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白馬幫(2) 文 / 九三六
紫衣道人凝視白衣書生,長笑一聲,拍了拍掌,道:「好,有骨氣!」
白衣書生現下已渾身是血,大汗淋漓,衣裳盡透,直也分不清了汗與血……但他依然絲毫不懼,正視紫衣道人。
紫衣道人說道:「好。講義氣,是條好漢。不過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義氣,能不能兩全!」
紫衣道人指了指白衣書生身邊的白馬幫眾,向後發號施令道:「將這些人一個個殺了,他一時不說,就一時殺一個!」
教眾聽了,便都上前,每人看住一個白馬幫眾,靜聽紫衣道人吩咐。
紫衣道人問白衣書生道:「說是不說?」
白衣書生不理會。
紫衣道人手一揮,一教眾手起劍落,一個白馬幫眾立時殞命。
白衣書生剛才身受巨創,也沒有一絲變色,這一見之下,臉上卻露出了不忍之色。
紫衣道人冷笑一下,又道:「說是不說?」
白衣書生面露悲淒,苦笑著搖了搖頭。
紫衣道人手又一揮,又一個白馬幫眾殞命。
紫衣道人又問:「說是不說?」
白衣書生閉目仰天,喉吼裡咕咕作聲,聲音慘極,竟似野獸哀嗚一般,顯是內心正受巨大煎熬。
幾名白馬幫眾見他們這般,齊道:「白堂主,你是義薄雲天的漢子,我們絕不拖累於你!」幾人竟齊齊的都向面前的長劍撞去,那幾名教眾未料得有此一變,收劍不及,長劍沒入他們當胸,立時氣絕。
白衣書生仍是閉著雙目,但已知所發生的一切,發生一聲振耳長嘯。他身受重傷,內力已是全無,但這聲音,仍是響亮無比,遠遠的傳了出去。
白髮老者面露不忍之色,向天機子道:「師兄,不要再……」天機子看起來五十多歲,其實是因自小習練內家功夫,容貌不老之故,他實則也是六十多歲,是白髮老者的師兄。
天機子知師弟心軟,怒視了他一眼,白髮老者最怕這師兄,雖是不忍,卻也不敢再言。
紫衣道人見這般也是無法,已是怒極,他又喝問道:「你說是不說!」知他還得是不說,抬手便要再殺白馬幫眾,一出惡氣。
這時,那黑衣書生忽地求道:「白二哥,你,你就快說了罷!她與我們無親無故,你今日這樣,已是仁至義盡了,犯不著……犯不著這樣……」
話音未落,黑衣書生胸口中了一腿,向後倒去。
原來是跳蚤張踢出的一腳。
跳蚤張怒視黑衣書生,罵道:「墨清雲,你一向張揚跋扈,我敬你是烏岳堂堂主,也不與計較。白堂主救你一命,你宛若不聞,對他的傷勢不理睬,白堂衣是氣量恢宏的好漢子,不會在意,也便罷了。可你現下竟然屈於淫威之下,不顧一個義字,丟盡了白馬幫的臉,你不配做幫中弟子!」
「沒錯,從此白馬幫中沒你這號人物!」
「直娘賊,我姓張的真羞於在你堂下!」
白馬幫眾也是呼喝漫罵起來,墨清雲羞愧無比,卻顧及生死,也不管他們,向紫衣道人求起情來:「道長,此事我真是不知,求你饒了小的性命罷!」
幫眾見他這樣,漫罵之聲更盛。
紫衣道人見白衣書生剛硬不屈,正沒有辦法,見了他這樣,心生一計,說道:「好,饒你性命可以,只是你須按我說的行事。」
墨清雲見有生機,忙說道:「道長但有所命,不敢不從!」
紫衣道人道:「你只要能從他口中問出來蘭夫人的下落,我就饒你性命。」墨清雲聽了,面露難色,紫衣道人眼一冷,道:「否則,我便先生生剮了你!」墨清雲臉上一震,下了決心,忙道:「是,是。小的有個法子,請道長借劍一用。」紫衣道人望身後一看,一名弟子將劍倒轉,遞給了他。
墨清雲接過劍,回身向一名白馬幫眾走去。那白馬幫眾道:「姓墨的,老子化為厲鬼,也不饒你!」墨清雲冷冷一笑,揮劍直擊,往他乳下「期門穴」刺去,那幫眾強忍巨痛,卻終於忍受不住,終於大呼一聲,喊了出來。
原來白馬幫有一門絕技,叫做「寒冰掌」,幫眾一向有習。這掌法雖然極強,但習練之際,會對肝臟有所刺激,直到神功大成,才能以深厚的內功漸漸回復。這幫眾習練未久,肝臟有傷,期門穴屬肝經,為肝之募穴,這重力一刺,正是其最為要害之處,十倍於割肉之痛。故而那幫眾心性再硬,也難以忍受。
墨清雲身為白馬幫堂主,自然深知此弱點。跳蚤張見他狠毒至此,狂怒至極,破口大罵,然而身中青煙之毒,渾身無力,無可奈何。
墨清雲又這樣刺了數人,白馬幫眾慘呼之聲不絕於耳,白衣書生面色慘白,渾身發抖。
紫衣道人見有效果,說道:「還不說麼?哼,再刺!」
「是!」墨清雲便要繼續這般。他知道白衣書生最重情誼,這番之下,他便有可能說出來。他既已翻了臉,也便不再羞愧了,踱至跳蚤張面前,惡狠狠的道:「張石,現下我倒看看,你有幾分膽色。」
張石昂首看著墨清雲,毫無懼意,他已做了打算,任他天大疼痛,自已也絕不出聲。
墨清雲一劍便要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