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秘密(2) 文 / 九三六
呂布疑道:「你說什麼?難道你不打算認回她?」
荀彧點了點頭,悠悠站起,望著天際出神:「成了我的女兒,不見得比是你的女兒好……」
呂布道:「這話怎麼講?」
荀彧:「侯門深如海。是我的女兒,她終日面對的,就將是各黨各派的紛爭,各黨各派,都會拼了命的要我的女婿,到那時,她就成了一枚棋子,那樣,她不會快活。」
荀彧頓了一下,又道:「反倒如果是你的女兒,你一個敗將,什麼人也不會記得她。她可以就這麼一直開心的活下去……」
呂布默然了。
呂布不讓她習兵家,是為了讓她作一個普普通通的快樂女子。
而荀彧不打算認回她,也是一樣的想法。
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男人,在為父之時,想法卻是如此驚人的相似。
「她可能會想見你一面,到時我把護衛調開,讓她能進來。到時,你不要告訴她真相。」荀彧留下了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稍時,呂軒果然過來了,呂布也沒有告訴她這一切。
而在那日,呂軒卻記住了,最後一個來見呂布的人是荀彧。
荀彧是他的殺父仇人。
聽了這些,玉正平有點帳然。夜有些涼,但他還是想出去走走。
剛剛來到一處土坡附近,他就聞得一陣酒香飄來。
「好香,這得是靈帝三年的珍藏。」玉正平向著酒香之處走去。
原來是李清墨正抱著一個酒罈,獨自一人在坡上喝酒。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覺,沒想到清墨大兄弟你也睡不著。」玉正平笑著對李清墨說道。
「少貧了,想喝就過來。」李清墨說道。
玉正平走了過去,端起酒罈了,深喝了一口。
「你倒是給我留點兒。」李清墨不滿的說。
玉正平不理他,又喝了一口,才放下了酒罈。
「我要走了。」李清墨看著月亮,說道。
玉正平剛才就發覺李清墨和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了,知道他肯定會有些事情。
「去哪兒?」
「北邊。代郡。」
「哦,你家呂軒也一起去麼?」
「嗯,一起去。」李清墨頓了下,繼續說道:「也就是因為她的原因,我才向夏侯將軍請命去的。她說,她不想看見殺了他父親的荀令君。」
「她不想見荀令君。」玉正平苦笑了一下。
然而終究還是沒有把真相說出來。
李清墨站了起來:「代郡烏丸作亂,我正好帶軒兒一起過去。平了亂之後,我就辭了官,去和她一起去田間生活。」
「去田間生活?你小子除了會殺人,還會什麼?」
李清墨作出一副很自豪的樣子:「你不知道吧,我還有一門絕技。」
「什麼絕技?」
「編筐!」
「編筐?」
「嗯。」李清墨點了一下頭:「我技術可好呢。退了伍,我就在田間種塊地,然後編了筐去賣。到時侯,我編筐,軒兒織布,我們就這麼著一直悠然自得的生活下去。」
「不錯。」玉正平點了點頭。
或許,這就正是呂布和荀彧,想要呂軒過的生活,沒想到李清墨的想法,竟然和他們一模一樣。
遠離了這塵世,遠離了這爭鬥、殺伐和喧囂,這對呂軒而言,似乎是最完美的歸宿。
玉正平笑了下,對李清墨說道:「這想法很好。goodluck。」
李清墨:「什……什麼『拉克』?」
玉正平:「哦,一句番話。意思是祝你們好運。」
「哦,多謝。」李清墨拱手致謝,而後又往前走了兩步,說道:
「我知道軒兒的身世了。」
這下倒讓玉正平有些驚異了:「你知道?」
李清墨:「嗯。不過那不重要,不管是呂軒,還是荀軒,都是軒兒。我也只要軒兒可以快快活活的生活下去。」
玉正平對李清墨的認識,又進了一步。呂軒說的不錯,這個看似粗粗魯魯的漢子,實則有時候,心思比頭髮還細。
說完後,李清墨回身,解下了腰間的離墨劍,對玉正平說道:
「玉兄弟,咱們見面時間雖然不長,但也一起經歷過不少生死了。寶劍贈壯士,這把離墨劍陪我很久了,眼下就要分別,我別無他物,就以此相贈吧。」
玉正平接過,撫著這把長劍。這劍通體黝黑,四周卻是不似尋常寶劍那樣開了鋒利的刃,輕敲一下,嗡嗡作響,端得是一柄絕世好劍。
「好劍!」玉正平讚了一下,而後把劍擲回給李清墨。
「你這是何意?」李清墨接回劍,問道。
玉正平笑道:「你去代郡殺敵,身邊離不了這寶劍。保護呂軒,也離不了它。你自己留著吧。」
說著,玉正平轉身,抓起了那酒罈,笑道:「要送我東西,還是送我這罈子酒吧。」
李清墨深望了玉正平一下,也不再多說,將劍重新佩好,拱手道:「我們今晚就走,本來打算喝完這罈子酒,去向你道別的。正好現下你來了,那,就此作別吧。」
玉正平點了下頭,卻不再回頭看他,只是又仰起頭喝了一口酒。
從腳步聲聽來,李清墨已離去了。
玉正平看著酒罈,輕聲道:「一路順風。」
李清墨和呂軒,便這麼走了。不管是玉正平,還是荀彧,都沒有再見過他們。
而這兩個人,確乎是天作之合,他們的性子互補的完美無暇。
李清墨厚重,堅忍,呂軒則繼承了親父荀彧的聰明,幹練,兩人的性子合在一塊,也就難怪為什麼在若干年之後,
他們,會有那個成為一代曠世名將的兒子了。
又過數日,眾人的傷也都養個差不多了,只有倩雪一時昏迷不醒。好在諸事已辦,當下眾人便回許都,一面覆命,一面也可以找宮中御醫為她珍治。
幾日後,一行人來到許都軍營。
軍營之外,早有人在等候,夏侯淵見了其中人一,又驚又喜,急忙上前跪了行了一禮,道: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