕佻舉動,揉著那還生疼屁股,嬉皮笑臉的起來道。
葉淺揉了揉額角,朝他疑惑瞥了一眼,譏諷道:「原來你還喜歡做樑上君子呢?你這從天而降的,莫不是又在偷窺哪個姑娘?」
吳慵笑臉一斂,有些尷尬模樣,說道:「姑娘又誤會我了不是,我這是在躲人……」吳慵話說一半,「奇怪,哪裡這麼香……這花的氣味兒……」他瞪大眼睛,似乎識得:「難道是!?」
吳慵話卡喉嚨裡,他臉色也變得酡紅,還一副很迷醉享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