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血戰幽冥洞(2) 文 / 九三六
「真是不知死……」正平蔑笑道。剛才明明有過交手,墨功的「開山破」比起九柳八陣的「磐山落」壓根兒就是天差地遠。就算這人比玄山強上很多,也一樣是個死。
不要忘了,正平的將力剛剛開印,獲得了元戎之力。
以元戎之力催動「九柳磐山落」,威力果然更盛,對面一杵打開,和玄山一樣,被正平硬硬逼了回去。好在他確是比玄山反應快,腦袋一閃,才免了破頭之禍。
「就這種程度,也想取我性命,休教天下英雄笑掉了大牙!」正平笑著,雙手持劍直指前方,一股元戎之力帶著的紅色包裹著這長劍。
「是麼?」對面一個聲音響來。
話聲未落,正平忽地感到左臂一麻,砰的一下,長劍落在了地上。
正平感到左臂漸漸無力,似乎是失去了知覺。
「朋友。」那個聲音又響起,這回正平看清楚了,是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男子。這人乃是此次前來的天山玄宗副掌門,幻天成。
幻字輩,是當下天山玄宗的最高輩份。
幻天成道:「朋友,你以為剛才我的風林火山四大弟子,是白死的麼?」
正平盯著他,不語,正在運力,看能不能回復左臂。
幻天成看了出來,道:「沒用的。你中了我墨家的獨門絕技『化戎矢』,擊中人的,更是我的三弟子,玄羽。」
正平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原來是在石壁高處的那名持弓男子。
幻天成道:「剛才我犧牲四大弟子,就要是看清你的招數。聽我原來的弟子說,你的招數,好像是如風如林如山如火,這便巧了,我正好有風林火山四弟子。逐一而試,終於讓我看清了你招數中的些許破綻。你剛才進攻之時,玄羽便以一招化戎矢,擊中了你的左臂。」
「化戎矢是墨家獨傳的對抗兵家之法,如果中得心宮,便可以將你的兵家將力全然化去。可惜,只中了左臂,這只能暫時封的一時三刻。不過,足夠了,一時三刻之後,你和你的這個小美人,早已化做一堆骨頭啦,哈哈!」
正平明白他說的不假。他使盡全力運行了好一會兒,左臂一點起色沒有。
絕境。
正平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
不錯,正是絕境。對方人數眾多,技藝高強,計謀也不弱。
但,絕境又怎麼樣!
正平不再管左臂的事,緩緩站了起來。
他右手橫過,抓住左臂的衣袖,一扯,將袖子拉了下來。用嘴咬住一頭,扯成了數截,而後接起,成了一個長長的布繩。
做這一系列動作時,他運上了九柳風訣之力,速度快極。但幻天成他們卻不太明白他要做什麼。
正平用布繩,將倩雪和自己綁在了一起,已不能動的左手在那裡垂著。他柔情無限的看著倩雪道:
「生死不離。」
倩雪的眼神也是一樣,看著他的眼睛,並將他的左臂放在了自己的腰間,說道:
「是。」
一個簡單的「是」字,千言萬語都在其中了。正平看著她,笑了,笑得很溫暖。而後接著轉向對面敵眾,眼神中戰意昂然,伸出右手,一招「神鳳取火」,將地上的長劍拉了過來。
縱是絕境,此劍,也要殺出一血路來!
正平衝向了敵陣。
那灰須將魂見狀,舞著刀來擋,正平也不看他,憑著感覺把劍往右一送,長劍直直的插入了灰須將魂體內。
灰須將魂不敢相信,自己當年也是戎馬一生,自以為怎麼著也可以擋上十幾回合,怎知一招都沒擋過?
正平面無表情,帶血的長劍抽出,將灰須將魂的屍身一推,驀地推出了數丈,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石壁上。
正平對著敵眾數十人喝道:「來吧!」
數十人互看了一眼,大喝著,一起向正平衝了上來。
持槍的玄刺首當其衝,帶著五六名弟子一起攻了過來。正平長劍如風,霎時砍死了三名弟子,玄刺不敢再進,等著持杵的玄通一起過來,大戰正平。兩人一持杵一持槍,再加上幾名弟子,各用出了渾身解數,和正平戰了二十餘合。
混戰之中,曾在風雲茶樓的那名扮作店小二的青衣將魂,使了招「鐵騎突擊」,以長矛攻了過來,正扎正平後心。
方在戰團內的正平,聽得背後風聲有異,揮劍橫掃,一道威猛的元戎之力向玄刺等人壓迫而去,眾人只覺一道熱浪襲來,忙都用兵器回擋護身。正平瞅得此空,身子繼續轉過,一劍掃過那青衣將魂。
青衣將魂霎時斷為兩截。
殺死青衣將魂後,正平揮劍再砍,向對面的敵人狂攻而去。
勢若流星,又幾個人死在他了劍下。
一柄長劍,一名孤膽男兒,帶幾分果決,幾分狠辣,長刃翻飛,如若驕龍。劍舞時,似風起雲湧,萬浪奔騰,刃到處,恰天庭霹靂,電閃雷鳴。
戰團之間,正平如火的元戎之力,戰意飛揚,左擊右攻,前削右劈,擋者披靡。
一記「九柳蕩寇」,數人身首異處。
又一記「飛鳳展翅」,數人血肉橫飛。
幽冥洞內,瞬如練獄戰場,血光洗禮著這天成的石窟,直將此地染成一派漫天的胭脂之色!
此時,玄刺早已死在了正平的劍下,而玄通卻向著正平左側的倩雪擊來。正平左臂無力,沒法移動倩雪,便把身子轉了過來,硬生生受這一擊。
轟的一聲悶響,玄通的「開山破」打在了正平背上。正平撲的一下噴出一口鮮血,將倩雪的本就已儘是血的衣服染的更加紅艷。正平不待敵再進擊,長劍轉過,往後一送,插入玄通腹中。
劍再一拉,玄通血激湧而出,斃命當場。
瞅得此機,一直在石劈上攻敵的玄騰,將長鞭舞過,盤住正平手中劍,使力一扯,把他長劍甩了開去。
正平兵器脫手,方要取回來,玄羽又一招「化戎矢」襲來,正平無暇再取,足下一蹬,躍起躲開。
而對面持著盾的天山門人,也趁這機會齊齊的壓向了正平。
十幾個帶著尖刺的盾牌向正平堵來,不留一點空隙。石壁之上的玄騰和玄羽,則持著兵器靜靜觀望,只待堵住了他,就發招進擊,取他性命。
值此凶危之刻,正平心宮沸騰,雖然受傷,卻如有無窮力量一般。嗜血的元戎之力遇到這最熟悉的場面,好像也無比的興奮,在他的體內激突起來,好像要衝蕩而出。
他驀地一聲長嘯,好似龍吟獅吼,振聾發聵。幾個持盾牌人忍受不住,棄了盾牌,捂著耳朵,在地上滾作一團。正平運力於拳,帶著赤焰一般勁氣的拳頭向一面盾牌生生擊了過去。
「光」的一聲,正平的拳頭穿過了那面盾牌,將持盾人的脖子緊緊扼住。
正平沒有放手,就這麼扼著他的喉嚨,把他身子提了起來,往前走去。那人的眼光中透出無限的恐怖,頸間流著血,氣息早已上不來。旁邊的人見了這份勇悍,竟都不敢上前,齊齊的向後退去。
這時,玄騰長鞭飛出,向正平襲來。眼看鞭到,正平扔了已然氣絕的那持盾者,右手成抓,抓過這長鞭,喝一聲:「下來罷!」將玄騰從石壁上扯了下來,甩在另一側石壁上,撞的鮮血狂噴。
玄羽挽了弓,要以墨功催動,再射一箭,正平看的准切,手中鞭再一甩,把玄騰甩了過去,正碰玄羽,兩人腦袋撞在一處,雙雙迸裂而亡。
此刻對面還有十數人,卻都持著兵器退後,竟沒有一人敢再上前。
恰在這時,正平忽聽得背後一陣破空之聲,一道迅猛之極的攻擊,向自已驟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