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深墓鬼聲 文 / 九三六
見習天相星道:「我從紫薇宮機密公文處那裡得來的消息,據說自從五萬年前她死了以後,就再沒臨過世。|純文字||而就在今年,她回來了。」
「回來了,在哪兒!」
「就是那個每天來找你的白衣mm啊。」
「是她?!怎麼可能!」玉正平驚呼著站了起來。
「人,總是容易忽略身邊東西的。人們總是在尋找,尋找,再尋找,但殊不知,他最想要的東西其實就在身邊,其實……我靠你去哪兒?」
「沒空聽你扯淡。我去找她。」玉正平往外跑著。
「沒用了。」見習天相星道:「她已經走了。」
「走了,去哪兒?」玉正平返了回來。
「去下一站。」
「下一站是哪兒?」
見習天相星目光一凜:「自然是五萬年後。」
「我去找她!」玉正平又要往外跑。
「回來!」見習天相星又叫住了他。
「你就這麼去找他?」
「不然怎麼找?」
「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呢?」見習天相星道:「你這麼廢才,找到了,能保護她嗎?就好像上次,蚩尤族的大軍兵臨城下,指名要他,你不是早撒丫子跑了嗎?最後還是風後解決的問題。」
「我那不是不知道她是雪兒麼?」
「知道了又怎麼樣?能保護嗎?」
玉正平坐了下來,搖了搖頭,而後道:「我立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少來!」見習天相星道:「你這誓我聽了九千多次,沒一次管用的。」
「那怎麼辦?」
「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
「這個……」見習天相星翻著一本考試用的參考書,指著上面的一行說道:
「放下一切,才能獲得一切。」
「說人話!」
「人話就是……」見習天相星拿著牙刷的手一劃,白光一閃……
五萬年後。
玉正平悠悠醒轉。頭有些痛,他仔細的想著自己是誰。
「我叫玉正平……」。玉正平想著:「這裡是李家村,對,三國時代的李家村,地處吳蜀邊界。我爹……我爹是個軍人,戰死了。我娘傷心過度也去世了。我為什麼會躺在床上……啊,我想起來了!」
玉正平忽地站了起來,怒道:「該死的李二,偷瓜時竟敢出賣隊友,害我從那麼高的地方滾了下來!奶奶的,去找他!」
玉正平挽起袖子,正要走時,忽地頭又是一陣疼,腦中驀地閃過幾幅斷面來:雪山、水晶牆、牙刷、大褲衩……
而後,耳邊又突然的響起了一陣話:
「玉正平,你還沒有變成真正的武曲星托世,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一個能給你將魂的人。當遇上他之後你的一生就將為之改變……」
「將魂?改變?什麼改變?」玉正平奇道。
就在這時,天上突然掉下來了一幅圖,圖上是一片山水。
玉正平很是奇怪,心說這是哪裡?帶著這個疑問,他去找村中賢者「天下」許子將之徒:陳不壽。
陳不壽算命館。
館中,陳氏信徒絡繹不絕,在館內排起了長龍。玉正平排在隊尾,老遠望去,只見一位老婦人正在向陳不壽問卦。
「大師!」老婦人老淚縱橫的說道:「還請大師為老婦指點迷津!」
陳不壽慌忙扶起,道:「老人家快快請起,有何疑難之處,但問無妨。陳某一向關愛為懷,以天下為已任,眼見老人家如此,不免心如刀絞,老人你就問吧,陳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但是……我沒有錢。」
「下一位。」
玉正平排了許久,直排到傍晚時分,方走到了陳不壽座前。
陳不壽品了口茶,悠然道:「小哥有何事不明?」
玉正平道:「我……」
「等等……」陳不壽打斷了他:「本館有個規矩,卦錢先付。你有多少兩銀子?」
玉正平欲待說沒有,想起那老婦人來,也便按下不表。他忽指了陳不壽身後道:「飛碟!」
「哪兒?」陳不壽忙回頭看。
玉正平從陳不壽前方的錢盒拿出來十兩紋銀,放在他面前,道:「大師,我的卦錢。」
陳不壽眼前一亮,道:「小哥既是如此慷慨,但問無妨。」
玉正平展出那圖來,道:「我想問一下,這是什麼地方。」
陳不壽接了過來,看了一會兒,奇道:「此處大是古怪,樹都是倒長的,據陳某所知,這樣的地方天下不過兩三處而已。小哥稍等,待我慢慢算來。」
「大師如果把畫正過來的話,世界看起來可能會不太一樣。」
「哦?哦。不瞞小哥說,陳某一向敢想人之所不敢想,為人之所不敢為,能看倒畫,正是陳某所學的與眾不同之處。」
「原來如此。那就是說無須正過來了?」
「我已經正過來了。」
陳不壽看了好一會兒,閉目,掐指而算,約有三柱香時分,悠悠睜開眼道:「我已然算出。此地,乃是巴丘!」
玉正平驚道:「大師果然高明。何以見得?」
陳不壽指著圖上佔了半個版面的「巴丘」二字說道:「陳某根據這個,經過先天八卦,後天八卦,大後天八卦的一番精密演算之後,得出,必是此地無疑!」
玉正平頓首再拜道:「多謝大師。」
得到了這個關鍵情報,玉正平便動身前往巴丘。途中他還遇到了一次英雄救美的機會,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被兩隻一級妖獸圍住了,大呼救命,玉正平打馬上前,怒視二獸一眼後離開。
大約就在這天晚上,他來到了一處小路之前。
此時雖是夜間,卻因為今天是滿月,所以路徑還是可以看的蠻清楚。但正平卻突然發現,眼前的一片樹林處,全然是黑洞洞的一片。所有的樹都沒有影子,明亮的月光,好像已經被它盡數吞噬掉。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時,眼前忽地出現了一幅如夢似的畫面。
一派金戈鐵馬。兩支軍隊正在一處城外的平原裡拿著兵器對砍,城頭之上,屹立著一個表情堅毅,滿是決死之色的將軍。城下,一群士兵正圍在了一名將軍身旁,每個人臉上都露出非常擔心的神色。玉正平依稀可以看到那將軍的樣子。
頭戴鳳翅盔,身披玄黑袍,在一匹白馬邊斜坐著,眼睛果決的盯著面前的城。手捂著肋部,肋部中了一箭。
「莫非這就是將魂?」玉正平心下奇道。帶著這個希望,他繼續往前走去。
行不多時,他發現前面有一個老人,於是下了馬上前,打算去向他問一下路。
「老伯,這條路該怎麼走?」玉正平問道。
可是那老人卻沒有反應。玉正平以為是他耳背,沒有聽見,便又往前湊了湊,大聲的問了句:「老人家,這條路滴,怎麼走?」
誰知這話一問完,樹林中似有無數個聲音重複著他剛才的問話:「怎麼走……怎麼走……」
玉正平大駭,忙去拍了拍老人,要快些問他走出這裡的路。
然而這一拍,他只覺是拍在了一攤棉花之上,衣服裡好像完全不是人的身體。與此同時,他感到手上刺刺的,好似握到了一團物事。他抬起手,藉著月光一看,竟是一團頭髮。他慌忙把頭髮扔了出去,正自驚恐間,那老人忽地開始緩緩的轉過了頭。
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再看那老人,想抬起腿走,卻只感腿完全不聽使喚。他使勁的閉上了眼睛,卻發現即便是閉上,也依然能看到他老人緩緩轉頭的樣子。
這時,一聲長長的歎息發出。聲音很輕很低,然而對於玉正平而言卻無異於霹靂雷鳴,讓他渾身不住的顫抖起來。便在此時,他也看到了那老人轉回頭的樣子。
原來竟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滿臉潰爛的已全然看不清楚本來樣子,只有一隻眼睛卻分外明亮的睜著。
玉正平驚道:「貞子啊!」他大叫一聲,使足了混身的氣力一掙,掙脫了那無形的束縛,啪了一聲坐在了地上。
他感到一陣劇烈疼痛,再抬頭看時,老人已經不在了。他馬上爬起,要回頭上馬再奔逃時,卻發現那馬也已經不見了。他急忙的看向四周,四周卻也已盡皆被黑暗吞噬,完全看不到任何路。
萬分驚悚間,他只看到樹林深處透出了一道光亮,若隱若現。
事到如今,他也沒別的法子,只能向著那唯一的光亮走去。走了良久良久,終於來到了光亮近前。剛剛來到近前,他又後悔了。因為這裡別無他物,只有一座墳墓,那若隱若現的光,便是自墓碑上發出。
他不敢看那墓碑上寫什麼,頭也不敢動,生怕發出了大的聲響,再引出來什麼東西。於是只目光左右的看著,期盼可以看到一條路,然而卻什麼也沒有。他不敢在這裡多呆,輕輕的轉身,要先離開此地再說。但剛剛轉身就聽見墳墓方向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終於過來了。」
玉正平再也忍受不住了,這一陣子對他精神的摧殘快讓他崩潰了。他「媽呀」的大叫一聲,要狂奔離開,誰知卻又被那無形的束縛束住了,一雙腿壓根動不了。
與此同時,一個影子在他面前現了出來。
他徹底絕望了,閉上眼,說什麼再不敢睜開。要是再讓看到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他覺的不如乾脆咬舌自盡算了。然而一如剛才,他即便閉上眼,也依然能清晰的看到那身影的樣子。他只好做好十足的準備,要再受一次驚嚇,唯一的盼頭是希望這次輕一點。
然而真正看到之後,他卻大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