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四明谷 文 / 九三六
莫知之道:「那西山老祖,功夫是甚高的吧?」
黃石黃玉點了點頭。|純文字||
莫知之道:「這就是了。他功夫甚強,連為師一時不小心,都著了他的道。然而他僥倖得勝之後,卻不安離去,你們知曉這是什麼緣故麼?」
黃石黃玉搖了搖頭。
莫知之道:「其中緣故,便在於一個『理』字。咱們南華派之所以成為天下第一大派,玄門正宗,就是因為咱們行得正,走得直,立得端。那西山老祖雖然一時得勝,卻終究怯了咱們南華派的名頭,不敢冒這天下之大不韙,這才勿勿離去。」
黃石黃玉這才明白師父的意思,都道:「師父說的是。接下來,咱們該當如何?」
莫知之站了起來,道:「飯也用過了,繼續上路吧。」
黃石一想到就快見到那仇人了,心下急切難捺,當即就要動身,黃玉卻擔心道:「師父,你的身體……」
莫知之笑道:「不妨事。那裡離此處也不遠了,咱們早些動手,天黑前就可以到了。」
黃石道:「走了這一路,您老人家還沒告訴我咱們要去哪兒呢?」
莫笑之指了指東北方向,道:「四明谷。」
四明谷軍營。
一名在慶口據口之戰裡逃生的軍士,狼狽跑入了軍營,一路直奔中軍大帳,向著帳中的將軍跪下,言道:「將軍,慶口據點失了!」
那將軍正在帳中看視地圖,聽了這話一驚,回頭道:「什麼,慶口失了?」
這一回頭,便看出此人正是東方常。此時他已換作了一身戎裝打扮,目光裡的陰冷卻還是不變。
軍士道:「是。昨夜裡,敵軍突然發動了奇襲,據點被佔,程都伯戰死……」
此時,東方常身邊的一名女將也回過頭來,卻是韓凝。
韓凝自被銀笛銅笙救了之後,便回到了劉備軍中。劉備大軍開拔,她便被分到了此地。聽了軍士的話,韓凝便命軍士下去休息,而後對東方常道:「我早就說過這次援軍來者不善,你自誇已能,總是不信,如今吃到苦果了吧?」
東方常本有些不快,聽韓凝如此說,立時轉了神色,笑道:「不過一個據點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韓凝哼了一聲,不與他爭辯。
東方常想了一下,傳下令去,讓哨騎打探這奪了慶口據點的人是誰,而後笑著對韓凝道:「凝妹……」韓凝登時作色,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這般叫我!」東方常討了個沒趣,卻並不尷尬,仍是笑道:「你上次對劉備說的,劫你走的那人叫甚麼?」韓凝面上一紅,道:「別給我提那人。」
東方常道:「放心吧,我定然把那人捉來,千刀萬剮,為你出一口氣。」韓凝白了他一眼,冷笑道:「就憑你?」東方常往前走了一步,隱隱聞得韓凝身上的香氣,心神一蕩,道:「凝妹,你想是怕了那人,不過在我東方常這裡,不過爾爾。你就等著看好戲罷。」
正說間,一名軍士入內。東方常有些不耐煩的問道:「甚麼事?」
軍士道:「一名南華派的道長和他兩個徒弟求見。」
東方常怒道:「甚麼腌臢東西,也想見我?軍營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進的?」
軍士道:「小人也是如此說,只是那人卻……」
東方常道:「卻甚麼?」
軍士道:「那人手裡有一張皇叔的名貼,小人不敢阻攔,這才請將軍定奪。」
東方常道:「皇叔的名貼?笑話,一個跑江湖的,怎會有皇叔的名貼?」
韓凝想了想道:「說不定是真的。」
東方常奇道:「你怎知曉?」
韓凝道:「我聽趙將軍說起過,皇叔路過南華派的妙真宮時,曾前去參拜,送了一張名貼給他們。」
東方常哼了一聲道:「這真叫做『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韓凝道:「南華派名頭甚響,裡面都是有道高士,又有皇叔的名貼,不好拒了他們。」
東方常道:「既然你如此說,那就見一見他們罷。」擺了擺手,讓軍士去傳話。
韓凝道:「好。你見罷,我回去休息了。」
東方常道:「你不與我一起見他們麼?」
韓凝冷然道:「你說有要緊軍情商議,我才來這裡的。現在有人求見,人家自然是見你這堂堂將軍,我區區一個都尉,卻在這裡作甚麼?」言罷,也不等東方常作答,自行離去。
東方常心下怒道:「甚麼南華派,來的真不是時侯。」
少時,莫知之黃石黃玉被軍士領了進來。
軍士道:「這就是我家東方將軍。」黃玉一見東方常,便認了出來,當下怒火攻心,抽劍上前道:「賊子,你還我家人命來!」黃石一聽,也知這就是滅村殺人的仇人了,也立時抽出刀來,罵道:「直娘賊,尋你多時,原來躲在這裡!」
軍士見了,一聲長喝,四周軍士馬上圍攏過來,十數支長戈指向莫知之等三人,情勢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莫知之道:「大家不要誤會,我等是來說理的。」橫了黃石黃玉一眼,道:「這裡自有為師作主,你們還不放下兵刃來?」黃石黃玉盛怒之下,對師命卻不敢不從,只得強忍下來,眼睛卻仍血紅著,怒視東方常。
東方常沖軍士擺了擺手,道:「這也值當你們大驚小怪?退下。」軍士依令而退,來如風,去亦如風,霎時散開各回原位。
莫知之向東方常一拱手,道:「將軍,久仰了,貧道姓莫,名知之,在南華派行五的便是。」東方常坐了下來,淡然道:「道長來此有何貴幹?」莫知之道:「來問將軍一件事。」東方常道:「甚事?」
莫知之指了黃石黃玉道:「貧道這兩位小徒,都是黃家村人。」東方常聽了,向二人望去,與黃石黃玉怒視的目光一接,明白了他們的來意,心中一哼,隨意的飲了口茶,道:「那又如何?」